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驱车去百里外的亲戚家吃到了柴火饭,吃到了嫩菱角。

最爱柴火饭,爱沾着米饭的焦黄、焦嫩,焦脆、焦香的锅巴。稻米生长数月,日夜吸收天地精华,再由吸收日月之光的木柴来升华,真是越嚼越香。那不是鼻子闻起来的香,而是舌头牙齿尝到的香,香喷喷,香气在嘴里喷出来了。

也爱菱角,现在正是菱角上市的时候。说到菱角,我想起一个笑话。说是有个从来就没有吃过菱角的北方人到南方做官。有一次在酒席上吃到菱角,这个人连壳一起放到嘴里吃。有人告诉他吃菱角要去壳,他很尴尬吧,为了掩饰就说连壳一起吃是为了清热解毒。问的人大概看出来了故意捉弄他,又问他北方是不是也有菱角,这个人连连点头,说前山后山哪座山上都有,逗得在座的哈哈大笑。刚看到这个故事,我也被逗笑了,菱角竟然被北方人从水里搬到山上、又搬到树上,菱角壳还能入药。当然也很好奇,北方人竟然不知道菱角,不可能吧!我们这儿可多着呢。后来自己第一次看见火龙果、第一次看见山竹,也不知道它长在哪里,就理解了那个北方人。又联想到人们会经常犯以己度人的错误,自己知道了,就以为全天下都知道。其实北方人不知道菱角长在哪里也很正常,就是不能不懂装懂,好在我没有犯这个错误,不懂去百度。但要是没有百度,我也许会和北方人一样。

菱角嫩可生吃,老了可以煮着吃。我更喜欢煮熟的菱角,菱角米和菱角壳在火的助力下,香味相融,妙不可言。壳的香味远胜一切调料,煮蚕豆,煮黄豆都不能去壳,也是这个道理。煮熟的菱角,远胜生吃的菱角,就在于熟后的香味。不过要趁热吃,冷了味道就会差一点,隔夜的话就弗如远甚了。

看过几首写采莲的诗,写采菱角的不多,大概是因为菱角不如莲好看,不能入画。以貌取人、以貌取物,都对好看的心生好感,谁也不能免俗,何况鱼戏莲叶的确是好画。

大概是先入为主吧,写采莲的诗,我喜欢汉乐府中的《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要戏哪一朵莲,鱼儿拿不定主意,忽东忽西,或南或北,忙忙碌碌,憨态可掬,让采莲人好笑。其实采莲人不也是一样吗?那么多饱满翠绿的莲蓬采哪一朵好呢?是不是也满怀兴奋拿不定主意手忙脚乱呢?

南方有什么好吃的菱角?江南可采菱角(1)

南方有什么好吃的菱角?江南可采菱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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