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专家126期自用蓝(老谭笔记石心水)(1)

我的老家村子对面是一座大山,小时候我问大人这山叫啥子名字,没有人说的出来,只说叫山,名字啥子的不晓得,重要吗?问了好多大人,都这样说,以后我就不问了。管它叫啥子名字呢!

这座山虽然没有名字,山上却出产一种很有受人喜欢的青石板,外形平直方正,质地坚硬细腻,是修房造屋的好材料,开采下来面积大小与门板相似,三两块就能竖成一面墙,省时省料还省力。我家堂伯就是个石匠,小时候我就曾见过他中午吃了饭,拿上手锤和錾子上山去,不几天就背回一块来,放在老屋的院坝里。大半年时间,就层层叠叠码放了几十块这种青石板。又过了一年,这些石板就和一些瓦块还有木头,变成了堂伯自建的新房。这种青石板耐腐朽耐风化,去年我回了趟老家,堂伯的房子也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而且也因全家进城早已遗弃多年,屋顶已经坍塌腐烂,唯有四面竖立的青石板墙壁,虽然饱经风霜,依然屹立不倒,没有石皮剥落,一如既往地闪耀着青灰的色泽,真是不可多得的奇石啊!

是的,接下来我就要讲一个与这座山上的石头有关的奇事了。

石专家126期自用蓝(老谭笔记石心水)(2)

堂伯新房建好的第二年,准备给儿子娶媳妇,开始着手做新家具。请的木匠很有名,是五十里外的张木匠。张木匠名声响,手艺大家都说好,早几年村里就有人找他做过家私,有口皆碑。不过这一次张木匠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他说是自己的孙子。一般来说,外出做工是不会带着小孩子的,一是孩子不安分,这里摸摸那里拿拿,或者到处乱跑,容易生事出意外。二呢,小孩子在主人家白吃白喝,平白多出一张嘴,只吃不干活,主人家难免有意见。但这次张木匠抱歉地说了原因,说是家里出了难事,没办法只有把孙子带在身边,并说可以在工钱中扣除一部分孩子的生活费。堂伯并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听他说得为难,就说算了,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你把手里的活干好就行。

好在这孩子并不调皮,大多时候很老实的坐在一旁看张木匠干活,有时也会出去走走,范围在屋子旁或者村子边,他很少跟村里小孩子玩儿,也不说话。时间长了,大家才从张木匠口中知道这孩子是个哑巴,不是天生的那种,而是前两年孩子跟父母去外婆家的时候,不幸船只沉江,父母双双溺水而亡,孩子侥幸被救,但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就不会说话了,口中只能发出呀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塞了发声通道一样。看了不少医生,都没有治好。小孩子的遭遇,让大家心生同情。

石专家126期自用蓝(老谭笔记石心水)(3)

堂伯家做饭,每天都冷菜热菜俱备。农村人待客淳朴,不会亏待手艺人,何况我堂伯自己也是个手艺人。做凉菜时少不了要用擂钵捣蒜泥。擂钵这个东西现在的年青人似乎没有见过,它的功用就是用来把大蒜或者辣椒以及花椒等物捣碎的家用工具,将一砣石头的外形用錾子打成上大下小的倒锥形,然后把中间掏空,就制作成钵,另外再用一根圆柱形的石头制作一个擂棍,用来在钵中击打或者碾磨食物。堂伯家的擂钵也是堂伯自己用山上的石头打造的,已经使用十好些年了,擂棍被摩挲得滑溜又光泽。有一天,这孩子看见了这个,忽然对擂棍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每天都拿在手里玩耍,反复的摩挲,有时还拿在耳边摇晃,然后仔细倾听。一根石头做的擂棍,并不是什么宝贝,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孩子想玩儿,堂伯也就由着他玩儿,当是玩具。

张木匠在堂伯家做了二十多天,把新房必备的家具都做好了,堂伯非常满意。结算完工钱,张木匠收拾工具告辞,叫上孙子走的时候,见孩子手上握着擂棍,就让他放下,那孩子却紧紧握住不肯。堂伯说,既然孩子喜欢,就送给他玩去吧,二天我自己再打一根,一根石头罢了,遍山都是。

张木匠谢过堂伯,又去拉孩子走。孩子突然一脸急切的冲他呀呀叫起来,一只手比划着向擂棍砍去的动作,然后又举起擂棍,做了一个把水倒进口中的动作。

其他的人不明白孩子的意思,唯独张木匠突然脸露狂喜,惊讶地问孩子:“你说这石头里面有……真的有……?”这孩子也是一脸高兴地点点头,嘴里哇哇叫嚷。

张木匠把擂棍从还孩子手里拿过来,放在放在耳边,轻轻摇动,仔细听了听,再仔细听听,完了之后他对我堂伯说:“能帮忙把这块石头锯断吗?”

石专家126期自用蓝(老谭笔记石心水)(4)

这个要求很奇怪,堂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从家里拿出一条专门切割石头的钢丝锯来。那孩子走上前,在擂棍上端四分之一处的位置比划了一下,意思从哪个位置锯断。于是,张木匠手握擂棍,笔直的竖立着,堂伯就开始拉锯,一时间石屑纷飞。擂棍不粗,不大一会儿就被一分为二。

刹那间,所有人都惊奇起来,原来这擂棍下半截居然是空心的,里面还盛满了一汪子清水,清澈透明得没有一丝杂质。张木匠小心翼翼捧着,把它递给那孩子。孩子一仰头,把石头里的水倒进口中,嘴巴一闭,吞了下去。

堂伯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张木匠说,孩子久治不好,有一次求到一个过路的老道,老道说了一个秘方,说是如果有缘找到石心水,喝了便能治愈。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遇上了。

堂伯当了一辈子石匠,从来没见过整块石头里居然藏有水,更没有听过石心水还能治病这种事,觉得稀奇。再看那孩子,喝下石心水之后,半晌没有反应,正要说这事不靠谱,就见那孩子猛地一阵咳嗽,接着是一阵呕吐,从口中喷洒出一团黢黑腥臭的粘液,之后用手掌擦净嘴角,说了一句话:“爷爷,我心里舒服了。啊呀!我又会说话了,我又会说话了。”随即高兴得又蹦又跳。

张木匠抱着孙子泪流满面,口中直说感谢菩萨感谢菩萨!完了之后再次对我堂伯道声谢谢,领着孙子欢天喜地的走了。这事让堂伯惊讶了一辈子,经常给人讲起这件奇事,令人啧啧称奇。不过现在的小年轻却嗤之以鼻,没有人相信这事。

石专家126期自用蓝(老谭笔记石心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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