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夜斗(故事蛇王斗)(1)

小城里有一个叫柳河的人,是布庄的老板。柳河这人非常擅于做生意,生意做得极为红火。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后来柳河染病去世,家中的生意便逐渐衰落。

柳河有一个儿子叫柳青山,尽管家境中落,柳青山却不改富家公子本色,不务正业,把铺子丢给妻子王氏和伙计打理,自己则整天在外游手好闲,与人耍蛇斗蛇为乐。

这年,柳青山与人玩斗蛇,输了不少银子。妻子张氏苦口婆心劝他,不要玩物丧志,安下心来做生意,但是妻子的话,柳青山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心想,近来斗蛇落败,都是手上没有一条灵蛇而已。

过后,妻子说得多了,柳青山便不耐烦,甚至扬言,如果妻子再管他斗蛇之事,便将她赶出家们。说起这个这个张氏,她可是柳青山在一次进山寻蛇时遇到的,当时见她身受重伤,柳青山便将她带回家治疗,后来知她是个孤儿,靠采药为生,那天进山采药受了伤被路过的柳青山救了一命。过后柳母见张氏聪明贤淑,便作主让她留下来,做了柳青山的妻子。

一天后,王老板派人拿着借据,上柳家收钱。张氏蒙了,这才知道丈夫一场斗蛇,竟然输掉一千两银子。筹集到银子给了王老板后,张氏气愤地摘下柳青山的蛇笼,狠狠摔在地上,当即把那条斗败的蛇摔死了。

然后,她开始哭哭啼啼,数落丈夫的不是。柳青山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不敢还嘴。但他心中始终想不通:常胜将军怎么会输给王老板那条小蛇呢?

张氏哭干眼泪后,用一只木盒把摔死的蛇葬在院中,此后的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似有满腹的心事,却又什么也不说。后来,柳青山多方打听,才从一个行家嘴上打探到真相:原来王老板斗蛇出了阴招!王老板那条蛇其实是一只纯种黑蛇,而黑蛇是常胜将军的克星。王老板可谓用心良苦,因此才胸有成竹,赢了柳青山千两白银。

知道真相,柳青山气坏了,去找王老板算账。但王老板老奸巨猾,早弄死了那黑蛇,毁尸灭迹,不肯认这笔账了。柳青山气愤难平,返家取来火水油,去烧王老板的布匹店。很快,他被闻讯而来的官兵抓住。

半个月后,张氏花了一大笔银子,才打通关系,把柳青山从衙门里赎了回来。家中连连破财,柳家的店铺缺少现金周转,生意受到很大影响。

不久,城中陆续又开了几间财力雄厚的布匹店。柳家生意更是一落千丈,生意极差。渐渐地,柳家布店入不敷出。无奈之下,张氏辞掉了一些伙计。

但是屋漏偏遇连阴雨,张氏因操劳过度,终致一病不起。柳青山请来好多大夫,却治不好妻子的病。柳青山急得焦头烂额,再也顾不上生意了。到了无法支撑时,柳青山把最后的伙计辞掉了,把自家店铺的大门关上,打算找个好买主,卖掉家业。

张氏得知,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一天夜里,她喷了一大口鲜血,把柳青山吓坏了。张氏向柳青山提了个请求,让他把家中的蛇都放掉,柳青山怕再伤她的身体,只得答应了。

这天,何柳山外出给妻子抓药,遇着一个昔日斗蛇的朋友。朋友给了他一纸官府告示,并告诉他,说县城即将举行斗蛇大赛,奖金丰厚,邀他一块前往参赛。柳青山看了看那张告示,苦笑地摇了摇头。

回家后,柳青山熬了药给妻子喝下。张氏喝了药,精神好了一些,忽然问起柳青山最近外边有什么稀奇事儿。柳青山把县城要举行斗蛇大赛的事说了,又怕妻子生气,忙说:“此事是刚才朋友告诉我的,受了这么多教训,我已无心斗蛇!”

张氏喘了喘气,说道:“相公,你要去参加斗蛇大赛,听说夺魁蛇赏黄金二百两,能够拿到这笔钱,柳家的家业就能保存下去了。”

柳青山惴惴不安地说:“夫人,我早按你说的,把家中的蛇都放飞了;现在,我去哪儿找斗蛇?”

张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看来是天意了,我姐妹家养了一条善斗的蛇,因我曾帮过她,她愿意把灵蛇送给我们去参赛。”说完,张氏又交代柳青山,叫他明天一早,到郊外的山亭去,到时亭中会放着一个蛇笼。她让柳青山拿了蛇后,直接去参加大赛。

柳青山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去参加斗蛇比赛,只需一天时间,便答应下来。第二天一早,柳青山出了门,走到山亭处,看见亭中果然放着一个蛇笼。提起蛇笼一看,他惊讶极了。

笼内是一只白色的蛇,十分罕见,两对眼圈露出金灿灿的光晕。面对生人,白蛇丝毫没有惊慌之情。再看它上了朱砂一样的红眼睛,发出慑目的光芒,甚有王者气派。

柳青山听人说过:有一种金眼白蛇,是百蛇之王,蛇王敢和大蟒猛禽博斗,尚不会处于下风。当下,他惊喜不已,提着笼去参加斗蛇比赛了。

县城里搭了一个大台子,周围挂着蛇笼。按规定:前三名得胜蛇,才有资格进行决赛。

开赛后,柳青山的蛇王,引吭一吐信子,声若金玉,不怒自威。相斗的同类蛇一看,哀鸣一片,纷纷俯首称臣。顺利过关,柳青山带着蛇王参加最后的角逐。

决赛中情形有所不同,里面不少是奇珍异品。其中有一条异种蛇,全身赤红,身子比别的同类长一倍有余。柳青山断定那只红蛇是蛇类的稀有品种。只闻锣声一响,比赛开始了。

红蛇的确有些能耐,不过遇上蛇王,也都纷纷败下阵来。斗到最后,剩下蛇王和那只红蛇决斗争魁了。

在一个大笼子里,蛇王和红蛇互相厮打起来。红蛇体宽占尽便宜,把蛇王咬得鲜血染红了蛇皮。但蛇王仍是无惧,全力与红蛇搏斗。最后,红蛇把蛇王压在身下,蛇王腾了几下,终于倒下不能动了。

柳青山叹息一声,功亏一篑,蛇王最后还是输了。不过,蛇王获得斗蛇第二名,柳青山仍得到一百两赏金。

赛后,柳青山提着蛇笼,来到一处林内。他把笼内那只一动不动的蛇王掏了出来,正准备挖个坑埋葬了它时,蛇王突地吐了一下信子,嘴中似唱非唱,发出了几句幽幽的话:“相公,我已尽力了,柳家的家业你可要保存下去啊!”言毕,蛇王忽然化为一阵烟,片刻间消失了。

回家后,柳青山只见妻子张氏已死去多时,她像刚和人厮打过一样,一身雪白的衣服,竟千疮百孔,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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