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挫折之后,如何收拾残局,避免局势继续恶化,这是考验眼界、魄力和心胸的时候。刘备夷陵之战惨败,病死于白帝城,此时蜀国元气大伤,危机四伏,一着不慎,就有覆国之危。蜀国上下的前途命运,都寄托于诸葛亮一人。

所谓的“安居平五路”,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诸葛亮一生中最大的成就之一。

来看看上美版《三国演义》连环画中的《安居平五路》分册,借着画家的精彩描绘,品品这段惊心动魄的情节——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1)

封面彩图出自汤义方和卢汶两位之手。图中诸葛亮和刘禅两人乍一看如同浮在云水之上,前面才是稳重厚实的栏杆,安危只在一线之间。

内页部分由冯墨农先生绘制,前面咱们欣赏过他和汪玉山先生合作的《单刀会》和《水淹七军》,今天看看他独力完成的这本《安居平五路》有何独到之处: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2)

得知刘备已亡,曹丕有心趁机伐蜀,贾诩表示反对,认为诸葛亮定有防备。一向活跃的司马懿再次站出来,大声表达不同看法,认为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更提出了联络东吴和西羌,兵出五路的方略。自赤壁之战后,司马懿已经逐渐成为曹魏势力中的核心智囊,几乎无人能与他争锋,即便是老臣贾诩也不能。

值得注意的是,图中右侧两位,年老的是司马懿,年轻的反而是贾诩,显然这是画家的失误。要知道贾诩比司马懿足足年长32岁,此时已是76岁高龄。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3)

孙权收到曹丕要求出兵的书信,举棋不定,询问陆逊。陆逊再次显出知人之明,他认为即便魏、吴两家联手也不是诸葛亮的对手,只可作出出兵的姿态,但不用有实质行动。经过一场足以名垂千古的大胜之后,陆逊还有如此冷静谦逊的姿态,可见他确实是不世出的奇才。

图中陆逊打扮得像个小兵,还挺着肚子,可算是画家造型上的一处败笔。作为小幅面的连环画,不论构图、景物、立意如何精妙,终究还是要以人为本,主要人物的形象设计一定要合乎情理才行。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4)

刘禅听说五路敌军来攻,惊慌不安,亲自来丞相府请教托病不出的孔明。而孔明正在优哉游哉地杵着拐杖欣赏池中小鱼。图中刘禅双手动作显出他内心的惶急和惊疑。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5)

孔明将哭丧着脸的刘禅安置坐下,耐心解释,所谓五路大军其实不足为虑。羌王轲比能和南蛮孟获,只需马超、魏延分兵镇守,自会知难而退。而魏国曹真和孟达两路兵马,由赵云扼守要道阳平关,坚守不出,曹真的军队自会无功而返。至于从蜀汉投降魏国的孟达,让与他有生死之交的李严修书一封,晓之以利害,也不足为虑。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6)

听得刘禅开心地站了起来。孔明表示,上述几处安排早已布置下去了,唯一有点麻烦的是东吴那边,需要有一个能言善辩且胆大心细之人出使东吴,说服孙权才行。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7)

邓芝正是孔明需要的人才,图中可见两人相谈甚欢,十分投缘。邓芝是蜀汉后期重要人物,既擅长行政,又长于治军,才能全面,而且道德方面也堪称楷模,和孔明极为相似。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8)

邓芝来到东吴,觐见孙权,面对刀枪和沸鼎,毫不在意。一番义正辞严,说得孙权心悦诚服,改以上宾之礼相待。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9)

邓芝不辱使命回到成都,孙权也派使者张温回访,刘禅命百官殷勤招待。图中的秀丽风景,显示出两国之间关系走向缓和、融洽。蜀汉危机也就此基本解除。

当然,史书上并未记载“安居平五路”的事迹,这是演义中为了突出诸葛亮的运筹帷幄、指挥若定而杜撰出来的情节。不过蜀国在刘备逝世后的混乱和危机是肯定存在的,诸葛亮在稳定局势和人心方面,当然居功至伟。而且,他重新拾起“东和孙吴”的策略,也显出非凡的视野和心胸。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10)

曹丕得知蜀吴修好的消息,决定起兵伐吴,在司马懿的建议下,征集建造大小战船,准备亲自率兵渡淮河、下广陵。图中山川、兵马、战船,颇有古战场的肃杀之气。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11)

东吴老将徐盛自荐率兵迎拒曹军,他采用当年陆逊用过的坚守策略,麾下一干旧将自然是听从命令,唯有年轻气盛的孙韶坚持主动出击。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12)

这边曹丕乘着龙舟视察江面,仪仗整齐,极有排场。看到对面江岸毫无动静,以为东吴守兵惧怕自己,望风而逃了,心中好不得意。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13)

次日清晨,吴兵突然出现,原来是徐盛故作疑兵之计,令得魏军一阵慌乱。此时孙韶仍然自作主张,率兵突袭,徐盛亦安排老将丁奉接应,两人居然一举击溃魏军。张辽更是被丁奉一箭射中,伤重而亡。和蜀吴之战中黄忠之死颇为相似。

三国演义连环画18走官渡(三国连环画之安居平五路)(14)

曹丕此次亲征吴国,将司马懿留守许昌,和刘备亲自伐吴,留孔明坐镇成都,堪可比拟。结果都是一场大败。而东吴已经用熟了“防守反击”的套路,坚守不出示敌以弱,再伺机突袭,屡试不爽。

本册前半部分写诸葛亮安居平五路,后半部分写魏吴之战。画家冯墨农先生除了前面几页有个别失误之处外,此后越画越精彩,无论文臣武将、刀兵战场,都颇有神韵,用景物烘托主题方面,也处理得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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