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荀彧传》:陶谦死,太祖欲遂取徐州,还定吕布。彧曰:“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


粮尽而退的曹操回到了鄄城,而吕布却退到了济阴郡乘氏县。史书中没有记载吕布为什么会来到乘氏县,估计是乘氏县是吕布退路中最近的城市了吧,他的部队需要粮草的补给。据《英雄记·李叔节》段记载:乘氏县的守将是李叔节和李进先两兄弟,他们大概是猜到了吕布来到乘氏的目的,李叔节慑于吕布的威名,便宰杀了几头肥肉、带着几十坛美酒出城慰劳吕布军队。但是书中并没有记载李叔节与吕布之间的交谈以及最后有什么恩怨,反而是《三国志·武帝纪》简洁地说道:布到乘氏,为其县人李进所破,东屯山阳。——李进,就是李进先。

三国曹操战冀州(三国曹操传011)(1)

曹操

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吕布对于李叔节的“孝敬”应该是非常不满的,抑或是吕布想占据乘氏作为根据地而李叔节不同意,最后被吕布斩杀。李进先对于兄长被杀,肯定是非常愤怒的,于是领兵出城与吕布厮杀。吕布军队却因为没有粮草,兵卒马匹都“面露菜色”,根本没有战斗意志,所以很快就被李进先给击退了。

——很多人只看到《三国志》记载李进先击败了吕布就认为李进是被埋没的超级武将,那是因为他们受电视剧中武将单挑来决定战场输赢的影响而有的偏执。实际上,古代的战争是很少有武将对决的,即便是有,武将对决的输赢也和战场上的输赢是没什么影响的。所以如果单以李进先击败了吕布而不考虑细节因素就认为他的武力超强的武将,真是大错特错的。我们常常评论一个武将的武力值,主要还是根据他的作战指挥能力,而不是个人武艺。

曹操回到鄄城后,没有粮食,兵卒也少了大半,领土也仅剩下三座城,正愁日后该要怎么发展的时候,小伙伴袁绍向他抛来了橄榄枝,想要和曹操合兵成一军。曹操觉得此时自己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正要打算答应的时候,程昱从范县回来了。——曹操回到鄄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程昱的手感激不尽地说:“没有你,我就无家可归了。”于是就表荐程昱为东平相,屯驻范县。

三国曹操战冀州(三国曹操传011)(2)

程昱

程昱听说了袁绍来拉近乎而曹操准备答应的事后,他立马阻止曹操说:“我认为将军是在危难临头而恐惧,否则不会考虑问题如此肤浅。将军,你听我说。袁绍占据燕赵之地,有屯兵天下的野心,但是此人刚愎而无谋,将军你能屈身做他的下属吗?不,将军不能。将军有龙虎之威,绝不是韩信、彭越一流的莽夫。兖州虽然已经失去了,但还有三城在我们手中,兵士也有不下万余人。凭借将军的武略与荀文若及我等,再集余众,兴霸大业可成。望将军深思。”曹操听罢,顿时就放弃了原有的念头了。于是亲自去了东阿县,筹备粮草。

恰在此时,徐州牧陶谦病逝,刘备代领了徐州牧。

曹操对于徐州颇有执念,想趁陶谦新死,刘备立足未稳之际,领兵先攻徐州,然后再回头对付吕布。曹操的想法其实也很现实,现在他的兖州几乎全部都被敌人占据了,自己又缺兵缺粮,如果拿下徐州,他的后勤和兵员就得到了保证,对付吕布才有更大的胜算。这样的想法,应该是得到了诸多将领的认同的。

三国曹操战冀州(三国曹操传011)(3)

刘备

可是,荀彧却非常反对。他先引用刘邦与刘秀创业之初始终坚守大本营而最终一统天下的故事来提醒曹操不可以放弃兖州。接着又为曹操展望了一下未来,并且认为当下应该主动出击,攻击吕布的部下李封、薛兰,再攻击陈宫,最后抢夺敌人的粮食和马匹。然后以逸待劳,一战就可以战胜吕布,重新收复兖州。

“如果现在不管吕布,而去争夺徐州,留兵太多来防御吕布,东征的兵就不够用;留兵太少的话,城内的百姓只能临时当兵,没有人去务农砍柴。以吕布的凶猛,兖州必将很快就完全落入吕布手中。到时候,将军要是还没拿下徐州,将军还有家可归吗?”徐州在经过曹操一场屠戮之后,现在又有刘备坐镇,可谓是“陶谦虽死,徐州未易亡也”。

所以荀彧强烈建议曹操留守鄄城,收集粮草,训练士兵,等来年开春主动出击。曹操听后恍然大悟,听从了荀彧的建议。

三国曹操战冀州(三国曹操传011)(4)

荀彧

如果当时没有荀彧的建议,或是曹操像袁绍一样刚愎自用,非要坚持在大本营都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坚持去打徐州,恐怕曹操的政治、军事以及自身的生命都将被终结。

第二年,即汉献帝兴平二年春天,曹操终于攒了一些军粮。趁着春天日益暖和,他就开始主动出击,寻吕布的晦气了。——李小龙说:“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动出击。”

曹操主动出击选择的地点是定陶。定陶这个地方对于当时的曹操来说是非常具有实际意义的,因为定陶正处于济阴郡的中心位置,而济阴郡正好处在东面吕布所驻军的山阳郡和西边张邈大本营陈留的中间位置。曹操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官,他很清楚地看到吕布与张邈的联盟关系其实很脆弱,如果他直接把反击的第一拳打到了吕布军与张邈军的结合部位置上。如果定陶让曹操顺利攻下,吕布和张邈的联系就会被切断,两家的联盟也会破裂,自己就可以再各个击破了。

三国曹操战冀州(三国曹操传011)(5)

吕布

不得不说,曹操的战略部署是非常完美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饿了几个月的曹军在刚刚吃饱没多久就上战场多少有点不情愿,没有战斗力,所以在面对济阴太守吴资的军队时竟吃了败仗。如果仅是吃了这一场败仗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一仗还打草惊蛇了,引起了吕布的注意,吕布亲率部队赶来,又将曹操打败了一场。吕布虽然打败了曹操,可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因为吕布军缺粮的情况和曹操没什么区别。

按照荀彧的计划,曹操等到夏天的时候再次出兵,在巨野斩杀了吕布部将薛兰、李丰,并在这里再一次打败了吕布。吕布逃走,与陈宫在东缗合兵一处,反身还击曹操。曹操此时兵士损伤严重,不敢与吕布硬钢,便设下伏兵,大破吕布。吕布与陈宫狼狈逃窜,曹操趁机拿下定陶,并分兵平定了相邻诸多县城。

三国曹操战冀州(三国曹操传011)(6)

陈宫

此战之后,吕布在兖州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带领着残兵败将向徐州跑去,投靠了刘备。张邈知道曹操打败吕布后就会找自己算账,自己不是曹操的对手,也跟着吕布跑了。这年,曹操正式得到了汉献帝的认可,任命他为兖州牧。张邈后来又去求救与袁术,结果被自己的手下给杀了。此时,兖州终于重新回到了曹操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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