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洲书院:忧乐千古 传诵经典,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古代著名白鹿洞书院的古诗?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古代著名白鹿洞书院的古诗(花洲书院忧乐千古)

古代著名白鹿洞书院的古诗

花洲书院:忧乐千古 传诵经典

河洛书院 王红乾

花洲书院,由北宋时期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和教育家范仲淹,庆历五年(公元1045年)赴邓州做知州后所创建,位于河南省邓州市古城东南隅。花洲书院因百花洲而得名,因范仲淹及其世人所熟知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而千古流芳。

“南阳有绝胜,城下百花洲。”宋宝元二年(公元1039年),邓州知州、著名诗人谢绛,在位于南阳邓州城东南隅,兴建百花洲。宋庆历五年(公元1045年),范仲淹赴邓州做知州后,在此仿苏州园林风格,修建成书院园林。这里,自然景色婉约秀美,山水相连,阁亭相望,竹木掩映,曲径通幽,“楼阁春深、池塘人静、花情柳意、月彩波光”,范仲淹对此情有独钟,常去赏玩且流连忘返。他曾把百花洲的诸景点画成图,并写诗一首寄给判陈州的故相晏殊,此诗即为《献百花洲图上陈州晏相公》。这是范仲淹写得最好的一首山水诗,堪称令人赏心悦目的神来之笔。洲南有菊台,而城上有览秀亭,是前任谢绛所营造,范仲淹又重修一新。九月九日重阳节,他登亭览胜,“尽览洲中秀,历历销人忧”,颇有宠辱皆忘的意境。更难能可贵的是,范仲淹并未将此风光秀丽的园圃据为己有,而是辟为公园,与民同乐。嘉靖《邓州志》云:“公余营花圃,为台榭之胜,许民游乐。”范仲淹在邓州3年,写下了大量诗文,迎来了一生中的创作高潮,很多名作就是描写百花洲及花洲书院的。

范仲淹(公元989—1052年),字希文,苏州吴县人,生于真定府(今河北正定),唐代宰相范履冰之后,其父范墉于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从吴越王钱俶(chù)归宋。范仲淹2岁而孤,生母谢氏改嫁朱文翰,从宦湖南安乡、淄州、长山等地。少年时期,他“断齑画粥”,勤奋力学,“少有大节,慨然有志于天下”,很早便立下“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壮志。大中祥符八年(公元1015年),范仲淹进士及第,开始踏上仕途。历任幕职官、地方官和朝官,其间亦曾为将,经略陕西,主持抗击西夏战争,巩固西北边防。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出任参知政事,执朝政,领导庆历革新运动,史称“庆历新政”,虽只推行一年,却开北宋改革风气之先。新政失败后,范仲淹自请外放,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范仲淹以给事中、资政殿学士的身份知邓州。邓州为中州名郡,出任邓州者,多为朝廷要员。在范仲淹知邓州之前,宰相张永德、赵普先后任武胜军节度使,苏易简、寇准、陈尧咨、刘筠、谢绛等曾任邓州知州。在邓州3年,范仲淹不以毁誉累其心,不以宠辱更其守,求民疾于一方,分国忧于千里。他重农桑,兴水利,清积案,惩贪官,孜孜民事,政平讼理,关心人民疾苦,与民休戚与共,深为百姓拥戴。

范仲淹作为宋学开山、士林领袖,极为重视教化,尤重书院讲学。早在天圣年间,他就曾主持睢阳学舍的教育,并有判国子监的宦历,孜孜于传道授业,悉心培养和荐拔人才。知邓州后,他深感邓州学校不兴,遂重修览秀亭、构筑春风阁、营造百花洲,创办书院以昌学术与文教。因书院东侧有百花洲,故名花洲书院。书院成立后,范仲淹亲自到书院讲学,为学子们传道授业解惑,以其人格魅力言传身教,其教学思想和实践影响一代人。此后,邓州文运大兴。范仲淹之后,一直至晚清,花洲书院虽屡遭战火焚毁,又历经修葺,但学术薪火传承不断。后来,邓人在州治建“景范楼”,怀念范仲淹在邓州的政绩和遗泽,在百花洲又建范祠祀之。千载迄今,有关范仲淹的遗迹始终受到人们的保护和纪念。

花洲书院为世人所知,不仅因为其创办者范仲淹为一代名臣、大儒,还因为范仲淹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也诞生于此。然而,花洲书院与岳阳楼相距迢迢,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机缘巧合呢?

宋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春,滕宗谅谪守岳州巴陵郡(今湖南岳阳一带)。滕在逆境中并未沉沦,在岳州“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之余,重修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并请志同道合的好友范仲淹为这一盛事做记。滕宗谅与范仲淹是同年进士,范仲淹非常欣赏滕宗谅的才干并多有举荐,二人在仕宦之途中多有交集,可谓是一生之挚友。滕宗谅曾与范仲淹同在边疆与西夏作战,他临危不惧,有非凡之才。后为御史弹劾,知岳州,迁知苏州,逾月而亡。滕生平好学,为文长于奏议,尤工古律诗,积书数千卷。范仲淹对其“名以召毁,才以速累”的坎坷遭遇深为惋惜,极为感慨。这一时期的范仲淹,谪居邓州,远离了朝政廷议,没有了趋之若骛的拜谒,何尝不是悲凉寂寞的时候。当接到好友的求记信和《洞庭秋晚图》,范仲淹百感交集、静神凝思、文泉奔涌,挥毫写就千古名文《岳阳楼记》。

在盛赞《岳阳楼记》心忧天下的同时,也有人发问,范仲淹到过洞庭湖吗?有人说去过,也有人认为没有去过。持未到论的观点有三:一说范据滕宗谅《求记书》的介绍和附寄的《洞庭秋晚图》画意,“神游物外,心与景接”,挥毫写就;二说范仲淹模拟太湖,意想而写;三说根据鄱阳湖风光,加以联想而描绘以成。其实,据史书文献记载,范仲淹存有大量描写洞庭湖的诗文。如《和延安庞龙图寄岳阳滕同年》诗云:“优游滕太守,郡枕洞庭边。几处云藏寺,千家月在船。疏鸿秋浦外,长笛晚楼前……”这首诗与《岳阳楼记》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视为到过洞庭湖的力证。还有,景祐元年(公元1034年)范仲淹谪守桐庐,赴任途中写下《新定感兴》诗五首,其第四首有云:“去国三千里,风波岂不赊。回思洞庭险,无限胜长沙。”这是将洞庭之险,比作政治风波的险恶。除诗歌外,宋末著名地理学家王象之在《舆地纪胜》中写道:“范文正公读书祠堂,在安乡县。仲淹幼孤,从其母归朱氏,朱宰安乡,与俱来读书此地。”更加生动地记载范仲淹在安乡生平行实的书为康熙《安乡县志》,其中的《重修范文正公书台记》,是关于范仲淹安乡遗迹的最早记载,详实地叙述了安乡范文正读书台的来龙去脉。可以认为,范仲淹在少年时期,已对洞庭湖有细致入微的观察,使他对洞庭风光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四十余年后,他应滕宗谅之请时,浮想联翩,情感饱满,文采斐然,气势恢弘,以如椽之笔写就千古华章,让人拍案叫绝。

文海畅游,精神交流。如若把《岳阳楼记》与《兰亭集序》《滕王阁序》相比,又会如何呢?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仰观宇宙、俯瞰人生,文脉气韵、自然流转,才气飞扬、返璞归真,毫无造作牵强,论出世之姿,当以哲学胜。初唐诗人王勃的《滕王阁序》,辞藻华丽、凝练唯美,修辞精巧、典故纯熟,意境神思、朝气蓬勃,堪称骈文绝响,千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当以文学胜。《岳阳楼记》,就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升华,简直是儒家精神的黄钟大吕,便奠定了其无可动摇的历史地位,论入世情怀,当以精神胜,在历史上能与之媲美的,大概只有张载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范仲淹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还是一位卓越的文学家和教育家,他所倡导的“先忧后乐”思想和仁人志士节操,为儒家思想中的进取精神树立了一个新的标杆,是中华文明史上闪灼异彩的精神财富。如果说《岳阳楼记》是一泓清泉,那么花洲书院就是它的源头;如果说《岳阳楼记》是甘冽的美酒,那么花洲书院就是它的五谷杂粮;如果说《岳阳楼记》是沁脾的芳香,那么花洲书院就是它灿烂的花朵;如果说《岳阳楼记》是一颗垂涎欲滴的果子,那么花洲书院就是它的叶蔓根须;如果说《岳阳楼记》是高洁的灵魂,那么花洲书院就是它健全的体魄……

本世纪初,邓州市历时3年对花洲书院进行全面修复。现书院多为清代遗构及近代扩建格局,园林风格崇尚自然,宁静淡雅,严谨的形制中交织着飘逸,书院内厚重的历史文化气息不减当年。书院空间于小中见大、简中寓繁,史境、诗境、寓境皆得,宜思宜居宜游,颇能体现儒家“乐和”的精神涵义,步移景异,意象深远。今日,遥想当年范仲淹知邓州希望殷殷而创办书院,修百花洲而与民同乐,或饮酒览胜或讲学会友之情景,真让人感慨系之!斯人已去,精神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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