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中,周秉昆进入酱油厂,和厂里的五位青年工人组合成六君子。
而六君子都有自己的女朋友,曹德宝也和乔春燕如胶似漆。
其实,曹德宝有自己的白月光,那个在小洋楼二楼阳台上拉小提琴的白衣姑娘。
可是,白月光只能挂在天上,怎么可能让他这个穷小子得到。
现在白月光还不知在哪里的天空挂着,也不知照耀着谁的炕头。
相比之下,眼前的乔春燕虽然没有文化,不会拉小提琴,说话也像纯爷们,实在难以和柔美的姑娘结合起来。
为了促成这段姻缘,同为工友的国庆不惜出卖女朋友的私密来说服曹德宝,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你看,我的女朋友吴倩,温柔美丽吧,可是,你不知道啊,她居然长胡子,偷拿我的剃须刀忙着薅草(胡须)。
这多笋啊!人家喜欢你,把秘密告诉你一个人,结果,你立马共享。
无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还是今天,女孩多毛都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的,可是,男朋友却把她的难为情的事情说出来,这让她面子往哪儿搁。这个肖国庆成心的吗?
这天,吴倩在朝阳饭店干活,六君子和乔春燕一起来饭店吃饭。乔春燕一直盯着吴倩看,让吴倩感觉不自在。
突然,乔春燕问吴倩是否每天刮胡子,吴倩愣住了,看着肖国庆,又看着乔春燕。
结果乔春燕没有恶意,她给吴倩推荐一个中医医治一下,乔春燕说,外国女人大多有这样的毛病,都是被她师傅治好的,她大包大揽要给吴倩把病治好。
这让吴倩十分感动,乔春燕站起来慷慨陈词,声称大家以后都是哥们,该说的说出来,以后能帮的都帮。
大家为乔春燕的豪爽性格干杯,于是,饭店其他食客不满意,有人大声训斥乔春燕太闹了,而六君子以为有人要欺负乔春燕,齐刷刷站起来要打架,吓得对方不敢多言。
乔春燕大大咧咧的个性不是周秉昆的菜,倒是很对曹德宝的味口,两人对上眼了,而吴倩藏着掖着的生理小毛病也被公开,而且,没有人笑话他。
甚至连赶超也有自己的女朋友,正是乔春燕的徒弟于虹。
而周秉昆正忙着追郑娟,经常在晚上给郑娟送钱,只是和过去不一样。
过去送钱都会进去坐一坐,可是,现在,郑妈妈邀请他进去坐一坐,但是,他却拒绝了,只是询问了郑娟的情况。
他知道郑娟快要生产了,便嘱咐郑母,如果有什么急事,就去找他,郑母非常感动。
终于,郑娟的孩子足月了,到医院待产,周秉昆被水自流和骆士宾拉到医院,三个怀着不同想法的男人等待在手术室外。
水自流叮嘱周秉昆,让他做郑娟的丈夫,他和骆士宾分别是郑娟的两个哥哥。
周秉昆不解地问理由,水自流解释,因为只有他周秉昆看起来像好人,而他们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周秉昆本来也深爱着郑娟,于是同意了,要不然,医院询问家属,郑娟会很尴尬。
当护士抱出孩子,询问家属的时候,周秉昆站起来,接过孩子,他应该知道,这就是一个承诺,而他甘愿与郑娟共同养育这个可怜的孩子。此时,骆士宾也很激动,想冲过去,结果被水自流拉住了。
酱油厂的书记曲秀珍要调到糖果厂了,在去之前,她叮嘱曹德宝和肖国庆好好照顾常进步。
虽然平时大家吐槽这位老太太,但是,当老太太要走时,大家突然感觉到舍不得,因此,心里有些难过。
马守常官复原职,他的家门庭若市。
而曲秀珍早就看惯了这种人在台上门庭若市,下台后门可罗雀的情形,因此,对于那些巴结马守常的人冷若冰霜。
只是看到周秉昆和他的两个工友的时候,才特别开心,她知道,这三个普通工人对他和老伴儿才是真心。
回家的时候,曲秀珍给他们三个人一人一包白糖,而周秉昆却换成红糖,曹德宝也要红糖给坐月子的乔春燕,对于周秉昆换红糖,觉得奇怪,他们家没有谁坐月子啊。
周秉昆谎称姐姐怀孕了,需要红糖。
谁知,他拿着红糖去了郑娟的家,他找到郑母和郑娟的弟弟光明,弟弟一听到周秉昆的声音就特别高兴,因为他很喜欢这个大哥哥。
周秉昆鼓起勇气要去看郑娟,郑母特别高兴,她也看出这是一个好小伙子,而且那么爱她的女儿,当然巴不得,并且自作主张告诉周秉昆,郑娟也盼望着他。
周秉昆鼓起勇气敲门,郑娟知道周秉昆来了,因为他们家一直没有其他人来,她有些慌乱,赶紧到镜子边整理头发,然后让来人进来。
门开了,周秉昆看到郑娟衣衫不整有些惊呆了,郑娟才发现,她刚喂完孩子,没有顾得上系好衣扣。她连忙整理好衣服,让周秉昆来看孩子。
郑娟如今对这个孩子疼爱有加,原来,她知道自己怀孕了,想打掉这个孩子,因为他让她联想到不堪回首的那一幕。
可是,养母信佛,认为这是一条生命,打掉孩子是罪过。
当她第一眼看到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母爱。
而今,她似乎明白了养母的想法,养母能够把他们姐弟养大,她也可以把孩子养大。
郑娟故意问周秉昆,孩子长得漂亮吗?周秉昆当然明白她的想法,于是说,长得像妈妈一样好看。
其实,周秉昆这样说,是想让郑娟放心,虽然孩子是她被凌辱的产物,但是,这不是孩子的错,孩子是无辜的,善良的,单纯的。
孩子会像母亲一样好看,也会像母亲一样善良。
这让郑娟又害羞又感动,她也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是一个善良的男子。
周秉昆把红糖都给了郑娟,这让郑娟更吃惊,红糖在那个年代很不好买,而且,一个单身男人居然知道产妇需要红糖,这是多么细心体贴的人啊。
周秉昆坦言自己早就想来探望郑娟,只是怕郑娟不乐意。
郑娟更觉得周秉昆是好人,更是能够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周秉昆之所以经常替水自流送钱,还把人家给他的跑腿费都拿出来。
如果说这只是同情怜悯她们娘儿仨的话,那么,当他知道郑娟怀着别人的孩子,可是依然来看望她,给他送红糖,那就是真爱了。
可是,周秉昆不说出来,她也不好意思表白,万一人家仅仅是同情呢?于是,她问周秉昆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周秉昆只好表达自己一直想着的人只有郑娟。之所以来探望她,就是因为想着她。
郑娟也表达自己对周秉昆的思念,她也想念着周秉昆,希望周秉昆来看望她,只是,她觉得这只是奢望罢了。
毕竟,人家一个未婚男子怎么愿意放着那么多黄花闺女不要,娶一个残花败柳的未婚先孕的女子,还要替不认识的人养儿子呢?
尤其是周秉昆后来每次送钱都只是在门外,把钱给郑妈妈,就是不肯踏进门,不肯见到她。
于是,她更觉得这只是奢望,周秉昆对她只是同情。
周秉昆没有想到,自己不愿意打扰郑娟,被郑娟误解了,于是,他也落泪。他心疼郑娟吃了许多苦,遭受许多白眼,忍受许多闲言碎语,太心疼了。
而他也佩服郑娟的坚强与勇敢,包括那种倔强。
郑娟来到周秉昆面前,主动擦拭他脸上的泪水,然后吻了他。
周秉昆如同做梦一样,他紧紧搂住郑娟,生怕郑娟消失不见了。
但是,很快,周秉昆推开郑娟,郑娟误以为周秉昆害怕她黏着自己,忙解释到,她不会黏着周秉昆的,如果周秉昆想她了,就提前让郑妈妈递一个纸条,说明见面的时间地点就行。
母亲不识字,没文化,也不会多想。如果周秉昆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可以随时取消约会,她不会介意的。
郑娟欲擒故纵,让周秉昆更加看好她,年轻人毕竟都是有激情的,于是,两人在一起了。
周秉昆想和郑娟结婚,找来郑娟商量,郑娟才告诉他,孩子不是涂志强的,而是骆士宾的。
而涂志强喜欢的人也不是她,而是水自流,涂志强和她结婚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有一次涂志强和水自流以及骆士宾叫郑娟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想到是自己的男朋友叫她去的,也没有多想,就去了。
谁知,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醉醺醺的骆士宾。
骆士宾兽性大发,凌辱了她,她拼命地反抗,在反抗中,被骆士宾弄断了肋骨。
可是,最终却被骆士宾玷污。
开始,她还不知道这是涂志强默许的,还以为自己对不起男朋友,可是,后来才知道,她的男朋友只是一个幌子。
她爱了一个有着不正当爱好的男朋友,而这个男朋友将她送到骆士宾的虎口。
郑娟不敢把事情告诉母亲,怕她担心,但是,母亲还是知道她怀孕了,而且是未婚先孕,只是,母亲一直以为孩子是涂志强的。
她希望郑娟能够顺利嫁给涂志强,谁知涂志强因为失手杀人而被判了死刑。
她还没有出嫁,就已经成为未婚夫了。
周秉昆听了郑娟的讲述,简直不敢相信,他惊呆了,他只是知道郑娟未婚先孕,还以为孩子是涂志强的,没有想到,孩子是骆士宾的,更没有想到骆士宾禽兽不如,玷污了郑娟。
看到周秉昆的神情,郑娟有些失落,她知道,周秉昆过不了心头那道坎。
可是,她有什么权利埋怨周秉昆呢?当然,她更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包括告诉周秉昆一切。
郑娟让周秉昆抱抱她,周秉昆愣了一下,才木讷地抱住郑娟。
郑娟从周秉昆那机械地拥抱中感觉不到爱情,她有些失望,不过,当她讲述了这一切,心头的石头也落下了,她将周秉昆推出门。
周秉昆失魂落魄地离开郑娟的家。
房门关闭了,郑娟忍了许久的眼泪掉下来,而孩子也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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