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aggie McGrath、Alexandra Sternlicht2021年10月,Rent the Runway联合创始人詹妮弗·海曼(Jennifer Hyman)以17亿美元的估值,将这家她创办了12年的时装租借公司推向上市,而她持有的5.1%的股份估值接近4,900万美元,同时,这位41岁的CEO也是美国历史上仅有的25位带着自己创立的公司上市的美国女性之一但令其IPO不寻常的地方在于,它不仅有一位女性创始人,还有一位女性CFO和一位女性COO,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为什么女性创业更容易成功?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为什么女性创业更容易成功(为什么女性创业者都欢迎)

为什么女性创业更容易成功

文/Maggie McGrath、Alexandra Sternlicht

2021年10月,Rent the Runway联合创始人詹妮弗·海曼(Jennifer Hyman)以17亿美元的估值,将这家她创办了12年的时装租借公司推向上市,而她持有的5.1%的股份估值接近4,900万美元,同时,这位41岁的CEO也是美国历史上仅有的25位带着自己创立的公司上市的美国女性之一。但令其IPO不寻常的地方在于,它不仅有一位女性创始人,还有一位女性CFO和一位女性COO。

海曼在纳斯达克交易所里花团锦簇的讲台上庆祝了这一高光时刻,她的身边围绕着团队中的关键女性、自己的两个女儿,以及大量粉红色的纸屑。虽然讲台上有着这么多女性元素,但有一个词是海曼永远不会用来标记这一时刻的:“女孩老板”(Girlboss)。

创造历史的一幕:2021年10月,Rent the Runway成为第一家由女性担任CEO、COO和CFO的上市公司,估值为17亿美元。图片来源:RENT THE RUNWAY

海曼说:“我们创造了一种错误的说法,因为人们看了两三个女性创业的例子,而她们碰巧在社交媒体上有很高的关注度,所以我们就称之为女孩老板时代,其实这从未存在过。”

然而,它的确存在过。

这个如今让人避讳的话题标签可以追溯到2014年,当时零售品牌Nasty Gal的30岁创始人索菲亚·阿莫鲁索(Sophia Amoruso)出版了一本名为《女孩老板》(#Girlboss)的回忆录。在八年的时间里,阿莫鲁索把Nasty Gal从eBay上的一家初创公司发展为一家拥有4,000万美元融资的企业,客户遍及60个国家,并在洛杉矶梅尔罗斯大道(Melrose Avenue)开设了一家实体店。这本书在《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榜上停留了18周,并推动阿莫鲁索推出了一个专门采访其他女性创始人的播客:Girlboss Radio。

今年5月底,37岁的Glossier创始人艾米丽•韦斯宣布,她将从这家自己于2014年创办的公司中卸任CEO一职,并在休完产假后担任执行董事长。当时,韦斯的美妆业务正在成长为一个价值18亿美元的化妆品巨头,而与此同时,关于“女孩老板”的话题也在公众的讨论中不断扩大。

大约在同一时期,J.Crew将泰·哈尼(Ty Haney)创立了两年的运动休闲公司Outdoor Voices纳入了“我们喜爱的品牌”系列。2015年秋天,哈尼在奥斯汀开设了OV的第一家实体店,当时27岁的哈尼已经为Outdoor Voices筹集了超过6,000万美元的资金,投资者包括General Catalyst、GV和J.Crew前CEO米基·德雷克斯勒(Mickey Drexler)。

自从索菲亚·阿莫鲁索在2014年出版了她的回忆录《女孩老板》以来,带有这个标签的视频在TikTok上的点击量已超过60亿次,在Instagram上的帖子也有2,600万篇。过去八年里,“#Girlboss”的标签在推特上的使用次数超过450万次,其中大约一半出现在2021年——但与此同时,一些更知名的女性企业创始人却被迫出局了。

就在同一年,曾就职于新锐眼镜品牌Warby Parker的两名前员工斯蒂芬·科瑞(Steph Korey)和珍·卢比奥(Jen Rubio)创立了智能行李箱公司Away,这令科瑞在2018年11月登上了《福布斯》杂志的封面。到了2019年,科瑞的身家已经达到14亿美元。在Away诞生一年后,奥黛丽·格尔曼(Audrey Gelman)也创办了The Wing,这是一个专为女性开设的联合办公空间,并为其成员提供众多在下班后与大咖嘉宾交流的机会,包括克里斯汀·阿曼普(Christiane Amanpour)和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那些有抱负的女性每年会花费2,700美元成为The Wing的会员,在2020年疫情来袭之前,这个热门品牌的估值已经达到了4亿美元。

有了这些迅速成功的故事,这些女性创始人很快就被誉为“女孩老板”——这个词通常还伴随着她们都年轻、迷人,而且是白人的意思。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当她们一飞冲天的品牌又跌回地面时,人们对她们的嘲笑也是无情的。一档名为#GIRLBOSS的奈飞节目并不足以支撑阿莫鲁索的Nasty Gal品牌:2016年,该公司申请破产保护,并于第二年被Boohoo集团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PitchBook的数据显示,这只是其2014年8,600万美元估值峰值的一小部分。

在Outdoor Voices,哈尼也于2020年初发现自己的领导能力受到了批评,而同事们会在私下里会对媒体记者说她“被宠坏了,而且善变”。那年3月,哈尼被赶出了自己创办的公司。在同一时期,科瑞和格尔曼也发现她们的领导风格受到了媒体的抨击,到了2020年疫情最严重的时候,这两位女性都辞去了各自公司的CEO职务。

到韦斯在今年5月卸任Glossier CEO时,“女孩老板”时代的讣告已经写了至少两年了。然而,作为千禧一代创办的一家最时髦公司的门面,韦斯的辞职仍然为人们的评说提供了新的素材,用她来解释女性创始人离开自己打造的品牌意味着什么。不过,一些仍然在岗的女性企业创始人表示,这些事后分析既带有性别歧视,也对那些仍在经营颠覆性、高增长企业的女性来说不公平。

在经营了自己创立的美妆品牌8年后,艾米丽•韦斯于今年5月在动荡中辞去了Glossier的CEO一职。图片来源:JOEL BARHAMAND

因创办物流公司Shippo而登上2017年福布斯U30榜单的劳拉•贝伦斯•吴(Laura Behrens Wu)说:“每当一位女性创始人离职,就会出现类似‘女孩老板之死’这样的标题。但是当一个男人这么做的时候呢?不会有任何关于他的头条新闻,因为这种事发生得太频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此,Wu提到了41岁的Flexport创始人兼CEO Ryan Peterson,后者在韦斯辞职后不久也宣布了辞职的计划,可关于Peterson辞职的消息却并没有引发1,000篇关于男性CEO未来的思考文章,而一个被罢免的“女孩老板”却“变成了对所有女性创始人的推断”。

虽然“女孩老板”的概念以赋权为幌子开始,但它最终就像一个烙印一样对女性创业者造成了损害。这个带有优越感的绰号弱化了那些寻求投资的女性创始人,让投资者不是根据公司的质量,而是根据性别来评判她们。

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的语言学教授Kristen Syrett说:“一旦你修改了‘老板’这样的词——虽然我们的词汇当中并没有‘男孩老板’或‘男性老板’这样的词——就会非常明晰地凸显出一个情况,那就是作为女性,我们仍然在与一个不是由我们塑造的形象作斗争。这么做是在提醒每个人,做老板是有风格的:既有普通老板的风格,也有‘女孩老板’的风格。而且不管你工作多么努力,你仍然是一个女孩——一个在男人世界里的女孩。”

6月初,这个词的始作俑者索菲亚·阿莫鲁索也在推特上恳求她的粉丝们:“请停止使用‘女孩老板’这个词,谢谢。”

阿莫鲁索也许已经准备好继续前进了,但《福布斯》采访过的Rent the Runway的詹•海曼和其他几位企业创始人还在苦苦挣扎于女孩老板时代的废墟之中。

海曼说:“有时候,媒体对女性创始人或女性老板全盛时期的积极评价,实际上让情况变得更加困难,因为它掩盖了女性创业者融资异常困难的现实。”

里拉·科斯格罗夫(Lilla Cosgrove)就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中。2017年,她与人联合创立了正畸校准公司Candid,并且使其开始成为牙套界的Warby Parker。从那以后,科斯格罗夫已经筹集了超过1.5亿美元的资金。和过去两年里的许多CEO一样,她不得不调整公司的发展方向,让Candid从一个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品牌转向直接向牙医销售牙套的B2B模式。在最高法院对“罗伊诉韦德案”做出裁决前不久,31岁的科斯格罗夫告诉《福布斯》:“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在当今的这个世界上做人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做企业创始人了。除此之外,还要做一名女性创始人?获得资金和支持的难度仍然超出了预期。”

事实上,在所有的风险投资当中,只有2%的资金投给了女性创始人,更是只有0.2%的资金给了有色人种的女性创始人,自从#MeToo和#TimesUp改变了全美的舆论对话以来,这一比例在四年里几乎没有变化。

最近发表在《组织科学》(Organization Science)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显示,在约2,100家初创公司中,在早期融资轮中从女性投资者那里获得了资金的女性创办的公司在后续轮次中获得资金的可能性较小。研究人员的结论是,她们在早期获得的资本是基于共同性别的象征性姿态,而不是基于对一个有前途的想法的战略投资。

Rethink Impact是美国最大的一个专门投资于女性领导人的风险投资公司,其资金规模为3亿美元。该公司的管理合伙人海蒂•帕特尔(Heidi Patel)表示,“女孩老板”一词就是这种环境的副产品。如果投资者想放心地给女性创始人开出支票,那么资助一个具有较高公众形象的人更像是一种工具,旨在提高个人品牌知名度——并最终募集资金。“这是一个消费者企业独有的情况。我认为,这真的是一个营销角度,是一个令人向往的故事线,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年轻的女性消费者。”

在被赶下Outdoor Voices CEO的职位两年后,33岁的创始人Ty Haney建立了一个新的网络平台——Try Your Best。图片来源:JAMEL TOPPIN FOR FORBES

顾名思义,“女孩老板”是对年轻的强调,针对的是千禧一代和Z世代。相比之下,2022年《福布斯》最富有的白手起家女性榜单上的前五名女性的身家超过300亿美元,但她们都出生于1948年之前(平均年龄60岁),而且没有人自认为是“女孩老板”。

有趣的是,Outdoor Voices的创始人哈尼坚持说,她实际上从来没有被称为“女孩老板”,或者用这个词来指代自己。在韦斯宣布辞职后,哈尼在Instagram上写道:“我从来不是女孩老板,也从来没有将自己与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现在,记者们是时候停止试图从我们的故事和这个主题上获得点击量了。”就像哈尼在2021年接受《福布斯》采访时承认的那样:“女性创始人的身份对我是有帮助的。我成了媒体的宠儿,这帮助我与一个新兴社区(客户)建立了直接关系。从筹款的角度来看,这个身份也很有帮助。”

事实就是,宣传哈尼和其他像她一样的女性创始人的正面媒体,也引起了人们对她的失败的更大关注——这创造了一个循环,使人们认为"出局文化"希望看到下一个失言或失策的女性领导人的出现。

而这正是许多年轻女性创始人和CEO希望避免的恶性循环。曾创办智能饮水机公司Bevi的伊莉莎•贝克顿(Eliza Becton)登上了2014年《福布斯》U30榜单,如今的她已筹集了9,500万美元,从而能将一款联网的天然饮水机带到美国4,000个办公室(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我不喜欢太多的关注。”38岁的贝克顿说。“我真的很喜欢我所做的工作,我喜欢和家人、朋友和客户呆在一起,但我更喜欢埋头工作,做产品开发。这让我很开心。我不喜欢面对公众,坦率地说,我觉得这让我分心。”

Alexa Hirschfeld是另一位看到这些干扰并选择退出的创业者。作为数字文具公司Paperless Post的联合创始人,Hirschfeld管理着100名员工,并运营着一个吸引了超过1.75亿用户的平台。在2018年的最后一次融资中,Paperless Post的估值达到了1.15亿美元(根据PitchBook的数据),但和贝克顿一样,Hirschfeld并没有打算提升她的个人品牌。

“我不会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自问,‘作为一名科技女性,我今天要做什么?’我担心的是我的产品、公司和工作;我担心的是每个人敢于冒险、承担很多风险和责任的人都要担心的事。”

对于MindRight Health的创始人阿什利·爱德华兹(Ashley Edwards)来说,女孩老板时代的教训是痛苦而明显的,尤其是作为一名有色人种女性。这位31岁的企业创始人刚刚完成了180万美元的融资,投资者包括梅琳达•弗兰奇•盖茨(Melinda French Gates),用于发展她为得不到服务的青少年提供的心理健康辅导平台。爱德华兹说:“作为一名女性和一名黑人女性,我真的为我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劳拉•贝伦斯•吴的Shippo在本月的估值达到了10亿美元,她同意并认为自己避开了女孩老板的许多雷区,是因为她拒绝了大多数媒体——包括社交媒体。

她说:“这不是一个我们的优先事项。我一直没能把它与某种业务优先级,或我作为CEO真正关心的事情联系起来。”

而这也正是许多年长的高管对后“女孩老板”时代女性的建议。安妮塔·卡迈克尔·罗伯茨(Anita Carmichael Roberts)是一名退伍军人,是硅山资本(Silicon Hills Capital)的创始合伙人,也是《福布斯》50位50岁以上杰出女性榜(Forbes 50 Over 50)上的成员。由于年龄和种族原因,她从未背负过“女孩老板”的名头。事实上,许多商界人士甚至不会认为一个53岁的黑人女性可以掌管数百万美元和投资决策。“人们通常不会认为我们是老板,对吧?”罗伯茨说。“当我说我是老板时,这就意味着我是房间里最坏的东西——不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