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诞辰107年纪念。

阿尔贝·加缪的荒诞推理(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1)

阿尔贝·加缪生于阿尔及利亚东部沿海城市蒙多维(现名德雷昂)。从少年时代起,就与贫穷和死亡的阴影相伴,这使他更能深切体会人生的荒谬。无论在作品还是现实生活中,他一生都在与荒诞作斗争。一九五七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他的文学和哲学著作对荒诞派戏剧和新小说派有很大影响。

阿尔贝·加缪的荒诞推理(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2)

阿尔贝·加缪作为一个艺术家和道德家,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诞性的透视,形象地体现了现代人的道德良知,戏剧性地表现了自由、正义和死亡等有关人类存在的最基本的问题。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

加缪代表作

01 《局外人》

《局外人》以一个小职员的真切感受揭示出了现代司法过程中的悖谬。通过将当事人完全排除在司法程序之外,使他处于一种被“取代”、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地位,最终对当事人判处极刑。《局外人》的社会意义在于对荒谬现实的深刻揭示。《局外人》在法国文学中的重要地位从问世之初就已奠定,以深邃的现代哲理内涵与精悍凝练的古典风格,成为二十世纪世界文学中的经典。

阿尔贝·加缪的荒诞推理(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3)

02 《鼠疫》

《鼠疫》是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创作的长篇小说代表作。讲述了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发生突如其来的鼠疫,让人不知所措。政客狂妄无知,想利用灾难获取利益;原本生活落魄的小人物,通过黑市倒卖各种禁品,突然成了风云人物;而普通百姓恐慌无助。奥兰因为疫情封城了,一位出差的记者朗贝尔被困城中,只得参与志愿卫生防疫队消磨时间。里厄医师挺身而出救助病人,与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结成生死之交,最终战胜了鼠疫。《鼠疫》展现出人性中的大无畏精神,表达出反抗和行动的价值,表达反抗中人们的团结一致,以及人们会找到的自身尊严。

阿尔贝·加缪的荒诞推理(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4)

03 《西西弗神话》

《西西弗神话》是加缪具有代表性的一部哲学随笔,副题就是“论荒谬”。在加缪的哲学思想中,荒谬不是结果,而是作为起点来提出的。加缪从荒谬这个前提出发对心灵进行探索。在《西西弗神话》中,加缪通过他的人生哲理给我们描绘了一幅人生的图画:风尘仆仆的西西弗受诸神的惩罚把巨石推上山顶,而石头由于自身的重量又重新从山上滚下山去,西西弗又走下山去,重新把石头推上山顶。诸神认为再也没有比进行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更加严厉的惩罚了。但是西西弗坚定地走向不知尽头的磨难,他意识到自己荒谬的命运,他的努力不复停歇,他知道他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他永远前进。他的行动就是对荒谬的反抗,就是对诸神的蔑视。他朝着山顶所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充实一颗人心。西西弗对荒谬的清醒意识“给他带来了痛苦,同时也造成了他的胜利”。

阿尔贝·加缪的荒诞推理(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5)

阿尔贝·加缪的荒诞推理(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6)

文摘

作为这部纪事主题的奇特事件,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某一年发生在奥兰。通常认为,这些事不该在那里发生,发生在那里有点反常。初次见到的印象,奥兰确实是一座普通的城市,只是法国在阿尔及利亚滨海的一个省。

这座城市本身丑陋,这点应该承认。它表面平静,但要发现它在各个方面跟许多商业城市的不同之处,就得花费一定的时间。譬如说,一座城市没有鸽子、树木和花园,无法看到鸟儿振翅,无法听到树叶飒飒作响,这样平淡无奇的地方,如何才能使人想象出来?在这里,四季的变化只能从天上看出。宣告春天来临的只有清新的空气,或是小贩从郊区运来的一篮篮鲜花;这是在市场上出售的春天。夏天,烈日始终烧烤着过于干燥的房屋,在墙上蒙上一层灰色的灰尘;于是,人们只能紧闭百叶窗,生活在阴影之中。但到秋天,则是倾盆大雨,遍地泥泞。晴天只有在冬天出现。

了解一个城市的简便办法,是了解人们如何在其中工作、恋爱和死亡。在我们这座小城里,也许是因为气候的影响,这些事情的进行都显得狂热而又心不在焉。这就是说,人们既会在那里百无聊赖,又会竭力养成习惯。我们的同胞们努力工作,但总是为了发财致富。他们尤其喜欢经商,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首先要做生意。当然啰,他们也喜欢普通的乐趣,他们喜欢女人,爱看电影、洗海水浴。但是,他们十分理智,把这些娱乐活动都安排在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在一星期的其他日子里则设法多赚钱。傍晚,他们离开办公室,定时在咖啡馆相聚,在同一条大道上散步,或者待在自己的阳台上。年轻人欲望强烈而又短暂,年龄大的人如有坏习惯,则不外乎参加滚球协会的活动和联谊会的宴会,以及去俱乐部打牌,下大赌注碰碰运气。

也许有人会说,这并非是我们这个城市的特点,并说我们同时代的人通常都是这样。今天,看到人们从早到晚工作,然后把其他时间用来打牌、喝咖啡和聊天,也许是极其自然的事情。但是,在有些城市和地方,人们却不时在怀疑别的事情。一般来说,这并未改变他们的生活。只是有过怀疑,总是会有好处。相反,奥兰显然是没有怀疑的城市,也就是十分现代的城市。因此,没有必要明确指出我们这里的人相爱的方式。男人和女人或是在称之为做爱的行为中迅速欢娱,或是养成长期两人相处的习惯。这两个极端之间的中间状况并不多见。这也不是独特之处。在奥兰跟在别处一样,由于缺乏时间和思考,人们只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相爱。

我们这座城市的更为独特之处,是死亡会遇到困难。不过,说困难并不恰当,说不舒服倒更加确切。生病总是不会舒服,但在有些城市和地方,你生病会有人相助,你几乎可以放任自流。病人需要别人对他温柔,喜欢有所依靠,这十分正常。但在奥兰,气候恶劣,商务繁忙,景色乏味,黄昏转瞬即逝,娱乐十分高雅,这些都要求有健康的身体。病人在那里十分孤独。大家可以想象,一个垂危之人,如同掉入陷阱,身处几百面热得噼啪作响的墙壁后边,而在此时此刻,一大批人都在听电话或在咖啡馆里,谈论汇票、提货单和贴现。大家自会明白,在死神突然降临一个干燥的地方时,即使在现代条件下死亡,会是多么的难受。

——《鼠疫》(徐和瑾 译)

阿尔贝·加缪的荒诞推理(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7)

(撰稿人:Col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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