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麻花最新电影《李茶的姑妈》使用了一个并不新鲜的梗——又是“男变女”;由黄才伦假扮富贵俏姑妈,很难不叫人联想到《羞羞的铁拳》中艾伦的反串表演。

李茶的姑妈是哪一年拍摄的(李茶的姑妈黄才伦贡献了)(1)

于是许多非议之声就来了,有人说黄才伦男扮女装太浮于表面,不如艾伦真实自然。但艾伦演的是真女人,黄才伦则是冒牌女人,两部戏的立意与风格全然不同,放在一起比较有失公平。

如果说《羞羞的铁拳》是一部励志爱情喜剧,那么《李茶的姑妈》就更近乎于一出荒诞剧;整个故事都发生在一个海岛,穷小子李茶欲迎娶土豪之女,请来自己姑妈——全球女首富莫妮卡前来撑场,这贵不可言的中年寡妇立刻引来土豪等一干男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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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冲突点就在于,黄才伦饰演的公司小职员黄沧海被误认为姑妈,而真姑妈突然不来了,李茶一行人便将计就计,让黄沧海男扮女装,一系列魔幻事就此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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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艾伦也出现在本片,在开头表现抢眼,一度让我忽略了真正主角黄才伦——他不像是我们印象里开心麻花的演员,一登场就吸引视线——他没有艾伦的魁梧高大,没有常远的贱萌姿态,没有沈腾的浓眉大眼;只是瘦瘦小小其貌不扬一小伙儿,和你我身边的路人甲没有区别——有一点虚荣,有一点好色,但每一天都在努力工作,希望给家人带去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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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的一个个男人们,都妄想攀上姑妈这条大船,只有黄沧海的梦想是最朴素的——升职加薪。而黄才伦天然就是个小人物模样,演一个小职员几乎没有痕迹。

一直等到沧海变装姑妈,我才被惊艳了一把,他那张寡淡的小短脸依次涂上粉底,抹上唇膏,画上眼影,贴上假睫毛,戴好一头玛丽莲梦露式的金色卷发,穿一袭奶白色连体风衣,竟真像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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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后的沧海在万众期待下华丽现身,以扇掩面,摆出千娇百媚的姿态,款款从台上走下来,我正期待这个假姑妈的精彩表现,他竟猛地从台上摔了下来——立刻制造出爆笑——接着沧海走进人群中问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家拱他上台讲两句,他捏起嗓子,长长地“哼”了一声,一边扭腰摆臀,以撒娇的方式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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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都是一些男扮女装里常见的梗,一不小心就会落于俗套,甚至惹来反感,可黄才伦却能演绎的有滋有味,不招人烦。

不过真正把笑点推到高潮的是沧海上台后的那两句发言——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抖精神——模仿宋丹丹的经典语录。本是珠光宝气的时髦贵妇,瞬间被东北老太太附体。可谓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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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国产影视剧里的男扮女装虽然层出不穷,但往往只作为小配角出现,是调剂剧情的边角料;很少有像《李茶的姑妈》这样,黄才伦的数次变装成了剧情的大头,也是最大看点。不停卸妆化妆卸妆,在几分钟之内,从小职员切换到姑妈,再从姑妈切换到小职员,这精分的现场有赖于强大的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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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李茶的姑妈》上映之前,黄才伦就已经在话剧舞台上演过无数次姑妈了,现场1分钟变身无法NG,卸妆化妆还必须流畅自然,好似自带人肉按钮,来回几次切换下来,其中的难度和辛苦可想而知,也正是这成百上千场的演出锻造了黄才伦,最终成就了电影里轻车熟路的表现。

评论一个演员演技如何,还不能脱离片中的整体氛围;《羞羞的铁拳》中为了剧情需要,艾伦对女人的诠释是内化的,写实的,透过举手投足间的细微表演透出女人味;而在《李茶的姑妈》这样满满讽喻气息的片子里,黄才伦的男扮女装注定是夸张的,招摇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演女人,而是为了体现金钱的诱惑——哪怕是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姑妈也能骗过那些趋炎附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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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一代宗师达斯汀霍夫曼,在电影《窈窕淑男》中贡献了影史最经典的反串形象之一,和黄才伦一样,他也是平淡无奇的小个子,通过浓重的妆容、特殊的腔调、夸张的动作化身女人,可内在的强悍个性不改,反倒让他成了女权代言人大受欢迎,在嬉笑怒骂中调侃了当时严重失衡的两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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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才伦饰演的姑妈也在片尾爆发,借女首富之身发出他一个小人物的怒吼,痛斥资本社会对人的异化,也让这个原本心怀鬼胎的“女装大佬”平添无限魅力。终于有一部国产片里的男扮女装不再是纯粹的恶搞,而是变得可爱起来。

开心麻花电影此次启用的影视新人黄才伦,像一张白纸,可以任意勾画;又像是变色龙,千面表演带来全新的空气,潜力无穷,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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