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喜臣

生活就像是一个万花筒,五彩缤纷。生活的快乐也到处存在,只要你喜爱它,抓住它,大胆的把藏在心底里的、属于自己的那分拥有和爱好发泄出来,不但自己养成了一个阳光的心态,也增添了对生活的信心与向往。

我表弟,今年四十有余,个子不高,体胳健壮。别看他相貌平平,可是他心灵手巧。在工地老板跟前,被提升为副手。在工友眼里,是一个样样精通的小能人。

他的业余生活,也不逊色。一有闲空,就爱唱几句东北二人转。有时候还到公园里,一展才华。高高的嗓门,和搭档唱得有板有眼,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东北二人转演员的范儿。

表弟的媳妇,前几年因一场意外去世。唯一的儿子春雷,在湖南上大学。这几年只有过春节的时候,他们父子相约,一个从湖南,一个从黑龙江佳木斯,赶回吉林长岭的老家,团聚一些时日。

节奏组小乐队大乐队(组合时间最短的炕头小乐队)(1)

在平日里,我表弟家,冷锅孤灶,三间半大瓦房,锁头把门,烟囱放哨。只有他们父子回来时,家里才有人出出进进,才能炊烟袅袅。

村里的亲朋好友,闻讯我表弟又回来过年,就时不时的,来他家坐坐,凑凑热闹,听听他在外地打工时的所见所闻。

年前年后,寒冷的东北,依然是冰的世界。我表弟呆在家里,他不甘于寂寞,就用他最喜欢的,唱东北二人转,来消磨时间。

唱二人转,离不开节奏感,可他家里缺少唱戏用的家什。于是乎,他在网上订购了一套竹板,我又为他做一个木梆子。

人们都是这样,只要是自己爱好的,就会废寝忘食地去学习、去努力、去熟练。声声相连的竹板响声,透过窗户,传给邻居,也传给了路人。

屯邻们,都知道我表弟会唱几句二人转,却从来不知,他还学会了打竹板儿的技巧。什么,呱音、台音、马蹄点儿。还有小板儿的,单点儿、双点儿、混合点儿。打得是,如此惟妙惟肖,惹人赞不绝口。

有人问他:“你是从哪里学的?”他说:“是在城里公园学的。”

表弟回来过年,我也就成了他家的常客。一有空,就去他家待上一会儿,蹭网,聊天,再看看他唱二人转。我有时候,还打几下木梆子,为他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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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吹竹笛,算起来也有几十年了,如果论吹技,只能是一名竹笛爱好者而已。

另外,我半路,还自学了吹中型唢呐。东北大秧歌曲调,还能吹上个一支半节。但吹技也是不精。

我的邻居李某,他会拉二胡,也许是受我的熏染,他从亲戚家弄来个小锁呐,也开始学着鼓捣。

可他是初学,经常吹得乱七八糟,没有个正经曲调,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也许是一种精神享受,但我听到他那唢呐声,却感觉特别闹心。

有一天傍晚,我吃罢晚饭,又去表弟家串门,碰巧的是,我邻居李某也在场。

我表弟,看到我们两个,不约而同都来到他家,他灵机一动,对李某说道:“你回家把二胡和小唢呐拿来,我唱,你们俩一个拉,一个吹,咱们试着玩一会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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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某二话没说,回家拿来了小唢呐和二胡。我拿着小唢呐,来回打量,感觉非常亲切。我虽然没有吹过这小玩意,甚至连碰都没碰过,但今晚,能有机会吹一吹,体验一下,我也是求之不得。

我同时又有些为难和胆怯,害怕吹不好,丟了面子。李某拉着二胡,试着紧弦、听音、定调。我接过来唢呐哨子,含在嘴里,几分钟后阴湿,把它安入唢呐芯子上。

我也许是情绪有点激动,吹奏时,竟然是嘴忙手乱。吹奏出来声音,像是大鹅嘠嘠叫。我沉思片刻,才逐渐有了感觉,找到调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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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弟,在一旁看着我俩,各行其事,说道:“你们俩先试着合一下调门儿,就来二人转《锔大缸》曲,这个调门简单。” 谁知,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我们两个人合奏得还算不错。我表弟说:“行,真行,我就唱《锔大缸》里的段子。” 我表弟一边说着,一手拿起竹板,一手拿着碎嘴子,打着节拍,开口唱起了二人转《锔大缸》选段。

唱词:

二娘你姓啥、我咋忘记了?

老虎脑门我姓王;

锢炉大哥你姓啥、我咋也忘记了,

孔雀开屏我姓张;

二娘今年贵庚几?

三十二岁我属羊;

锢炉大哥你今年贵庚几?

三十三岁我也属羊;

我三个二岁把羊属,

你三十三岁咋还属羊?

你羊我羊咱们两个不一样,

你属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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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已经指向夜里九点,窗外漆黑的夜晚,满天的星光,不停地闪烁,嗖嗖的寒风还在刮着。大门外路上的行人,刚从小卖部出来,匆匆忙忙,赶着回家休息。却听到表弟家里,传来小锁呐吹奏着二人转,就特意来看个究竟。不一会儿,屋子里就聚来了四五个人。

我表弟看有人前来观赏,雅兴大发,说道:“咱们录像,发到朋友圈里,让好友们也欣赏一下。”

火炕上,还有一只葫芦丝,没人会吹,在那闲着。我表弟看了看他老叔(我的老舅)说道:“老叔,你吹葫芦丝。” “我不会呀!”

“不会,跟着滥竽充数就行。” 就这样,一个六十岁出头的人,为了帮忙活跃气氛,显示奏乐人多,他也抄起了葫芦丝,跟着假装吹起来。

录像师,由我表弟的儿子担任。把《锔大缸》选段录完,经过试听试看,还真有那么一点儿二人转的味道。接着又录了二人转小帽《探妹儿》。十几平米的屋子里,顿时一片沸腾,人人都高兴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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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弟急忙把刚才录制的视频,发到了他的微信朋友圈里。不一会儿,被他的一个女好友看到了,一边赞不绝口,一边打听情况:“你们成立乐队啦?这乐队师傅,他们都是哪里的呀,怎么都是老头啊?”

表弟定了定神,一本正经的回答说:“这乐队里的成员,是我花高价钱请来的,都是当地民间高手……!”表弟他对好友,一阵忽悠。这假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不但表弟偷着开心,我们几个人也是哈哈大笑。

其实,网友也心知肚明,一听这唢呐声和二胡声,就有暇疵,根本就无法和正规的二人转乐队相比,还说是什么高手呢!好友只是顺情说好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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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临时乐队,从成立到解散,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尽管时间很短暂,观众少得可怜,演奏也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是心花怒放,收获了开心和快乐!

短暂的相聚,将是留下永恒的记忆。 生活中,不论你年龄有多大,每一个人的快乐,不是用金钱所能衡量的;也不是别人刻意送给你的;一切都源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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