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青青 石丹
ID：BMR2004
“中银消费金融发红包了？”近日，多位借款用户反映，中银消费金融突然退款，“没有提前通知也没有任何解释”。有用户甚至因为退款过于突然、退款原因不明而上投诉平台投诉，要求“按正规途径退还该款项”。
《商学院》记者注意到，这些退款用户收到的款项金额从几块到几千不等。同时，多位用户还指出，借款早已结清，“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款”。
而中银消费金融的退款原因及退款标准更加令人不解。根据受访用户反馈，客服回应不一致，“回馈老客户”与“系统故障”两种说法在借贷用户间流传。《商学院》记者得到的微信客服回应也从“针对部分产品老客户进行统一减免处理”变成“对部分产品新老客户随机回馈”。
业内资深人士毕研广则认为，中银消费金融“莫名其妙”的退款可能是为了迎合监管要求，进而退还相应的费用。而且，“此次消费金融公司退费并不会是个案，未来也会有其他的消金机构退费。”
中银消金“悄悄”退款
还呗用户齐咏（化名）在2019年12月30日下午莫名收到了来自中银消费金融的184.45元转账。而齐咏仅在放款方为中银消费金融的还呗APP上贷过款，未曾直接向中银消费金融借贷。
据了解，齐咏在2018年通过还呗APP办理过一笔贷款，并在当年结清。而在两年后，齐咏突然收到了当时的放款方中银消费金融的184.45元转账。“我还清这笔贷款之后就再没有和中银消费金融有过贷款项目了，打电话问中银客服也说没有新的贷款记录。”齐咏表示。
彼时客服对齐咏表示，该退款属于回馈以前贷款过的老客户，给减免利息，“可以随意使用”。
不过，对于这笔突如其来的退款齐咏有些担忧——“现在网贷套路很多的，防不胜防，那些收到莫名款项之后告知是系统打错了，以后打电话要你退还的，就是假冒了你的个人信息在网上贷款，最后等于是他人用你信息贷款，最后你要帮人还贷，而且还上征信。”
因此，齐咏上聚投诉平台投诉，要求退还这笔“数目不大但是可能会很麻烦”的款项。此外，齐咏查了还呗APP贷款记录和征信，发现一切正常。
值得注意的是，1月7日，齐咏收到了中银消费金融的邮件，终于有了退款途径。不过邮件要求“打款时备注贷款人姓名、身份证号、金额、贷款名称”，这令齐咏很是不解：没有借款为什么却变成了贷款人？退款为什么要标注成贷款名称？贷款名称应该写什么呢？
不过，为尽快完结退款事宜，齐咏最终按邮件要求将退款转至中银消费金融公司账户，并向客服确认到账。
值得注意的是，中银消费金融“悄悄”给用户退款并不是特例。《商学院》记者了解到，截止2020年1月6日，在我爱卡论坛上，关于“中银消费金融退款”话题的帖子近30条。
发帖用户均表示收到了来自中银消费金融的转账，还有不少人表示自己没有在中银消费金融平台借贷过，对中银消费金融突然打过来的账款有些“摸不着头脑”。另外，还有用户称，自己在其它平台上借过款，而其放款方正是中银消费金融。
有用户还在贴吧“晒”出了在中银消费金融官方微信公众号上查询到的退款明细。
退款不足以抵“超标”利息？
不同于齐咏的谨慎和担忧，中银消费金融突如其来的280.74元退款对芬芬（化名）来说，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芬芬出示的借款记录截图显示，2018年7月底，芬芬在还呗上借款1.5万元，每期还款金额不断增长，从第一期的1064.21元不断上升至第12期的1466.87元。
然而，芬芬每期的实际还款金额为1505.21元，除去因提前一个月提前还清欠款额外支付的300元，芬芬实际本息还款金额为18062.52元。也就是说，还呗还款记录仅显示每月的本金还款，利息却“藏”了起来。
按财务IRR公式计算，芬芬在还呗上借款的月利率为2.98%，也就是年化利率35.76%。
“按国家的法定年利率24%的话，一年的利息大概是1000多元，但在还呗上，我多还了差不多2000元利息。”芬芬表示，为此自己一直在投诉，要求退还多收款项，但都没有得到回应或处理，“直到最近，我的卡里多了280.74元，查了一下发现是中银消费金融转账的。但是中银消费金融也没有联系我，也没有其它解释。”
所以，芬芬认为，中银消费金融收取了过多的利息，“退款是应该的，但是退也没有退完”。
与芬芬持相同观点的还有蕊蕊（化名）。蕊蕊也在还呗上借贷，“2018年5月2号借款2500元，2018年7月3号还款2696.45元。就用了2个月，利息收了我196.45元。”近日，蕊蕊也收到了中银消费金融一笔49元的退款。
此外，芬芬还告诉《商学院》记者，其转账时的收款方及标注的资金类型也“变来变去”。转账截图显示，其收款方时而为中银消费金融，时而为“中国电信股份有限公司沂州分公司”；而资金类型也一时为“金融保险-理财产品”，一时却变成了“家用物业-电脑电视电话”。
《商学院》记者致电还呗客服，询问还呗是否知晓中银消费金融退款一事，客服方面称必须借贷用户本人提供用户信息进行核实，“非借贷本人询问所以没本办法核实退款事宜。”
此外，《商学院》记者就中银消费金融退款事宜、还呗利息逼近36%、应还利息明细披露不足、收款方及资金类型“变脸”等问题向还呗发送采访函邮件，截止发稿，对方并未给出回复。
退款原因引争议
对于中银消费金融突如其来的退款，芬芬与齐咏都向中银客服询问原因，但二人得到的回复却截然不同。齐咏称，客服表示该退款属于回馈老客户，“可以随意使用”。而芬芬得到的消息却是“系统故障才退款的”。
就此，《商学院》记者联系中银消费金融微信客服，对方表示，“为吸引新客户同时照顾老客户，特开展费用优惠活动，针对部分产品老客户进行统一减免处理。”不过，当《商学院》记者不久后再次询问微信客服时，其又回应称，“是对部分产品新老客户随机回馈”。
此外，《商学院》记者致电中银消费金融，得到的回复是需要留下联系方式，等待3-5个工作日有专人进行回复，但截至发稿并未有相关人员进行联系。同时，《商学院》记者就退款原因、退款金额标准、退款对象等问题向中银消费金融发送采访函，截止发稿尚未获得回复。
《商学院》记者还注意到，此前中银消费金融曾多次遭投诉。在聚投诉平台上，中银消费金融的相关投诉贴为1035条。其中，投诉内容多集中于中银消费金融的合作方收取砍头息及高额逾期费用等。
与此同时，企查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月9日，中银消费金融因金融借款合同纠纷、借款合同纠纷起诉他人的裁判文书合计近2.6万份。
业内资深人士毕研广指出，中银消费金融“莫名其妙”的退款可能是退还之前违规收取的砍头息或者金融服务费。从2019年开始，监管部门不断发文强调，不得收取砍头息或者违规收取金融服务费。在监管收紧的当下，消费金融公司退钱 大概率是之前违规收取的费用。
“个人认为，此次消费金融公司退费并不会是个案，未来也会有其他的消金机构退费。”毕研广表示。
此外，毕研广认为，如果上述退款是之前“违规”收取的砍头息或者金融服务费 再用这种方式返还给借款人，“这对于行业合规来讲、对于企业良性发展来讲，是个好事。但是，相关企业应该出具一个公告或者说明，讲清楚退还标准、比例等等。”
另外，浙江大学互联网金融学专业在站博士后李瑞雪指出，利率方面，作为非银行业金融机构，消费金融公司按照现行的监管办法，暂时还没有统一的利率规定，“不过在未来，利率上限统一规定为24%的概率是比较大的。”
“另外，资金合作方面，由于不同的金融产品可能有不同的合作方式，比如联合放贷等，那么不同的机构会受到不同的监管，但其一样存在一些没有明确的部分，所以导致相对来说比较混乱。”
“监管趋势肯定是逐步形成统一的监督管理的，不管是利率上限区设计还是资金合作方责任义务都会逐步明确下来”，李瑞雪表示，那么在消费金融的下半场，消费金融公司应当以金融科技手段来降低风险，同时对投诉比较集中的问题也要花时间主动去规范健全。
对此，《商学院》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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