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今山东临朐东南)人,是春秋时期著名政治家管仲的后代管宁于东汉末避世乱于辽东三十多年,后还乡入魏,朝廷屡次征之入仕而不就,以布衣身份终老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今山东禹城西南)人,东汉末年桓帝时候曾经入仕尚书令,入魏后官至太尉,为官有清誉传世,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管宁为什么要和华歆绝交呢?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管宁为什么要和华歆绝交呢(历史的尘埃一一三国名才子之管宁和华歆)

管宁为什么要和华歆绝交呢

  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今山东临朐东南)人,是春秋时期著名政治家管仲的后代。管宁于东汉末避世乱于辽东三十多年,后还乡入魏,朝廷屡次征之入仕而不就,以布衣身份终老。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今山东禹城西南)人,东汉末年桓帝时候曾经入仕尚书令,入魏后官至太尉,为官有清誉传世。

  《世说新语》中,关于管宁和华歆的直接记载一共有五条,其中四条位置在《德行》门,一条在《方正》门。根据《世说新语》的编排体系,显然这两个人的言行是被当作了士人的典范,并以如此尊崇的安排表示了对他们言行的景仰。不过按照这五条的内容,准确点说,直接提到管宁的记载只有一条,其他的四条记载,从本文的写作角度来说,只是关于华歆的故事。但是这两个人是如此的亲密,生活道路、人生准则又是如此的迥异,又有着一个非常著名的共同的故事,所以有必要放在一起来品鉴思量一番。

  先说他们共同的故事:

  《世说新语》中《德行》一门记载:“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这里有两个故事,记载了他们的两个生活细节:一、管宁和华歆一起锄菜园子,掘出了一块金子,管宁如同没见到一样,照常干活;华歆将金子拿到手里看了看,然后扔掉了。二、管宁和华歆一起同席读书,门外边有官员的仪仗喧哗而来,管宁听而不闻照样念书,华歆则放下书跑出去看热闹去了。等华歆回来,管宁已经将坐席割开,表示志趣不同,要和华歆分座。

  这个故事流传得实在是太广了,以至于“割席断交”成了一个成语,后世常被用来表示自己的高洁不愿意同流合污。金块代表的是世人梦寐以求的财富,官员的豪华仪仗代表的是世人无限向往的尊贵。但是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富和贵都和所谓的“清名”成了矛盾,正因为大多数世俗的人追求富贵,所以少数士族读书人的特立独行才有着“世人皆浊我独清”的傲立于世的姿态,仿佛这是一种时尚一种无上的光荣。后人读这个故事,大多在自觉不自觉地接受一种道德评判,即管宁是清高的,华歆是世俗的;管宁相对来说是正面的人物值得学习,华歆相对来说是反面人物,要接受世俗的唾弃与不屑。

  认真再读一下这个故事,发现那个故事其实漏洞很多。管宁见了金子“挥锄与瓦石不异”,也许他本来就高度近视没看到呢?华歆拿起来,知道自己手里拣到了金子,但是随手抛弃,这不更能说明他根本不在意金子吗?华歆之出去看热闹,其实只能说明他读书注意力不集中这一点,怎么就能够上升到人生志趣评判上呢?即使这些问题实际上都不存在,一个人的一生所做的事情那么多,单凭这两点并非人生关键的小事情,怎么就能够将人的高下清浊都给定了性了呢?还有,史载,管宁、华歆和同是山东老乡的另一个才子炳原,他们都是好朋友,号称是一条龙,华歆是龙头,管宁是龙腹,炳原为龙尾。既然是朋友,当然关系要非比寻常,怎么就能够因为朋友出去看了一下外边的热闹,就轻易将交情“喀嚓”割断了呢?如此轻率脆弱的友情不要也罢,何必还要担待呢?

  很多时候,写文章的人尤其是写历史文章的人因了语言的特权,会给读者乃至后世人留下一个带有明显个人色彩的结论。他没去褒谁,也似乎没去贬谁,但是总是能够给人以深刻的暗示。从个人生活态度的角度来说,任何人的任何选择都有各自的道理,甚至能够实现自己的选择,也体现了时政对人权的充分尊重。但是从社会人的角度来说,知识分子本身站在充分领略人类文明结晶的优先角度,却不能够为社会作出相对称的贡献,似乎是非常自私的行为。今天读管宁和华歆的故事,不由得为那个妇孺皆知的“断席”故事中所蕴涵的道德标准评价所不解:华歆做错了什么?

  管宁一生不曾进仕,晚年有机会也坚决不干。《资治通鉴》第七十卷记载,明帝“徵宁为光禄大夫,敕青州给安车吏从,以礼发遣,宁复不至。”,意思是管宁辽东避难南归后,魏明帝赐管宁为光禄大夫,给了他仪仗车马侍从,可是他就是不去接受。后人称他为一代“高士”。据说管宁故乡的人们为怀念他,褒扬他的高风亮节,特建管宁祠,筑管宁冢,邻近5村无不以“管公”名村。这个人也够倔脾气的,无论如何是一直尊照着自己的心意在生活。相对而言华歆的仕途一生都比较顺利:汉灵帝时举孝廉,任郎中,后称病辞官。后何进征召为尚书郎。官渡之战时,曹操“表天子征歆”,任为议郎,参司空军事,入为尚书,转侍中,代替荀彧为尚书令。曹操征讨孙权,“表歆为军师”。后任御史大夫。曹丕即王位后,拜相国,封安乐乡侯。后改任司徒。明帝即位,晋封博平侯。卒谥敬侯。这是个一朝重臣,为曹魏立下了赫赫功劳,且惠政不断,《三国志》作者陈寿评价他“清纯德素”。华歆实现了生平抱负,也是按着自己的心意生活的人。华歆如此功名累世之人,当有一番大才般配。《世说新语》里记载了这样一个小故事,说明这个人非常有见识:华歆和王朗一起乘船避难,有人想依附他们的船,华歆起先不同意,但是王朗同意了,那人就上了船。后来情势危急,王朗后悔了,要赶那人下船,这时候华歆说:“当初他上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这个情况,但是现在既然叫他来了,怎么能够危急的时候就丢下不管呢?”就一直带着那个人逃难直到脱险。(见《德行》之3、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可?」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时人对他的评价也非常高,史载华歆当初受曹操征召将行,“宾客旧人送之者千余人,赠遗数百金”。华歆推辞不过,就暗暗在礼品上做上记号,事后一一送还。魏文帝时,华歆官拜相国,但“歆素清贫,禄赐以振施亲戚故人,家无担石之储”。可见华歆的名声确实是非常大的。

  由对这个故事的反思,突然想倒,读书人读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娱还是学以致用治国平天下?管宁的饱读诗书后明白了世情从而选择全身远祸,与华歆的将满腹经纶用于经天纬地施民以惠政,究竟孰浊孰清?魏晋的士人知识分子固然是以清高作为安身立命的根本的,但是统治阶层的几乎所有构成,不都是当时的知识分子吗?就连今人所看到的史书本身,不也体现了这一点吗?历史是谁写的?历史是知识分子写的,是有所认识的知识分子写的。历史是写什么的?写人的作为,更多的是历代知识分子的社会作为。华歆是一个有非常大的社会作为的人,后世声誉却一直因为了“割席”的荒唐,而位置屈从于对社会没什么作为的管宁下方,这是写史的人或有意或无意犯下的错误,是对历史的不负责任;也是读史不假思索的人所应该出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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