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浪漫的事莫过于陪你一起变老,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十一少爷找丫鬟妹妹?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十一少爷找丫鬟妹妹(纪家小姐的婚事)

十一少爷找丫鬟妹妹

人生最浪漫的事莫过于陪你一起变老

“是!”阳春点了点头。

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纪瑾瑜沉吟道:“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情我要先问一问,庞富贵有没有意中人,或者有没有定亲我都不知道。退一步来讲,就算他没有定亲但是他父母俱在,他的婚事恐怕还得他父亲庞管事做主,这件事情我要跟庞管事说一下。

所以,成与不成还是两说!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婚姻一事,讲究的是一个缘分,强求的果子也不甜!"

阳春面露正色:“太太,这个道理我是省的的!而且,我想着嫁给庞二掌柜,就能继续打算盘,成固然好,不成于我也无甚损失!"

纪瑾瑜目露欣慰:“你明白就好!快起来,不要在地上跪着了!"

然后,她转过头来问湘月:“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湘月红着脸说道:“我没有什么打算,太太说怎样,就是怎样!”,一幅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这是婚姻大事,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纪瑾瑜笑着问道,

“想是想过!”湘月说道:“我就想着太太会帮我安排的,只要是太太帮我安排的,肯定错不了。"

纪瑾瑜笑道:“你说得对,我一定给我们相约姑娘找个合意的相公!"

湘月听了,红着脸吃吃地笑。

忽然她指着前面说:"太太你看!"

纪瑾瑜转过脸去,看见一个老鹰形状的风筝落了下来,挂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

纪瑾瑜抬起头,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天说道:“天上并没有风筝啊!不知是谁家的风筝,落在这里,快找人拿梯子来,将风筝取下来!"

伶俐的小厮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将风筝拿了下来。

好在风筝并没有损坏!

纪瑾瑜细细地看了一口风筝:“这风筝做一好精致!"

一个焦急又稚嫩的声音响起来:“那是我的风筝!你不许拿!"

纪瑾瑜抬头望去,就看见墙头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他穿着宝蓝色的杭绸团花马甲,面色通红,满头大汗,颤颤巍巍地坐在墙头上,也不知坐了多久,一幅想下来,又下不来的样子。这是谁家的孩子?

纪瑾瑜便猜到手中的风筝极有可能是他的了!

“呀!”纪瑾瑜问道:"你怎么跑到我家墙头上坐着?”

纪瑾瑜一边仰着头跟他说话,一边让人搬了梯子来,生怕他掉下来。

“我是来拿风筝的!”那孩子对纪瑾瑜说道。

突然他看见有人搬了梯子来,他忙说道:“你不要让人来抓我,我不是小偷,我真的是来拿风筝的。我拿了风筝就走!”一幅很着急,怕纪瑾瑜误会他的小偷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是小偷!你放心,我不会抓你。你现在两只手都抓着墙,我就是把风筝给你,你也没有办法拿啊!”纪瑾瑜轻声说着话,

那少年望望墙那边,又看看墙这边,一幅很纠结的样子。

纪瑾瑜又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难道你要一直骑在墙头上吗?就算你不是小偷,一直骑在墙头上,被别人看到了,恐怕也会认为你就是小偷了!"

那少年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下,才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纪瑾瑜松了一口气,将风筝还给他,说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底下服侍的人呢!"

纪瑾瑜看他穿着语气,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果不其然,那少年听纪瑾瑜问他话,就得意的说道:“那些人笨死了,我不过用了个调虎离山计,就将他们甩开了!就凭他们还想管制我?哼!"

纪瑾瑜见他一幅什么都不在平的样子,就故意吓唬他:“可是,你这样将他们甩开,你家里人肯定十分着急,万一今天你遇到的是专门拐卖小孩子的人贩子怎么办?他们把你卖到山沟沟里面去,让你永远都回不了家!"

那少年听了,望向纪瑾瑜的眼睛里面就充满了警惕。先是转过头看看这个院子,然后又看了看纪瑾瑜,才不确定地说道:“你骗人,人贩子做什么拐我?我母亲跟我说过,人贩子就喜欢拐像你这样的漂亮小姐,好卖到山里去给人家做媳妇,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们拐了我,也卖不到钱的!"

“谁说的!”纪瑾瑜见他有点害怕,就继续说道:“那些人贩子,会把你拐到山里面,让你做苦力,你看那些下人没有?还有那些做苦力的汉子,那些拉马的抬轿子的,可都是男人!就让你做比下人还要苦的活计,不给你点心吃,还让你跟那些又臭又脏的下人睡在一起,你怕不怕!"

那少年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左看看,右看看,这一次是真的发现身边都是陌生的人,开始真正恐慌起来。

"不会吧……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做什么的?你不会就是人贩子吧?"

他突然想起来,母亲跟他说过,京城里面人贩子很多,故意装扮成又漂亮,说话又可亲的人好骗那些无知的小孩子。他一直以为是母亲为了不让他出去,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骗他,没想到......他的眼中闪过恐惧,也不要风筝了,拔腿就往外跑!

“母亲,救我!"

他刚刚跑出院子,就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这里怎么还有一个院子!

他突然想起来,这里是盛京,是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的,并不是他们在福建那边的房子都是小小的二三层的楼房。

他不由急的满头大汗,看着跟刚才那差不多的院子,委屈的直要哭,像无头的苍蝇在院子里面乱窜::“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他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装饰的十分漂亮的房间,房间窗户上镶嵌着几块透明玻璃,犀子里面的摆设他看得一清二楚。

湘月笑着追了上来:“小公子,你再往里去,前面可是我们家老爷太太的卧房!"

那少年急忙退出来:“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主人家的卧房!”十分斯文有礼的样子。

纪瑾瑜走过来说道:“你骑到我家的墙头上,现在又要到我的卧房里面去,就算不是小偷,恐怕也是登徒子无疑!"

“不、不、不”那少年面红耳赤,急忙撇清道:“我不是小偷,也不是登徒子!我只是见你这屋子收拾好看,就是想看看而已。不信,你问她!"

他指着湘月说道:“她可以作证,我没有进屋里,我也没拿什么东西!”说着吗,他摊开双手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人搜我身上,绝对没有拿你家一根线。"

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是一个活宝!

纪瑾瑜笑望着湘月,湘月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太太,我作证,这位小公子的确没有拿咱们家的东西!"

纪瑾瑜还没有回答,那少年却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纪瑾瑜说:“她叫你太太,她叫你太太,那么,你就不是人贩子啰!人贩子是不会住这样漂亮的院子,也不会像你生的这样的好看,也不会用这些漂亮的婢女!"

他越说越高兴:“那你就是我们家的邻居了!我住在隔壁,你家院墙外面是一条夹道,夹道另外一堵墙就是我们家的后院,你可以让小厮送我爬上墙头,我就可以回家了,等我回家了,我就将你今天帮助我的事情告诉我母亲,再让我母亲亲自登门道谢!"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按照他讲得那样,他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回到家里面了!谁也不会知道他今天偷偷地爬墙出来了!

纪瑾瑜皱着眉头说:“可是,我怎么知道那堵墙就是你家的后院呢!万一是别人家,万一你是想到别人家里面偷东西,我帮助你爬到别人家里,这样可不行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里的确是我家!”那小公子掐着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那里是宋宅,我父亲叫宋福鑫,是福建府的前任知州,现在仟满回京述职,我是宋家的大少爷,我叫宋涵,家里面的人都叫我涵官!”

说着,他跑到纪瑾瑜面前,问道:“现在你清楚了吗?"

纪瑾瑜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嗯!”涵官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那你现在就派个小厮将我送过去吧!"

他话刚落音,就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涵官,你怎么这么胡闹?"

涵官看见那个妇人,立马笑嘻嘻道:“母亲!你也来串门子吗?"

那妇人看了他一眼,见儿子好好的,就放下心来,他并没有理会涵官,而是十分抱歉地对纪瑾瑜说道:“杨太太,真是对不住,这孩子调皮的紧,给您添麻烦了!”十分诚恳的样子。

没有问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面,没有说其他的话,一上来就说自己孩子胡闹,这宋夫人真是个明理知礼的人!怪不得能养出涵官这样伶俐的孩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纪瑾瑜忙道:“宋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小孩子哪有不活泼的?涵官这孩子聪明得紧,我心里十分喜欢呢!平日里我家里也没有客人,今天多亏了涵官,要不然我还闲太闷了没有事情做呢!"

纪瑾瑜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容,表示她说的是真心话,绝不是敷衍的意思。宋夫人见了,对纪瑾瑜又多了几分好感。

涵官本来怕纪瑾瑜在宋夫人面前告他的状,听了纪瑾瑜这样说,一颗心就放到了肚子里,忙说道:“就是,就是,母亲,你都不知道杨太太多无聊,整天关在家里,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他说着说着,就好像不是说纪瑾瑜,而是在说自己

见他母亲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眼,他忙说道:“所以,我今天来串门,杨太太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要不是我,杨太太肯定闷死了!”纪瑾瑜听着,就笑了起来!

宋太太脸一红,忙小声训斥道:“小孩子家家,别瞎胡说!"

然后又十分抱歉地对纪瑾瑜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没有,没有!你太客气了。我是真的喜欢涵官,咱们别站着,快到屋里说话吧!”纪瑾瑜笑着把她往屋里让。“怎么好意思叨扰!"

宋太太还没有答应,涵官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宋太太喊道:“涵官!”

涵官满不在乎地回头道:“母亲,你别不好意思,咱们都叨扰半天,再叨扰一会也不要紧。”说着走到正厅坐到椅子上,东看看,西看看,宋太太实在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客气,而是说道:“那我就不再跟您客气了!"

宋太太见纪瑾瑜为人和气,又聪慧,心里就存了交好的意思。当他得知杨承不过是小小的吏目的时候,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是一如往常地跟纪瑾瑜交流。

纪瑾瑜也喜欢宋太太大方爽朗,懂理客气,没有那些官家太太瞧不起人的意思,也觉得宋太太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就聊得亲亲热热了!

“你不要夫人、夫人的叫!”,宋夫人握着纪瑾瑜的手,十分的亲切:“我娘家姓华,比你痴长几岁,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纪瑾瑜也不客气,就叫了一声:“华姐姐!”

宋夫人十分高兴,又有些感慨:“我娘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直想有个妹子,到了今天,我这个心愿才算是圆满了!"

说着又叫涵官:“过来,见过你姨母!”

涵官正在逗弄廊芜下的白嘴画眉鸟,还不知道这一会的功夫,纪瑾瑜怎么就变成了姨母,但是母亲的吩咐,他只得听从了,跑过来匆匆行了一个礼,就惦记着那白嘴画眉。

纪瑾瑜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乖!”然后,将一个白玉盘龙玉佩挂在他的腰上。

见他对玉佩不大上心,纪瑾瑜说道:“呆会涵官走的时候,将那只画眉鸟拎回去吧!你给了姨母一个老鹰的风筝,姨母就送一只真正的鸟给你!好不好?"

涵官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好,当然好!"

宋夫人嗔怪道:“他小孩子家家,哪里会养这个!好好的鸟,没得让他养坏了!"

“不过是一只鸟,不值当什么!难得涵官喜欢,这鸟好养!再说了,离我这里这么近,涵官要是不会养,尽管来问我!”

“就是,就是!”涵官狠狠地点头:“母亲,你放心,我不会把它养死的!等它长大了,像老鹰那么大的时候,我就把它放了,让它飞上天!"

"这是画眉,可长不成老鹰!”宋太太笑了!

可是涵官却没有明白他母亲的意思,挠挠头,又跑去围着鸟笼子跟画眉说话去了。

过了一会,宋太太起身告辞,又唏嘘道:“今天真是多亏了妹妹,你不知道,我听人说涵官不见了的时候,魂都吓飞了!我正在家里面急的不知怎么是好,赶巧妹妹家的阳春就到了家中,若不是阳春及时赶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这两天盛京正在闹人贩子拍花,我是真怕涵官被花子给拍走了!谢天谢地,被妹妹遇见了!"纪瑾瑜站起来送客“您怎么又跟我客气起来啦,也是涵官跟我有缘份还过这两天拍花子的确闹得凶,姐姐是该 当心点!”

送走了宋太太与涵官,已经到了中午了,用过午膳,就到床上歪躺了一会。

下午就一直在做针线,像往常一样等杨承回来。可这次等 到掌灯十分,过去很久还没有见到杨承的身影。若是入常,杨承已经回到家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纪瑾瑜刚想让人去外面看看就看见杨承身上笼着夜色,走了进来。

嗯,杨承点了点头,眼睛犹如寒潭一般透着冷气。

纪瑾瑜微楞!

这是怎么啦?

说着拉着纪瑾瑜的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来,我们先吃饭。"

纪瑾瑜却感觉到,他的笑容里充满着浓浓的疲惫,与欲盖弥彰的牵强。

也许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最近盛京人贩子很多,他们加强了巡逻,想必司里面的事情很赖手吧!

“好!”纪瑾瑜从善如流,帮他换下家常的衣服:“我做了你爱吃的狮子头!"

用过晚膳,纪瑾瑜笑着将今天宋夫人与涵官过来的事情说着一遍,

“涵官,真是又聪明又机灵!华姐姐真是好福气,居然养出这样的孩子!"

杨承看着她眉眼弯弯,便将心头那一点不快丢到一边,也笑着说:“要说起来,我小的时候,也做过这样事情。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嘴巴特别馋,就一心想吃鸡蛋。有些人家放养的鸡就会在外面草从里面下蛋,后来我掉清了,总是在人家之前就去收鸡蛋。那个时候,我得天都能吃到新鲜的鸡蛋!"

杨承的外家是江苏的商户,家境殷实,他父亲也是六品的文官,怎么会穷到连鸡蛋也吃不上?

杨承嘲讽地笑笑:“那个时候,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又在长身体的时候,肚子就像个无底洞好像怎么也吃不饱。那个时候,我舅舅力礼据争,想为我争取母亲的嫁妆,可是那人早把铺子转手、出产也卖了,对外就说钱都给我母亲治病用完了。最后,我舅舅才发现这里还有我母亲偷着买下来的房产。我舅舅几次派人来接我,那人总是不答应,我起先还以为他顾着脸面,现在想想,他惦记的恐怕是这里的地契吧!

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他巴不得摘得越干净越好!若不是那件事,我也没有办法认清那人,也不能那么早就脱离那个龌蹉的地界。现在想想,那倒是好事一桩了!"

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外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纪瑾瑜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杨承的手!

第二天,杨承像往常一样去了司里当值,纪瑾瑜却喊了昨天跟在杨承身边的小厮四儿过来问话。四儿来的很快,见纪瑾瑜问话,也没有隐藏,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太太,小的昨天送了午膳之后,就回来了,那时候老爷看见小的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到了下午,小的奉太太的命,去给老爷送茶水。却被人告知,老爷巡城路上遇到了几个熟人,老爷正跟那些熟人说话呢!等小的按照他们说的地方找到的时候,老爷已经是一脸的不虞了!"

杨承在盛京的熟人出了司里的,外面的人认识的很少。

纪瑾瑜面露沉吟:“你可知道,老爷见的都是什么人?"

四儿摇摇头“小的不知!只知道老爷称呼其中一人为三叔,另一人为杨大人!"

能让杨承称三叔的又姓杨,只能是杨承本家的人!

可惜四儿年纪太小了,若昨天跟去的是封二,说不定就能知道杨承遇到的是谁了!

纪瑾瑜灵机一动:“那你记不记得那几个人穿着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

四儿想了想说道:“老爷叫他三叔的人寄着明绿的官袍,腰上是乌角腰带,满脸的和气;那个杨

大人穿着绿色的官服,带着素银的腰带,看着我们老爷的眼光很不善!"

四儿想到这里又说道:“对!就是那个杨大人,对我们老爷冷嘲热讽的!说我们老爷是什么上不

了席面的狗肉,不思上进,白读了几年的书,居然做起只知道逞能的粗鄙武夫,丢了杨家世代书香的脸面!那个三叔倒是一直在中间劝说!"

"那老爷有没有说什么?"

四儿摇了摇头,一脸不解:“没有,小的也很奇怪,那杨大人说得恁难听,我们家老爷当时十分生气,脸色十分难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小的当时十分不忿,想上去理论,却被老爷喝骂了一句:管的太宽了!

后来,那位杨大人就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嗯!做的很好!昨天的事情也记得清楚,以后给老爷送东西,除了李寿就是你。我每个月再多

给你五一个铜板,给你买茶吃!"

“谢太太!”四儿跪下来磕了头,欢天喜地地去了。

纪瑾瑜却面露沉思!

那两个人应该都是杨承本家的长辈。那个三叔穿的衣服来看,应该是七八品的官服。如果叫其中一个人为三叔,为什么另外一个却叫杨大人呢?

那杨大人穿明绿的官袍,应该是五品或者六品……

杨承的生身父亲好像就是六品!

对!一定是这样!那个杨大人,一定就是杨承的父亲了!所以,杨承才不像称呼“三叔”一样称

呼他,而是叫他杨大人!所以,他才会对杨承冷嘲热讽,言语之间其是不满。

怪不得杨承昨天心情那么不好,却又不愿意告诉自己。子不言父之过,自古皆是如此。就算杨大人将杨承逐出家门,从族谱上去名,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杨承父亲的事实。

没有人能改变自己的出身!所以,面对自己的疑问,杨承选择了沉默!

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六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顾氏派了五福送了西瓜给纪瑾瑜解暑。纪瑾瑜问了五福顾氏身体如何,纪老太太身体如何,全哥儿怎么样了。

五福一-作答,她告诉纪瑾瑜顾氏、纪洪、纪老太太身体都康健,就是顾氏跟往常一样苦夏,进食少了许多,虽说有点清减,但是精神不错,请大夫看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倒是全哥儿现在会翻身了!范氏也不敢将他放在小车里,而是放到大床大,一分一刻也不离人,就怕他翻身摔到了地上。

纪瑾瑜听着放下心来,将给顾氏做的新裙子,纪老太太做的新马甲,还有全哥儿做的防止蚊虫叮咬的香包交给五福,让她带回去。

等送走了五福,纪瑾瑜又让阳春将西瓜送了两个到宋府。这半个月来两家常来常往,俨然十分熟悉了。

到了傍晚,宋太太带着涵官亲自来道谢:“难为妹妹惦记着,有了西瓜还不忘送两个给我们,这两天西瓜刚上市,还缺得紧,就是有钱都难买到。我正想吃呢,没想到妹妹就送来了,正解了我的馋!”

纪瑾瑜笑着说道:“不过是两个西瓜而已,哪里值当华姐姐亲自来一趟。现在虽然太阳下去了,可是暑气还没有消,受了热可不是玩的!就是姐姐不怕热,也要想想涵官才是!"

宋太太掩口轻笑:“哎呦呦!快别提他了,若不是他,我还不想过来!就是他说赖在家里一天了,想出来走动走动,又说你家后院里面引了一汪活水,傍晚消暑正好。我听了也心动,就带着他来了,你可别嫌弃我聒噪才是!"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六月。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顾氏派了五福送了西瓜给纪瑾瑜解暑,纪瑾瑜问了五福顾氏身体如何,纪老太太身体如何,全哥儿怎么样了。

五福一-作答,她告诉纪瑾瑜顾氏、纪洪、纪老太太身体都康健,就是顾氏跟往常一样苦夏,进食少了许多,虽说有点清减,但是精神不错,请大夫看了,并没有什么不妥,倒是全哥儿现在会翻具了!泡底也不敢将他放在小车里,而是放到大床大,一分一刻也不离人,就怕他翻身摔到了地上。

纪瑾瑜听着放下心来,将给顾氏做的新裙子,纪老太太做的新马甲,还有全哥儿做的防止蚊虫叮咬的香包交给五福,让她带回去。

等送走了五福,纪瑾瑜又让阳春将西瓜送了两个到宋府。这半个月来两家常来常往,俨然十分熟悉了。

到了傍晚,宋太太带着涵官亲自来道谢:“难为妹妹惦记着,有了西瓜还不忘送两个给我们,这以天西瓜刚上市,还缺的紧,就是有钱都难买到。我正想吃呢,没想到妹妹就送来了,正解了我的馋!”

纪瑾瑜笑着说道:“不过是两个西瓜而已,哪里值当华姐姐亲自来一趟。现在虽然太阳下去了可是暑气还没有消,受了热可不是玩的!就是姐姐不怕热,也要想想涵官才是!"

宋太太掩口轻笑:“哎呦呦!快别提他了,若不是他,我还不想过来!就是他说赖在家里一天了,想出来走动走动,又说你家后院里面引了一汪活水,傍晚消暑正好。我听了也心动,就带着他来了。你可别嫌弃我聒噪才是!"

"这怎么会?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的紧,华姐姐有时间也要常来走动才是!"

两个人就坐在后院的小池子旁边,用琉璃的小盅装了鱼食来喂鱼。

引得涵官直接跳到池子,在水里面摸来摸去!纪瑾瑜怕他摔倒,忙吩咐小丫鬟看紧了。

宋太太感慨道:“我娘家虽然在京城,但是母族亲戚都是隔房的,因此渐渐也都不走动了。我们家老爷升迁的也慢,也不好去,免得让人误以为我们高攀。没想到这次回盛京,居然会遇到妹妹,真是有缘分!"

"是啊,也合该我跟华姐姐有缘分!姐姐若是觉得无聊,只管来我家就是!"

宋太太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想在京城多呆几天,可是我们家老爷已经定了要调到南京去了!这下子若是去了,最少也得三年才能回盛京来呢!"

"是吗?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到南京做知州吗?"

“是啊!”宋太太情绪有点低落:“是要到南京做知州呢!"

虽然同是知州,可是福州知心只是从五品,而南京是直灵知心,那是正五品!

"那可真是太好了!宋大人这是荣升了,妹妹这里恭喜姐姐了!"

宋太太不以为然:“唉!我们回盛京来,原想着就留在盛京里面,哪怕官职小一点都无所谓。毕竟家就在这里,可是没有想到,等了这么久,居然是要外派到南直隶。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宋太太压低了声音:“南直隶可是圣祖皇帝开国的地方,虽然迁京到盛京来,可是南直隶依旧很重要。这一次,南直隶的好几个官员都被换了下来,听说是皇太孙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没想到怎么就会落在我们老爷头上。我倒宁愿继续回福州,南直隶什么人都有,关系错综复杂,我们家老爷为人敦厚,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地方!"

“姐姐!你这是多虑了!”纪瑾瑜安慰她:“宋大人虽然为人敦厚,但不代表不会为人处事,何况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姐姐先不要着急,横竖文书已经下来了,姐姐先跟大人一起去上任就是了!宋大人处事稳健,只要不露头,不冒尖,想来不会有大错,反正,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遇事不争不抢,肯定不会碍着别人的眼!”

宋太太挽了纪瑾瑜的手,松了一口气:“是呀!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我就是不放心!偏偏我这里没有个可以商量的地方!今天听了妹妹的话,我也觉得正是这个理。真是多些妹妹,这样一来,我这颗心就算是安下来了!"

纪瑾瑜答道:“姐姐怎么这么客气!是宋大人自己想得通透,再说了姐姐自己本来就是明白人不过是被这风声弄怕了而已!我又没有做什么,当不得谢!"

“不、不、不”宋太太摆摆手:“我们家老爷可是被冤枉抄家的,后来虽然平反了,可是家里直毕竟不如往昔了!所以,我这心里总是惴惴的。如今听了妹妹这话,才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这也不怨姐姐!”纪瑾瑜压了声音:“皇太孙闹得太厉害了些!听说前几天进去探视圣上的时候,是佩着剑去的!圣上好像十分不高兴!"

“真的?”宋太太惊呼出声:“这也太大胆了些吧!今上怎么能由着他这样?"

“整个皇宫的禁卫军都由皇太孙掌管,今上就是想改储,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况且咱们就是听人一说,真正的情况,你我这些外人哪里哪里能打听得到?这些话,原不是咱们能说的!"

“是、是!”宋太太点点头,两个人便心领神会地转移着话题。

送走了宋太太,纪瑾瑜开始准备晚饭。

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杨承回来。

纪瑾瑜心中着急,担心杨承像上次一样,又遇到了杨家的人,所以派了李寿跟四儿一起到五城兵马司去看看反生了什么事。

二人出去之后,又等了半天,才看见四儿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回太太,小的跟李大哥一起到了五城兵马司,却没有找到老爷,听里面当值的人说,老爷被叫到刑部去了!"

杨承只是个无品无爵的小吏目,怎么会到刑部去!

纪瑾瑜不由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里的人有没有说为着什么让老爷去的刑部?”

"小的也不知道!”,四儿也非常着急:“小的得到消息之后,就立马回来向您禀报了!李寿大哥已经往刑部去了!”

纪瑾瑜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去刑部的一共有几个人,就老爷一个,还有另外有别人 ?”

“除了老爷之外,还有一个人!统共两个人!"

杨承为人心思缜密,想来应该不会出事,而且他要巡街,极有可能会遇到棘手的案子,需要转到刑部去。所以,到刑部也是正常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明白,不能自己吓自己。杨承不是那种喜欢胡乱闯祸的人,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乱子的。

四儿见纪瑾瑜不说话,以为她被吓得傻掉了,忙出谋划策道:“太太,要不要小的去跟岳家老太爷报个信,让老太爷关照一下?"

“不用!”纪瑾瑜摆摆手道:“现在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胡乱出主意,说不定本来没有什么事情,让咱们这么一折腾,帮了倒忙不说,还会吓到老太爷。"

"是、是、是!”四儿脸一红:“是小的没见过世面,被吓到了!"

纪瑾瑜宽慰他:“不要紧!你也是为老爷考虑!我们先等等看,实在不行,再去老太爷那里报个信!"

最后面一句话,却是对身边的一众人等说的。

几个人正说这话,就听见前面一阵声响,纪瑾瑜忙迎上去,便看见李寿面带喜色走了进来。

纪瑾瑜忙问道:“怎么样?"

“太太放宽心,是好事不是坏事!”李寿行了礼,说道:“老爷今天下午巡逻抓获了三个人贩子,救了好些个被拐的小孩子呢!老爷先是被请到刑部备了案,请刑部的人帮忙来认领孩子,后来五城兵马司里面的把总请到老爷到清风楼去喝酒,老爷推辞不过,就去了。老爷让小的回来跟太太报一声平安,让太太不要挂念,他晚些时候就回来!"

原来是这样!

纪瑾瑜的心就放了下来!

然后吩咐道:“嗯!今天晚上,辛苦大家了!特别是李寿大哥,忙东忙西跑了一个晚上,大家先回去歇着吧!"

众人纷纷说不累,然后一一散了。

纪瑾瑜又吩咐厨房,今天晚上每人加一个荤菜,犒赏大家!

她回到正室,丫鬓们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她对着湘月、阳春说道:“这一桌子菜,我也吃不

完,横竖老爷不在家,咱们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你们就陪着我一起吃吧!"

湘月,阳春本来就服侍纪瑾瑜多年,知道纪瑾瑜的脾气的,她们听了,略辞了辞就做了半边椅了陪着纪瑾瑜用了。

纪瑾瑜不知道杨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早上睁开眼睛就看见杨承睡在自己旁边。

她推了推他:"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杨承睁开眼睛道:“是我让她们不告诉你的,免得吵到你。我在小厮房里洗了澡,才过来的。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

纪瑾瑜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委屈。她翻了个身,面朝上,看着撒花的红绫帐子,语气有些硬梆梆的:“对了,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杨承听了,就一只手搂看她,另一只手拿看她的头发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十分抱歉地说道:

“昨天,你等了很久,对不对?都是我的错,一忙起来就忘了家里的事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直到我看到李寿焦急地找到我,才想起原来是忘了告诉你了!"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只觉得这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分明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纪瑾瑜知道,他之前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事事跟别人交代的习惯。但是现在,他们是夫妻,没道理杨承有事情不回家,连说都不说一声。若是自己昨天不让人去找他呢!他是不是就一直都想不起来自己还在等待?

纪瑾瑜心中有些发堵!

见纪瑾瑜不说话,他索性放了手,欺身压倒纪瑾瑜身上,面对着她,郑重地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若是不能及时回来,一定会告诉你,让你放心,绝不会像昨天那样让你着急,好不好?"

纪瑾瑜看着他那双深的不见底的眸子,看到里面的郑重,看到里面映着自己的脸,就点点头道:“昨天,我真是担心!不知你怎么会被叫到刑部去……我当时就怕你出了什么事情。好在,你好好的,什么时候都没有,要不然的话,这可叫我怎么办呢?"

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

杨承心中大恸,开始懊恼自己昨天的疏忽:“阿瑜,我的好乖乖,是我错了,你莫哭啊,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莫哭,好不好?"

阿瑜的眼泪,让他的心都快碎了!

纪瑾瑜的眼泪却流的更凶!

他亲了亲纪瑾瑜的眼角,感觉到她咸咸的眼泪,慌乱地安慰起来:“阿瑜,阿瑜,你不要哭了......他懊恼地敲打着自己的头,突然甩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纪瑾瑜惊呼出声,忙拉住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我觉得自己真没有用,说好了不让阿瑜的伤心的,结果却没有做到!”,说着又低低软软地哀求:"阿瑜,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纪瑾瑜摇了摇头:“杨承,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一声。昨天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你的消息,你以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杨承点点头!

纪瑾瑜才又说道:“可是,你想一想,若是我出去逛花市,告诉你掌灯时分必然回来,可是等到掌灯时分却还是没有回来,你会怎么想?你到花市去找我,发现我不在,听人家说我可能去了别的地方,你又会怎么想?你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到处找我?"

杨承想了想,点了点头:“我一定又着急又担心!"

"这就是了!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你一直不回来,我实在担心的不行。晚上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醒了之后看见你,你也是轻描淡写地就揭过去了,没有好好解释一下,或者告诉我一下昨天的事情。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至此,杨承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阿瑜!”他放低了声音:“我以前一个人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但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

生这样的事情了。不论我到哪里去,我都会告诉你,不会让你担心,不会让你着急!"

“嗯!”纪瑾瑜抬起头,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算是奖励:“乖!"

杨承看着她精致的锁骨,薄薄衣衫下鼓鼓的胸/脯,胸前露出一片雪白,眼眸开始变得深邃,声音也沙哑起来:“你才是我的小乖乖!"

说着,就俯下身去,盖住了纪瑾瑜的嘴……

因为一举抓获几个人贩子,在盛京里面被人交口称赞,五城兵马司也算是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杨承由一个小小的吏目,升级为吏目的小小头目。

由原来的无级无品变成了个七品的把总,手下管着五十个吏目,可以安排吏目巡逻了!

为此杨承还办了个小小的宴会,请了几个熟识的人。

男客请的是纪洪、二老爷纪汉、纪慕远、宋青苗、段允成、还有马上要到南京赴任的宋福垂。

女客方面就是顾氏、二太太黄氏、纪晴云、范氏、宋太太华氏。因为纪瑾玥月份重了,需要养胎,所以就没有请她。

这次宴会倒让宋青苗跟宋福鑫熟悉了起来,杨承虽然不大明白原因,但是亲近客气总比疏远矛盾好,他只当宋青苗跟宋福鑫都是读书人,趣呋相投,并没有多想。

到了晚上,送走了宾客,他又特意问了纪瑾瑜宋青苗的来龙去脉。

宋青苗,字谷雨,祖籍浙江安吉县。因写得一手好字,被纪洪看重,将他收在门下,半个幕僚,半个学生。四年前卖房卖地带着进京考取功名未果,回乡路上却被山上的劫匪劫了去。因他识字,为保命便做了账房先生。两年前朝廷派人攻下山头,他被解救出来。便自己经营开了一家粮铺。家中老母亲已亡故,前面的原配发妻已经改嫁他人,现在的妻子是纪瑾瑜的堂姐纪瑾玥。

听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杨承总觉得宋青苗不是普通人,否则怎么会与宋福垂这么能谈的来呢!说他巴结宋福垂?这个不像!反而觉得宋福垂隐隐有些攀附他的意思,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这件事情,杨承想一想便放到了一边。

现在杨承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宋青苗事情了,因为宴会刚刚过去几天,杨承便接到了镇西将军府派人下的帖子,说是请杨承去喝茶!

镇西将军慕容德,祖上便是功勋世家,就在前面几十年,也立了大大小小数次功劳。后来,慕容老将军的亲妹,本来是四妃中的淑妃,孝贤皇后薨后,慕容淑妃便被扶正立为皇后。慕容淑妃被立为皇后之后,慕容家当时便风头无两,只是皇后素来贤良,慕容家为人也一直低调,慕容将军更是一连一一年驻守西北,只是每隔三年才会回盛京一趟。

这一次,据说,慕容将军在西北的戎狄交兵之时,大败戎狄。这次回京,是护送戎伙的使者前来与大晋朝签订朋约的。说是护送,其实不过是押解罢了!

拿着手上的帖子,杨承有些疑惑,自己与慕容家并无来往,怎么会接到慕容家的帖子呢?

纪瑾瑜说道:“慕容家二少奶奶未出阁前,与我是闺中好友,是交换了手帕的知交。我与你成亲的时候,她还派了人来给我添妆。不知,这次是不是她的主意?"

杨承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是慕容家二少奶奶的话,不会拿这种帖子。而且,你看着落款,明明就是慕容老将军。"

纪瑾瑜看着杨承皱起的眉头道:“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若是以前倒还罢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是有些不同寻常!”,杨承望着帖子沉吟道:“你知道现在朝廷的局势很不明朗,鹿死谁手亦未可知。据说,圣上的身体越发不堪,时局瞬息万变,慕容家是皇后母家,虽然忠心耿耿,顶多维持中立的态度,可是,前面却传出慕容家的二公子,是被太孙逼死,所以,慕容将军此番回京,不由令人猜测……"

太孙是名正言顺的皇储,但是却乖戾暴躁,蛮横无理,更时常当面斥责大臣,狠厉鞭挞宫人。原来,因为他占着嫡出的身份与今上对太子的思念而甚微眷顾,可是自打慕容皇后被扶正后,皇四子也是嫡出,嫡出就不再是他的优势了。

原本皇帝十分疼爱他,可是如今,皇帝渐渐昏聩,整日就想着练道修仙,加上慕容老将军本就是皇四子亲舅舅,先前又与太子交恶,无论如何都是会偏向皇四子那边的了!他这个时候回来,未必没有为皇四子造势的意思。

可是,杨承不过是小小的七品!无论如何,都跟这朝廷大事是扯不上关系的!

纪瑾瑜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会不会是咱们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以你我的身

份,慕容老将军,还不会花力气去拉拢吧!"

杨承自然明白,但是他却说道:“我虽然不名一文,但是岳父以前可是督察院侍郎,而且,岳父门下的故吏也不少。所以,我担心的是,会不会是他们想从我这里投石问路……"

"这个说不定!”,纪瑾瑜否定了他的想法:“我总觉得,应该不会!"

说着她问道:“送帖子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儿回答道:“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身材孔武,一脸煞气,半边脸都是络腮胡子!”

“咦!”杨承想了想说道:“这个人我有点印象!我记得,上次我救得孩子里面,就有一个穿着华服的男童,当时来接他的人驾了一辆马车。当时马车上的人并未下来,只是过来一个仆从。那仆从好像就是这幅样子!当时司里面的兄弟还说那家人好不傲慢,我还劝说他们不必多言,当心祸从口出!"

“对!”杨承拍了一下手掌:“当时那个人说,容以后再谢!我因为忙,并未放在心上,难道那孩子竟然是慕容将军家的吗?"

“听你这样一说,倒是极有可能的了!”纪瑾瑜说道:“既然人家来邀请了,我们就当作是去喝茶好了。横竖慕容家每天有那么多前去攀附的人,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人关注的。"

"你说的对!反正以慕容家的权势,也不是我们能拒绝的了的!"

第二天,杨承略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慕容将军府上。

等到杨承回来的时候满面笑容:“我们都想多了,慕容将军已经带兵回西北去了,我到了慕容家见到的是慕容家的大爷,慕容紫英,我上次救的那个小男孩,就是慕容家的小公子。慕容大人不过是跟我道谢,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起来,慕容大人与我之前也是认识的,当时武举的时候,慕容大人与我较量,我输给了他,也亏得慕容大人交手之后拳脚之间甚是留意,要不然,我虽然得了探花的名,估计也会伤的很重!"

"原来是这样!”纪瑾瑜点点头:“无事便好!"

杨承却扭过头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没有事?慕容老将军是回了西北,但是年底还会再回来!因为明年二月,是今上六十岁千秋,今上决定要普天同庆,于是从去年就开始在盛京起建五凤楼。

而慕容紫英自然也有任务,那就是搜集一些武功高强之辈,开始训练,到了明年二月,就将派上用场。杨承就是慕容紫英选中的其中一个!

这里面包涵着太多的信息,杨承隐隐能猜到,今上这是要撒网了!至干抓的人究意是谁,答案却不言而喻。这分明是个局,是今上要引诱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皇太孙会不会跳到这个陷阱里面呢!

杨承心中思量道,若是皇太孙没有入局,那么他储君的位置便能坐的稳稳的;如果他没有看透。有了不臣之心,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慕容家是皇四子的外家,便是要设局,也不该由慕容家来做,皇上将这么大的事情,交到慕容家手中,可以想象是多么信任皇四子了!

如此一来,皇太孙岂不是必死无疑?

本来以为因为抓到人贩子,而救人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没有想到这一天又有宾客上门。

来者是一个年方五十岁左右的青衫男子!

由一座屏风隔开,纪瑾瑜在厅堂接见了他。

上过茶之后,纪瑾瑜对来人说道:“因外子不再家中,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那个人话说的十分客气:“我姓杨,兄弟之中排行行三!若是杨承在此,当称呼我一声“三叔”!"

想必这个人就是上次四儿见到了三叔了!

"不知三叔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三叔说道:“杨承与他父亲之前的事情,想必你也该听说了。只是人常言道: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一笔也写不出来两个杨字。当年的事情,的确多有误会,如今事隔多年,有多少误会想必也该散了,所以,我们宗族的意思,是想让杨承归宗。”

当年杨承还只是个小孩子,他父亲用那么狠的心将他逐出家门,从家谱上去名。今天一句简单的误会二字,就想消除掉这些,未免太便宜了些吧!

据她所知,杨氏一门本来就不是望族,族里虽然出了几个做官的,但是都不甚如意,杨承生身父亲只做到了从六品,却是七八年来动都没有动过,也没有什么建树,以后想继续往上升看来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杨承不同,他还年轻,虽然只是小小的七品,但是未必没有开职的空间。

其实,纪瑾瑜只想到了一点,没有想到的是,杨承娶了纪瑾瑜,那就说明他有一个五品的外家,而纪瑾瑜的哥哥,还有纪家的姻亲范家都是不错的人家。更何况,刚刚上任的南京知州与杨承也交好。所以,此刻杨承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杨氏一族的人,见到了这种情况,自然是想让杨承认祖归宗的。

纪瑾瑜说道:“以前的恩怨,我也听说了一些,但是诚如三叔所说,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无益!"

杨家三老爷听了十分高兴,忙点头道:“是啊!侄媳妇果然是大家出身,一点就透!"

"只是,这事情毕竟是我嫁过来之前的事了,老爷从没有认真跟我提过。三叔今天来,说的归宗的事情,事关重大,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哪里能做得了主。三叔还是亲自跟外子说才行!”

杨家三老爷听了纪瑾瑜的话,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想一想对方说的也在理,于是就说道:“是!侄媳妇说的很是,认祖归宗毕意是大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我们也一直打算跟杨承好好说说。只是,我派人来问了好几次,杨承总是不在家,所以不得已,族里才派了我来登门跟侄媳妇说这件事的!"

杨三老爷说的很对,杨承这日子是比较忙,早出晚归,常常他回来的时候,纪瑾瑜已经睡着了,等他出门的时候,纪瑾瑜还没醒。所以,连纪瑾瑜都很少见到他的面。

不过之前杨承跟纪瑾瑜说过这一段时间会很忙,等到了年底会清闲一些,过了明年二月,就会闲下来了。

纪瑾瑜就说道:“外子这几天是很忙,不如我跟外子说一下,看哪天有时间再坐下来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杨三老爷哪里听不出来纪瑾瑜是推辞的话,忙道:“杨承忙一些也是好的,只是侄媳妇可能有所不知,杨承对他父亲还是有些误会,侄媳妇要多多开导才是!"

纪瑾瑜点头说好!

碰了一个软钉子,杨三老爷回到宗里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那几个长辈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杨承的父亲杨方同气急败坏地说道:“不肖子孙!居然这么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归宗好了!"

杨三老爷心里不以为然,当初将人赶出家门的是你,如今要让他回来也是你!人家当初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回来,现在已经娶妻成家,怎么还会回来?真不知道这个二哥是不是做官做糊涂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长进!

而另外几个族长更是摇摇头,不约而同地想到,当初怎么会听从杨方同的话,将杨承从族谱上除名,让杨氏一族沦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接下来的半年,纪瑾瑜将阳春嫁给了庞富贵,湘月嫁给了杨承身边一个叫封二的小厮。倒是湘月,成亲不过三个月,就传来了好消息,这让纪瑾瑜很是高兴。不仅赏了她很多东西,还派人去她家里探望。

喜云、喜雨成了纪瑾瑜身边的大丫鬟。

顾氏听说纪瑾瑜还没有身孕,十分的着急,求了不少药方子,更是拉着纪瑾瑜拜了很多庙,却迟迟不见好消息,这让纪瑾瑜十分气馁。

杨承不由地安慰她道:“儿女都是前世的冤家,这辈子讨债来的,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等时候到了,迟早会到咱们家来的,你就是太着急了!这些事情,也是急不来的!"

纪瑾瑜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子安慰人的,不由扑哧一笑。

然而笑过之后,看到自己又来了月事,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来:“你看湘月,才成亲几个月就有了好消息,咱们成亲都要将近一年了,我这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是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能生!"

"快别瞎说!”杨承拉下脸说道:“哪有自己咒自己有毛病的!再说了,也可能是我的问题,看

来,从今天开始,我要继续努力才是!"

“那怎么能行!为了要孩子,你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觉,我白天还可以睡回笼觉,而你白天还要当值,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好了!也许,你说的对,是时候没到,时候到了,孩子自然就有了!”

杨承咬着纪瑾瑜的耳朵说道:"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今天晚上就由着我点着蜡烛好不好?你每次都关着灯,我都看不见你!"

纪瑾瑜羞红了脸,一个枕头扔了过去!

转眼又过了年,不知是天气冷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纪瑾瑜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动,白天晚上都昏昏欲睡。害得杨承不由嘱咐喜云、喜雨白天给纪瑾瑜找事情做,生怕她睡出毛病来!

这一天早上,杨承还在被窝里睡的正香,突然感觉到纪瑾瑜咕噜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焦急地拍打着他说道:“杨承!杨承,快起来,快起来!"

"怎么了?”杨承忙坐起来,紧张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我可能有了!”纪瑾瑜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真的!”杨承既惊且喜,然后忙说道:“快躺下,快躺下!”说着,手伸到纪瑾瑜肚子上摩挲。

纪瑾瑜看见杨承那兴奋的样子,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一把推开他的手,犹豫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感觉有点像!"

“你感觉到什么了,是肚子里孩子在动吗?”

“不是,不是,哪有那么快!”纪瑾瑜说道:“就是这次月事已经过了两个月都没有来,而且我每日家昏昏欲睡,好像都是有喜的表现。"

“喜云,快去请大夫来!”杨承边大声地吩咐,边起身穿衣服!

纪瑾瑜大急:“哎呀!现在才三更天,到哪里去请大夫啊!"

杨承这才反映过来,然后蹬掉鞋子,搂着纪瑾瑜说道:“那咱们再睡会!"

本来手是搭在纪瑾瑜的肚子上的,却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忙小心翼翼的拿开,只拉着纪瑾瑜的手睡了。

山羊胡子的老大夫给纪瑾瑜诊脉,另外一只手轻轻捻着下巴上的为数不多的胡须,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点头道:“尊夫人月事已停两月有余,有昏昏思睡,而且脉象往来流利,滑如走珠,正是气血旺盛养胎之象!”

“真的!”杨承高兴的一拍手掌:“谢谢你大夫,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拉着纪瑾瑜的手呵呵直笑:“阿瑜,阿瑜,你听到了吗?你有喜了!"

犀子里的丫鬓都被杨承那傻平平的样子逗笑了,喜云反应过来忙上前道喜:“老爷大喜,太太大喜!"

呼啦啦,犀子里守着的几个人都上前来讨喜!

杨承美滋滋说道:“好好好,同喜,同喜!”

那山羊胡子的老大夫却正色道:“尊夫人怀孕初期,当静养为上,不宜吵闹喧哗,另外还有许多主意事项,我一一写在纸上,平常生活当要谨记!"

“是、是、是!”杨承连连保证,忙又小声说道:“是,大夫,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到了下午,得到消息的顾氏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登门。

“母亲,你怎么来了!”纪瑾瑜就要从床上起来,

顾氏忙上前一步,将她按在床上:“快躺下,别起来,当心累到了我的外孙!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应该好好歇着,行动都要小心,绝不能大意!"

顾氏那紧张的样子让纪瑾瑜十分窘迫:“母亲,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已。当年你不也是这样诞下我跟哥哥的吗?那么多女子都生过孩子,还有那些天天在地里面做活计的农妇,怀着孕还要下地干活,还不是照样好好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你这孩子!”顾氏打断了她:“你懂什么!怀孕生子对女人来说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稍不留神就会十分凶险,你这是头胎,自然要仔细保养。你只听说过那些女人平安将孩子诞下的,难道就没有听说过难产的妇人吗?就是我当初生养你哥哥,还不是大出血,差点就没有了命!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得了心?"

纪瑾瑜见她越说越是严厉,忙告饶道:“母亲,是我错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养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知道你眼高心大,事事都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她看了看屋内服侍的几个丫鬓,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身边尽是这点子年轻的丫头,她们哪里经过事?这让我如何放心得下?不如你回家里养胎吧!"

“这怎么行!”纪瑾瑜想也没想就反对道:“哪有已经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养胎的?母亲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是我太紧张,而是你看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一个个都年纪轻轻,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你还是听我的,回椿树胡同养胎方是上策!"

“岳母说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承突然说了话:“阿瑜,我也觉得岳母这个主意好,我自天要去当值,不能陪伴你,晚上回来你还要操劳,有时候回来晚了,还要影响你休息。上午大夫也说了,前头三个月你需要静养!你若是去了椿树胡同,我白天当值也放心些!"

顾氏连连点头:“瑜儿你看,连杨承都这样说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回椿树胡同吧!再说了,也并不是为着你,而是为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要好好想一想!"

顾氏说的不错,自己这是头一胎,没有经验,身边又没有年纪大的老人照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个孩子,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自己跟杨承都怀着那么大的希望望,要是有个好歹自己岂不是会后悔死?

而且杨承考虑也很有道理,自己在家里,他确实不放心。

“那好吧!”纪瑾瑜点点头,顺从地说道:“那我这回就听母亲的!"

因为圣上千秋就在二月中,所以自打进入一月下旬整个盛京就热闹了起来,各地大小官员恭贺的帖子、千秋礼像雪片一样飞入盛京。原本就繁荣的盛京,渐渐呈现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古玩、奇珍异宝店生意更是出奇的好,不仅如此,居然连黑市的生意也热闹起来。

这一切都跟纪瑾瑜无关,她只要好好的在家养胎就可以了。但是作为五城兵马司的把总杨承却忙得分身乏术,他要负责京城的安防,更何况他还是慕容将军布下的暗线?

纪洪作为礼部员外郎也不得清闲,他要为这次千秋盛典准备礼器、乐典、恭祝仪式等。

而纪慕远则要负责督促学子们做出歌功颂德的文章,大势宣传皇帝恩泽天下,万寿无疆,受万民敬仰......这样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沸沸扬扬的千秋盛典才拉开帷幕。

圣上沉浸与黄白炼丹之术,荒废朝政多年,大有不闻不问之势,此次居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操办千秋让很多人不禁猜想万分。

从正月初到二月中,整个京城都像沸腾了一般,洋溢着一种喧闹。

然而,到了盛典的当天,喧闹居然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凌晨十分突然许多官兵出现在大街小巷,就连南大街椿树胡同里面都有人把手。

本来应该喧闹的千秋盛典,居然在开始前夕,突然之间变得沉默了。

二太太黄氏本来拿定了主意要到街上去看热闹,见到了这种情况自然气愤的不得了,顾氏劝她也不停,直嚷嚷着要出去。

谁知她的脚刚刚跨出纪府的大门,闪烁着寒光的长矛就对准了她,同时传来士兵煞气逼人的声音:"擅自外出者,格杀勿论!"

二太太黄氏活了半辈子哪里见过这个世面,直接就吓得晕了过去,

纪瑾瑜望着这些手握长矛的士兵,心中只觉得突突直跳:这些士兵个个体格彪悍,面色粗砺,身含煞气,与往日见到了京城守卫绝对不一样,这分明不是寻常的守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所有的人都被拘在家中不许外出?

杨承、纪洪、纪慕远、二老爷纪岩都不在家中,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纪瑾瑜不敢多想!

这沉默变得诡异!纪府中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到了中午,传来消息,皇太孙意图不轨,蓄意谋反,如今兵败,乱党正在盛京蜜逃!

纪府中原本紧张的气氛稍微松了一点点,皇太孙与纪家想来没有什么瓜葛的,若是非要说有瓜葛的话,那也不过是有过些许矛盾,至少纪府与皇太孙想来不亲近,这一样谋反应该与纪府干系不大!

纪瑾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杨承呢!杨承在哪?

所有人都在焦心地等待,到了傍晚时分,守在街上的士兵终于收起长矛与刺剑,迅速的褪去,顾氏忙让下人出去打探消息,不一会下人便回来禀报,无外乎都是谁家的老爷因为牵涉谋反入狱了,又或者是谁家公子因为反抗当场就被诛杀……

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更令人心慌….

原本松弛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顾氏听了忙下令让人关紧门户,这个时候,街上一团糟,若是遇到趁火打劫的人就不好了。

刚刚关上门,却听见院门被拍的“啪啪啪”直响,待问清楚之后,顾氏才下令开了门。

是纪洪身边的全保:“老爷、二爷、大爷都平安无事,让回来跟老太太、太太、二太太报个平安。如今叛乱已经平息了,乱党也抓住了,请大家放心!"

众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纪瑾瑜没有听到杨承的消息,脸色煞白,她稳了稳心神,问道:“有没有打听到杨承的消息?”

全保脸色露出踟躇。

纪瑾瑜见了,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连站都站不稳。幸好旁边的阳春眼明手快一把托住她。

顾氏厉声问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吞吞吐吐像个什么样子!杨承究竟怎么了?”

全保见了这才忙说道:“一直没有姑爷的消息!老爷在礼部、大爷在国子监,我到了五城兵马司,没有见到姑爷。里面的人都说昨晚姑爷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纪瑾瑜稳住心袖,强撑着自己。

她的手不由轻轻放到腹部,好像这样便可以给她无穷的力量似的:杨承啊杨承,你可千万不能......耳边却传来二太太黄氏突兀的声音:“哎呀,怎么会这么倒霉,杨承该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纪瑾瑜蓦地回头,眼神像刀子一般,声音也冷得几近寒冰:“你给我闭嘴!杨承并没有得罪你,你做什么咒他!"

纪瑾瑜直直地盯着二太太黄氏,那样子好像随时都要上来跟二太太拼命一般,直吓得二太太往后缩了缩,对着顾氏小声嘀咕道:“大嫂,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姑娘,就这样顶撞长辈。”

"那也要你有长辈的样子才行!”,顾氏轻轻地拍着纪瑾瑜的背,丝毫没有给二太太留情面:"这么多人,为什么阿瑜不说别人,单单说你?二弟妹,你也该管管自己的嘴才是!"

“你!”二太太气得几乎要仰倒。她没有想到向来大方有礼的顾氏母女会这样不给自己留情面,气得她干脆甩袖子抬脚就要走。

她刚刚了几步,便听见有人“砰砰敲门”。

听到这声音,纪瑾瑜本来坐在椅子上,忙站了起来。

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站在门口,管家庞来旺问了他几句话,就急匆匆回来跟顾氏回禀:“说是姑爷的同僚,受姑爷之托,来家中将姑爷的事情告知家人。"

“快请进来!”顾氏忙说道。

来人身穿铠甲,走起路来猎猎有声,他大踏步走进厅堂来,说明来意:“在下高鹏,与杨大人是同僚。杨大人现在无事,请府上不必担心!”

杨大人?

纪瑾瑜这才抬起头来打量此人,他穿着五城兵马司的兵服,又口称与杨承是同僚,不是应该叫杨承为杨把总吗?纪瑾瑜亲耳听过别人这么叫杨承。

她不由仔细打量那人,身材魁梧精悍,模样英俊,唇边蓄了短短的胡须。

此人好面善!

就在纪瑾瑜打量他的时候,那个自称叫高鹏的人,忙将头底下去。

"不知高大人口中的杨大人是?"

“杨大人就是府上姑爷杨承,在这次除乱中立了大功,已经被封为南城兵马指挥使,现在在朝中跟着慕容紫英将军在朝中有事,暂时不能回府,过一会可能有提升的旨意下来,请府上准备一下。"

纪瑾瑜的心一下子放回到肚子里,她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神色莫辩。

顾氏却知道纪瑾瑜是极其疲惫之后的松懈,忙对高鹏说道:“多些高大人前来告知,请高大人到侧厅用茶!"

"不必了,我还有事,不便久留!”说完也不待顾氏等人回答,转身便走。

纪瑾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只感觉到下腹左边一阵刺痛,孩子.…..…

她心中十分害怕,还没有来得及惊呼,边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顾氏与湘月的呼唤声。她醒的时候,只看见灯光如豆。原来天已经黑了!

杨承坐在她床边的脚踏上,靠着床睡得正香,他的手还紧紧握着纪瑾瑜的手。

虽然灯光昏暗,纪瑾瑜依然能看见他眉头紧蹙,面色疲惫,脸上胡茬根根分明。剿灭叛贼,岂是好玩的?两天一夜没见,纪瑾瑜却觉得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眼泪便无声地落下来。

杨承突然醒过来,他怔怔地望着纪瑾瑜,忙坐起来将她搂在怀中,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阿瑜,你莫哭,幸好你没有事,我真是好害怕……"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他看到纪瑾瑜身下流血,便觉得整个人都像是掏空一般,一丝力气都没有,他是真的害怕了,怕纪瑾瑜有个三长两短。阿瑜是他的命啊,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了阿瑜,他该怎么活下去……

“阿瑜,阿瑜……”他深情地呼唤,满含歉意的安慰:“阿瑜,你莫要伤心,孩子保住了,没事了,阿瑜…….”

“嗯!”纪瑾瑜乖巧地点点头,面色苍白,脆弱的好似这样轻轻点头都费了很大的力气一样

杨承见了,就落下泪来。

纪瑾瑜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偏向一边,不愿意再看他。

杨承心中一顿,只觉得有种揪心的痛,他的阿瑜应该是开朗的,应该是幸福的微笑着,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说过要保护阿瑜,给她幸福快乐的,他怎么这么混蛋,让阿瑜这样受伤。

“阿瑜,你不要这个样子”杨承握了纪瑾瑜的手,低声解释:“你自幼锦衣玉食,受岳父岳母宠爱,后来嫁了人也是当朝的状元郎!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所谓夫荣妻贵,我不想你以后出去与人交际的时候,别人都是夫人,独独你一个人是太太,连个称号都没有。阿瑜,我想给你最好的,你也值得拥有最好的。"

他的声音里面有疲备有难过,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带着鬼微的讨好,好像担心解释不好纪瑾瑜便不会原谅他一样。

这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杨承!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婚姻!

纪瑾瑜想找一个与自己情意相投的人,结婚生子,一辈了口头到老。或许会吵架、或许有矛盾,也能平等的坐下来探讨人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绝不会是他在自己面前带着小心翼翼,不能放开手脚,快活而恣意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算做错了事情,也应该是勇敢的承担,坦然的面对,绝对不能是现在这样!

纪瑾瑜转过头来,她到杨承眼中满满的,全是紧张与在乎!

她的心不由一酸!他是爱自己的,自己也爱他。为什么要闹矛盾!就因为他没有告诉自己,就因为他私自去做了危险的事情,所以自己便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自己当初明明设想过,婚后应该是相亲相爱,有商有量,摆事实,讲道理,分清楚是与非,将他打造成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

可是,现在自己却没有理智的跟他分析,而是用这样糟糕的方式的逼他认错!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纪瑾瑜看着杨承的严重的紧张与爱恋,突然之间就明白了!

面对薛博文,自己从来都是冷静而自持的。与他相处,自己要用理智的方式,通过讲道理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那是因为,自己知道,薛博文从来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

面对父母,自己虽然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心态,但是也会察言观色,尽量不做让父母不喜欢的事情。那是因为自己明白,自己来到这世界上,父母给了自己太多的庇护与疼爱,对干他们,骨子里更多的是感激。

面对杨承的时候,自己才敢这样是无忌惮!就是因为自己明白,杨承在乎自己,紧张自己,会包容自己!

纪瑾瑜不由愣住了:难道自己凭借的就是杨承满满的爱恋吗?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就是因为他在点点滴滴之中宠着自己,所以自己便忘乎所以了?

不不不!纪瑾瑜摇摇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纪瑾瑜呆呆地望着头顶上藕荷色绣蝶恋花的帐幔,慢慢地理着自己的思绪。

杨承看着,却又是一阵心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瞒着阿瑜?当初明明答应过她,夫妻之间要坦荡相处,为什么要食言?本来是不想让阿瑜担心,可是阿瑜并非一般的内宅妇人,那么聪明,那么勇敢!可是自己做了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阿瑜,我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着。

杨承还是个孩子,他需要成功,需要成功来给他自信!

纪瑾瑜点点头:“只此一次,可不许再有下次!"

“阿瑜!”杨承即惊且喜,眼睛亮晶晶的,他的阿瑜还是这么心软,还是这么好说话!

“你放心,以后再也……”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纪瑾瑜吓了一大跳!

她大喊一声“杨承!”,就忙掀了被子,要从床上下来

还没等她下来床,杨承却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制止她:“大夫说了,你要好好养胎,不能下床!"

纪瑾瑜却伯手摸着他的头上的大红疙瘩,担心的问到:“你怎么样?"

“没事!”,杨承顺势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就是太累了,太困了!一放松,就睡着了!”

"那快点睡觉吧!”纪瑾瑜往里面挪了挪。

“我现在脏兮兮的,还没有沐浴,会熏着你!”,说着,站起来道:“你先睡,我洗过澡就来!"

"你先睡觉吧!明天再洗漫不迟!”纪瑾瑜心疼道。

“那怎么行?会熏到孩子的!我可不想孩子以后说我是个又懒又脏的父亲!”他握了握纪瑾瑜的手道:"快些睡吧,我一会就来。"说着就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三个月后,明德帝薨!

皇四子登基,改年号为昌平元年!

昌平帝始坐帝位,就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各和各样的理由罢免了一大批曾经与他意见不合的官员。同时大胆启用新人,提拔了一大批年轻有志之士,这里面就包括宋青苗。

纪瑾瑜由阳春扶着,慢慢地在花园里面散步,听着五福在一旁说话:"……真没有想到,二姑爷居然是圣上在潜邸中用的旧人,现在二姑爷一跃成为圣上眼前的红人,二太太可得意了,整天说来说去,逢人就说,就差到大街上嚷嚷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出了个好姑娘,嫁了个金龟婿!"

以二太太的性格来看,她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

纪瑾瑜用手托着腰,笑道:“二姐姐也算是苦尽甘来,已经为青苗哥哥诞一个女儿,待她肚子里的儿子落了地,人生就圆满了!"

五福却瞪大了眼睛说道:“三姑娘,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自从圣上登基,提拔了二姑爷,就有许多人给二姑爷送了侍妾。二姑娘的日子,现在恐怕不好过呢!"

宋青苗起与微末,纪家于他有恩,二姐姐性格温柔,与他也算是糟糠之妻,想来他不会亏待二姐姐的。

“我与宋青苗一起相处了好几年,青苗哥哥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再者二姐姐肚子里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会对二姐姐不好的。"

五福听了点点头,甜甜一笑:“姑娘真是聪明!太太也是这样说的!"

杨承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纪瑾瑜一只手托着腰,一只手扶着阳春,面上带着恬淡的微笑,正面对五福,不知说些什么。

夕阳的光束打在她的脸上,给她周身镀了一层金黄,泛出灿烂的光华。

她嘴角含笑,柔美如玉,好像风姿绰约地芍药花,妩媚多姿,惹人怜爱。杨承看着,心头一滞,他的目光不由移到纪瑾瑜微微隆起的腹部,他只觉得一阵愧疚之意涌了上来。

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纪瑾瑜忙转过头来。

她面带微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承心中一动,忙打起精神迎了上去:“今天慕容将军找我有事情,忙完之后我就直接回来了,没有回司里。所以,今天回来的早了!"

说着他从阳春手中接过纪瑾瑜,轻轻的扶着她:“今天怎么样?孩子乖不乖?"

阳春见了,给五福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这就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今天孩子很安静!"

“阿瑜,我有话跟你说!”杨承看着纪瑾瑜温婉的面容,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样子郑重,让纪瑾瑜不由心头一紧,想到他今天下午去见了慕容将军,不由有些紧张:“是不是朝廷上的事情?"

纪瑾瑜的紧张,杨承自然能感觉到,他忙扶着她坐下:“是的!西北鞑人来犯,慕容老将军奋力

迎敌,却不幸身负重伤,不能继续作战。如今军中打乱,西北告急!"

说着他语气一顿,好像十分隐忍:“圣上钦点慕容紫英将军带兵两万,赶赴西北迎敌。”

纪瑾瑜听了,隐隐猜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望着杨承。

只见杨承十分艰难地说道:“慕容紫英将军点了我与他一起去。阿瑜,我……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来!

纪瑾瑜却非常明白,她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什么时候出发?”,她问道。

声音冷静地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会惶惶不安,以为自己会伤心,会难过。但是没有想到,当杨承真正说了出来,她居然冷静地出奇。

为什么会这样?她心中是怕的!她怕杨承一去不回,她怕杨承会有危险。但是相对于这些,她更怕那种不知道杨承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的惶惶不安。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她的不安,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杨承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今夜亥时就走!"

杨承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亥时!离现在还有四个小时!

"那我这就去给你准备路上的吃食!还有衣物!西北可不比盛京,那里早上还穿棉袄,到了午时

就要穿半臂的真装,等到了晚上又要穿棉衣了。夜里又会变得十分的寒冷,所以这衣裳一定要多备几件。"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一幅十分着急的样子。

杨承看着她的样子,愧疚之意再也止不住,他一把垃住她:“阿瑜!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

哪能事事讲究?吃食、衣物都由粮草司的人准备,你什么都不要做。"

纪瑾瑜苦笑:“我如何不知道,只是我想着你要出征,我总要做些什么才好!否则,我怎么放心的下!"

她又说道:“既然不要衣物,那常用的药,跌打损伤丸、舒痛散、愈伤膏之类的药物肯定要随身带一些的。"

杨承点点头,拥着她道:"这些让下人去准备,你陪着我,好不好?"

想到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纪瑾瑜不由鼻头一酸:“杨承,你可要保重自己!一定

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跟孩子,都等着你!"

杨承将头埋在纪瑾瑜的颈窝:“阿瑜,我答应你,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这一仗打了一年多,终于将鞑人赶出了西北。对于鞑人,今上不仅没有穷追猛打,反而用怀柔的手段,将自己嫡亲的妹妹嫁给西北鞑人的首领。

提起这件事,纪洪总是会忍不住长叹一声:“今上真是谋虑长远,知道如今我们只能暂时赢得鞑

人,所以用着这样一招,然后谋求发展,强盛国力,只要再给今上一年的时间,西北鞑人再也不足为患!只可惜,慕容家还是衰败了!慕容老将军卧病在床,其次子慕容紫苏早夭,长子慕容紫英又在战役中断了一条腿,以后只能荣养了!慕容家,虽然出了个太后,但是没有出色的男丁来支撑门户,到底还是难以为继啊!"

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而宋青苗却道:“若说可惜,妹夫岂不是更可惜?放着大好的将军不做,非要做一个兵部的五品官,实在是可惜的紧呐!"

纪洪听了,却哈哈一笑:“咱们家,有你一个在朝堂上就行了。杨承这样做的确拿得起,放得下!"

杨承却道:“我不过是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罢了!再说,如今边关已经平定,做一个大将军,还不如这五品官来得自在呢!"

宋青苗听了又是一阵叹息,他主文,杨承主武,他主朝堂,杨承主边关,一内一外,不知道有多好,可惜杨承就是不愿意!

纪慕远却道:“我觉得杨承这样就挺好!平时去兵部当当职,闲暇时间还能陪父亲说说话,比你这户部尚书要好请的多了!三次五次你都不来,是不是升了官,就看不上我这个大舅子了啊?"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不怪纪慕远生气,前些日子,宋青苗的一个侍妾有些身孕,这让纪慕远十分不高兴!宋青苗心中有愧,忙说道:“大哥这话说的太重,我可承受不起!"

杨承举起酒杯打哈哈:“不提这些事情,喝酒要紧!"

宋青苗压下心中的思绪,再也不去想了!也举起了杯子!

纪慕远这才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了宋青苗。

而一墙之隔的内室,纪瑾瑜抱着刚刚五个月的葳哥儿,纪瑾玥抱着一个月大的蕤哥,两个人讨论着孩子经。

全哥儿刚刚两岁,满屋子跑,范氏不得不吩咐奶娘在后面看着,怕他磕着碰着,

元姐已经十岁,很有大姑娘的样子,珠姐八岁却越长越像纪瑾瑜,杨承每次看到都会一番惊叹!

孩子多了,家里就一分热闹,到了晚上还能听见小孩子嬉戏的声音。

灯光下,纪瑾瑜忍不住问道:“杨承,你推去了大将军的职位,不后悔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高鹏那小子是可造之才,将来前途无量!"

纪瑾瑜问道:“你是为着高鹏救了你一命,所以才推荐高鹏的吗?"

“自然不是!”杨承道:“他救我一命,我十分感激,但是绝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推荐他的。再

说了,我并不欠高鹏的!"

这话中有话,让纪瑾瑜不是十分明白:“为什么这样说?"

杨承失笑:“我的夫人,难道你真的没有看出来,高鹏就是四年前那个夜晚,劫持你的人吗?"

纪瑾瑜大吃一惊:“竟然是他,怪不得如此眼熟!"

“是啊!”杨承点点头:“说起来,他也算是你我的媒人了!"

纪瑾瑜却咕哝道:“就算如此,我也还是担心你以后会后悔!你一直希望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如今有了机会,怎么却准给旁人?"

杨承握着纪瑾瑜的手道:“那一段时间,我在战场,看着血雨腥风,我满脑子想得都是你站在门口送我离开的样子!我那个时候真是一分害怕,怕自己就那么死了,你跟孩子以后怎么办?”

“后来,我们打了胜仗,慕容将军却惊了马,摔断了腿!"

慕容将军出身武将世家,怎么会惊了马?那些马是在战场久历烟火的战马,就是鞭炮都吓不到这些马,怎么会突然惊了?

除非是有人故意想要慕容将军的命

杨承看着纪瑾瑜的眼睛点点头:“是有人在马鞍下面动了手脚,要不是慕容将军反应快,恐怕已经死在西北了!"

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笑话!堂堂大将军没有死于战场,却被马摔死!

在西北,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大将军?纪瑾瑜隐隐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杨承说道:“圣上已经容不下慕容家,据说,当初皇太孙并没有谋反,这谋反全是皇四子一手策划的,而慕容家,那时候全力支持皇四子,恐怕也没有想到会有鸟尽弓藏、兔子狗烹的这一天!"

纪瑾瑜不由瞪大了眼睛!清澈眼睛像澄清的湖水般,泛着光,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杨承不由想到,自从纪瑾瑜生了孩子之后,他们就没有亲热过此时看着纪瑾瑜,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诱惑!他今天忍不住问了大夫,才知道已经无碍了,此刻哪里还忍得住?忙揽着纪瑾瑜不管不顾就亲了下去。

他的手探进纪瑾瑜的衣襟,感觉到她的娇躯在轻轻颤抖,忙一把掀起她的裙子。就在他即将入巷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

纪瑾瑜这才想起来,葳哥儿还在身边,忙一把推开杨承,轻轻的将葳哥儿抱起来。撩起衣服,让饱满的乳/房递到葳哥儿嘴边。偏偏葳哥儿蹭来蹭去就是不愿意吃。

杨承见了那高耸的胸部,颤巍巍地动着,只觉得心中热气腾腾,直烧的他有些烦躁。他一把接过纪瑾瑜手中的葳哥儿,说道:“许是想撒尿了吧!"

说着他掀开了葳哥儿的襁褓,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一股黄亮的液体直直地向他射来,他躲闪不及,整个脸上都湿漉漉的。:

看着纪瑾瑜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他不由气急败坏道:“从明天起,这小子,一定要跟奶娘睡!”

"这怎么行?”纪瑾瑜反驳道:“葳哥儿还那么小!不能离开我!”

杨承道:“不离开你也行!那我就只好在这小子面前.….…"

说着就伸手来解纪瑾瑜的衣服。

纪瑾瑜忙道:“好了,今天太晚了,就这样吧,从明天开始,葳哥儿就让奶娘带吧!"

杨承听见了,喜笑颜开,“吧唧”一口亲在纪瑾瑜的脸上:“我去洗洗脸,你搂着儿子先睡吧!"

纪瑾瑜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在这个世上存在的价值………

此文搬到这儿就结束了,女主过上了安稳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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