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十三侠》

七剑十三侠清代长篇白话小说。一名《七子十三生》。题”姑苏桃花馆主人唐芸洲编次”。约作于光绪年间,有光绪三十四年孟夏上海书局石印本。三集,一百八十回。

书叙明正德年间,江南扬州义士徐鸣皋从剑仙海鸥子处学得武艺,广结贤士,先后与罗季芳、徐庆、包行恭、一枝梅慕容贞、狄洪道、草上飞焦大鹏等结为十二兄弟,仗义行侠、嫉恶除奸:痛打小霸王李文孝;杀头陀静空;苏州玄都观擂台上打倒严虎,大闹比武场;劫狱救人;射死李文孝;清风镇洗劫李家黑店;镇江数闯金山寺、大破贼巢、惩杀凶僧;刺杀妖人皇甫良;安徽火烧飞龙岭;痛打黄三保、铁昂;三探宁王府;义助赵王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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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后得武宗召见,命为新授指挥,众人随总制军务杨一清征讨叛逆,活捉安化王置藩,论功受赏;又随王守仁平息江西贼乱;宁王朱宸濠早存叛逆之心,此时击杀命官、起兵,王守仁奉旨征讨,徐鸣皋等随行。众义士于行侠征讨中,屡得仙师玄贞子、海鸥子、一玄子、山中子等七子及傀儡生、激石生、鹅寄生等十三生相助。此时宸濠倚仗余半仙和妖人非幻道人及其师父白莲教首徐鸿儒施展法术,又在吉安大摆非非阵,诸仙又相继来到,助徐等大破非非阵,全歼三妖道。

徐鸣皋与余半仙之妹余秀英结十世姻缘,同破机关重重的离宫,抄搜宁王宫。焦大鹏救驾护主。众人以奇谋大烧子母阵,生擒朱宸濠。武宗于鄱阳湖西山游玩,七子十三生为武宗表演剑术。还京后,徐鸣皋等烈士英雄、七子十三生等剑仙剑客俱得封赏,从此国泰民安。其所叙写并无史实根据,而竭力颂扬徐鸣皋等人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以讨得封赏为荣,七子十三生虽号称仙侠,亦不能免俗——主旨庸俗无可取者。作品手法单调板滞,人物心理、性格描写贫乏,而结构完整,转接自然,语言畅达流利。是书既写普通世间侠客较技,又写超凡的剑仙斗法,虚实相间,为奇幻型剑侠小说的承上启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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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由于适合市井小民的心理需求和欣赏趣味,故问世后几乎家置一书,影响颇著。其所写诸多“奇奇怪怪之事”,如焦大鹏丧命沙场,而兵解成仙,特别是奢言剑术,写七剑十三侠之随意来去,一道白光自口而出,随心所欲,取人首级如探囊,等等,殊出人之常情,而多为后来民国间剑侠小说所袭取仿效。

《儿女英雄传》

儿女英雄传清代白话长篇小说,又名《侠女奇缘》。燕北闲人(即文康)著。约成书于道光末年、咸丰初年。今存四十回并“缘起首回”。书叙清康熙雍正之际,正黄旗汉人安学海授南河知县,道河工总督诬陷入狱。其子安骥携银往救,投宿悦来店,遇侠女十三妹;后途经能仁寺,寺中和尚及脚夫欲谋害之,得十三妹杀尽强贼相救。十三妹又救困在寺中的民女张金凤脱难,赠送安、张银两,并作媒使二人结为夫妇。

十三妹本名何玉凤,出身名门,智勇绝人;其父中军副将何杞,因其上司大将军纪献唐求玉凤配其子不遂,被纪革职拿办,毙死狱中;玉凤乃奉母避祸隐居青云山,拜老侠士邓九公为师,立志复仇。安学海得释后,挂冠不仕,在邓九公庄上寻见十三妹,告诉玉凤纪献唐已获罪伏诛,并与邓九公等人百般规劝,十三妹放弃出家之念,并嫁于安骥,与金凤情同姊妹。金凤、玉凤共事安骥,故书初名《金玉缘》,何、张激励安骥求取功名,安公子攻读诗书,考试中得神灵相助,以探花及第,后又连连升迁,位极人臣。何、张各生一子,事亲尽孝,和睦谦让,全家美满至极,不能尽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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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主旨是要扭转世人视儿女英雄为两种人、两回事的成见,而写出集儿女英雄于一身的人物,所谓“有了英雄至性,才成就得儿女心肠;有了儿女真情,才作得出英雄事业”;而义将儿女英雄与忠君孝亲联系起来,使二者统一于忠孝节义的礼法纲常之上,故其构想不脱佳人才子俗套,陈旧迂腐之气随时可见。但作品也揭示了官场腐败,赃官害民、科举取士的种种弊端,写平民“不得已而落草”、强盗“仗义疏财”等,加之作者语言畅达传神,绘事状物多姿多彩,场景壮阔,民俗世态,描摹逼真,结构新奇,穿插有度,所以当为清代侠义说部中的优秀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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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前半部所写侠女十三妹的形象,继承、综合了历代侠义作品中的侠女塑造成果,写得颇为成功。十三妹为将门后代,心怀弥天恨事,透骨酸心,久居山林,出没市井,济困扶危,抑恶除奸,她豪爽泼辣,略带粗蛮,又涉世不深,率性坦直。其独特品性、侠义气质历来为读者所津津乐道。但后半部所写的十三妹,一旦得知仇敌已除,嫁于安骥,则侠烈之态顿失,人物性格沦于流俗,无复引人入胜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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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的武功描写颇有特色:摒除了神异怪诞的内容,而以平实、细腻见长。例如第六回的文字,写能仁寺凶僧举刀欲杀安骥,为十三妹所毙,弹飞、僧倒、扔刀、铜旋子唏啷哗嘟滚下台阶,一连串动作,绘声绘形;接着写十三妹以拳腿斗瘦和尚,力劈秃子,上房、揭瓦、跳下,杠打五个脚夫,最后以雁翎力大战虎面行者,一招一式,历历分明,写得热闹精彩,耐人回味。《儿女英雄传》是武侠小说史上影响巨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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