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笑而过,却失眠半宿
文字原创 / 尽色
“给你一个正大光明抢银行的机会,你会怎样?”
这是电影《大赢家》的一个特别而又疯狂的设定。影片讲的是一个银行的社畜信贷员,在一次例行公事的“抢劫”演习中,用突破影片风格的手法,用认死理的轴劲,奉上了一场完美的作案……
在这平淡如水的生活里,是什么让一切有种特辉煌的感觉?
是认真,大多数人认为无用的认真……说实话,主演大鹏在我心里是一个脸谱化的笑星,谈不上太多的深度。这次我差一点就被他骗过去了。
影片告诉我:也因为美食。当电影放映到吃火锅那段,作为吃货,我认定这就是高潮了:所有的认真和努力,换来了一顿色彩纷呈、香浓美味的火锅大餐。
这是一顿极特别的饕餮,带着紧张和狂欢。
你看,柳岩向门口的警察报菜名,简直就是莎士比亚喜剧里的朗诵:肥牛、百叶、冻豆腐、金针菇、菌花、腰花……这中间还忍不住嵌了个梗,对着三位领导喊:“猪脑子,三份!”
当火锅送来,卡式炉点起来,热气、香气腾起来,半夜观影的我,顿时感觉到一种邪恶。最是那吃火锅时的一低头,让我看到了影片从后三分之处勃发的力量。
“太过分了,警察同志们还饿着肚子呢!”太过分了,我还饿着肚子看片呢。
图格涅夫曾经说,如果开场时,墙上挂着一杆猎枪,剧终时必须要响。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了,是不是还说了枪响后就得死人?反正,剧中之前让你感觉漫不经心和搞笑的桥段,突然就扣响了扳机。
这次的枪响,来自于机器人。那个絮絮叨叨的机器人,一直脚前脚后地跟着人,时不时还推荐点理财产品啥的,甚至妖警官嘘嘘,它都要在旁吹哨。最后,大鹏把那些特警的冲锋枪挂满它的全身,上演了意外的枪战片,子弹横飞,纸屑乱飞,观众的热血在沸腾……
这种毫不浪费的细节,最终形成了影片的经典:有的时候,假的比真的更像是真的。
当大鹏拿出他预先设计的行动计划,观众看到了“同归于尽”这几个字眼,所以,当他说出那段话时,大家以为他准备一杠到底了,那些台词也只是在交代他如此行为的深层原因。
“被家人冷落,被领导误会,被同事排挤,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生活都不会有起色,于是我开始不满、抱怨、想要不劳而获……一旦迈出那一步,就永远都不能回头了。”
这种教化手法司空见惯,正是尿点时刻。然而,教化的作用也起到了,却突然一个急刹车,开向了观众意料之外的方向……
原来,大鹏早已计算好一切,甚至在交换人质的时候,点名要摄影记者也在计算之列。他用这段内心独白的视频,迷惑了警方,让他们产生了位置的误判,最终又让警方损失了一队特警。
这时我才警醒:影片通篇都在使用戏仿的手法,而且玩得非常高妙。
假成真时的所有行为,在戏仿这个手法下,展现了五颜六色而又千奇百怪的可能性。比如,所谓炸弹,只是几根香蕉;所谓让人殒命的霰弹枪,不过是一支搞笑的水枪,甚至杀死女警的手枪,只不过是“枪管”都折叠了的折纸枪……
然而,观众却被代入,玩具枪有着真枪一样的效果,甚至还是全场人的指挥棒。
当观众看到,大鹏把抢银行的计划都展示了一遍,准备长舒一口气时;当人质和劫匪都躲在一块大布下面时,你以为逃出生天了;“这样的人,一百个里面有一个就够了,但是没有这一个,还真不行”当姚警官说出这句时,似乎必考重点已经划出来了,影片也该结束了。
这时候,影片告诉你:大鹏还没有玩够。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合理合法地抢银行,所以你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有困难克服困难,没有困难就给警察制造困难。”
有些喜剧,往往给人用力过猛的感觉,这部戏却让人感到的是用力出乎意料。因为,人物的设置又发生了大反转:柳岩居然是大鹏的地下女友,最后两个人带着抢劫来的钱,安全出逃。
在影片真正的结尾,有两个梗让人倍感高级。大鹏和柳岩在排挡吃饭,柳岩娇嗔抱怨老板:炒饭太多了,不明所以的老板说:“不多,就是平时的量”;饭桌上突然爬上一只小强,大鹏吓得大叫出声,只见柳岩抄起一只金属托盘,手起盘落砸死了蟑螂,嘴里还大呼:“看老娘砸不死你!”
这个简单梗,因之前剧情的张力,有了双重的意味。
观影之前,有人曾说,大鹏导演的短片,去年获得了金马奖的最佳短片,他开始转型了。然而,却没有引起我的足够重视,看完了不得不叹一句:
“结果不重要,认真对待工作,我们每个人都是赢家。”认真的男人果然最有魅力,大鹏这家伙,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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