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句话流传很广,但不太合理。没必要强调“余香”。倘若贪图这点儿香,不赠岂不是更好?且玫瑰茎上密生皮刺,还是“手有余伤”的可能性更大。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1)

玫瑰的皮刺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2)

月季的皮刺

哦,我说的是植物学意义上的玫瑰/Rosa rugosa Thunb.。请看这刺儿的气势和布局,几无可下手处,连蝴蝶也得“小心前面带刺儿的玫瑰”。这种玫瑰姿色一般,用来送人不太合适,as you know,切花中的“玫瑰”都是风姿绰约的现代月季/Rosa × dilecta,月季也有刺儿,但比玫瑰稀疏得多,放在手中还能找到“拿”的地方。

好端端的植物,为何要生刺?直接原因就是“变态”,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积极防御”,保护自身不被禽兽啃咬和侵害。天下之理是相通的,就像你只敢对完全无害或者爱你的人肆无忌惮、恶言相向,而在大街上的大金链子大花臂面前就会噤若寒蝉。人呐,变态才可怕,植物也是一样。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3)

亚龙木/Alluaudia procera的皮刺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4)

美丽异木棉/Ceiba speciosa的皮刺

对于植物来说,长刺是一种比较经济实惠的防御手段,很多种类都有刺。根据其“变态”器官的不同,常见的大体可以分为皮刺、叶刺和枝刺,还有一些是果实或总苞上长刺。如前述所说,月季和玫瑰的刺就是典型的皮刺,由表皮细胞变态发育而成的,和茎之间没有关联,相对容易被剥去,可能生长在植物体的任何部位。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5)

枣/Ziziphus jujuba Mill.的托叶刺,能找着吗?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6)

刺槐/Robinia pseudoacacia L.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7)

大缠/Euphorbia lemaireana,大戟科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8)

“赤城”/Ferocactus macrodiscus,仙人掌科

另外一些植物的刺是叶刺,即变态的叶或托叶。仙人掌的棘刺即由叶原基发育而成,除了防身之外,还能减少水分增发的作用,毕竟刺的表面积远小于正常的叶。注意一点,仙人掌科的刺都是数根簇生在一个“小垫子”上,这个结构叫做“刺座”,本质上是极短缩的茎,为仙人掌科的独有特征。大戟科有不少神似仙人掌科的“多肉”,它们的刺和刺槐、枣的刺一样属于托叶刺,一般成对出现,没有“刺座”。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9)

皱皮木瓜/Chaenomeles speciosa (Sweet) Nakai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10)

山皂荚/Gleditsia japonica Miq.

皮刺和叶刺都不算啥,最狠的还得是枝刺。顾名思义,就是由枝条变态发育成的刺,刺中有维管束,属于这一类的有豆科的皂荚、蔷薇科木瓜等。木瓜属的枝刺比较低调,外观朴实无华,皂荚类的枝刺就浮夸得狠了,刺上加刺,重峦叠嶂,令人望而生畏。这类凶残的枝刺,防的是史前长鼻目之类庞然大物的侵害。即便大象这样皮糙肉厚的庞然大物,面对如此装备,恐怕也得思之再三,最终会绕道而行。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11)

栗/Castanea mollissima Blume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12)

牛蒡/Arctium lappa L.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13)

婆婆针/Bidens bipinnata L.

另外,还有一些植物的“果实”有刺,很多都是由总苞形成的。比如板栗、苍耳、婆婆针和牛蒡之类,浑如刺猬一般,让一般动物难以下口。除了防御,像苍耳和婆婆针等植物的果实,上面的刺有附着作用,能沾在动物的毛发上,随之远走四方,开枝散叶。

种的植物为什么有刺(浅谈植物的刺)(14)

朴树/Celtis sinensis Pers.

以上所说的这些,只是对“刺”的粗略分类和介绍,或有不严谨之处,但大体如此。最后是似刺非刺的附加题:上图中的植物是朴树(此处“朴”读作“破”),叶面上钉子一样的东西却不是植物本身的刺,而是由于昆虫侵袭而产生的虫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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