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上属于何处,与自己的盟友是谁在国际关系中并没有直接联系。日本在地缘上属于东亚,韩国在地缘上也属于东亚,但这并不影响两国之间的仇视心理;伊朗在地缘上属于中东,沙特在地缘上也属于中东,但两国之间掐得那叫一个起劲儿。所以,俄罗斯在地缘上属于欧洲,并不影响其被“西方国家”所讨厌。

俄罗斯为何被划为欧洲国家(俄罗斯地缘上属于欧洲)(1)

实际上,国际关系语境中的“西方”指向范围很有限,它不仅不包括整个欧洲,甚至连中欧都不包括,如果要明确“西方”的界限,应当将其划为:“自大航海时代以来通过航海活动受益的西欧国家以及其盎格鲁撒克逊人在世界建立的殖民地区域”,这便解释了为何澳大利亚在地理上属于东方但却被称为“西方国家”,因为其政治文化传统承袭自盎格鲁撒克逊的英国。因此,“西方”更像是一个文化概念而非地理概念,更准确而言应当是表面依托于地理分野而实质上的文化概念。

俄罗斯为何被划为欧洲国家(俄罗斯地缘上属于欧洲)(2)

显然,俄罗斯并不属于西方的范围。俄罗斯的主体是斯拉夫民族,斯拉夫实际上是日耳曼及其支系语言中“slave”的音译,“slave”在英语中的意思是奴隶。这个称呼本身就具有贬义,公元七八世纪,斯拉夫人是日耳曼人的奴隶。这种初始地位的不平等,决定了以日耳曼民族为主体的西方社会对俄罗斯有一种天然的蔑视,无论是从所谓的血统还是文化上,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俄罗斯被西方视为“野蛮人”。的确,在十七世纪以前,俄罗斯的文化经济等方面相对于西欧国家而言是非常落后的。从历史的角度看,斯拉夫人从来不属于日耳曼人主导的西方文明体系内部成员,而宗教上的差异更加剧了西方世界与俄罗斯之间的鸿沟,两者天然不同。

俄罗斯为何被划为欧洲国家(俄罗斯地缘上属于欧洲)(3)

从微观历史事实的角度,自西方文艺复兴以来,俄罗斯与西方世界发生过多次冲突。当然俄罗斯希望通过战争来获得与西方国家平等的地位,且其在战争中的表现都不错,如彼得大帝对瑞典的军事胜利,叶卡捷琳娜女皇将国土拓展到北美的阿拉斯加,亚历山大沙皇成为欧洲神圣同盟的主导者——他甚至击败了横扫欧洲的法兰西皇帝,世界历史上的战神拿破仑。在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末期,是俄罗斯最“西方”的时代,俄罗斯多次参与到欧洲秩序的创建,西方文明逐渐影响到俄罗斯,甚至叶卡捷琳娜女皇被启蒙思想家伏尔泰所推崇。但文化上的天然差异与宗教的不同,始终是制约俄罗斯“融入”西方社会的决定性因素。

进入二十世纪之后,苏联的建立更加剧了俄罗斯与西方的对立。冷战时期,那个一度能够与美国平分秋色,对西方文明造成巨大威胁的庞然大物,令西方世界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即使那个庞然大物已经不复存在,但其衣钵继承者如今依旧保留了它的某些令西方世界恐惧的特点,加之文化,价值观,世界观的对立,西方社会始终视俄罗斯为一大威胁。这种看法,实际上是文化偏见在其他领域的一种衍生,试想,一旦有一个与自己迥然不同的强有力竞争者出现,任何人都不会这个竞争者抱有善意。

因此,虽然在地缘上,俄罗斯与西欧相差不远,但除此之外,二者的联系几乎是一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根本谈不上“友好交流”。故而,西方能够接纳在地缘上距离自己万里之遥但文化与血统与自己相似的澳大利亚,而敌视咫尺之遥的“前年老邻居”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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