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川到南京距离(从宝应到南京)(1)

淅川到南京距离(从宝应到南京)(2)

淅川到南京距离(从宝应到南京)(3)

最近从宝应去了一趟南京,是乘高铁去的。

这趟车是C字打头的城际列车。我乘的是从盐城到南京的,从宝应上车后,只停了大港南、镇江两个站,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南京。车上人不多,我们这节车厢只有我们两人,是包车了。

坐在车上,看着飞驰列车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由宝应去南京的各种往事,那可是一番艰难的旅程。

第一次从宝应到南京是上世纪60年代初,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了。这一年的暑假,母亲带着我去南京她的朋友家。我们很早就到了西门堤上的汽车站买了到六圩的车票等过路车,有空位才能上。好不容易上了车,一路颠簸,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六圩,基本上已经是下午了。

下车赶忙上轮渡。那时六圩到镇江之间的轮渡约每小时一班,大约半个小时就能过江,后来江心堆积的泥沙形成的江心洲越来越大,船要绕路,时间越来越长,到七十年代就要四十分钟左右了,后来要一个小时或更长。

在镇江下船,就往火车站赶。没有公交车,只能步行,要走起码半个小时以上。行李带得多就比较麻烦。那时有人拖一个平板的板车,替人拉行李,一角钱一件。把行李放到他的车上,跟着他走,一直到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就忙着排队买票,也是买过路车,能买到几点的就几点上车。我记得镇江到南京火车票直快是1.2元,慢车八角钱。快车一个小时左右、慢车要两个多小时到南京。车上很难找到座位,好在一两个小时,站着很快就到了。

汽车——轮渡——步行——火车,经历了四种不同的交通方式,就这样紧赶慢赶要了晚上才能到南京。那一次我们到南京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后来,这样的旅程我经历过多次,因为那时到北京去探望父亲,都要到南京转火车。到了南京还要过江到浦口上车,因为火车过长江也要摆渡,摆渡能搭乘的车厢有限,从北京到南京以南,在浦口扔下两节车厢过江,而从南京以南的火车过江到了浦口再加挂上两节车厢,所以在浦口可以比较容易买到有座位和卧铺的车票。我和母亲从宝应到南京再到浦口,是从江北到江南再回到江北,那时没有到浦口的汽车。每次到浦口已经很晚了,我们经常就在车站的长椅上过夜。

当然那时这样的走法还是比较快的,更多的人为了省钱,宝应到镇江这一段是乘运河里的小轮船。晚上八九点钟上船,第二天清晨才能到镇江,起码要十个小时以上。八十年代我带着学生春游,也坐过这种轮船。这样到南京也要一天的时间,只是如果乘晚班的轮船,在船上过夜,可以节省白天的时间。

后来,一度时期有从宝应直达南京的小轮船。早上六七点钟上船,船一直从运河驶入长江,再逆流而上到南京。我和母亲也乘过,这船要晚上七八点钟才到,也要花一整天的时间。不过,这是直达,可以省去转车转船的许多麻烦。

六十年代末,我有一位高中同学夏仁浩,凭着他的健壮的身体、年轻的精力,曾经骑自行车从宝应到南京,早上六点出发,晚上九点到达,15个小时骑行200公里,时速13公里左右,非常不简单。

一直到这时,宝应到南京,无论怎样变换交通工具,也只能是朝发夕至。

1980年我父母回到南京后,我还在宝应工作,寒暑假都要回南京,像国庆大的节假日也会回家。那时已经有了从宝应到南京的汽车班车,宝应和南京对开,每天一至两班。早上七点发车,下午一点半两点到。后来宁六公路开通,这班车实际五个小时就可开到,但驾驶员都要在中途吃一顿饭。去南京一般在仪征,回程在邵伯或高邮。停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关在车站里不准出去,而车站里只有一个饭店,完全是个黑店,差脏贵。我一般不吃,带点饼干之类充饥,回家再吃。这个班车的车票是4.95元。这样花大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南京了,而且无需周折,那时我们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再后来,公路的等级日渐提高,客车的质量也不断改善,车速增加了,宝应到南京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在高速公路没有完全开通时,宝应到南京有一条捷径,就是从盐金战备公路走到宁连公路,这样开得快,只要两个小时多就可以到。但是这中间也不是完全畅通的。一是有一段漫水公路,夏天雨季会沉没在水里,无法通行。还有要注意的是,在上宁连公路前有一段205国道,在安徽天长境内,只有三四十公里,但潜伏着危机。在江苏段限速100公里,到了这里突然限速到30公里(后来改为60公里),而且标识不容易看到,让一般人猝不及防。我们有一次驾车通过,刚到一个收费站,立刻有交警拦下,递上已经打印好的照片,说超速,罚款1000元。我们好说歹说,打了个八折,交800元才算了事。这在网上被称为“超速门”,据说天长靠这个罚款财政收入不菲。

真正到了京沪、宁通高速通车,宝应到南京才算比较便捷,但高速公路堵车也是司空见惯,让人总觉得有点心有余悸。

总之,几十年来,我从宝应到南京数不清多少次了,但总的感觉是,虽然说不是难于上青天,可也决非轻而易举事,区区的二百多公里,何时变为坦途呢?

当我坐上这城际列车时,我感到我期盼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宝应到南京,再也不是一件难事。你完全可以一大早与南京的朋友相约,然后中午相聚畅饮,一番叙旧,下午再回到宝应。朝发夕至变成了朝去夕回。

这是一种判若云泥的变化,是缓慢的,不知不觉中进行着的,当你蓦然回首,想起几十年前的旅程,就会有种天上人间的感觉,社会发展的列车奔驰向前,势不可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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