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之前,对于欧洲人来说,东方是一片神秘的土地。那里有什么?听僧人和商人说,那里是天堂。

语焉不详的东方

中世纪,托勒密的世界观描述了欧洲人眼中的旧世界。基本上,它包括三部分:欧罗巴,亚细亚,和利比亚(或者叫阿非利加)。

大航海时代4东方见闻录(大航海4.东方想象中的天堂)(1)

托勒密的世界观

基本上,欧洲人对于欧洲和临近欧洲的亚洲、非洲地中海沿岸比较了解,但是非洲撒哈拉沙漠再往南是什么地方,亚洲向东方继续延伸到何处,这些他们都知之甚少。

亚细亚向东延伸到极远之处,欧洲人管那极远的东端,叫做印度。早在亚历山大时代,欧洲人就到过印度,后来陆续又有人去,但是除了知道再向东方有个赛里斯国之外,往往都是语焉不详。

大航海时代4东方见闻录(大航海4.东方想象中的天堂)(2)

阿拉伯帝国的版图

仗打了几百年,欧洲人并没有讨到便宜。所以这时候欧洲就萌生了一个念头——找个帮手。

帮手从哪里来呢?

最好的帮手,来自于敌人背后。

根据当时从东方传来的消息,在穆斯林势力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崛起,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基督教的势力。

这对于欧洲人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一个强大的基督教兄弟势力在敌人背后,与自己从战略上就形成了夹攻之势,战争形势不就峰回路转了吗?

于是对于欧洲的基督势力来说,不管是罗马教廷,还是满脑子都是宗教狂热的基督教国王,亦或是那些宗教团体(例如圣方济会等各种托钵僧会),都把联络东方的势力作为一项重要的工作。

这种说法并不是捕风捉影。当时的欧洲,就流传着这么一个神话——祭司王约翰的故事。

神乎其神的约翰

传说在东方满是穆斯林王国的范围之内,有一个基督教王国,它的首领就是祭司王约翰。

大航海时代4东方见闻录(大航海4.东方想象中的天堂)(3)

祭司王约翰

这个王国土地辽阔、国力强盛,不仅到处是财宝和珍禽异兽,而且还有亚历山大之门、不老之泉这些著名景点。传说中祭司王约翰有各种各样的宝物。其中有一面镜子,可以看见每一寸国土。除此之外,他的军队非常强大,是中亚基督教的捍卫者。总之,祭司王约翰神力无边,富得难以想象。他的故事在中世纪的欧洲广为流传。

各位教皇、国王和僧侣上心了。如果能联络到这位祭司王约翰,从背后给自己的敌人插上一刀,那么,拿下圣城耶路撒冷,岂不是指日可待?

实际上,当时在中亚腹地的确崛起了一些非穆斯林的势力,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的原则,非穆斯林的势力就以讹传讹变成了基督教的势力。有这个盟友之后,祭司王约翰的神话简直是神乎其神,更加吸引着欧洲人往东方去探索。

但据后人研究,这个祭司王约翰的原型,可能就是西辽的创立者耶律大石。当年金灭辽之后,契丹贵族耶律大石率领部众向西迁徙,在中亚建立了一个国家,史称西辽。因为他们不是穆斯林,而且一直跟穆斯林作战,又屡屡获胜,成为中亚霸主,所以就被传成了祭司王约翰。

大航海时代4东方见闻录(大航海4.东方想象中的天堂)(4)

西辽

还有人说这个原型其实是成吉思汗。蒙古人崛起之后在中亚建立了一个强大的蒙古大帝国,让所有穆斯林为之颤抖,所以就被说成了祭司王约翰。

还有另外的研究,说祭司王约翰其实就是来自埃塞俄比亚的另外一支基督教势力,很早的时代就与地中海世界阻隔开来,到了中世纪末期,就被传成了祭司王约翰的国度。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是无论如何,因为有这样的动机,就有宗教人士向东边派出使者和祭司王约翰联系。这些使者和神职人员就带来了关于东方的更加确切的消息。

但是僧人带回来的消息远远不如商人带回来的消息实用。

而商人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马可·波罗。

《马可·波罗行纪》

按照通行的说法,马可·波罗一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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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波罗画像

中世纪,垄断了东方的贸易。马可·波罗跟随他的父亲和叔叔来到东方,面见了忽必烈大汗。之后他就被留了下来,做了元朝的官。后来他辗转归国,九死一生,而他在中国的见闻,就写成了《马可·波罗行纪》这本书。

但是这本书里充满了各种浮夸和荒诞不经,以至于它有一个称号——“百万之书”。什么意思呢?马可·波罗描述的中国,遍地都是数以百万的黄金,繁华的城市拥有数以百万的人口,提到什么,往往都是数以百万的什么什么,所以,他本人就被称为“百万先生”,他写的书,也就被称为“百万之书”了。可见这本书的浮夸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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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波罗行纪》

但是如果按照这本书的描述绘制一份地图的话,就会发现,马可·波罗描述的信息,比托勒密那个时代的地图更详细,对于东方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

虽然也有说法表示马可·波罗根本就没有去过中国,他书中写的那些事情都是道听途说,七拼八凑,才写了这么一本书。但是不管是道听途说也好,听别人传言也罢,马可·波罗对中国、对东方的认识,总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把马可·波罗的世界观加到托勒密的世界体系之内,就大大拓展了欧洲人对于东方的认识——虽然这个认识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想象的。

充满诱惑的东方

不管是出于宗教的动机,还是商业的诱因,东方遍地是财富,东方有祭司王约翰——欧洲人对东方的这种影影绰绰的模糊想象,成了吸引西方人去探险的一个极大的动机,已经足以驱使西方人前仆后继奔向东方了。

由于西方人在中世纪对于东方的神秘的认识和观感,由于到达东方道路的变化,使得西方人不得不考虑,怎么才能从海路到达东方。

这就直接引发了风起云涌的大航海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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