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花样叠毛巾(闽南人也太爱叠叠了吧)(1)

我们都知道在普通话里,有一种名称叫叠词。从产生到现在,经过多种变体的演进,叠词在中文互联网世界莫名其妙地变成“卖萌”专用词,衍生出了这样一种说话方式,要抱抱、拍照照、涂脸脸、吃饭饭、萌萌哒……(捏紧拳头)奉劝大家一句,都是成年人,就不要再叠叠了!

但其实,闽南人说方言的时候也挺爱用叠词。与普通话滥用叠词的可爱画风不太一样,闽南人用叠词,细品之下还有点儿喜感。

“汝个面红红”

“十五的月娘圆圆圆”

“阮去曝遘卡乌乌乌乌乌”

“甜遘甜甜甜甜甜甜甜”

……

看到最后两句,大家的眼睛是不是突然有点花,这也叠得忒多次了。今天我们就来说说闽南话中的一些叠词。

在闽南方言中,叠词大量存在,形式多样。它的用法比普通话更丰富,结构类别也比普通话复杂得多,有AA式、AABB式、ABAB式、ABB式、AAB式、BBA式、ABAC式、ABCB式、ABCC式,还有在普通话中比较少见甚至没有的AA仔式、AAA式、AAAAA式、AAAAAAA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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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方言中几乎所有的单音节形容词都可以使用“AA”的重叠方式来构成一个新的复合词。重叠后的词语,它的性质状态通常会比重叠前所表示的程度略为轻微,也就是说“A>AA”。如“红红[aŋ2 aŋ2](有点红)”“酸酸[sŋ1 sŋ1](有点酸)”“辣辣[luaʔ8 luaʔ8](有点辣)”“涩涩[siap7 siap7](有点涩)”“苦苦[kʰɔ3 kʰɔ3](有点苦)”等。

此外,闽南话中的AA式形容词后还可以加上“仔[a3]”字,而有了另一类重叠式“AA仔式”,如“宽宽仔[kʰuan1 kʰuan1 a3]”“匀匀仔[un2 un2 a3]”等,这两个词一般用来劝说别人不要着急。

但也有少数兼有形容词性质的单音节名词重叠后,其形容词性质更加明显且程度有所加深,即“A<aa”,如“猴猴[kau2 kau2]”,像猴子一样。普通话里一般没有这种重叠式。一部分表示方位的名词重叠则有极端的意思,这也是普通话里所没有的。如“边边[pĩ1 pĩ1]”,意思是极边缘处;“尾尾[ᵐbə3 ᵐbə3]”,最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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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话中还有一些动词的重叠会变成具有形容词性质的词语。在普通话里则不会出现此种现象。如“开开[kʰui1 kʰui1]”,“门开开”,一般指“门敞开的样子”;“破破[pʰua5 pʰua5]”,“衫裤破破”,衣服破破烂烂;“倒倒[to3 to3]”,“树仔倒倒”,歪歪斜斜要倒掉的样子。

有一部分闽南话动词的重叠,如果在其后加上“去”“落去”等词,则表示行为动作的彻底完成。如“地上的纸扫扫去[sau5 sau5 kʰɯ0](地上的纸全扫掉)”“即碗饭食食落去[ʦiaʔ8 ʦiaʔ8 loʔ0 kʰɯ0](这碗饭把它吃光)”。也有一部分会在后面加上“咧”,如“行行咧[kĩã2 kĩã2 le0](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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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的AAA式重叠在普通话中是没有的,但在闽南话中很普遍,如“粒粒粒[liap8 liap8 liap8]”,“饭煮卡粒粒粒”,饭煮得很硬。这种形式的重叠表示程度比AA式深,含有“很”“非常”的意思。

另外,它也可以表示极端,含有“最”的意思。如“排仔尾尾尾[ᵐbə3 ᵐbə3 ᵐbə3](排到最后面)”,“踢仔边边边[pĩ1 pĩ1 pĩ1](踢到最边缘)”。

闽南话中,动词的AAA式重叠的词性会变为形容词,表示事物的某种状态,它的后面通常不带其它成分。例如“伊今旦日卡气气气[kʰi5 kʰi5 kʰi5](他今天非常生气)”“门卡开开开[kʰui1 kʰui1 kʰui1](门开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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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AAA式结构的词通常会产生一个特殊的变调,如果不是阴去字构成这种结构,这种结构一般是第一个字的读音变成一个升调,第二个字变成这个字所属声调在常规连读变调时会变成的调,第三个字则还是本调。

闽南话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除了AA式外,还有AAA式、AAAAA式、AAAAAAA式(部分地区的闽南话中有三叠以上的重叠式,但在泉州的闽南话中属于比较少见的类型)等。多一层重叠,表示的程度就更深一层。

如“面仔红红红[aŋ2 aŋ2 aŋ2](脸非常红)”,“面仔红红红红红(脸非常非常红)”。五叠以上的形容词重叠,读法一般是重复三次停顿一下,最后一个字加以重音来标记,如“伊即摆是惨[ʦʰam3]惨惨/惨惨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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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式即中心词在前,重叠修饰词在后。闽南话中名词的“ABB式”重叠在语义和使用上与普通话基本一致。在句子中一般做谓语、补语,有时候也做定语。如“笑文文[ʦʰio5 ᵐbun1 ᵐbun1]”,意思是“微笑”。

普通话中,动词也有ABB式的重叠,但使用此种形式充当句子成分时,一般都需要在后面加上“的”“地”,如“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但在闽南话中,后面通常不会再附加其它成分,如“伊规日笑眯眯[ʦʰio5 ᵐbi1 ᵐbi1](她整天笑咪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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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话中,形容词的ABB式重叠,在数量上要比普通话多,且与普通话的后叠成分多数不一样。普通话有一些形容词,尤其有相当一部分状态形容词,例如快、扁、挤、早、阔、咸、辣、贵、旧、富、猛、烂等,几乎不会出现在ABB式叠词中。

但在闽南话里,这些普通话形容词却可以连接重叠后缀。如扁膏膏[pĩ3 ko1 ko1]、闲仙仙[ũĩ2 sian1 sian1]、咸督督[kiam2 tɔk7 tɔk7]、辣莶莶[luaʔ7 hiam1 hiam1]、阔弄弄[kʰuaʔ7 lɔŋ6 lɔŋ6]、烂糊糊[nũã6 kɔ2 kɔ2]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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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形容词性质的ABB式叠词在闽南话和普通话中的使用存在一定区别。虽然词义相近或相同,但闽南话有自己相对应的表达形式。如白奅奅[peʔ8 pʰau1 pʰau1],通常用来形容婴儿胖胖的,与普通话“白胖胖”意思相近。闽南话中也有普通话里找不出相同意思的叠词,如“白贼贼[peʔ8 ʦʰat8 ʦʰat8]”,意为说谎。

另外,在闽南话中,还有一些单音节形容词由同音重叠式衍化出来的双声后缀和叠韵后缀两种特殊的形式,这在普通话和其他汉语方言中很少见或完全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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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话中还有少数单音形容词的同音重叠后缀,既可以衍化出双声后缀,也可以衍化成叠韵后缀。例如,白皙皙[peʔ8 siak3 siak3]可以衍化成白死皙[peʔ8 si3 siak3](双声),也可以衍化为白略皙[peʔ8 liak siak3](叠韵)。

除了上述几种闽南人常用的重叠式,下面这几种也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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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词本就是现代汉语中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只不过闽南方言相对普通话有较多的叠词融入到了日常的语汇中。这些闽南方言叠词不止包括由普通话进入闽南话中的部分,也有不少是旧时闽南地区人们所创造出来的。

与其他闽南方言词相比,叠词通俗易懂,给人一种亲切之感,并且隐含着生活趣味。从这些叠词中,我们或许能体味到闽南人对万事万物的独特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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