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不是和所有其他物种都存在生殖隔离?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此问题的答案十分明确:人类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和任何其他物种都存在严格的生殖隔离,没有丝毫通融。
图一:尼安德特人复原图
人类并不是突然出现在地球上,在漫长的进化史上也曾经有过一些嫡亲兄弟,比如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这些“人”都是人类远祖海德堡人的进化分支,,曾经共存于地球上,天各一方后又在某些地方狭路相逢。人类生性多情,尼人和丹人和我们的老祖先都有过友好或不友好的基因交流(尼人和丹人也有过杂交后代)。除了未走出的非洲原住民之外,其他人都有少量尼人的基因,部分人群中有丹人的基因,现代藏族人群携带的EPAS1基因就来自于夏河丹尼索瓦人。
图二:丹尼索瓦人复原像
这是不是说明智人和尼安德特人没有生殖隔离?也不一定。就像牦牛和黄牛,杂交后代雄性不育,但能通过可育的雌性进行基因交流。当然,现代人类和尼人、丹人之间同出一源,分化时间较短,虽然外貌和身体结构不同,但极有可能没有生殖隔离。如同北极熊和棕熊一样,环境和形态差异都相当大,真到了肯綮儿上却能水溶交融。而曾经在我国大陆生活过的直立人,比如著名的“北京人”,却未能在现代人的基因中留下任何痕迹,盖因疏离已久,已经完全隔膜了。
一山不容二虎,一球不容二智慧生命,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人种,都已经消失无踪。灭绝的原因,学界至今无定论,但肯定少不了来自于我们的排挤。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你就看看历史和当今世界就明白了。仅仅因为肤色、宗教、民族等不同和分歧就爆发了无数冲突和战争,无数人因之殒命,更何况一个和我们不一样的种族?尼人和丹人尚且容不下,更别提直立人了。
既然人类的嫡亲兄弟已经“无噍类矣”,再讨论和生殖隔离,就得考虑其他近亲。具体来说,我们得到灵长目人猿总科人科中去找,关系更远的连眼珠都不用转过去,肯定不可能。话说在过去的分类系统中,人属于人科,猩猩、黑猩猩等大型类人猿属于猩猩科,长臂猿们等小型类人猿属于长臂猿科;如今长臂猿仍然是长臂猿科,猩猩科和人科合二为一,为了照顾人类的面子,还叫人科。
图三:灵长类演化树
人科分为人亚科和猩猩亚科。亚洲的红毛猩猩属于猩猩亚科,大猩猩、黑猩猩、倭黑猩猩和人类属于人亚科。从上面的演化示意图中即可看出,猩猩亚科和人亚科远祖最先分道扬镳,然后人亚科这一支才分化出了大猩猩属、黑猩猩属和人属。可见大猩猩和人之间的亲缘关系,比大猩猩和猩猩之间的亲缘关系更近,而黑猩猩和人类的关系也比和大猩猩的关系近。
图四:黑猩猩
毫无疑问,和人类亲缘关系最近的就是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对于人类和黑猩猩的“杂交”问题,科学界在历史上曾经有过大胆的实验。早在1920年,前苏联科学家伊万诺夫试图让人类精子和黑猩猩卵子结合,实验失败;1929年,此人换了个思路,希望用黑猩猩精子使人类受孕,实验再次失败;后来我国和西方国家都做过类似的实验,全部未获成功。据说有用人类精子使类人猿受孕的,但未能进行到底,估计会因极早期流产而告终,不可能成活。
图五:人类和黑猩猩染色体组对比图
从染色体上来看,人类的染色体数为2n=46,其他大型类人猿均为2n=48,相差1对。不过数目的差距并不是关键问题,问题在于染色体形态差异太大。以与人类关系最近的黑猩猩来说,Y染色体相差悬殊,常染色体也是疏离已久,已无法相互将就而产生新的生命体。黑猩猩尚且如此,遑论大猩猩和红毛猩猩。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一分支就是几百万年,最近的“人猿相揖别”已是800万年前,沧海桑田几经变换,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人类文明在发展进步,过去能干的事儿现在未必行得通,这方面实验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不会再有。试图制造人类和其它物种的混血儿,严重违反当前的社会伦理,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被禁止的。放心,阴谋论者最喜欢的“疯狂科学家”和“科学怪人”不太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吃力不讨好、几乎注定失败的事儿有几个人会干?经费、设备也不好办啊。
图六
这里还要插播一个知识点。谈到“生殖隔离”,总会有人问一个愚蠢的问题:为什么黑人、白人和黄人没有生殖隔离?简单解释一下吧。所谓“人种”并没有什么生物学意义,黑人、白人和黄人固然有一些不同,但皮肤、发色和相貌的变化是个连续谱,不可截然分开。现生人类是没有亚种分化的单型种,四大“人种”都不算亚种,人类和人类之间绝对没有生殖隔离。
另外,民间还流传着“猴人”“猪人”等等怪诞传闻,说是人和猴子、猪生了娃等等,不少人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为由姑妄信之或半信半疑。对于这些说法,完全无需正视和考证,一句话总结即可:谁信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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