一只风筝一辈子只会为一根线冒险。
《风筝》是柳云龙自导自演的一部史诗级谍战剧。
讲述了共产党特工郑耀先卧底国民党军统高层,历经磨难,不改初心,一生坚守信仰的故事。
《风筝》里的角色,不论是正派还是反派,都有血有肉,有信仰,有情有义。
反派“接地气”,去“脸谱化”、间谍“去精英化”,是该剧的一大亮点。
男主郑耀先(柳云龙扮演)以狡黠机智、心狠手辣闻名。是戴笠手下“八大金刚”的老六。
他既有潜伏战线上同一战壕的战友陆汉卿、曾墨怡、程真儿。
也有在军统结交的兄弟赵简之、宋孝安、宫庶。他和这三个异性兄弟被网友们称作“山城F4”。
现在就沿着该剧正反派角色这条线,盘点一下“风筝”郑耀先的兄弟情、战友情。
一、赵简之。
赵简之,性情中人,刚烈如火 。没有高山仰止的信仰,活的简单直白。
“你是我兄弟,命都可以给你!”
因为宫庶拼尽全力保护郑耀先,他就能和宫庶摈弃前嫌。
因为宫庶对郑耀先忠心,最后被围捕无法脱身时,他就将生的机会留给宫庶,自己从容被俘。
面对出卖,赵简之用死警告徐百川。
“你要是有点脸的话,不要再出卖六哥!”
他为义气撞墙而死的惨烈令徐百川羞愧万分。在赵简之的保护下,郑耀先没有暴露。
二、宋孝安。
宋孝安,性格温润,心细如发。他信佛,精通占卜。人生信条是不杀生。
解放后他奉命潜伏。
宋孝安回台湾复命,准备走水路,坐船离开大陆。他计划回去后安心伺候老娘。
郑耀先化妆成乞丐,在码头上配合公安设伏捉拿他,不想被小女儿周乔撞见。
宋孝安踏上踏板,就要上船的时候,他听到小周乔的一句“这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叫周志乾”。
乔装成盲人的宋孝安瞬间眼睛放光恢复了常态。“是六哥!”
他因此暴露了身份,码头上围捕他的枪声响了。
他在奋不顾身保护郑耀先撤退的过程中,被密集的子弹射中。
临死前宋孝安面带笑容。“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在死前能再见六哥一面。”
宋孝安被击毙,郑耀先捶打着沙袋闷声痛哭。
三、宫庶。
宫庶,相貌平平,出身一般,没有背景。刚出场就一副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样子。
郑耀先在军统可谓炙手可热。常言说“良禽择木而栖”。
为了接近郑耀先,取得他的信任,宫庶递交了“投名状”。
他用一把宋孝安由步枪改制的狙击枪,刺杀了中统特工负责人高占龙。
让宫庶狙击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高占龙,郑耀先可谓把“用人不疑”和“艺高人胆大”发挥到极致。
宫庶只有一粒子弹,10秒钟的机会。成功狙击的同时,他也被郑耀先强大的气场所震撼。
因为活儿干的漂亮,宫庶得以顺利投到了郑耀先的门下。
宫庶始终是个带着军统高层秘密任务的角色。
在郑耀先的“兄弟”圈里,他就是个透明人,一进圈就被贴上“不忠”的标签。
去延安前,赵简之明着警告他:“别有二心!”
宫庶抗战期间在日本鬼子宪兵队苦熬半年,用郑耀先的话说“一般人熬不住”。
惺惺相惜,同样作为抗日英雄、令鬼子闻风丧胆的郑耀先,难免对宫庶青眼有加,格外看重。
郑耀先待宫庶不薄。不仅将毕生所学倾囊授受,将宫庶培养成文武全才,他还是宫庶的人生导师。
“有一种人我很不喜欢,当盐不咸,当醋不酸。”
“从入行的那天起,就要有自己已经死了的信念。”
“人生在世,追随的是自己的理想,而不是盲从某一个人。”
“你不要把心思都用在打抱不平上。个人得失,于民族、于国家轻如尘埃。”
宫庶被郑耀先的能力和人格魅力所折服。他成为郑耀先的坚定追随者。
从延安回来,军统三分天下,郑耀先被孤立排挤赋闲渣滓洞。宫庶对他依然是不离不弃。
中统田湖设计了针对郑耀先和游击队的“木马计划”。为了保护游击队,郑耀先带着林桃逃离渣滓洞。是宫庶动用军队警察,封锁路口,端了中统的炮点。
“谁要是敢动六哥一根手指头,从我宫庶尸体上踏过去”。
在游击队追杀下郑耀先腿部中弹,处境凶险。又是宫庶他们及时赶到,击退游击队保护了他们的六哥。
林桃感动于宫庶他们为“主子”卖命。郑耀先说“我不是他们的主子,我是他们的六哥,是兄弟。”
郑耀先终是不告而辞、绝迹江湖。宫庶三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万分怅然。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宫庶解放后奉命潜伏,任重庆站站长。他先是奉命去香港述职。
后他又带着郑介民的命令,从香港返回大陆,寻找并“唤醒”郑耀先。
为了见到六哥,他埋伏在林桃坟冢里可以三天水米不进。
郑耀先看到蓬头垢面、眼神炽烈的宫庶。宫庶也看到了腿部残疾、满脸风霜的六哥。
“既然已经出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要是换了别人打死我也不回来,可您不一样,因为您是六哥。”
宫庶口气欣喜里透着崇敬。
宫庶在郑耀先面前完全不设防。当郑耀先的枪顶着他的头时,宫庶完全惊愕住了。
郑耀先拿枪的手在颤抖。可宫庶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和挣扎。
如果他对六哥的相信可以算得上信仰的话,那已经崩塌成一片瓦砾、一片废墟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和商 ”宫庶和赵简之在一起思念郑耀先时,宫庶曾引用了杜甫的这句诗。
“六哥和我们,就像天上的参星与商星,一个从东边升起,一个从西边落下,此出彼没,永远不得相见,中间隔着一片难以逾越的天空。”
郑耀先与宫庶在延安时,两人曾山间漫步话人生。
宫庶坦言他羞愧于接受了戴笠监视郑耀先的秘密任务。他表示从今以后要唯六哥马首是瞻,誓死追随。
郑耀先引用了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
“旷野中的小草,冬去春来,也是一岁一枯荣,我辈去了,还有下辈。只要宇宙还在,世间万事万物,尘归尘,土归土,水月镜花,却是生生不息。”
宫庶听出六哥的文艺,却难以体会他内心的苦涩。
他是在感叹生命的顽强和延续,更是在感念个人命运在历史长河里尘埃般的存在。
撕裂的人心、决裂的伤痛、刻骨铭心的爱憎,也会在这生生不息中归于尘、归于土了。
郑耀先对组织对陈国华讲起他18年潜伏生涯,讲起他的过往,他不能自已,泪雨滂沱。
一、袁农。
他被同一阵营的战友、山城地下党袁农设伏重伤,命悬一线。
敌对阵营的“兄弟”赵简之为他大开杀戒,疯狂报复杀害狱中的无辜群众和地下党同志。宁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
战友的致命暗杀和“兄弟”的誓死捍卫,他不能左右,他无能为力。
对造成的惨烈结局,他悲痛、他自责、他绝望。
二、曾墨怡。
曾墨怡,他的战友,潜伏在军统电讯处。因传递一份73名军统卧底名单而暴露。
在他“兄弟”赵简之的严刑拷打下她宁死不屈。
处决令下来了,由他亲自执行。郑耀先知道他已被军统高层严重怀疑了。
这是敌对阵营甄别他的手段,也是逼他自绝于原阵营的伎俩。
这并不算高明,但却非常奏效。因为他身份隐秘,此前牺牲在军统的很多战友的血债都记在了他的头上。
他成了战友们眼里人人得而诛之的“鬼子六”。川康特委甚至对他下达了追杀令。
他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但为了继续潜伏,为了完成任务,他必须承受。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的战友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你未完成的任务,你的同志已替你完成了。送你上路的是你的同志,求你不要恨他。”
战友间的默契平淡而美好。曾墨怡含笑九泉。
“死者长已矣,他人亦已歌”
刑讯室里,血迹未干的刑具上,军统“兄弟”们鞭鞭见血,开始了新的狂欢。
三、陆汉卿。
陆汉卿是他最好的战友,是他发牢骚的宣泄口,是他困惑和痛苦的安放点。也是他唯一的上线。
陆汉卿的掩护身份是只坐堂不出诊的长衫郎中。
陆汉卿被中统密捕后受尽酷刑折磨。
为了保护他,陆汉卿一头撞向宫庶手里的竹签,死状惨烈。死后被抛尸荒野,尸骨无存。
郑耀先对中统、军统、敌对阵营何尝不是深入骨髓的、食肉寝皮的仇恨。
但他必须压抑他的血气方刚,他的鱼死网破。
他提醒自己 ,要对得起老陆的牺牲,要完成终极任务,要抓到“影子”。
可老陆牺牲了,他与组织也失去了一切的联系。
强烈的悲凉感、孤独感风暴般裹挟着郑耀先。他需要激励。
他在刑场上徘徊哽咽着默默背诵通篇的《为人民服务》。
四、程真儿。
程真儿美丽温柔,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战友。
她潜伏在中统电讯处。她和郑耀先彼此相爱但不能来往,只能偷偷的约会。
她接收到当晚游击队要刺杀郑耀先的电文,她前往约会地点给郑耀先报信。
在途中被中统特务高占龙派人开车撞死。程真儿也因此身份暴露。
血泊近在咫尺,郑耀先却不能上前。为了洗脱嫌疑,他还要佯装内心毫无波澜。
为了自证清白,他还要把已经挫骨扬灰的程真儿尽数洒进嘉陵江。
郑耀先把心爱姑娘织的毛衣穿在身上。他把压抑的悲痛化作手刃的快感,他以牙还牙杀死了高占龙。
尼采在《善恶的彼岸》里说:“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作为人鬼两重身份的卧底,郑耀先不仅要让自己变成鬼,更要让自己相信自己就是鬼。
《涅槃经》有云:“八大地狱之最,称为无间地狱,为无间断遭受大苦之意,故此得名。”
谨以此献给刀尖上行走、孤独而隐忍、痛苦而坚韧的卧底英雄郑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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