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站在阁楼之上,见武松英姿勃勃气宇轩昂,一时竟呆在那里,直到游街人群走远,方才回过神来,心中怅然若失下地下的楼来,便呆坐在那床塌之上,寻思良久,忽尔落下泪来,便又拿起物件细细擦洗茶盏酒杯扫地除尘,不觉已近午天,还不见大郎回来,本欲下厨去烧饭菜,又觉自己无甚口味便也罢了,便去大郎烧饼担上取那昨日剩下的一块凉烧饼,坐在桌边慢慢细嚼,心中又是一阵迷茫,都道久坐伤神,一时唾了过去,待到醒来,便已是傍晚时分,金莲忙掌灯烧汤,等待大郎回家。

待得金月西升,金莲正焦虑吋,门外忽然传来一队脚步之声,再听得大郎在门外高喊:娘子开门,娘子开门。金莲忙从卧室急急出来开门,又听得一洪亮声音说道:有劳二位把礼物放下先回去歇息,天色己晚,恐家嫂不便就不请二位入室饮茶,多谢多谢!就听那二人答应:都头客气,明日衙上再听都头差遣。金莲便将房门打开,一阵凉风便吹了进来,大郎随即进屋,想是酒吃多了,进门便抓住金莲的手,口中叫道:兄弟来了,兄弟来了。金莲刚欲接话,又进来又一威武汉子,身着皂衣白底高帮黑靴,正是上午骑马之英武青年,那青年低头单膝跪地抱拳道:二郎见过嫂嫂。金莲脑中一阵眩晕,忙不迭说道:叔叔快快起来,受奴家一拜。武松方才抬起头来,见金莲花容月貌又甚是温婉,又觉得甚是面熟,只是饮酒过量一时记不起来,忙道不敢不敢。便又转身出得门外,拎了两个竹篮进来,有果品糕点,绸缎布匹,武松又道:今日府衙庆功,俱是欢宴故此来辞,嫂嫂勿怪。大郎便说道:一家人岂如此客套,快快坐下。那武松又道:我兄弟二人在外赴宴一天,嫂嫂想必饿了,有劳嫂嫂将这食盒内酒菜热热,再叙家常。金莲满心欢喜,自去厨下忙活。少顷,酒菜热好端上桌来,三人便共饮起来。

武松兄弟白日赴宴,并未来得及详道近况,此时家人团聚,自是说来话长,互道遭遇。一家人久别重聚其乐融融,武松闻听大郎夫妇颠沛流离到此安家,不由想起兄嫂不易,一时落下泪来。大郎亦感兄弟逃难,想必个中酸苦更是不言,便抱着二郎痛哭起来。金莲平日素不饮酒,今见他手足团圆大喜之日,便也破例吃了几杯,见他兄弟情深,才感这陋室方有家的味道,也不禁泪如雨下,酒红粉腮,灯下尽显怜态。武松见嫂嫂啼哭,便起身敬酒劝导,见金莲如梨花带雨之姿,心中暗道不想嫂嫂生的如此标致美丽。忙沉住心思对金莲道:嫂嫂受苦了。想那大郎本是粗鄙之人,何时说得出一句关心之语。武松一句嫂嫂受苦,那金莲顿感温暖百感交集,便掩面哭出声来。武松哪里知道金莲心中酸苦,只当是家人重聚氛围使然,便又道:嫂嫂莫悲,家人团聚当笑不当哭。金莲边抹泪边道:叔叔不知,嫂嫂是欣喜而非难过矣。三人复又相互安慰,自是嘘寒温暖好不体贴,不觉便到了夜半时分,武松就在那楼下偏房睡下,金莲自与大郎上楼歇息,大郎上床一挨枕头便鼾声作起,金莲却望着窗外月光,辗转反侧难得入眠,直到时近天明,方才沉沉睡去。

新水浒传四十九集(新水浒传之无间道)(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