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10000年
巍巍太行山,酸枣载我情。棘刺形于外,枝头见丹心。——《咏酸枣》,10000年,2018年5月
生于太行,长于太行山上的孩子,谁还没有个从小摘酸枣的童年,没有个吃酸枣和酸枣面的经历呢?虽然集市上卖的酸枣面是越来越少了,但是我们有某宝呀。写到这里,那酸中带一点点甜的感觉涌上10000年的心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酸枣是太行山上最常见的一种野生灌木,也有长成小型乔木的。这里一丛,那里一丛,不需要爬太高,家附近的山坡上就有。没有人施肥,也无需专门灌溉,它们就那么强势地长大了。除了“个子矮”,果实小,味道酸,酸枣和枝、叶、花、果和普通枣树很相似,但是有一点明显不同,酸枣全身长满了圪针,就是小小的尖刺。这可能是它们保护自己的方式,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专人给浇水的生存方式。
太行山上的孩子,是和太行山上的酸枣一起度过四季的。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酸枣也长出嫩芽,开出小花。这种嫩芽和小花是放养于坡间的山羊的最爱,然而仅仅放任山羊去吃就太暴殄天物了。酸枣的叶子,是可以制作茶叶的!做出的酸枣茶自带果香,具有滋补功效。而现代科研证明,酸枣叶中提取的酸叶酮对冠心病有较好的疗效。
10000年家有位长辈是当地名厨,他老人家一生勤俭持家,生活上能自己做的绝不花钱乱买。在物质比较匮乏的年代,他每年都自己采摘酸枣嫩叶炮制茶叶,一人辛劳,全家享福。
酸枣叶茶的做法和正宗茶叶的做法一样,每年4月采摘嫩芽,阴干、焯水、搓条、烘炒,然后就可以泡茶喝了。
夏天,绿色的酸枣果实开始长成,小伙伴们也开始去山上“祸害了”。当然,这个时候去祸害酸枣,不为吃,只为玩,可以当做互相“攻击”的暗器。这个时候让小伙伴们开吃的主要是覆盆子、野草莓或家里种的海棠果(老家叫小果树),覆盆子甜甜的,海棠果酸的让人直皱眉头。
秋天,八九月份,酸枣由绿变红,这个时候小伙伴们就上山采酸枣,开吃了。说句实话,小孩子们之所以热衷去采酸枣,不只为吃,更是一种乐趣。采摘、收获、自力更生,比单纯的吃更令人满足。
家长们也不重视这个,他们明白这是孩子需要的玩乐和“成长教育”,摘多少算多少。像10000年的家长,出门前只会叮嘱两句:1、小心刺,别被扎了手;2、带上手绢,吃的时候要擦干净,别吃太多。
在边采边吃的过程中,酸枣被随手装进口袋里,回到家后一捧捧地掏出来。家长的处理方式主要是洗净晾干生吃。这时,10000年家的名厨长辈又开始发挥了人所不能的作用,他会从中选出个大皮薄红艳无损的酸枣来,洗净阴干,蒸过烘炒,佐以糖水,给我们小孩子做别致的“蜜枣”,叫个“秘制糖腌酸枣”也不为过。
然而奇怪的是名厨长辈却不爱给10000年做酸枣面,同时告诫家里的小孩子少吃外面卖的。问及原因,他居然说,自己做太麻烦又没“蜜枣”好吃,买的不干净所以要少吃。难道能麻烦过炮制枣叶茶和蜜酸枣吗?现在想来,可能是长辈觉得太小儿科而没制作的热情罢。再说我们摘回来得太少,经过炒熟碾制磨粉后作出的酸枣面不多,辛苦做一次却不够一次吃的,所以干脆不做。
冬天,由于彼时还没有“温室效应”出现,所以天很冷,人都尽量猫缩于一室之内。太行山和太行山上的人,都开始休养生息。但是也别指望小孩子们天天憋着不动弹,只要天气晴朗无风、阳光普照,孩子们还是会到山上去玩的。虽然满目枯黄,万物蛰伏,可酸枣枝头经常挂着未经摘下的“红果果”。它们是如此慷慨,此时的酸枣果实更红艳更甜了,这是对一个个来看望它们的鲜活生命的奖励。
此时,市场上也开始供应批量各种酸枣面,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家里给上10000年毛儿八分的零花钱,基本都贡献给酸枣面了。也曾经泡水喝,但10000年很负责任地说,不好喝,还是吃着过瘾,那酸的直皱眉头的甜啊。
酸枣浑身是宝,也是应用了2000多年的中药。《神农本草经》中说酸枣可以"安五脏,轻身延年"。现代医学在对虚弱症患者的观察中也发现,凡是连续按时吃酸枣的,其康复速度比单纯服用多种维生素类的快6倍以上。酸枣仁一直是安神助眠的药材。
但对于10000年这个太行山上长大的孩子来说,酸枣不止是好吃的,不只是中药材,更是一种天人合一的情结,一种顽强生长的见证,一种对家乡的思念寄托。
太行山,这座英雄的山脉,这里的人民勤劳聪慧,敢叫日月换新天,就连它的物产都充满了风骨。附上原创歪诗一首,聊表对太行山上酸枣的敬意——
巍巍太行山,酸枣载我情。棘刺形于外,枝头见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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