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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来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真想来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记得有人说:人生要有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要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人生就不遗憾了。

我过了四十岁,多多少少经历过一些爱情,或甜蜜,或酸涩。不过离奋不顾身似乎总还是有点距离的,可也会在某个时候使我想起某些人、某些事,然后眼睛便会有些湿润。说到旅行,我四十多年的人生,也是去过许多地方的,但从来都是酝酿好久才行动,说走就走,我没有那么洒脱。

但就在这个杨花落尽子规啼的四月天,我所居住的城市刚刚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雨季,恰逢五一小长假。我也刚刚从一场感情的旋涡里挣扎出来,痛苦的枷锁尚未完全摆脱,郁闷像一片阴云一样压抑在心头。在耒阳社区工作的好兄弟老麦打电话来:“西门,车到你楼下了,咱们出去走走!”我早上还答应金子中午去她家吃饭的,然而现在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中饭还指不定会在哪里吃?这算不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呢?

周家大屋

汽车沿着乡村公路向宁静清新的农村行驶,跃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深绿的树木、翠绿的楠竹、浅绿的小草随风摇摆,从车窗外不时晃过。

我们的汽车停在大义乡东坪村的周家大屋前的公路上,几个人下了车。周家大屋是北宋理学家周敦颐的后裔周德智所建,砖石木瓦结构,总建筑面积有3680平方米,晚清年间建,距今已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整个建筑群坐东南朝西北,三进四厢,大小房屋51间,全部为砖石木雕、精工细做,斗拱飞檐,气势恢宏。很遗憾的是外面显然是新建的一道围墙,它显得太新太艳了,找不到一点古朴的感觉。而且,因为这道围墙,我们找不到合适的角度来拍摄整个大屋的雄伟气势。于是几个人步入大屋,迎面见了颇具规模的正厅屋,见了许多牌匾,同行几人都是书法外行,看来看去,谁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只觉得比自己写的好。那些木雕、斗拱、屋柱、墙砖我们倒是看得仔细,这的确不多见。那上面所雕刻的图案依稀可辨。

周家大屋现在还有几户人家居住,我们不便打扰人家,于是退了出来。在大屋的前坪,辨认地上丛生的杂草。同去的几人除了老麦是八零后外,其他几个都是七零后,而且都在农村生活过,小时候扯猪草之类的活儿没少干。大家饶有兴趣地辨认,居然认出了好多种:大叶白花的车前草,很少的时候就知道它是一种草药;高挑挺立的淡绿的狗尾巴草是山间地头最常见的一种野草,往往是不能找到足够多的鲜嫩的猪草时才用它来凑数的;还有那满脸皱纹的紫褐色的紫苏,我们叫祖草,煮田螺用它很入味。谷彦平还在地上发现了几株何首乌,我立刻想到了鲁迅先生在百草园所发现的人形何首乌。“何首乌”单凭这名字就有些神秘了。

众人说说笑笑,退到村口的爱莲池。文老师面对池中盛开的睡莲赞叹不已,那粉嫩、洁白的莲花立刻让人眼前一亮,一股清新雅致的气息仿佛一下子驱散了蒙在心头的愚昧和污浊。文老师眼角含情、面容娇羞,宛如回到了风光旖旎的少女时代。老麦这个猛汉,我总是骂他土匪,而此刻也面带微笑,很难得地表现了他温情的一面。谷彦平一向是儒雅的谦谦君子,他时不时和我小声交谈,谈儿时的回忆和自己对人生的感悟。

我自己亦有感悟。我过了四十岁,常常深入地思考人生,可越思索越迷惘。我所居住的城市,从我能记事起,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建设。人类对自然无休止的索取来满足自己的贪欲,而这些又冠以现代文明发展的名义来掩饰。却不知实际上我们真的不需要那么多,我们对自然的索取造成极大的浪费,并且这些浪费还是我们失去许多不可挽回的损失所造成的。

西门年轻时在深圳打工,刚去的那一年有段时间住在笔架山下一个老乡四面漏风的木棚里。每天早上走五、六里路去上班,路过一幢幢高楼大厦总是无限感慨:深圳好多人没房住!好多房没人住!

而眼前这周家大屋,当初建造者也是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可是他又怎么能想到这么一大片建筑如今就这么伫立在斜阳深草中,荒芜得连岁月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