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岁那年,跟着父母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父母在当地的古环街开了一家店,接上的孩子。以一根电线杆为标记,把这套街分成了冬街和细节,两帮孩子经常因为采购街发生冲突。当然,孩子们都是小打小闹,而我因为家中的店铺在东街自然呢加入了东街那边。当时他们的组织叫做六君子。老大狗哥,年纪最大,然后是大胖强子。另外呢还有对双胞胎兄弟外号呢大小眼睛需要特别介绍的是少爷,人如其名,少爷一家几乎垄断了古万街上大半的股董生意家里相当有能量,
而我年纪最小自然地做了小老弟,因为我的加入6人,团队变成了7人。那这6君子就不太合适。经过我的提议,决定改名叫做七武士就是黑泽明的一部电影,讲述的是七名武士帮助贫苦的百姓保卫家园的这么一个故事,狗哥听完之后呢。眼前一亮,就拉着我们跑去了。
音响店是要租这个片子来看的。音响店的老板是个小小年轻。听说我们要看七武士眼睛有点放光,不停地感慨说,没想到啊这个小地方也有人看黑泽明,据说老板曾经在北京电影学院上过进修班。也有过电影梦,后来我们说了之后,他告诉我们自己看音响店只是权益之际,他早晚要当大导一演老板的人很好。为了我们的观影体现,主动离我们在店里用自己的设备免费给我们放了一遍七武士将近4个小时的时长,我们这群小屁孩居然看进去了。中间老板的讲解让我们很感动,但老板更感动,仿佛碰上了知音。到那以后,我们东街七五世就成了老板的常客,就在我们成名于电影的时候,西街那帮混小子居然欺负了狗哥的妹妹,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
这下彻底激怒了狗格,我们约到了空地进行了一番较量,就在我们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那个音响店的老板,他手里拿着一台DV,在兴奋地拍着什么东西,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最后我们赢了,赢得很彻底,只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后来再去音响店老板给我们看到他当时拍的视频是我们打架时的样子,不同的机位进行了简单的剪辑,再配上音乐,就像一部电影一样,那种惊喜跟兴奋,对于一帮孩子来讲,终身难忘,看着我们当时大呼小叫的样子,老板顺势提议拍部真正的电影,题材就选黑帮片,而故事的主线是在平民窟里,一帮孩子不堪压迫,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取代了原本的黑帮新的时代来临,但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几鼓新的势力交织在一起,彼此纷争不断,当时大家都非常的兴奋,所以第一时间做好了分工,大胖墩实力气大,有戏的时候,他是打手,没戏的时候的时候,让他当摄影师,强子身上贼有劲,所以他演叛徒,狗哥不用说,当然是老大了,少爷书生气重,演军师同呢也是骗子的投资人负责出钱,大小眼镜因为长得像做了左右副手,而我年纪最小,肩不能康,手不能提,于是做了副导演,端茶送水,干一些杂活,拍过程很有意思,我们一般混小子跟着了魔一样,坏事也不干了,整天就琢磨着怎么拍这个电影,当然,拍摄也并不是一帆风顺,西街小流氓筹谋了一件大事,因为正面干不过我们,所以他们要奇袭,而我是最弱的,自然的,成了手要的目标,因为拍摄,要送东西,我落丹被人截住了,他们就逼我吃土,还倒到我的鞋子。
我灰头土脸大哭着找到了狗哥,一场恶战一处即发,老板很兴奋,赶忙驾设备,忙前忙后,只不过这场仗没能打起来,因为那些小流氓,也想拍电影,谈判之后,我们同意了他们的加入,但有个有条件,他们只能当配角,当反派,那以后古玩街上再无纷争,即便有,也是在演戏,后面拍摄每天都在继续,我们也越来越像一个团队,随着人手的增加进度也得加快,可就得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少爷出事了,当时,是在拍一场谈判的戏,少爷的戏提前拍完就做的路边看书,而这个时候,一辆车冲进古玩街,七扭八扭撞在了路边的树上,把少爷卷在了下面,而当少爷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血人了,最后好在没有出人命,被救了回来,浑身多处骨折,听说还毁到容,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后面再没有见过面,他嫌丢人,他不想再见到我们,说到家里不差钱拒绝了赔偿。铁了心要送司机进监狱,顺带也牵扯影响到老板,如果不是他带这群小孩要拍什么电影,也不可能出事,一时间街上的议论纷纷,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音响店的老板,压根就没有出过我们那个小县城,更别说上过什么电影学院,后来到后来,少爷家的古玩店全都转让了,那家音响店也关了门。城市规划新道路建成,古玩街开始没落,商家一个个搬走,而我们这群人不仅没有来得及告别,甚至连合影都没有,唯一共同的记忆是那部没有拍完的电影,只不过,他连同那家音响店一起消失了,消失得无声无息。
直到十几年后,吉缘巧合,我在家五金店遇上了狗哥,然而物是人非,狗歌已瘦得皮包骨头了,一问才知道他得了尿毒症,为了省钱,每周自己在家做透析,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无力感涌上了心痛,本来想偷偷留点钱,这被狗哥发现了一顿训斥,临走前我就问他还有什么愿望,他苦笑了一声,他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愿望呢,突然间他一阵沉默啊,来一句,如果那场戏能拍完就好了,瞬间儿时的记忆又潮水般涌来,我下定决心要找到那半部电影,还有当年的那帮人,我想帮狗哥圆了这个梦,当然,也是我的梦。
这件事说起来轻松过程并不容易,当年大家都没有联系方式,有的甚至连真名都不知道,何从下手呢,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长辈们的描述,我大致拿到了当年那群人父母的名字,然后一番运作,还真找到了不少人,先找到了是强子,他做了二手车贩子,大胖,做了游戏主播,略有名气,大小眼镜,成绩不错,去了外地读书,暂时没有联系上,而袭击的那帮小流氓也渐渐有了下落,开滴滴的,卖烤串的,各行各业什么都有,最难找的是老板和少爷,直到强子性致勃勃地找到我拿了个视频给我看,是一段网上的婚庆视频视频的下面水印的名字和当年店的名字一模一样,顺着这个线索,我们一路查了下去,这是隔壁市的一家婚庆公司,那当我们找上门的以后,老板正无聊地看着电影,当年的那个年轻小伙,如今已经发福,看到我们,他很惊讶,直到我说明来意他的笑容,渐渐地凝固,原来当年少爷的父母把这个事闹得很大,一番处理下来,老板的父亲心力憔悴,触发心梗,走了,家里没了顶梁柱,老板呢一下长大不提所谓的电影梦,踏踏实实地赚钱去了。
如今勉强,也算是扛起来一个家,再提起拍电影,他难免心有抵触。而当我问起当年拍摄的素材,他说都是垃圾,早就删了,一群人士气低落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我中途,接过下车,偷偷又直返的回去。老板办在公室里喝闷酒,很惊讶,问我怎么又来了,然后告诉我,别想了,他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学生证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那是电影学院的本科学生证。我跟老板讲说,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想考这个学校,
你是那个种子,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他盯着那张学真证。盯了很久,最后大骂了一声,当时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而那些素材他一定没删,剩下的事情就是回去动工了,我想等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给狗一个惊喜,直到我接到一个电话,大胖说小眼睛联系上了,可是大眼睛死了,两年前,大眼睛去湖里救人,人上来了,可是他自己没了。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是当年那群人的样子,一个不少历历在目,可是醒来之后,我知道这帮人是不可能聚起了,不过强子,还是攒了个局,把大家都叫上了,搓了一顿期间喝了不少的劣质白酒。狗哥身体不行。喝了清水,除他之外,我们几个人都有点上头,可尽管如此,整体的气氛还是非常的压抑,直到来了一个人,小眼睛,他说,听说你们要拍电影,我特地回来的,哥哥去世两年了,有点想他想见见哥哥以前的样子,刚好老板也在他打开电脑,我们一起重温了当年拍的电影。那个时候大家演技青涩,但一个个都出奇的卖力,现在看起来很多地方都很稚嫩。
可是有一点无可替代,那是我们共同的回忆,单凭这一点他就是最好的电影。没有之一,一些人,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啊。像疯子一样有哭有笑,只是让人伤感的是,里面的大眼镜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而身边的狗哥也马上要走了,突然不知道是谁提议啊。说大眼镜小眼镜既然长得那么像能不能一人分是两角呢,我跟老板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从技术上讲,没有问题,大家忽然间有了斗志,说干就干,我来撰写新的脚本,老板的联系器材和场地,而其他人也都蓄势待发。
至于少爷,迟迟的没有联络上,只能把他的戏做了删减,让他英年早逝,那新的故事发生在17年后,帮派恩怨终究没有抵达过时代的步伐,大家争来争去,最后都落败给了时间。曾经的敌人和队友都以四散天涯各谋生计,直到曾经的根据地古玩街被黑心的地产商以非法的手段强行拆迁,利益熏心之下,伤了不少无辜的人,于是当年的那群人重新拢聚起来,抛去利益,抛去成见,要共同保护这片曾经的乐土,片子的筹备,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最主要的精力花在和城管沟通的方面上,因为剧组想在这都拍戏必须要拿到相关的许可证。这个证不难办,就是费时间,可是眼瞅着狗哥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心急,此来想去啊,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时间不等人,所以我决定轻装上阵,把大型的设备,都搁到街头的拐角处,采用手持偷拍的方法来进行,结果开拍的第一天还是出问题了,一个带这压舌帽和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表情狰狞,一脸的不好者,他冷冷地说来一句,谁让你们拍的。
我以为是城管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到墨镜下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我才发现不对劲,他把墨镜一摘,居然是少爷!久别重逢的我们抱在一起,又蹦优跳,每个人的眼睛里啊都闪着光,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胖子开直播,把我们要重新拍电影的事给传了出去,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少爷的耳朵里,有了少爷的加入,证的事,很快就办好了,我要重新把他的戏份改回来,整体的拍摄呢拍算顺利,大家都留在其中,只是狗歌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那场杀青的戏份原本定的是狗哥,为了兄弟和家族装烈牺牲,结果老板改了一下,最后的结局,改成了一个航拍镜头,西阳落下,余晖遍地,狗歌和大眼睛一起开着一辆车慢慢的远去消失在地平线上,这个镜头拍完之后,我反复看了很多遍,特别美,证明效果一定很棒,只是最后的成片,狗哥没能等到,片子还没剪完,狗哥却已经走了,我们这些人一起送到狗狗最后一程,一切结束,狗狗的妹妹给了我一个优盘说等电影完成大家第一次放映之后在一起看,终于片子讲完了。第一次放映是在少爷的家里,从第一个镜头起,大家就哄唐打笑,因为那时我们小时候第一次打群架,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大家张牙舞爪,但我觉得自己很帅,而且还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招牌动作,又尴尬,又好笑。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每个人都看得很开心,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电影,很多细节,只我们自己才懂,最后的一个镜头,跟我想到一样,所以着狗哥和大眼镜开着车,消失在西阳下的地平线,大家的掌声也随之响起,效果太棒,
简直完美。而最后的最后是狗哥的遗愿,他录了一段视频,要在我们电影放完之后放,插上优盘,狗哥的脸,突然间出现的屏幕上,“嘿!傻小子们,别愣了就是我,狗哥!还得是你们大哥我老谋深算呀早就猜到了,我肯定撑不到这个片子弄完,所以提前布了局,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你们就当我也在场,我先说评价,片子牛逼,掌声鼓励!”说着狗哥就自顾的傻笑着鼓起掌来,“这段时间,谢谢大家了,生命的最后有这样的经历,我知足了,就是有点对不住各位了,我先走一步了”视频里的狗格有些哽咽,抬头对着天花板疯狂地眨着眼睛,“不过也好,我先去探探路,等哪天你们来了,我还是大哥,还罩你们,对了,我的妹妹啊就交给你们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多照顾照顾,不过你们是敢泡她小心我梦里一样取你狗命,说着狗哥捏了捏拳头,“ 我的路已经到了终点,你们的还没到,所以啊,把我的那份也替我活下去,最后狗狗也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了,以后出去混要挨欺负了,心里默念三身狗哥,我一定快马加鞭,让他天天晚上梦见我 ”说着说着,狗哥哈哈大笑。
也不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其他,视频里的狗哥的笑声,而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却抱头痛哭的放肆哭的,喘不上气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像群架,输到了姥姥家,“ 别哭了”我们的哭声突间止住,看见屏幕,“ 一天是你们大哥一辈子是你们大哥,该吃吃该喝这事别往心里搁,下辈子见,散会 ”然后屏幕就黑了,没有人开灯,也没有人说话,如狗哥所说,我们的故事就此落幕就此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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