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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六年(1677年)八月二十二日,玄烨奉祖母慈命,册立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为皇后,这也就是电视剧《天下长河》中那位“短命”皇后,电视剧中皇后死亡的原因是,被康熙冷落后,郁郁而终,然而真实历史上,钮祜禄氏算是深得康熙宠幸的一代”贤后”。

关于康熙王朝的故事情节(皇后被康熙冷落而亡)(1)

与钮祜禄氏同时册封的,还有佟国维之女佟佳氏为贵妃,李氏等7人为嫔。这是康熙帝第一次正式册封妃嫔。

钮祜禄氏只当了六个月皇后,康熙十七年(1678年)二月二十六日去世。她在后位的时间十分短暂,却很有自己的特色。

1、晚到的册封

康熙初年选立皇后时,钮祜禄氏也在应选之列,所以她的年龄当与赫舍里氏相仿。以出身来看,她作为辅政大臣之女,在当时所有应选的满族女子中居于高位,比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更具优势。

其后事实表明,她的品貌与素质,均不亚于赫舍里氏,然而,在辅臣鳌拜、苏克萨哈、遏必隆等都极力主张立钮祜禄氏为后的情形下,孝庄为遏制代表镶黄旗的整拜集团势力进步扩大。

同时也为了拉拢正黄旗老臣索尼及其家族,分化两黄旗,以加强皇权,果断决定立赫舍里氏为后,同时将钮祜禄氏也纳入宫中。

《后妃传稿》中说钮祜禄氏“幼入宫为妃”,事实上,她入宫后,并未正式得到妃子的封号,当时玄烨的后妃中得到正式册封者,仅皇后赫舍里氏一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康熙十六年八月,第二次立后时才改变。

或许与清朝入关初年后宫典制尚不完备有一定关系,由于父辈卷入政治斗争漩涡,钮祜禄氏没有能当上皇后,尽管她尚在幼年,但对此与自已终身命运息息相关之事,不会无动于衷。

关于康熙王朝的故事情节(皇后被康熙冷落而亡)(2)

特别是当册立赫舍里氏为皇后的谕旨颁布后,遏必隆“心怀妒忌,与鳌拜同入奏阻,”他们还在私下大发牢骚:

“若将噶布喇之女立为皇后,必动刀枪,满洲下人(“下”为满语,意为侍卫)之女,岂有立为皇后之理?”“我们朋友之女,恨不能封皇后。”

表现出对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及其女儿赫舍里氏的蔑视。这种不满情绪,难免会对钮祜禄氏产生影响。

可以想见,她是怀着比较压抑、委屈的复杂心情入宫的。这一点,决定了其后十余年她在宫内的处世风格。

康熙八年玄烨一举清除鳌拜集团,遏必隆坐护恶不阻之罪,被削去太师衔及公爵。这对于钮祜禄氏又是一沉重打击。

但翌年正月,玄烨以遏必隆:

“为皇考顾命大臣,且勋臣子,其咎止于因循瞻顾,未尝躬负重愆,特为宽有、仍以公爵宿卫内廷。”康熙十二年十二月遏必隆病笃,玄烨临视慰问,遏必隆病故后,玄烨赐祭葬,谥恪僖,并勒石墓道,御制碑文有“赋性敬慎,制行端方,慤诚报国,著有勤劳”等嘉许之辞。

遏必隆被贬黜后旋即又蒙优渥,并得以善终,主要由于他是硕果仅存的清太宗时期的元老,是康熙初年四个辅政大臣中所剩最后一位。

玄烨对遏必隆的宽容做法,与清除鳌拜集团的举措相呼应,通过笼络像遏必隆这样很有代表性的资深老臣,以进一步加强清朝最高统治集团内部的团结,稳固人心。

关于康熙王朝的故事情节(皇后被康熙冷落而亡)(3)

另一方面,鳌拜、遏必隆都是镶黄旗人。清除鳌拜集团后,镶黄旗势力严重受挫,以索额图为首的正黄旗力量迅速增长。玄烨对遏必隆采取优渥政策,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抑制正黄旗势力进一步扩大,尽可能地保持朝廷内部不同政治派别、集团之间势力的均衡,使之相互制约。

由此可见,螯拜集团被清除后,玄烨对遏必隆的一系列做法,是从清朝统治全局出发,绝非个人好恶。

2、善于“学习”的皇后

还应看到,遏必隆暮年及身后所获优宠,与其女儿钮祜禄氏在宫中受到皇帝的青睐,也很有关系。

康熙十六年八月册封钮祜禄氏为皇后的册文中,说她“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夙昭令誉于宫庭,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中外”,表明她颇得太皇太后、皇太后与玄烨的好感,特别是当十三年五月皇后赫舍里氏去世后,其实际地位逐步上升,很可能已开始统摄后宫之事。

只因玄烨为给亡后尽三年守丧之礼,对钮祜禄氏迟迟未加正式册封。钮祜禄氏入宫后的最初十年,对她来讲是很不顺心的时期。赫舍里氏去世前,她面对一辈子只能屈居其下,难登后位的命运安排,必须慎言慎行,不能流露出丝毫不满。

可以想象,在心情一直比较忧郁的情况下,钮祜禄氏能够与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皇后等四方成功相处,需要付出多少心血。

钮祜禄氏除去具有与赫舍里氏相仿的侍奉两宫“恪恭婉顺,弹竭孝忱”,“慈以御下”等长处外,还喜欢读书,颇有文采,这在其死后的追谥册文中有所反映:

“皇后钮祜禄氏…衣疏服濣,首弘俭朴之风,夜寐夙兴,克佐旰宵之治。惇五常而仁能逮下,循四教而慎以禔躬。览史披图,既媲徽于彤管,含章蕴美,洵叶吉于黄裳。”“动必璜琚,言惟师保,允宜四教,爰师六宫。”

这些褒扬之语,反映出以下值得注意的问题。

关于康熙王朝的故事情节(皇后被康熙冷落而亡)(4)

第一,同赫舍里氏一样,钮祜禄氏在入宫前的幼年时期,已接受满、汉两种文化,尤其是汉族正统文化的教育,具备一定文化根底,素质相对较高。清朝入关初期,无论满洲贵族主观上如何抵制,都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受到汉族文化的冲击与影响,他们的下一代更是如此。

尽管遏必隆在辅政期间坚决主张遵循旧制,首崇满洲,顽固反对学习汉文化,但其女儿却“度娴礼法”,一言一行无不符合伦理纲常的要求,“允协母仪于中外,”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第二,钮祜禄氏能够“览史披图”,表明她入宫后仍然注重学习,养成读书的习惯,这与她的具体处境有关。

当迫不得已屈居妃位后,她奋而读书,立志从其他方面超出和自己地位相当的妃子,以待有朝一日,一比高低,出人头地。同时,发愤学习,热衷于笔墨,也是地寻求精神寄托,排解愁肠的一种方式。

第三,玄烨曾称赞钮祜禄氏是自己的“良配”,是“内廷之良佐”,雍正元年加上谥号的册文中,也说她“椒塗正位,偕帝德以交辉”,给予了对玄烨其他皇后所不曾有的评价,绝非偶然。

她如果没有长时期的学习积累,各方面素质都相应得到较大提高,势必难以做到“夜寐夙兴,克佐旰宵之治,”“劳心中壶,每分宵旰之勤,”即使主观愿意,也会因水平所限而力不从心。

事实证明,较高的文化修养,不仅使钮祜禄氏在玄烨的后宫中,能充分显示出自己的优势,为她继赫舍里氏之后荣登后位,创造了有利条件,也使她与玄烨之间,能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增进彼此的感情。

3、精明的皇后

钮祜禄氏一当上皇后,立即向玄烨提出为己故阿玛建立家庙的请求,得到玄烨同意。可是当敕建家庙告成时,钮祜禄氏已经去世。

康熙十八年三月二十四日,玄烨亲自撰写的碑文,道出此事的原委:

“赐一等公遏必隆家庙碑。孝昭皇后(钮祜禄氏)壶德攸宣,伦情肫笃,念父母鞠育之勤,思祠宇春秋之祀。朕嘉其意,遣官督理。后二月,皇后已崩。十七年十二月工作告成,因谕内阁,详考明代实录,允符典例,特赐碑文,勒诸贞石…。

由于阿玛的原因,钮祜禄氏入宫之始,未能当上皇后,继而又受阿玛之累,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难以言表的压力与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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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对阿玛毫无怨意,一当条件许可,便想方设法,通过建立家庙的方式,以报养育之恩。这种做法体现出伦理纲常所提倡的“仁孝”,与玄烨“以孝治天下”的基本方针一致,必然受到玄烨首肯;但也从另一方面,表明钮祜禄氏受封建礼教束缚之深。

甫登后位,即提出为已故阿玛建立家庙,并较快得以实现,这在清朝列后中,仅钮祜禄氏一人。

当时,平叛战争正在紧张进行,清统治集团内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齐心合力,团结一致。

为已故老臣遏必隆建立家庙,不仅仅是一人、一家之事。通过这一举措,显示玄烨不忘勋旧,并使其他老臣后代、镶黄旗将领及文武朝臣受到鼓舞,更加感恩戴德。

所以,此事具有广泛的政治影响与作用。显然,“克佐宵旰之治”的钮祜禄氏,对清朝局势及战事进展状况都比较了解,对玄烨可能采取的态度也有一定的把握、因而才能审时度势,不失时机地提出请求。

钮祜禄氏命途多舛。她入宫十余载,却未曾生育,好不容易做上皇后,但又求年不长。

康熙十七年(1678年)二月二十六日巳时,钮祜禄氏在坤宁宫去世,年约25岁。

有关史料均未载明其死因,也不见关于她患病的记载。或许她在过去的岁月中已耗去太多的心血,为了尚未实现的夙愿,始终勉力支持,强颜欢笑,一旦如愿以偿,松弛下来,早已潜伏的病患突然发作,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

从个人的综合水平与素质看,钮祜禄氏是清朝皇后中此较突出的一位,比玄烨的其他两位皇后略高一筹。相对而言,她实际上是与玄烨最为匹配,统摄后宫、佐理内治最为胜任的位皇后。

4、康熙有多“宠”她?

钮祜禄氏去世当日,“太皇太后驾至乾清门,欲入宫哭临,上固辞再三,太皇太后始回宫。”

二月二十九日,“皇太后临大行皇后梓宫前举哀,”

这些举措,都是玄烨第一位皇后去世时所不曾有的,除了以示痛悼外,还因为死者是遏必隆之女,眷渥顾命老臣及其亲属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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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八日,玄烨亲自将梓宫送至武英殿安置。从这一日起直至三月二十五日,玄烨每天必去梓宫前举哀,而且几乎每次都是辰时往,申时还,在梓宫旁呆上七、八个小时。

三月二十五日,他亲自将梓宫送至巩华城,与孝仁皇后赫舍里氏同安于殿内。当晚,玄烨宿于巩华城,一直住到二十九日。这四、五天内,他每日都长时间地在钮祜禄氏梓宫前举哀。不久,钮祜禄氏被册谥为孝昭皇后。

钮祜禄氏死后,玄烨承受着无形的精神折磨,一度竞影响到他本人的健康。

下述两例,都间接地反映出这一点。

宋德宜是康熙朝名臣,以“议国家大事,侃佩独摅所见”而著称,这样一位“严毅木讷”之人,当皇后钮祜禄氏去世后:

“上疏请(玄烨)秉礼节哀.”其奏疏中写道:“遐方未靖,宵旰忧勤,天颜视昔清减。神理之间,蕴结未舒,尤宜爱惜保护。”

说明大臣们很为玄烨的身心状况担忧。

同年闰三月上旬,玄烨往京畿南部做短暂出游,据《康熙起居注》记载:

“上因大行皇后崩逝,伤悼不已,诸王大臣奏请游幸数日,少宽圣怀。上从之,故有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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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七年二月钮祜禄氏停灵巩华城,直至二十年初两后灵柩奉安地宫,近三年内,玄烨去巩华城48次,加上此前致祭赫舍里氏80次,前后累计达128次。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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