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央视文博探索类节目《国家宝藏》上,曾经展出了一幅明朝的《坤舆万国全图》 。这幅明代世界地图的展出,不仅让后世的我们,看到明代时期在地图制作上,已经有了大量的文化输出,也让我们一览了当时中西文化交流的成果。从这一档节目中,我们看到了中国古代文化的繁荣,也见识到了西方文化的多样。只是,中国自古以来,文化的大繁荣,都是以一个地方作为文化中心,然后向四周扩散,进而影响全国。而这个现象在中西方的文化发展史上,都能够了得到完美体现。
中西文化的中心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古都洛阳,在中国的文化发展史上的很多节点,都有难得的辉煌贡献。在此,发生了"周公制礼"、"程朱理学",这样对中国文化影响至深的文化盛事,可称得上是中国的文化中心,更被誉为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而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在西方的文化发展史上,也同样地位崇高。在此地,诞生了大名鼎鼎的文艺复兴运动,影响了西方文化的方方面面,被誉为是欧洲的文化中心,欧洲文化的发源地。
而这两座城市,一个是东方文化的发祥地,一个是欧洲文化的发祥地,两座城市互相比较,能碰撞出的中西文化繁荣的花火。
中西方文化特点形成洛阳:形成中国的政治文化体系
周公制礼作乐
西周时期,中国的社会进入到奴隶社会时期的戴峰。相较于之前的商朝,不仅社会的生产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农业得到了更好的发展,整个社会的文化体制,也进一步得到完善。而这都和周公有脱不开的关系,当时成周洛邑建成,周公辅佐帝王,召集诸侯聚集于此,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对各方诸侯行册分封大典,还完善了"巡狩、朝觐、贡纳"等诸侯需对天子奉行的义务。
同时,也将他为西周制定的各个典章制度,公布于天下。《尚书大传·康浩》记录了这一盛事:"周公居摄三年,制礼作乐,周公将作礼乐,君子耻其言而不见从,耻其行而不见随。" 说周公摄政三年,制礼作乐,公布于天下后,举国上下的君子,都因此而知道了何为"荣耻"。
但是,周公制礼,对中国后世文化影响至深的是,在他为西周建立的"宗法制度"和"分封制度"下,以"礼"作为依托点,所形成的"有别有和"的观念。所谓"别",对应的就是人与人关系中的"尊卑有别",其中,"嫡庶"关系中,"嫡"为尊,"庶"为卑;"父子关系"中,"父"为尊,"子"为卑;"兄弟"关系中,"兄"为尊,"弟"为卑;"天子与诸侯"关系中,"天子"为尊,"诸侯"为卑。
而这个法则,不仅解决了地位和财产的承继问题,也为社会建立了森严的等级制度,之后此法则在中国历代,都得到了继承。比如,历代的皇位继承,多遵循"嫡长子继承制",另外辅以"兄终弟及""宗室子继承制",避免了皇位继承时社会的动乱,很大增强了社会的稳定性。而后世的"三纲五常"、"父义母慈""兄友弟恭",都与宗法制下的"父尊子卑""兄尊弟卑"有关。
所谓"和",则讲究的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宗法制度,在社会得到彻底推行下,所建立的"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宗法社会。在此制度下,以血缘辨亲疏,但是又用血缘将上下的统治关系,辅以礼仪、居室、服饰、用具等具体措施,规定了不同身份的人可以享受到的待遇,确定仅仅联系在一起。天下是一家,很好地维护了周天子的统治,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见,周公制礼奠定了整个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制度,还让血缘亲情历经千年,仍扎根在中国大地上。
程朱理学
到了北宋时期,因为社会经历了五代时期的长期社会纷乱,传统的伦理道德遭到很大的破坏,很不利于社会的统一和稳定。此时,程朱理学,作为一种将中国儒家的社会、伦理、民族、道德、生命信仰等等诸多观念,进行杂糅,所形成的新的社会理念。形成了"天理""天道"的思想,推翻了之前的"君子天命",抑制了君权,让政治走向了平民。
但是,与"周公制礼"影响社会制度不同,程朱理学影响的是"人"。它对于中国后世影响深远的点,则在于为"人"成为"君子",提供了一套礼仪规范,注重的是对于人的道德建构。明确了"天理"是社会上所有人都要遵从的法则,就连皇上都不例外;还明确了"人欲"是违背礼仪规范的行为,提倡人们要遵从天理,抑制自己的非礼欲望。
比如,"程朱理学"中最基础、最具体的措施"三纲五常",则是上至君臣,下至庶民,都得遵守。这对一个"人"的道德层面,进行了新的要求。比如,要求人们孝亲敬长,兄弟有爱;还希望人们能够对自己有新的道德要求,自觉的比肩圣贤,完善自身的德行,充实自己的人生,号召每个人,都能够成圣、成仁、成大人,将自己有限的生命得到最大的延伸,这就是所谓的"成德"之学。
之后,这个观点,经过元明时期的完善,形成了被后世所称赞的"气节"。可见,程朱理学,不仅很好地解决了当时的社会需求,对人的道德提出了新的要求,还影响了后世的所有人。
佛罗伦萨:形成西方的文化价值体系
欧洲社会的中世纪,被称为欧洲最黑暗的时代,当时整个欧洲社会都笼罩在了宗教神学之下。因为,当时基督教教会是整个社会的决策者,拥有对《圣经》的解释权,而宗教教皇和教士,在解释《圣经》的同时,还借此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社会等级制度,教会是整个社会的顶端存在,连国王都要靠边站。而这,也影响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比如,文学、艺术、建筑、哲学等一切文化活动,都要遵照教会的教义,比如佛罗伦萨著名的建筑——圣母大教堂,名画——《最后的晚餐》,都具有宗教背景。
可是,到了欧洲中世纪的晚期,也就是十四世纪末,欧洲在政治上,民族意识觉醒,使得人们开始有了统一的愿望。再加上经济上,欧洲的工场手工业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资本主义在欧洲生根发芽,使得欧洲的经济和生产力发生了大爆发式的发展。于是,新兴市民阶层和银行家们,开始相信自己的努力、价值,不再崇信宗教和神学,于是爆发了文艺复兴运动。资本主义的萌芽,为这场运动提供了经济底气,民族意识的复兴,为这场运动提供了新的意识。
而在14世纪,意大利城邦林立,各城市都是一个独立或半独立的国家,民众对于民族统一的意识更强。同时,意大利的城市经济很繁荣,所以最先出现了对天主教文化的反抗,其中佛罗伦萨更是这场运动的中心城市。文艺复兴爆发后,迅速在欧洲的各大城邦兴起并扩散,在16世纪到达了顶峰,迎来了欧洲科学、文化的革命性时期,揭开了欧洲近代史的序幕。文艺复兴针对之前欧洲的神学至上,提出了以人为中心,而反对之前的以神为中心,大大的肯定了人的自我价值,主张人们将人生的需求,放在对现实社会的追求上,而不是愚昧的崇信不现实的宗教。更对神造世界提出反对,认为是人创造了世界。
更重要的是,文艺复兴的诞生,使得欧洲的人们,开始改变之前宗教洗脑下的"人生而有罪"悲观观点,开始进行自我肯定,纷纷追求寻常的人世乐趣,不再将幸福的愿望寄托在赎罪上,而是寄托在享乐上。而这种观点的改变,使得各个国家,开始出现了各行各业的人才。比如,佛罗伦萨就有:达·芬奇、但丁、伽利略、拉斐尔、米开朗基罗、薄伽丘、,等等的大牛。而大量的人才,直接引发了后来的大航海时代,更让欧洲后来直接成为了世界领导者。可见,佛罗伦萨的历史地位,以及对整个欧洲的历史文化贡献。
两个城市爆发文化盛事的原因对比
从洛阳和佛罗伦萨的城市历史贡献来看,洛阳的历史贡献,是由于洛阳的政治地位,周公时期,当时的都城是洛邑,也就是现在的洛阳,因为中国古代首都,同时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所以才会在洛阳发生周公制礼。而北宋时期的洛阳,是宋代的西京,与当时的都城汴京合称为"两京"。虽非都城,但是也有一定的政治地位,所以会爆发程朱理学这样的文化盛事。
而佛罗伦萨,则是意大利重要的经济中心,当时意大利城邦各立的政治形态,意味着它不是一个政治中心。可,十五世纪佛罗伦萨市场经济的发展,加上资本主义萌芽,使得当时的佛罗伦萨有了经济地位,所以它成为了文艺复兴的中心。
而通过中西两座历史名城的对比,我们可以发现,不同的民族历史文化背景,会诞生不一样的历史文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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