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娱乐圈中人来说,比糊更加社死的……
大概是被别人怼脸质问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糊。
最近,飘的童年男神,曾经的RTA成员左溢就经历了这样的尴尬。
这一片段出自汪涵的新综艺《美好年华研习社》。
这档节目里的老熟人除了左溢,曾经作为RTA编外成员存在的叶子淳,也在其中。
图左
叶子淳是谁?是不是没啥印象?
歪个楼,这位小帅哥还是著名配音演员叶清的儿子
这个小时候经常上《天天向上》,表演欲旺盛、唱起歌来酷似韩红的小朋友,想起来没?
他自然也被问到了糊不糊的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两人不约而同地呈现出隐秘的防御姿态。
这一幕看得我内心有点不是滋味,既替他们尴尬,又为这一童年偶像感到心酸和不忍。
娱乐圈的残酷就在于此。
作为艺人,身上的一切都是可供娱乐的素材,尤其是尴尬与痛苦。
更让人唏嘘的是,节目还找来了不少近两年以偶像身份出道的当红炸子鸡,比如前排的林墨和聂杰铭。
新老偶像同框,后浪狠拍前浪。
RTA,Road to Asia。
这个国内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养成系男团,早已成了内娱偶像大军里的“无名之辈”。
他们从红到凉,恰好与流量时代擦肩而过。
生不逢时,成了刻在他们星运里的判词。
可RTA也曾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主角,是许多90后青春中的温柔记忆。
今天,把全部的舞台留给他们。
用一篇文章的时间,一起回忆下当年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初代养成系男团的诞生
RTA的诞生,源于湖南卫视将日本“杰尼斯”模式本土化的一次尝试。
2010年,《天天向上》打着培养“天天兄弟生力军”的旗号,举办了一场名为《Road To Asia》Day Day Up的选秀比赛。
并最终由青年组胜者7人,少年组胜者4人,组成RTA组合。
不过,节目组显然是把少年组当成主要的培养对象,后续无论是综艺还是舞台,捧的都是这四个半大小伙子。
所以对于大众来说,RTA这个名字,更多时候指的就是左溢、徐浩、朱元冰和刘俊麟这四个少年。
12年后再回看,RTA的走红,很大程度上是依赖于时代赋予的好运气。
2010年左右的追星市场空白已久,追星女孩们嗷嗷待哺。
这几个男孩,靠着自身的才艺,再加上湖南卫视狠砸资源力捧,成了第一个养成系偶像团体。
他们的出道经历,完全记录了内娱最初接触“养成系偶像”业务时的生涩。
那时的偶像选秀,没啥包装,也还没学会炒热度。
节目形式就是选手们分好组,排排坐,然后挨个上前表演。
流程跟过年时亲戚家小孩挨个表演节目的阵仗差不了太多。
钱枫报幕还报早了
决赛现场还得蹭着《天天向上》的热度,舞台也简陋得像高中的校庆晚会。
选手们都是稚嫩的孩子。
当年还有些婴儿肥的左溢,唱得是真好,清亮的童声,很抓耳。
翘掉补习班来比赛的朱元冰。气息和音准都有点飘,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地唱完了。
抱着吉他唱原创的刘俊麟。
人还是个小豆丁,却意外地有着一股成熟的气质。
后来才知道,这和他童年曾患过自闭症的经历有关。
徐浩。
相比之下,他应该是这群青涩的孩子里最游刃有余的一个了。
除了四肢有点像刚长出来的,台风和综艺感都已经拿捏。
当年参赛时,他16岁,在少年组选手中年纪算大,上了节目已经懂得拿年纪玩梗了。
谁也没想到,一夜成名的神话就系在这么一场看起来跟闹着玩似的总决赛上。
它既没有先前“超女快男”那么紧张严肃,也没有后来101系那么精致宏大。
选手们就是一群忙于学业、周末跑跑补习班的男孩,嘻嘻哈哈,玩玩闹闹的。
没有什么沉重的梦想叙事,也没有靠着它一夜爆红的各种心眼子,甚至都没几个人把它当回事。
只因有点特长,有机会登上一个大舞台,就被时代选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一切发生得如此迅猛,也如此偶然。
这几个孩子还在懵懂之中,就被推着走上了偶像之路。
《天天向上》成了他们专属的打歌舞台。
湖南卫视周日晚的黄金时间,也拨给他们办团综。
是的,就是那个集唱歌跳舞舞台剧和采访于一身的神奇节目《少年进化论》。
设定充满了想象力,颇有点城市里的异度空间的意思。
一家只在周日开放的神秘小店和穿越来打周末工的五个少年。
节目请来的咖都很大,萧蔷、科比、林志颖、汪明荃、朗朗。
RTA充当主持人,带着一身少年特有的莽撞和勇气,替他们自己,也替当年的我们向成人世界,发出带着傻气的疑问。
嘉宾说自己喜欢被狗狗舔,他们问人家“臭吗”。
萧蔷向他们展示自己穿和服的照片。
叶子淳脱口而出“和服会把体现美的部位露出来,把缺点的部分遮起来”。
Emmmmmmm这算是赞美吗?
当然,有时候他们也会露出少年人成长中的小喜悦和小烦恼。
一脸羞涩地讲述自己和女同学朦胧的情愫。
面对偶像科比时崇拜又小心翼翼的星星眼。
他们就这样以每周一两次的频率,强势地刷着存在感,而我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见证着他们的成长。
表演从磕磕绊绊到像模像样。
主持节目从尴尬冷场到渐入佳境。
当年用英语采访科比的左溢,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当时的我们还不知道,这种形式,就叫养成系。
这些少年,也以他们最真实的面貌,勾画出中国第一代少年团体的雏形。
陪伴成长的校园男神
这样一个“强捧”出来的,与耀眼闪亮无关的少年男团,凭什么让我们怀念至今?
飘觉得。
RTA之于读书时候的我们,从不是高高在上的天王巨星。
相反,他们很邻家,也更亲切。
像陪伴我们长大的朋友,也像少女漫里才会出现的校园男神。
左溢是我行我素的校草,性格高冷,但是成绩和才华出众。
是那种校园文化节有他的演出,所有女生不惜翘课也要去凑热闹的类型。
记得汪涵问过他红了之后的校园生活有什么变化。
他的回答:嗯,还可以吧,应该都知道我的。
小小年纪,他的Privilege 已经尽数体现。
朱元冰是温柔好脾气的学长,人缘极好,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徐浩像富有责任心的班长。
情商很高,能活跃气氛,出了事也能替同学们兜着。
至于刘俊麟。患过自闭症的音乐小天才,总是抱着吉他坐在角落,可一到台上就散发出忧郁又深沉的魅力。
这时的RTA,完全不像后来那些妆容精致,又遥不可及的男团,而是一个校园氛围浓厚的小组合。
他们优秀,但距离感不强;各有特点,又总是凑在一起。
音乐成为他们迷倒全校女同学的工具。
他们唱过的歌,很多名字已经模糊,但旋律却深深刻在我们的DNA里,时不时被大脑翻出来,被无意识地哼出。
徐浩的《雪绒花》。
谁说图片不会发声
他们唱的都是朦胧细腻的少年心事。
初识人间的离别滋味时,他们唱。
你是启明星,我是落日霞
你守日出,我待月华
《曼珠沙华》
天地广阔,成长的少年向往自由时,他们唱。
给翅膀开足了力量
一股旋气流向上……让我飞 飞向海飞上云霭 穿越山脉
《飞》
回忆青涩的恋情,朦胧的情谊时,他们唱。
半山书院 院墙灰灰楼后有拙拙种下的那一大片向日葵曾偷看你 被你发现红着脸恨恨错过勾你小指的机会
《向日葵》
作为我们青春岁月的见证者,他们和我们彼此陪伴相互成长,镶嵌进彼此的记忆中。
他们的存在,也为我们那被作业和考试的校园生活带来一些可供喘息的瞬间,安放我们年少时的幻想。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2013年合约期满,几个成员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解散。
一方面是学业的压力。
另一方面,在当时的内娱市场,偶像这个职业,让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来源|ELLEMEN 睿士《中国第一代养成系男团解散八年后》
忙碌得喘不过气的生活,也让几位少年精疲力尽。
种种原因都预示着,告别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码这篇文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有幸生正当时,现在的他们,会更好吗?
或者换个问法:
假设时光倒流回2013年,没有解散的RTA幸运地搭上流量的顺风车,一跃成为至今仍然活跃在银幕前的偶像团体,就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吗?
拿那档被称为“风水轮流转”典型的节目《向上吧!少年》来说。
当时这档青少年选秀淘汰的选手,如今很多都成了叱诧风云的明星。
易烊千玺。
内娱美妆博主鞠婧祎。
蔡徐坤。
王俊凯。
还有勇夺“年度最向上少年”,也就是冠军的刘雨昕。
而当年在节目里胜出,且已颇有名气的左溢和刘俊麟。
如今却无人问津。
图源| 微博@zzzzzz慕慕
这么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在那个没有发达的4G网、没有101选秀的年代,RTA以偶像的身份出道,并没有为他们后续的发展带来多少助益。
要是晚些时候再走红,他们或许也能成为当下炙手可热的明星。
可反过来想想。
当年RTA失败,固然是因为内娱缺乏生长偶像的土壤。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偶像行业就变好了吗?
很直白地说,并没有。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内娱依然没有可供偶像健康发展的环境,转型依然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对于偶像来说,生不逢时也好,如今当红也罢,名气像泡沫,终究是虚的。
从这个角度看,现实世界里过气的RTA和平行时空里红了的RTA,也许不会有太大区别。
反观他们后来走的路,倒还更扎实些。
朱元冰和左溢后续都考上了专业的表演院校,作为市场上的社畜新演员,虽然不红,但时不时有工作可以接,比起大部分腰部演员,已经算是不错了。
徐浩仍然在音乐上探索前进,时不时在综艺里刷刷脸,以此供养自己的音乐梦。
而从小喜欢音乐的刘俊麟,则成了一名职业音乐人。
是这几个人中,走得最坚定,最投入的一个。
他一门心思钻进民谣和民族音乐里面,积累了一批听众。
还和几位音乐人共同发起一个采集彝族民间艺术的活动“原野上的声音”,深入凉山采集民族音乐。
并以此为素材,发了彝族实验音乐专辑。
同时他也是这几个人当中,变化最大的一个。
当初小豆丁般的身体里,逐渐粹炼出严肃深沉的气质。
回顾RTA几个少年这些年的路程,我深切地感受到,与其追求红不红这等虚无的目标。
倒不如像刘俊麟这样。
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件事情又恰好能成为糊口的职业。
尽情体会生活带来的成就感与挫败感,多年来一直陪伴身边的友情也没变。
在娱乐圈,憋着一口气往上爬,拥有站在顶峰的傲气,过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生活,是令人艳羡。
可在名气暗淡之后,选择成为一名圈中普通打工人,也未必就不是最幸福,最幸运的人生。
这不是一个“伤仲永”的故事。
而是一段普通如我们,也能理解、能共情的少年成长经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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