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自己是一个相当困难的过程,可能是一面镜子,可能是一句批评,也可能是饭碗里的一只苍蝇。有点荒唐,可能毕竟我个人,可没在饭碗里找到过一只苍蝇,即使有想过,可却从没真正找到过。你遇到苍蝇的概率也可能可以通过大量实验来总结计算。但如果你不是一个乐于探索的人,一句咒骂,然后再重新打一碗饭,可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关键还得看你如何认识自己。
起子合上了书,把它垫在屁股底下,还是这样舒服,看那些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小黑点有什么用?倒不如一步有声有色的电影来的痛快,有的说不定还能解决一时之需。
想,现在谁还看书呀,恁厚恁沉,看了也没有什么真正能用得上的。回想起来恐怕自己在“日赚百万”手机小广告上目光停留的时间可能都扯的比书上长。
又热了。书的封面,又变成了另一个屁股,被起子最初的屁股捂热了。他抽走了垫的书搁了好远,肥大的屁股在硬铁凳角上蹭了又蹭。
坐的时间太长了,像蚂蚁的小嘴咬住了一样。说起小嘴,如果是个母的,那也还凑合。
也罢,起子早就记不得那生活已经跑掉多久了。脑袋里仅残的画面可能就是已经模糊了的,形态根本不耸立坚挺的肉块。
好了好了,也甭说啥了,咱也没身份说。那肉再耷拉,自己一大老爷们也不是没长嘛。费那劲想它干嘛?
女人不是有两类吗?一种叫雌性,一种叫咱妈。指头有十个,再加上脚指。哦不对,是“脚趾”。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是骨节撑着的,怎么到了脚就变成了“趾”而不是“指”了。难道是脚上的趾头短?到“足”便“止”?
管他呢,他也不知道,哪个字都无所谓吧?反正平时键盘也智能。你输入拼音,它就出现词组,用不着恁入心去辨认。就算打错了又怎样?错字的情调不也和表情包一样可爱得让人喜闻乐见,不是吗?
继续说手指头的事情,对,十个手指头也够数的过来。六年没回家了。
离开的时候满脸横肉的老妈——基因还是强大的,起子也将这一特点遗传过来了。
满脸横肉的,咱妈,粗短的指头隔空使劲戳着,跟那高中实验室的打点计时器一样。唾沫星子,老规矩,依然抛体运动,那次是平抛。不过如果他现在回去,可能就是斜抛了——咱妈现在骂,肯定得仰着头。
他六年不回,也不碍着谁的眼,自己也倒图个清净。确实也到清净了,以前咱爸每月照例给他打钱的帐也清净了。
此时此刻,倒也没人看到一厕所的纸塞满纸篓,涌出来装不下了,才用塑料袋别扭地兜住,甩到窗外不远的垃圾池里。坠下去,磕到池子的黑灰的水泥边上,纸团就会像烟花炸裂一样,从塑料袋口一齐迸溅出来,落到旁边人行道上。
排泄物有的被捂紧着,还羞耻扭捏地藏在纸里。剩余的,早就做好了面众的准备。
起子先是一怔,后也笑了。没事,有人扫呢。然后又把自己丢到钢丝单人床上,砸出很大的一个“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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