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晨霞铺满梵境的银白海时找到了儿时记忆里的幻海。
梵境的银白海之中有一方奇特的水域叫幻海,此方水域终年如一面静止的镜子一样被流动的银白海包围。凤九小时候同爷爷到梵境听法时一人闲逛到了银白海,她被色彩斑斓的幻海景象吸引一路向幻海飞去,若不是幻海上空那几尾隐匿的巨蟒吓住了她,依照她的性格早就进幻海探险了。如今幻海依旧,她却长大了。
凤九试探地向幻海附近飞去。柒哥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九,姑姑的话本子上说漂亮的女人有毒漂亮的地方有险,你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这样跑出来姑姑会不会以为我们私奔了,东华说以后抓到我和你单独出门就用我烤鱼。”
凤九看看可怜的柒哥昨夜若不是他帮忙自己也跑不出来。深夜她在柒哥的帮助下成功地跑出来去找帝君,半路却因偷听了一段话改道来了梵境。
半夜里在桃溪说话的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帝君的义妹知鹤一个是在太晨宫被罚跪的素锦公主,凤九正是被素锦那句青丘的白浅吸引过去的。
夜华君身边的人半夜说姑姑凤九想要听听。她过去后却听素锦说,“知鹤原来你也是一个不顶用的。她指着纸鹤手里一张发黄的纸卷说,你明明有同帝君的婚书为何却不敢去同帝君完婚?莫不是怕青丘的白浅再打断你的灵骨吧!当年你不过教训了一下白凤九,白浅便卸了你的仙骨,不过好在帝君疼你又找折颜替你接了仙骨。如今,你手握父母之约却躲在这里哭泣!”
知鹤匆忙把纸卷收进衣袖。她自来了夏泽宫处处小心谨慎,起初她怕凤九会来找她的麻烦但多次试探后她发现凤九似是忘了从前的事,自此她的心才渐渐安定。
知鹤被素锦奚落回怼道:“你深夜不睡还不是因为太子一直陪着青丘的白浅女君,即便你从小一直陪着他长大,他心里可给你留了位置?”
素锦幽幽地道:“夜华他不一样,他和青丘联姻是天君平衡各方力量的需要,我同他早已——即便青丘的白浅入宫也不过是摆设。”
凤九刚想从树后出来教训这两个人。上面的素锦给了知鹤一个眼神道:“青丘的姑侄还真是傻的,我听说白凤九还一直陪在帝君身边,她竟不知道当年的事吗,她们青丘也是没有骨气的。日后若是她有记忆知道帝君看你比看她重又该如何!”
知鹤也看见了树后的一片衣角,想了下道:“怕是青丘为了抢帝后之位抹去了她的记忆,不过听说梵境的幻海可以恢复记忆。”
凤九看着离开的两个人没有追上去,原来青丘的长辈有事隐瞒。她们有一句话也是对的,她的确是缺失了一些记忆。
她被白奕困在房间里出不去一直示威说自己已经是帝君的人了,白奕上神又请折颜给她诊脉,结果她被折颜调侃,“吃几个桃子是怀不了娃娃的,帝君他逗你玩罢了!”凤九不服气,得意洋洋地道:“你又不懂!”
上神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手指轻拂过凤九的手腕,瞬间,她白皙的手腕上浮现出一朵隐隐的七星莲,白真同折颜给了她一个“看,小狐狸你又被人耍弄了的表情离开。”
凤九盯着七星莲渐渐隐去脑子里发懵,她同帝君明明已经那个了为何她的七星莲还是连成一条线的呢。青丘书里记载女子出嫁后可见莲开,难道真的是帝君耍她,那帝君是啥意思?
怪不得帝君说她得了眩晕病!折颜还说回头给她炼一颗追忆丹帮她恢复记忆。
凤九带着这些疑问去找帝君不想遇到了素锦同知鹤,她们提到的幻海她小时候去过。凤九忽然想去幻海看看自己到底丢失了哪些记忆。届时,她老爹发现她跑了正好也可以吓唬他一下。帝君吗,凤九哼了一声,“东华哥哥若是你敢耍我,我就收了柒哥!”
“小九。”柒哥拉回凤九的神思,“一定要进去玩吗?”
“你还记不记得路,你回去找东华哥哥来这里寻我,若是我发现他欺负我了,我们就一起回青丘以后我就不理他了。”
“你自己会有危险。”柒哥不愿意离开。
“我有小兽陪着没事,在青丘我游过最深的海。”白浅曾说凤九游泳厉害,柒哥有些心动若是东华真欺负了凤九,他们就可以回青丘了,他也不必日日担心东华拿他烤鱼。单纯的柒哥思考片刻后答应回去找帝君。
凤九看着柒哥离开慢慢地向幻海靠近,不知道那些守海的巨蟒还在不在。果然,离幻海有一丈的距离时隐身在空中的几尾巨蟒嘶鸣着惊醒。
其实,幻海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凤九不知道这里能看见过往亦能要命。神仙一生所经历的悲欢离合在幻海皆可重见,但幻海会随着你心底的欢喜自动清除悲苦,它会用你的喜乐另造一个世界把你留在那个空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入海者渐渐失去心智、法力、仙身、最终化作幻海里的一滴水珠。自洪荒起,不知有多少人闯了幻海却从未出来过!
凤九看见几尾巨蟒有些头痛不禁后退了几步,但那些被惊醒的巨蟒盯了她一瞬便伏地仰头看着她,那样子似是随时要护她入海。
海风袭过,凤九脚上的金铃轻响,她低头看了一眼笑了,原来是祁山神女的血珠还戴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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