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木犀香配方(榕顶尖调香师用20年回归古法 茉莉花香弥漫指尖)(1)

郭斌(右四)在向芳疗爱好者介绍茉莉花知识。

每年7月至9月,是福州天气最热的时候,也是茉莉花盛开的时节,这座城市就浸润在茉莉花的香气之中。作为目前福州市面上唯一用古法制作茉莉花膏的调香师,郭斌开始了一年的最佳制作时期。

他的工作室里,在层层叠放着的木框内,茉莉花平铺在薄薄的一层植物凝脂上,静待时间去慢慢窨取着花朵的活性。多年来,郭斌专注传承与创新,采用最古老,最耗时和濒临稀缺的手工技艺“冷吸法”来制作茉莉花膏。茉莉花香早已弥漫至郭斌的指尖,流入其心间。

顶尖调香师,用了20年回归古法

从1978年进入福州香料厂至今,郭斌与茉莉已结缘38年。

郭斌出生于书香世家。进入香料厂后,他最早在浸提车间工作。“学习调香是迎合当时的大环境,上世纪50年代苏联专家来到中国培养调香人才,之后中断多年。”1981年郭斌成为了新中国首届调香班的一员,师承汪清如、张承曾老师,学成后成为中国第一代科班调香师。

在调香师生涯里,郭斌的第一个高峰之作就是“兰兰蛋白香波”。上世纪80年代,兰兰蛋白香波在福州售卖得很好,“宝洁在5年后才正式进入中国内地,兰兰一年可以卖出250多万瓶,福州总人口才两三百万。”在那个年代,这款洗发水被当作奢侈品,时髦爱美的女孩子们在去舞厅之前用它洗头,香喷喷地去跳舞,“一罐售价四五元钱,而当时普通人一周的伙食费不足10元钱”。

1997年,郭斌离开福州香料厂,自立门户开始创业。他依然想从事调香的工作又热爱茉莉,但是问题在于,“再用大型机械提取茉莉香料,自己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家里人都很喜欢茉莉花。”郭斌回忆道。在小时候,他常常看见外婆和奶奶将散发着清淡茉莉香气的鹅油膏抹在脸上。在思考的过程中,他想起老师曾提及过的古法制作,于是他踏上了脱离机械回归传统手工技艺的路途。

在寻访技艺的过程中,精益求精的郭斌决心重拾最传统复杂的古法——冷吸窨制技艺。郭斌介绍道:“早在青铜器时代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领悟了这项工艺的基本原理——油脂吸香。但是古法也需要创新。传统的福州茉莉花膏都是以猪油、鹅油这样的动物性油脂为基底,这个已经过时了,芳疗行业都已经普及了植物性基底油。”一切等于重新开始,郭斌只能自己钻研摸索植物基底油的茉莉花膏制作。

好花材纯手工,用心的回归之旅

没有现成的资料可以参考,他只能向亲戚、朋友、业界前辈请教,遵循生态天然原则,经过多年研究琢磨,目前郭斌已经将植物凝脂与茉莉花香尽可能地完美融合。

回归的路需要用心。制作花膏得从顶尖的原材料开始,福州本土茉莉含酮高,其中的单瓣茉莉是首选。郭斌坚持取材的高标准,他在福州城门镇樟岚山的“古茉园”和花农合作,建设有品质的花田。

制作过程的工序更是多而繁琐,工坊的温度、湿度也各有考究。不仅要遵循鲜花采伺、凝脂处理和伺花筛花三道程序,而且在花膏制作中不断地循环续窨,将茉莉静置冷吸。

“每隔24小时,就要去除旧花,更换新花。光是除花、铺花就要用到36次,才能完全吸收茉莉花的香味。”一丝不苟的郭斌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样的工序。之后还得经过花脂分离、活萃提纯、存贮香熟等程序,前后3个月,才能制成一批香味饱和又恰到好处的茉莉花膏。

郭斌告诉我们,繁琐的工序背后其实还有失败的艰辛,直到现在,他依然在不断尝试创新。在回归的路上,他以一颗诚心向古法致敬,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与他同路的还有其他人。“我也要感谢一批芳疗师,他们很愿意接受我的产品,也会告诉我这些茉莉花水、花膏好用与否,有任何问题也会直接告诉我,所以我可以有针对性的改进。”

传承茉莉花文化,任重而道远

由于“冷吸法”十分耗时,且每年只有3个月的制作时间,郭斌不迎合市场,不求量产。他将其自创的“美岸”品牌内涵定义为“一朵茉莉,一生莫离”。“‘茉莉’可以包括一个人的情感、事业,也可以单单指茉莉花。”他解释说:“现在讲究匠人精神,也就是告诉我们要坚持,凡事要一步步做成的,不可急功近利。”

在茉莉花膏古法制作上获得了成功,郭斌的下一个目标是钻研白兰花膏的制作技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全盛时期的福州香料厂曾经是国产护肤品的原料大供应商,“厂里有两个拿过轻工部优质产品的拳头产品,一个是茉莉浸膏,另外一个是白兰浸膏”。郭斌介绍,白兰花与茉莉花和栀子花并称“香花三绝、夏花三白”。目前白兰花在福州分布很广,尤其是福州盖山镇高盖山公园内的“白兰谷”,依然保持原生态。

现今,福州虽然不再生产茉莉精油,但有着千年栽种历史,不管是日常生活还经济作物,茉莉花都曾经是许多福州人仰仗的生计来源,因此也沉淀下了深厚的茉莉文化。郭斌觉得:“传承茉莉花,任重而道远。”2014年,郭斌研制的茉莉花膏获得福建省优秀创意文化产品。2016年,他的茉莉花膏技艺开启了“非物质遗产”的认定过程,目前已经获得区级认定。

但是大力发扬茉莉文化,不能仅仅限于制作茉莉花茶、花膏,更应该把茉莉元素融入方方面面。今年夏天,除了制作,郭斌还成为了多场茉莉芳香游学活动的导师,和年轻人一起踏出了推广茉莉文化的第一步。

例如福州本土芳疗师沛玲和罗罗,除了创办芳疗品牌“花沐里”,推出主打产品茉莉面膜和茉莉花水喷雾。她们去年开始发起茉莉寻香之旅,和郭斌合作,邀请征集爱香之人一起寻访福州茉莉文化,到南仙“茉莉岛”摘茉莉、看古法制茶、做花膏、玩插花、学调香。

郭斌非常希望,福州能够真正地将茉莉花的产业带起来,在三坊七巷这样的地标全面展示茉莉的意象。“把福州特色的工艺包容进来,比如在油纸伞、漆器上采用茉莉印花等,甚至设立一条茉莉花巷,将茉莉元素融入福州传统手艺。”而深度开发茉莉花深度旅游,郭斌觉得福州还有潜力可挖,“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开发出专属的茉莉花节和茉莉花博物馆”。记者 张颖 实习生 张思婕 章庄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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