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界公认的祖师爷是(相声祖师爷的仕途之路)(1)

东方朔,被相声界奉为祖师爷。然而两千年前,他心心念念的是走入仕途,做一个公务员,为此不惜上书十万字的求职信。只可惜汉武帝花了两个月时间看完之后就把他安置在公车署,然后,好像就把他忘了。

相声界公认的祖师爷是(相声祖师爷的仕途之路)(2)

公车署,其实就是当时的朝廷招待所,主要负责接待各地进京考试的举人,属于级别低、俸禄薄,又轻易见不着皇帝的边缘部门。东方朔在这里等了很久都没等来皇帝的诏见,而领的俸禄还不够填饱肚子的,东方朔不甘心就这么随遇而安了。

所以,皇帝不见他,他要想办法见皇帝!

靠幽默上位

东方朔找到给汉武帝养马的几个侏儒,吓唬他们说:“皇帝说了,你们这些人既不能种田,又不能打仗,更没有治国安邦的才华,对国家毫无益处,所以打算杀掉你们!你们还不赶紧去向皇帝求情!”

一番话逗得汉武帝捧腹大笑,于是当场给他升职加薪。

也许就是从这件事开始,东方朔以一副幽(dòu)默(bī)形象进入了汉武帝的视线。

另类检讨

这年伏天,汉武帝给侍从们赐肉。结果负责分肉的官员迟迟不来。东方朔等不及了,便拔出剑来,自己动手割了块肉,揣在怀里回家了。第二天,汉武帝责问东方朔为何这样做。

相声界公认的祖师爷是(相声祖师爷的仕途之路)(3)

东方朔赶忙脱帽跪地请罪,并开始自我“批评”:

“东方朔呀东方朔!接受赏赐却不等诏令下达,这是多么无礼呀!拔剑割肉,画面是多么壮观呀!割肉就割了那么一小块,你是多么廉洁呀!带肉回家给老婆吃,你又是多么有爱呀!”

这段顺口溜把汉武帝逗乐了,“让你自我批评,你反倒自夸起来了!”汉武帝不仅没惩罚他,还赐给他一石酒、一百斤肉,让他带回家疼老婆。

树名之辩

汉武帝游上林苑时看见一棵树,便问东方朔树名,东方朔说:“此树名叫善哉。”汉武帝暗中让人标记了这棵树,几年后,再次问东方朔这棵树的名字,东方朔回答说:“此树名叫瞿所。”武帝便说:“东方朔你胆敢欺骗朕,同一棵树,两次怎么会有不同的名字呢?”

相声界公认的祖师爷是(相声祖师爷的仕途之路)(4)

东方朔回答道:“大为马,小为驹,长为鸡、小为雏,大为牛、小为犊,人生为儿、长为老,昨日的善哉今日已长成瞿所。生老病死,万物成败,哪里有定数?”

汉武帝又被他逗地哈哈大笑。

此类典故在史书中记载颇多,总之,东方朔靠着一身的幽默细菌和能说会道的特长,在汉武帝身边如鱼得水。

因滑稽不受重用

然而,汉武帝的宠爱,并没有成为东方朔加官进爵的筹码。他侍奉汉武帝四十多年,才官至太中大夫,俸禄不过千石。

也许因为东方朔的“滑稽”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他的其他才能都被“滑稽”标签遮住了。

相声界公认的祖师爷是(相声祖师爷的仕途之路)(5)

史书记载,东方朔饱读诗书,文韬武略,写下了不少传世文章,而且他忧国爱民,经常直言进谏。当年汉武帝迷于射猎,不恤民情,扩建上林苑,东方朔上书说,这是“取民膏腴之地,上乏国家之用,下夺农桑之业,弃成功,就败事”。

汉武帝听了很高兴,当即赞赏了他。至于建议,汉武帝却压根没听。

也许在汉武帝心目中,东方朔始终是俳优一类的弄臣,仅是用来取乐的,并不会予以重用。

不仅在皇帝心目中如此,《史记》说,“人皆以先生为狂”。当时和东方朔接触过的人,对他的印象几乎都是:幽默滑稽、玩世不恭、不靠谱。

后世评价也基本一致,《史记·滑稽列传》将东方朔定位于滑稽人物,史学家扬雄称其为“滑稽之雄”,《汉书》作者班固在评价东方朔时,只夸他说话风趣、通达明白,再无其他。

至于东方朔自己,他在《答客难》、《非有先生论》等文章中毫不隐晦地表达过自己的不忿。他觉得,生在汉武帝时期,有才华也是难以施展的,“贤不肖”没有区别,“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他还借他人之口自嘲:当年苏秦、张仪凭一张嘴位居相卿,可你呢,博学多才,忠心一片,最后还不是“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

相声界公认的祖师爷是(相声祖师爷的仕途之路)(6)

当初,正是“滑稽”为他敲开了仕途的大门。谁料到最后,又是“滑稽”堵住了他晋升的道路。

每个人都是丰富而多面的个体,谁也不希望一辈子都被框在一个标签里。但偏偏有时候,生命需要附着在一个醒目的标签下,才会被历史铭记。

2000年前仕途受挫的东方朔,他一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幽默滑稽而被奉为相声行当的祖师爷。

从这个角度讲,短暂的一生,能有一个标签令世人流连,也是一种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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