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伟大的吉他手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在纽约遇到了他的知音调音师加里·凯格伦(Gary Kellgren)。他们的合作催生了出了摇滚圈最具传奇色彩的工作室之一:唱片工厂。亨德里克斯爱极了这个斥巨资建成的梦工厂。
在这里,掌控了大权的他解散了“经验“乐队并组建了吉卜赛人乐队。陷入疯魔的他没日没夜地彩排和录制。在极致的努力下他制作出了最伟大的专辑之一:《电子女儿国(Electric Ladyland)》
上期文章给我们讲述了唱片工厂的诞生,在这篇文章里,我们将继续探究亨德里克斯和唱片工厂的复杂关系。亨德里克斯和加里·凯格伦花了这么多心血在这个梦工厂上,为什么他最终又选择了离开呢?
阅读上期:亨德里克斯的梦工厂:梦工厂的孵化
文:海伦
编:金宝
“录制女儿国
在“经验”乐队的贝斯手诺埃尔•雷丁(Noel Redding)破门而出的那天晚上(详见上一篇推送),卡萨迪负责了贝斯。他回忆起《电子女儿国》的录制是如何进行的:“那天我们只练习了一遍和弦的进行,然后就开始演奏这首歌。我想吉米弹断了一根弦,所以我们在他换弦的时候摸索着弹了一遍,然后第一遍录制就完成了这首歌。那是真正的大师之作,那是一个整整15分钟的现场直播。”
然而在翻唱迪伦的《沿着瞭望塔(All Along The Watchtower)》时的录制就没有之前顺畅了,而且还只是为了广播播出而制作的。《瞭望塔》最初是在英国录制的,但在1968年的夏天,亨德里克斯开始在唱片工厂里无数次地重新制作这首歌。他尝试了许多伴奏音乐家,并为同一段独奏创作了多个版本。
在纽约录制的时候,为了他的独奏,亨德里克斯去除了所有的人声。后来当他在录音室里唱歌时,他害羞地躲在了一个三面的屏幕后面。克莱默是成品磁带盒上写着的调音师,不过凯格伦的密友、吉卜赛人乐队前萨克斯手吉米·罗宾逊则认为,“这张专辑里完全都是加里的声音。”
《电子女儿国》是唯一一张完全采用立体效果的“体验”乐队专辑,但官方发行使亨德里克斯和唱片工厂工程师们努力很久创造出的3D效果失真了。即使这样,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张双碟专辑还是登上了排行榜首位。亨德里克斯在录音室里花的这7万美元换来了一首热门单曲和他在美国的第一张冠军专辑。
在唱片工厂里,马拉松式的录制还在继续——亨德里克斯一晚可以轻易地花掉2500美元。唱片工厂调音师杰克·亚当斯告诉《滚石》杂志: “我们会花10个小时就只为琢磨一首歌的混音。我经常累到不行,就说“见鬼去吧,我要回家了”。然后第二天早上10点左右,清洁工会打来电话说,‘嘿,来把这家伙弄出去,我们得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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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隔阂
亨德里克斯驻扎在唱片工厂的消息传开了以后,生意开始滚滚而来。在新成立的B录音室里,失真并被雨水损坏了的大师作品们被重新录制组合成了伍德斯托克的原声专辑。
克罗斯比、史提尔斯与纳许(Crosby, Stills & Nash)在也那里一起录制了他们的第一首歌曲。莱斯利·韦斯特和芒特在亨德里克斯的对门录制并混音了《密西西比女王》。
为了满足需求,凯勒伦和斯通聘请了城里最优秀的人才们,包括后来买下纽约录音室的调音师罗伊·西卡拉。他曾与约翰·列侬合作,并培养了一代调音师兼制作人们,包括未来的亿万富翁,Beats的老板吉米·艾欧文等。
在那个时候,需要十几位混音师才能赶上亨德里克斯的前进的步伐,其中包括一位名叫托马斯·埃尔德伊(Thomas Erdelyi)的助手,他就是后来的汤米·雷蒙(Tommy Ramone)。
1969年末,亨德里克斯和凯格伦之间的同志情谊开始瓦解。约翰·麦克德莫特认为可能他们因为一个女朋友而争风吃醋,也可能是因为凯勒伦很少真的待在工作室里。当时他正在洛杉矶建造他的下一个工作室,里面有传说中的按摩浴缸和古怪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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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扬镳
当埃迪·克雷默离开了以后,亨德里克斯决定也是时候离开了。他聘请克雷默和夜总会建筑师约翰·斯托克(John Storyk)在格林威治村(Greenwich Village)创建一个自己的地方,一个俱乐部,而不是工作室。“在那个年代,艺术家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几乎是闻所未闻的,更不用说开在市中心了。后来,埃迪·克雷默改变了他们的想法,”斯托克说。
尽管名字叫电子小姐工作室(Electric Lady Studio),但这个录音室并不是录制《电子女儿国》的地方。事实上,亨德里克斯只在去世前使用了一个月。这个录音室一直赔着钱,并且建造进度还超过了计划,这使得亨德里克斯一直在“唱片工厂”工作到1970年春天。
虽然《电子女儿国》是亨德里克斯在“唱片工厂“工作的两年中完成的唯一一张专辑。其他的录制也留下了珍贵的资料,包括最近发布的档案《天空的两边(Both Sides of the Sky)》。它包含了由埃迪·克莱默混音的亨德里克斯乐曲和斯蒂芬·斯蒂尔斯和巴迪·迈尔斯在比CSNY早几个月前就演奏过的琼妮·米切尔的《伍德斯托克》。
克雷默现在说:“在我看来,那时候(凯格伦和斯通)似乎是在利用亨德里克斯。他们会让磁带持续录音,或者让他即兴演奏,或做任何事情。这很好,感谢上帝他们这么做了。感谢上帝,有人摁下了录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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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舍
在他的“唱片工厂“驻场快要结束时,亨德里克斯开始对离开他和凯格伦建造的家感到不安。“我记得我们给了他一磅草,”工作室经理弗兰·休斯回忆道。从来没有人送过他礼物。一想到给草也算送礼物他就哭了。”
亨德里克斯的调音师莉莲·戴维斯还记得技术工人把所有吉他摆放进地板上的琴盒里的场景:“亨德里克斯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所有的吉他,好像除了吉他,他什么都没有了。”
当搬到了10楼的录音室(仍然由索尼音乐公司拥有和运营)以后,屋顶成了亨德里克斯驻扎在“唱片工厂”的最后几个月里最喜欢的庇护所。多年后,约翰·列侬和年轻的吉米·艾欧文将会穿着印有“布鲁克林”字样的t恤,在这个屋顶上大跳康康舞。布鲁斯·斯普林斯汀E街乐队则在这儿的电梯井里拍摄了《小镇边缘的黑暗》的宣传照片。
1970年,在决定离开经历了辉煌的工作室以后, 亨德里克斯和调音师杰克·亚当斯折了好几个小时的纸飞机, 并把它们送进了时代广场的夜空。他们比赛看谁的设计能在迫降到街道上之前飞的更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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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依旧
凯格伦和斯通则继续在洛杉矶和索萨利托建立唱片工厂,他们的卡车和大篷车见证了许多七,八十年代经典现场专辑的录制。凯格伦的名声在1976年至1977年间达到顶峰,和唱片工厂一起,他录制了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史提夫·旺德的《生命的钥匙》和弗利特伍德·麦克(Fleetwood Mac)的《谣言》。
(唱片工厂纽约旧址)
在他和吉米·亨德里克斯第一次在纽约共事的10年之后,凯格伦溺死在他日落大道豪宅(现在归里克·鲁宾所有)的游泳池里。1973年万圣节,鲍勃·马利的首次美国直播是在索萨利托的“唱片工厂”中进行的。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晚,约翰·列侬在纽约的“唱片工厂”混音了《薄冰漫步》。五十年风雨后,洛杉矶的唱片工厂仍然很强大,远程唱片工厂的大篷车也还一直跑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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