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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黄鼠狼借刀(碧血溅金枪民间故事)

民间故事黄鼠狼借刀

一杆小小的金枪,要赠给最爱自己的那个女人。

当那小枪射入胸膛的时候,心中涌动的,是怎样的柔情,怎样的惆怅……

大年三十,夏家堡张灯结彩。金枪王夏长风正和家人朋友在大厅里喝酒。搂着身边如花似玉的八个老婆,看着对面英俊潇洒的义弟周正,夏长风有些醉了。

夏长风一向喜欢喝烈酒,今天饮的这坛正是他最喜欢的火酒。这是义弟周正专程从蒙古草原带回来的,号称天下第一烈酒,一饮之下果然烈性十足。夏长风自己一人包了那一大坛,整个夏家堡只有他有这等好酒量。

夏长风十六岁就在江湖上闯出个金枪王的名号,十八岁已使夏家堡成为武林上第一大堡。大大小小的决斗他参加了几百次。虽然有时也挂彩,但最后总能让对手折服在他的金枪下。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 夏长风真的有些醺醺然。

美女配英雄,夏长风一生共娶了八个女人。每娶一个女人,他都要左思右想一番。只因夏家有一杆祖传的九寸金枪,祖上传下规矩,这杆金枪一定要送给最爱自己的那个女人。这不,虽然连第八个女人小玉都早已经进了门,那杆金枪却还没有送出去。这八个女人似乎都爱自己的紧,而小金枪却偏偏只有一杆,实在不知道该送给谁才好。

大厅里,朋友们的猜拳声、笑骂声、嬉闹声此起彼伏,女人们低头细语,家人正不停地穿梭上酒上菜。夏家堡的大年年年如此,似乎也将永远延续下去。

夏长风真的有些醉了。他的左手不听使唤地碰到了身边的如意。如意侧脸冷冷白了他一眼,又将头扭了过去。她已经很久没对自己笑过了,甚至连话也没和自己说过一句。夏长风瞧着如意的侧脸,又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这个女人陪自己走过了最早最难的那段日子。他在风里,她也让风吹,他在雨里,她必被雨淋。每每当他受伤时,总是她为他止血上药,末了还会给他的伤口绑上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可是自从他有了第二个女人……夏长风本来很想将小金枪送给如意,可是二房雅凤千般温柔体贴,万般娇媚可人,似乎更加深爱自己,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夏长风的右手好像也开始不听话了,往下一滑,落到了小玉的腿上。小玉瞪了瞪他,皱着眉头,也扭过头去。唉!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吧。夏长风暗叹了口气。这是他迎进门的最后一个女人,不但闹着非要那杆金枪不可,还逼着他将其他的女人都赶走,只愿留下如意一人,真是任性的很。

夏长风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他舒服地靠在太师椅厚实的椅背上。这桌酒席上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在他的对面,义弟周正喝了几盏酒后,俊俏的脸上浮起两朵红晕,连眼睛都泛起些红丝,这会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二弟,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夏长风有些奇怪,平时话挺多的义弟今天怎么一言不发。夏长风这一开口,大厅上的喧闹声顿时低了不少,人们都在恭敬地听着金枪王发话。

“大哥,你真想听我说话么?好,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周正有些激动。

“好,一定要精彩,也让大伙儿高兴高兴嘛!”夏长风乐呵呵地笑了“好啊,好啊,都安静了,听二堡主给咱们说故事了。”堂上众人都哄应起来。

“放心,一定精彩!”周正顿了顿,一口干掉杯中酒,接着道,“二十年前,有一个无名小卒杀害了一位在江湖上极富盛名的侠客,从此一举成名,还得了个金枪王的美号。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他惺惺作态,将侠客的幼弟收养起来,还和他以兄弟相称。待那幼弟长大成人,一心只想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可是他的武功比不上仇人,势力又没有仇人大,无奈之下只好将仇恨藏在心中,一直寻找机会。天可怜见,终于让他等到了时机。他知道仇人喜欢喝烈酒,于是找遍各地,终于找到一坛天下最烈的火酒。这种酒平常人莫说是喝,就是舔上一舔也会醉倒三天。偏生这恶贼天赋异禀,尝了这烈酒后连呼过瘾,并决定在大年三十的年夜酒上畅饮。于是那幼弟就在那坛别人碰都不敢碰的火酒中下了毒,好让仇人全身功力尽失,然后……”

“然后怎样?” 夏长风的酒醒了大半,连声问道“然后,他就要血刃仇人,以祭哥哥的在天之灵。”说着,周正眼里射出一股阴森森的杀气。

看着这眼神, 夏长风想起了当年的玉面狐狸周镖,他本能地想举手取枪,可是竟连手指都没办法挪动分毫。

周正看着夏长风的样子,不禁仰天大笑:“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哥哥,我这就替你报仇!”话虽如此,他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大厅一时间鸦雀无声,人人都为这眼前的突变感到无所适从。每个人都在暗自嘀咕,琢磨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这时,大厅边上一个清瘦的老家人霍得上前,挡在夏长风身前,沉声说道:“周二爷,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当年你哥玉面狐狸杀人劫色、无恶不做,干了那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家夏爷杀他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后来夏爷怜你孤苦,收留到身边,待你如亲兄弟,怎知是养虎为患,到头来……”

话未说完,周正顺手操起坐在身边的一位嫂嫂运劲扔了过去。只见那女人的头正好和老家人的头撞在一起,“砰”的一声,两颗头颅顿时碎成一团烂肉。

“牡丹,忠叔!”夏长风痛吼一声, 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但仍是一动不动。

当下所有的人都已明白, 夏长风的武功果真是全废了,甚至连动都无法动弹。酒桌上,如意焦急地瞧着夏长风,小玉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其他的女人们则如同一群吓呆了的鹌鹑,瑟瑟缩成一堆。周正的眼睛从夏长风的身上瞟到了小玉的身上。一股血腥味慢慢在大厅的中弥漫开来,四下里静得可怕。

夏长风一面试着运功,一面对周正说道:“二弟,你要报仇,我不怨你。可我还有一事不明,定要弄个清楚。早先你明明有许多机会可以下手,为何要一直等到今天?两年前,我与鬼手交手之际,我虽勉力杀死鬼手,却也已身受重伤。那时你大可轻易将我杀了报仇,或者你只要泄露我秘密养伤的地点,鬼手的弟子们也必会闻讯前来杀我。可你不但替我运功疗伤,还假扮我的模样将鬼手的弟子引走,这又何苦呢?”

“哈哈哈哈……”听到这里,周正一脸自得。他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浅浅饮了一口,“这一切根本就是我设下的一个局。是我挑拨鬼手找你较量,因为我明白虽然鬼手打不过你,可是你要赢得这场生死决斗也必身受重伤。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受伤藏好后,我扮做你的摸样,引走鬼手的弟子,一到无人的地方就露出真面目来。只因我是鬼手的朋友,他的门人全都认识我,一见追杀的人是我,一时惊疑无措,我就乘乱放毒,杀掉这些知道我和鬼手交情的人灭口,然后自砍数刀,回去找你。我的苦肉计果然把你骗得团团转。”

夏长风想起当日情景,仿佛又看到义弟周正如同一个血人,踉跄着抢进门来,摔在地上。自己一把上前搂住他,居然忍不住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让滚热的泪珠一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那情那景就如同发生在昨天,想到这里,夏长风居然盼着周正立刻将自己一枪捅死。

周正仿佛还未尽兴,接着说道:“多少年来,我事事听你吩咐,处处看你脸色,就是盼你将绝学‘惊魂十六枪’传授给我。可是你并没有将我当做自己人,虽也传我枪法,可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烂货,于那绝学却半点沾不上边。要不是我设局打动了你,也许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办法窥探到神枪的些许门径。”

夏长风一时气苦,想那‘惊魂十六枪’本是夏家的不传之密,向来传男不传女,更不用说会传于和夏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外姓人。自己当年是在夏家的祖宗牌位前跪拜了七天七夜,请列位先祖将义弟周正看作是自家的亲兄弟,行过了血祭大礼,这才破例将神枪绝技传给了他。没有想到,坏了祖宗的规矩居然会遭到如此报应。

夏长风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溅到如意雪白的衣裙上。如意抬手,轻轻擦拭着残在夏长风嘴边的血迹,眼里蕴满怜惜。

周正的脸越来越红:“今天我杀了你,就再没人能胜过我。从此江湖上只有银枪王,再没有金枪王,就连我最爱的女人也能一并从你身边抢了来,真是痛快至极啊!”提到女人,周正有些狂燥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端坐在夏长风身边的小玉,急不可待地将那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索性举起酒壶,大口灌下。

大厅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可怖,只有少数人看着夏长风一脸气苦的样子似乎想站起来,但瞧了瞧周正身后那杆闪闪有光的银枪和委倒在地的两具无头尸体,又都缩了回去。毕竟除了金枪王,没有人是银枪王的对手。

如意的脸和她的衣裳一样煞白,不见半点血色,她的一只手攒着丈夫的衣角,另一只手仍然留在他的嘴边,整个身子依着夏长风的身体,像是想保护他免受小人的伤害。一双妙目只是盯着丈夫的脸,仿佛总也看不够。

周正眼角扫到如意的样子,顿时气恼不堪,抬手就要提枪。突然,一直坐在夏长风另一边的小玉却笑了,“咯咯”的宛如银铃,十分悦耳,但在此时此地听来却显得格外诡异。只见小玉盈盈站起身来,柔柔对周正道:“二爷,你想要我吗?”一双勾人的眼睛撩着周正的身子,直看得周正的脸涨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此话一出,不只周正,连同夏长风在内大厅上所有的人全都愣在当场。

隔了半晌,周正如梦初醒,狂喜道:“要,当然要了。打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虽然当时你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也愿意为你作牛作马。刚才我还在想着杀了这狗贼之后,该如何赢得你的芳心,不曾想……”

小玉笑颜满面地扭到周正怀中,捂上周正的嘴,笑道:“周郎,从前我是不用正眼看你,但是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你的当眼,我就觉得,要是小玉可以嫁给你这样英俊的男人真是不枉此生。但是我一直都不敢对你吐露心事,因为我嫁的是这个糟老头子,你又是他的义弟。我知道如果被他发现我们有一点点的沾染,不仅会送了我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会毁了你的前程。所以我只好独自忍耐,故意对你冷淡,想慢慢激起你对夏长风的嫉恨,然后再一举除掉他,那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曾想你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节。现在你大事已成,赶紧杀了他吧!”

温香满怀,周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运气,人生的两大目标居然能在今天一举实现,他抱着小玉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果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被所爱的人一枪扎死。”小玉嘟着嘴,对天发誓,一副娇俏的模样,只看得周正越来越爱,竟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的粉面上轻轻一吻。

看着这对狗男女的丑态,大厅上众人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突然,有一人立起抱拳道:“二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话未落音,一干人等俱都站起,抱拳告辞。周正正巴不得大家全都走光,也好早点杀了夏长风,与那千娇百媚的小玉共渡良宵,于是也抱拳道:“好,我就不耽搁大家了,恕不远送。”原本一直缩在角落的几个女人,好像也觉察到逃生的机会难得,全都一起乘乱溜出厅去。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如意依着夏长风,周正搂着小玉仍在桌前。

夏长风的拳头越握越紧,连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自知。他脑海里翻腾的是与小玉的海誓山盟“哪怕是百倍千倍的黄金对我来说,也比不过小金枪的万一,我就是今生最爱你的女人。”甜美的话语还在耳边,一切却都已面目全非。夏长风再也忍不住,又愤愤吐出血来。

如意恨恨盯着巧笑嫣然的小玉,眼里满是鄙夷。小玉瞧着如意的眼神丝毫不以为意,仍然一脸娇媚道:“如意姐姐,你我曾经姐妹相称,也算有缘。如今长风大势已去,你就随我一同伺候二爷,也好继续你我姐妹的缘分。”如意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小玉的话语,转过脸去,再不看小玉和周正一眼。

小玉兀自和周正咬着舌根:“别看我这如意姐一副冰清玉洁的高贵模样,也不过是个小浪蹄子。假以时日,我定能劝得她乖乖服侍二爷,到时候我们二女共侍一夫,乐趣非同一般。”周正本打算杀了夏长风之后就让如意陪葬,听到小玉如是一说,再看看如意娟秀的脸盘,婀娜的身子,不禁心中一动,“哦?你真有把握劝服她听命与我?”

“当然了,我的好二爷。”小玉媚眼如丝,一双手在周正的胸前不安分的上下游移。

“好吧,我就依你,待杀了夏长风之后就将如意交给你调教。”周正仿佛捡到个天大的便宜,搂紧怀中的小玉,幻想着与两位佳人在床上腾挪的春景,竟有些飘飘然了。

“还有,”小玉接着说道,“那夏长风太过可恶,杀你兄长在先,害我俩饱尝相思之苦于后,一刀杀了他也未免太过便宜了!”那原本柔如秋水的双眸此时竟射出两道怨毒的寒光,让周正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的好心肝,那你要如何处置这个狗贼呢?”周正不解地问道“一个习武之人,看得最重的是性命吗?”小玉重又恢复一脸天真,仰面对着周正。

“当然不是,习武之人时时面对生死,早已将性命置之度外了。”周正说到这里仿佛已明白了小玉的意思,“只有一身的功夫才是他们最珍视的。如果失去了武功,就算没有仇家上门杀他寻仇,自己也必会痛苦万分、生不如死。”

“好一个生不如死!咱们何不废去这夏长风的一身武功,叫他像条狗一般活在这世上,看着我俩风流快活?”小玉说到高兴处,拍起小手“咯咯”笑个不停。

“可是那下在酒中的毒药只能让他的功力消失几个时辰,如果我们不乘机动手,药力一过,可就奈何不了他了。”周正说着,起身推开怀中的小玉,提起背后的银枪。

“慢着!”小玉突然抽出腰间软刀,“让我砍掉他使枪的右手,看他还能有多大作为!”说着不等周正操枪,就运劲向夏长风的右手砍去。

夏长风双眼含悲,“也罢,也罢。玉儿,就请你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一刀杀了我吧!”说着合上双眼,似乎不忍亲见昔日枕畔的爱侣做出此等卑鄙龌龊的事来,一心只盼着软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换来的是小玉冷冷的回答。这时,一直倚在夏长风身边的如意却如同疯了一般,扬起身子,伸直双手,竟想用一双肉掌来挡那冷冷的钢刀。小玉左手只是轻轻一拂,就将不谙任何武功的她扫出好远。

如意倒在地上,眼瞅着软刀落到了丈夫的右肩上。好多好多的血,就像朵朵红花喷洒得到处都是, 一条胳膊“咚”的落到了桌下。那只手是如此熟悉,曾经多少次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如意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一口气提不上来,竟自晕了过去。

夏长风好像直到钢刀入肉的那一刻才清醒过来。他看着小玉手上那把染血的软刀,这还是自己送给她防身的利器,怎料到今天居然是他为这宝刀开锋;再瞅瞅立在小玉身旁的周正,为何越看越像当年那个恶贯满盈的玉面狐狸周镖;最后目光落到横倒在地的如意身上,她怎么了?被杀了吗?”你们将她怎么了?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他的眼眶似乎要撕裂开来,脖颈上青筋暴涨,伤口的血仆仆流个不停,染得他成了一个血人。夏长风咬牙低低说道:“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周正有些胆寒:“还是杀了他一了百了,省得看着碍眼。”

“哼,想吓唬老娘。不过是个废人,看他如何翻天!”小玉说着,抬脚封住了夏长风的穴道,将他揣倒在地,“不过是条狗,拖到地牢去好了。”

夏长风毕竟不是铁打的,抵不过血流如此,也倒头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醒了, 四周黑乎乎的,地上满是积水。他想用双手撑住坐起身来,可是右边空荡荡的。一使力,好容易抬起了半截身子,却又翻倒在地,碰到了断臂的伤口,不禁闷哼出声。“长风,你终于醒了!”左近不远处传来如意欣喜的声音。

夏长风寻声慢慢挪了过去,一面铁栅栏隔住了他和如意的牢房。”你没事吧,他们有为难你吗?” 夏长风从栅栏的缝隙中伸过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如意的柔荑。

“你终于醒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如意居然对自己笑了,笑的那样甜,好美。

“他们有为难你吗?为何将你关在这里?”夏长风继续追问“是我死活要陪着你,一直吵闹不休。小玉妹妹,不对,是那贱人被我吵的心烦,将我投到牢中,说要让我在地牢里被水淹、被虫咬,到时候熬不住了,定会爬着求她放我出去。她怎会懂得,只要可以时时陪着你、照顾你,哪里对我来说都如同天堂一般。”夏长风的眼眶有些湿了。

“来,过来靠在铁栏上。”如意轻声说道。夏长风依言动了动身子。如意掏出一条雪白的汉巾,双手从栏杆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在夏长风早已止住了鲜血的断臂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也靠过来吧。”如意听话地挨了上去。夏长风摸出腰间的一把小木梳,细细为如意梳起了头发。看到别在青丝间的一个弓形发簪,夏长风有些失神。“如意,那小金枪你还想要嘛?”

“当然!你决定送给我了?”如意转过头惊喜地问道,脸上现起的红晕灿若朝霞。“恩,等我了却了心事,定将那金枪送给你。”“真的?不骗人”“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两人隔着铁栏搂在一起,仿佛重又回到那久远的过去,良久……

“长风,长风!如意姐!”地牢口突然响起小玉急切的呼喊。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小玉拎着一个包裹冲进门来。夏长风暗暗冷笑,残存的左手掏出祖传的金枪,搭在刚刚用如意的发簪做成的小弩上,对准小玉的心窝运劲射了出去。他原本藏下发簪是想等待时机,一个月、一年、十年,总有一天会等到那对狗男女来到地牢,到那时就可以用祖传的金枪报这血海深仇,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难道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看着小金枪不辱使命地射入了小玉的心窝, 夏长风的心里有一丝异样……

小玉手一松,包裹掉在地上。她抬手费力地拔出胸口的那杆小金枪,全然不顾这样做将加速自己的死亡。看着手上染满鲜血的金枪,小玉竟是满眼的满足:“长风,你终于肯将它送给我了!我好高兴……”话未说完那满眼的笑意却都凝在脸上,身子慢慢滑下,只撞得那包裹“咕噜噜”滚到了夏长风的牢房门口。

夏长风和如意看着小玉委倒在地的身子,想着她临死前奇怪的话语,突然之间不约而同想打开那件包裹。夏长风的手有些发颤,缓缓解开包裹的第一层,下面是一层不透水的油布,再解开下一层,竟赫然显出一颗人头——周正的人头,凝满一脸的疑惑不解。

如意发出一声惊呼:“小玉妹妹!”夏长风呆坐当场,忽然想起了小玉曾经说过:“如果我小玉有一句假话,就让我被所爱的人一枪扎死!”两行清泪不禁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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