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立学
平安夜那天，女儿收到同学从北京寄来的礼物——两个红红的苹果。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我好笑这些孩子胡乱花钱：
一个苹果不过几块钱，邮费却要十几甚至几十块！值得吗？
女儿说：心意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是的！其实，与其说是我在笑话这些孩子，不如说是我在羡慕她们。
10前的自己，何尝不是像她们一样的傻过……。
他是通过QQ加的我。他说他喜欢我空间里的文字，多愁善感，却又能自我治愈。我说那是鸡汤。
他发来几个微笑的表情，我能想到千里之外，他隔着屏幕笑起来的样子。想到这，我也不由自主的在笑，很轻松。
我一直相信，他接近我是没有目的的。因为，他并没有时时刻刻的找我聊天。相反，能看见他在我空间里浏览留下的痕迹。
我们聊文字、情感、生活、工作、各自属地的风土人情，慢慢的，产生许多共鸣。
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哪里吸引了我。在一个周末，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他所在的城市去见了他。
高铁站，我们通着电话走到了彼此面前。有没有一丝丝、一点点的小失望？我调皮的说。阿伟说：有，一丝丝、一点点的小闪亮。
最吸引人的，往往是有趣的灵魂。而有趣的灵魂最表象的体现，莫过于文字和语言。我喜欢和他交流的感觉，虽不熟悉，却也不生涩，还生动几分。
他不是一个懂得照顾别人的人，也不是一个能讨女孩子欢心的人，但是，看见他笨拙的努力，我暗生欢喜。
久处于浮躁的社会，莫测的人心让人感到疲惫。除了QQ空间的私人领地，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会没心没肺，为所欲为。
分别以后，我们仍然通过QQ在联系。主题也是围绕着工作、情感、单位、同事关系等等。而我，则显得有些迷恋这种交流。
那个帅帅的男生，开始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年的平安夜，我给他寄了两个大苹果；那年的情人节，我从县城辗转到省城，再去他的城市，和他唱了一晩上的歌；那年的春节，和几个朋友组个乐队赚了点钱，给他买了件风衣……。
总之，无论做什么，我首先都会想到他。可是，他却让我一败涂地。
那一次去见他，他依然和平日里一样的接待我，带着我吃带着我玩。可是，总显得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不停的站在那接打电话，或停下来发信息。
我笑问他，你心里面是不是一直有喜欢的人啊？看你那么生气那么激动，一定是很在乎她。每每此时，他总是躲闪不语，像似在逃避着什么。
虽然，装作蛮不在乎，但返回家中时，我还是闷闷不乐。
离别的站台上，他显得不安，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知道从何说起。现在想想，那或许是一种愧疚吧。他愧疚我强加于他的好与不容拒绝的付出。他不想如此，却又不曾拒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忘记了是通过电话还是短信的方式，他终于向我坦白，他心里的的确确的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在我身边，竟然是我的同事！
尽管前者我早已经猜着几分，但还是愕然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响。想不通一切，一切原来却又十分明了。
他是由同事QQ浏览过的痕迹或者是空间互动，知道并添加我为好友。而且加我为友，是他和她在闹矛盾的一怒之下。
我去时，他之所以不停的接打电话或发送信息，是他气愤在那么重要的节日里，关心他、来看他的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她！
那次，他突然出现在我的省会城市，我知道后就屁颠屁颠的找车连夜去看他。原来他也是看过了他喜欢的人我的同事之后，才告诉我的。
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来看她，却知道不会专程来看我。心里又觉得对我有亏欠，所以才告诉我，至少也算是见了。
之所以他和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原来，原来这一切早有征兆。只是我当时太过投入，忽视了其间很多细节。即使是有所察觉，依然不管不顾。
记得，当知道这一切时，第二天我又义无反顾的坐飞机去看他。不知道是自己想问个究竟，还是怕他伤心。
就那样，我们静静的坐了一夜，相顾无言，一夜无眠。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那时挺能折腾的。
记得后来，我还追问过他：曾经是否爱过我？他有说爱过，又时常不语。我一定是问过好多次，才会有好多次不同情形的答案。
或许是我不想自欺欺人，却又不甘心吧。其实，除了自讨无趣之外，一无所获。自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爱与不爱，很重要么？有区别么？不管怎么样，若干年后，我们终究各自都成了别人的人。生活在几乎没有交集的城市，成为互不知晓的彼此。
分手以后，有过一次联系。他说找个时间，约个地点，我们一醉方休。我不再去猜测他说这话时的心情、处境，而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都喝醉了怎么办？
他没有回复。我又补充了一条：相见不如怀念！不再见了。记得你答应带我去看海，也没有兑现。曾经，你欠我一份情；现在，我就还你一个遗憾。
平安夜里，看见女儿收到远方朋友寄来的苹果的开心，蓦然想起，自己曾经也傻过。不过，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
人生是公平的，有对不起你的人，也有你辜负的人。你曾经不珍惜的人，又何曾不是别人爱而不得的人。
爱过也恨过，但从来没有悔过。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痕，能治愈我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心里的那股释怀和淡然。
我现在很淡然，哪怕在感情上受过挫折，内心还是坚持真心以待。只是，不会在像从前那样，因为感情丢掉半条命，而是会更理性些。
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很怀念从前那个奋不顾身、为爱痴狂的自己……。
人的一生，在每一个阶段，都可能有不同的感情经历，会遇到很多个喜欢的人。但，为爱痴狂只会有一次。因为这一次，会消耗完你全部的奋不顾身。
2021，不管爱与不爱，不管好与不好，都跟往事干杯，和故人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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