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句顶级禅意句子(高山仰止景行行止)(1)

孔子布衣,生逢周之末世,诸侯多诈力,礼崩乐坏,人心日渐浇薄。于是,他终其一生致力于挽救世道人心,恢复周公之礼,向往“天下归仁”,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礼记·礼运》)为此,他一方面“修己以敬”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一方面,谋求“博施于民而能济众”。

活着的时候他吃了很多苦,历经磨折,但是抱负始终未能实现。死后,他世被哀荣,得到历代帝王的加封和追谥,先后有“褒成宣尼公”(西汉平帝)“文圣尼父”(北魏孝文帝)“邹国公”(北周静帝)“先师尼父”(隋文帝)“先圣”(唐太宗)“文宣王”(唐玄宗)“至圣文宣王”(宋真宗)“大成至圣文宣王”(元成宗)“至圣先师”(明世宗)“大成至圣文宣先师”(清世祖)“大成至圣先师”(中华民国中央政府)等等徽号。世人称他为“圣人”。孔子以“圣人”之尊为世人景仰。

孔子一生追求知识,追求完美,追求生存的价值。他以“修己以安百姓”的崇高理想、伟大人格和智慧,创立了意在惠及天下众生的“仁爱”学说,为儒家所宗,奠定了中国主流文化的思想基础。司马迁说:“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

孔子的思想,以“仁”为体,以“礼”为用,“允执厥中”,入情入理,数千年来,已经成为正义的人们判断是非的准则,衡评政治的标准,虽未尽美,然尽善矣。

孔子生活在“礼崩乐坏”的动乱时代,一生致力于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重建社会秩序,使天下百姓共同享受人生的幸福,而周公时代则是他社会理想的标准模板。他说:“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孔子从周,是因为“周监于二代”而“有所损益”,将社会文明发展为鼎盛。他要建立一个政通人和,人民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为了实现自己的大理想,构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样的和谐社会,孔子渴望登上政治舞台。他说:“苟有用我者,朞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有一次,他的弟子子贡以“美玉”为喻,叩问孔子的人生追求,孔子毫不讳言地说:“我待贾者也。”他要寻找一位“识货”的君王,把自己推销出去。

但是,鲁“陪臣执国命”“政逮于大夫”,他感觉在鲁国实现自己理想的希望已经渺茫,及“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于是断然离开了自己的父母之邦,开始了长达14年之久的颠沛生活,“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虽屡遭困厄,但他矢志不渝。他说:“吾岂瓠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为此,时人以为他如此“栖栖”,是想做个花言巧语的佞人。他说我不敢做佞人,钓誉沽名,之所以忙忙碌碌,是因为社会的痼疾太难治了,积重难返啊!

他求仕的目的,主要的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百姓,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他说:“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孔子一生积极进取,一心救世济民。但在那个“多欲”“尚力”的时代,他的仁政思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始终未能得到当权之统治者的真正赏识,而他仍“知其不可而为之”。他的一生是理性追求与社会现实相互矛盾的一生。虽然他曾说“无可无不可”,但内心也难免充满痛苦、无奈和叹息。他说:“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孔子和我们常人一样,他有追求,也有困惑;有欢乐,也有痛苦;有执著,也有牢骚。他很伟大,又很平常。为其伟大,所以世人景仰;为其平常,所以弟子益亲。

孔子一生志在社会政治,在人的发展。孔子“三十而立”,开始授徒讲学。私学的创立,打破了“学在官府”的传统局面,促进了学术文化的下移,为社会培养了许多治世人才。

孔子想让整个人类共同享受生命的快乐和生活的幸福,但由于未被世用,他的政治主张大多“托之空言”,不曾见诸行事,一腔怀抱未得施展。晚年回鲁,专心致力于人才教育和古代文献的整理。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季氏亦僭于公室,陪臣执国政。是以鲁自大夫以下皆离于正道。故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

孔子以为,人的先天禀赋差不多,人之所以有善有恶,是因为后天习染造成的。他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所以他收徒讲学,“有教无类”。

他的弟子中,以下层平民为多。史载,子路为“卞之野人”,颜渊身居陋巷,闵子骞冬天以芦花为衣,原宪、曾参家皆贫苦,仲弓出身微贱,公冶长曾“在缧绁之中”……这些弟子,皆学有所成。子路仕于卫,冉求用于鲁,子游宰武城,子夏官莒父,“仲尼既没,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卿相师傅,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于齐。”孔子成功的教育,在政治上打破了贵族垄断的世卿世禄制度,为专制君王自由任免布衣卿相的官僚体制创造了条件。

孔子的教育,以培养弟子人格为第一要务,以培养国家管理人才为终极目标。

对于孔子,教育不是职业而是事业,弟子既是学生也是朋友。他与弟子亲如父子,情同手足。《论语》记载:“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

他与弟子坦诚相见,出示肺肝;弟子对他敞开心扉,由衷敬重。师徒之间真诚相待,很少欺心。他对弟子说:“二三子以我为隐乎?我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

孔子以崇高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时刻关注并引导着弟子们成长。他以诗、书、礼、乐教弟子做人做事,应机设教,随问作答,各以其材。

孔子因材施教,实行的是真正的素质教育,他要让每一个学生都在自己已有素质的基础上有所发展。终其一生,他为社会培养了不少有用之才。《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异能之士也。”其中不少弟子追随他周游列国,到处奔波,宣传他的政治主张,师徒之间建立起了十分深厚的情谊。

孔子与弟子相处,关爱,教诲,从不装腔作势,而是十分和蔼,极为平易。《论语》载,他训诲弟子说:“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子曰:“居,吾语女!……”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孔子呼弟子以名,如同父母呼唤子女一般,那样亲切,那样甜蜜,让人觉得幸福;而“居,我语女”云云,就像朋友推心置腹的对语一样,那么和蔼,那么平易,使人感到温暖!

孔子以其思想和人格赢得了弟子和世人的尊敬。弟子们对孔子的人生境界由衷敬佩。孔子死后,“弟子皆服丧三年。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然后去。弟子及鲁人往从冢而家者,百有余室。”他那崇高的社会责任感,深深地植根于一代又一代志士仁人的心灵中,他那忧心民生疾苦的终极关怀,无不默默地融化在一代又一代知识分子的血液里。

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理想追求,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生境界,李白“寰宇大定,海县青一”的凌云壮志,岳飞“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的伟大抱负,顾炎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人生担当,林则徐“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献身精神,李大钊“铁肩担道义”的使命自任,哪一个不是来自孔子思想的滋养?屈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痛苦,杜甫“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的忧思,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襟怀,鲁迅“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赤诚,以及共产党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盖与孔子的思想一脉相承。

《论语·子路》载,子路问政于孔子,孔子告诉他“先之劳之”,子路“请益”,孔子说:“无倦”。不倦地在民之先为民而忧,不正是这为人民谋福祉的殷殷情怀吗?

孔子弟子子贡曰:“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又曰:“譬诸宫墙,……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

孔子开启了我们民族思想和文化的新纪元,他的思想学说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知识分子和志士仁人,令我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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