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要素是⼀个经济术语,描述了在商品或服务生产中为了获得经济利益而使用的投入,包括创建商品或服务所需的任何资源。虽然生产要素的内容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指向不同的内容,但传统经济理论⼀般还是指土地、资本、劳动力,后来补充进技术,也有包括管理的意见。
随着20世纪初信息产业革命的发生,建立在电脑、通讯技术基础上的自动化、信息化和智能化浪潮席卷而至,数字化转型与数字经济成为中国经济进⼀步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驱动力量和标志,数据成了“香饽饽”。
有学者认为,数字经济之所以有如此的活力与动力,在于数字经济是⼀种与传统的农业经济和工业经济完全不同的经济形态。在这种新的经济形态下,数据成了驱动经济运行的关键性生产要素。在数字经济的发展过程中,数据起着核心和关键作用,对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等传统生产要素产生了深刻影响,也展现出了巨大价值和潜能。
数据被定义为继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之后的第五大生产要素。数字化时代的到来,使“数据成为了这个时代核心的生产要素,是驱动经济运行的关键性要素。因此,我们必须对数据要有所了解,数据的价值所在也与我们息息相关。”
这给人感觉似乎存在着某种由数据驱动的经济体系,但这值得仔细推敲和研究。在这里,生产服务过程本身所产生的数据最后又构成生产服务过程的生产要素,似乎存在逻辑推导上的疑惑。
在生物系统中,基因信息储存在DNA中,在人类文化进化中,必不可少的信息是知识,它储存在语言中。广义上,语言就是数据。其实自古以来,从人类有了语言,开始结绳计数,尤其是创造文字学会书写以来,数据就已经存在。为什么以前数据没有直接推动经济的步伐?没有成为生产活动中的不可或缺的要素呢?这跟数据的多少没关系,而是同数据的运用技术能力有关系。生产过程产生了数据,并被用于分析生产过程的收益与损耗得失,使得人们可以提高生产的质量与效率,减少成本。这个阶段,数据对生产活动的作用是融入管理要素中。信息革命之后,随着电子科技的创新,人们收集整理运用的数据更加广泛完整准确,也更加广泛地运用到社会各种生产生活场景的各个方面。随着电脑处理能力和通信技术的升级,数据的收集、存储、流转和分析分享都更加方便。大数据时代也随之来临。那么是否可以说数据已经从人类行为的记录符号独立出来成为独特的经济资源和生产要素呢?
换句话说,数据能离开技术和管理要素而独立存在并驱动经济吗?
那么数据在经济生活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呢?大概可以简略分析如下:
首先,作为过去事实的记录,可以为人们提供生产和生活场景的合理性分析,对现有生产或服务流程进行改进,提升产品质量服务能力,降低成本,这些作用大约可以归入管理要素,因为使用数据分析现状改善生产正是经济活动管理者的要素作用。
其次,充分的经济数据包含了市场交易的准确信息,如果能满足信息对称的需求,有利于市场主体决策博弈的最优化。这是实现较高战略管理能力和交易决策水平的重要条件。这种情景中的数据价值依附于决策者素质和决定程序的科学性,也应该归入管理要素中去。
其三,提升社会经济元素运转效率与速度,人流、物流、发现价值发现风险的能力增强,随着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移动通讯、人工智能等技术的迅猛发展,实现了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的互联互通,能够更好地满足客户需求,实现营销的准确性和服务的个性化,大数据技术也能使数据运用者最快速度发现商机和风险。有学者认为,数据量呈现爆发式增长,数据增速符合“大数据摩尔定律”,大约每18个月翻⼀番。这种带动不是数据本身的效能,而是体现在资金、物流、资源配置、运行更快更准确所带来的效益。数据在这样的情景下实际是依附于技术运用,技术越强,数据越有价值。
其四,预测未来风险和机遇。数据广泛被用于宏观经济预测和微观经济效益预期计算,既是各种经济模型、评估、定价模型的函数因子确定的取样来源,也是建立函数关系并设计计量模型的依据。且不论这些模型所计量的结果是否准确,数据、风险、机会的主观性都决定了在这样的场景中,数据是依附于企业家、经济专家和学者等个人的能力基础上的,也只能归属于管理要素或技术要素。
其五,数据成为独立流转的新型资产?当然,数据具有很强的互补性,规模、维度、及时性等。有人认为,单个数据包含的信息密度是很低的,但大规模、高维度、及时性很强的“数据”可能有效发挥出规模经济,此时数据会具有经济价值。这样,社会和企业庞大的数据量及其处理和应用产生了新的资产,庞大的数据量及其处理和应用产生了新资源,并日益成为国家、企业重要的战略资产。但也要看到,数据具有可复制、可共享、无限增长和供给的禀赋,打破了传统资产有限供给对社会和企业发展的制约。那么数据在多大规模上、被什么主体运用时才能具有资产价值就是非常有弹性、有差异、高度不确定,因而很难统⼀标准,很难交易流转。
笔者也曾试图考虑用电子信息字节容量来作为数据计算的量纲。计算机中的数据用⼆进制表示。最小的存储容量单位为位 (bit,又称“比特”)。最基本的存储容量单位为字节(Byte,简写B)其他单位还有KB(千字节)、BM(兆字节)、GB(吉字节)、TB(太字节)等等。但试问:写在纸面上的数据就不算数据吗?显然这个设想仍有逻辑障碍。
其六,⼀部分专用数据经过专门的收集并付出成本,供特定客户使用也是⼀种商品,但这样的数据商品常规上不是把数据剥离后出售,而是收集方为需求方提供相关数据运用的服务。现在数据交易所大都是扮演供需双方的中介角色,收取居间费用,即使是⼀些个人数据和公共数据被剥离出来进行交易,其定价原则也是由需求方按照需求程度和心理价位所主导决定的,同供给方的生产成本并无直接关系。
其七,大量的数据属于社会公共产物也是社会公共产品,⼀般应该由政府组织收集分类和整理,向社会提供公共服务,与商业无关。虽然也是经济活动中的重要因素,但不能构成单独的数据资产或脱离具体场景的生产要素。
综上所述,数据的经济价值是依据附于其他经济要求素的,目前来看很难说已经脱离技术和管理等生产要素形成独立的具有稳定价值的资产。需要统计和核算数据的价值贡献,目前并不具备单独在资产负债表和会计科目中列项核算的条件,比较合适的办法,是通过产品核算、事业部制核算,统计中的口径单列达到双面记账的目的,对数据的价值贡献有⼀个初步的核算,为未来的单独核算打下基础。
毫无疑问,当今社会经济生活中,数据已经成为重要的润滑剂和经济转型的关键因素。数字化转型与智能化经济已经是东方早晨的日出,方兴未艾。但它只是依附于其他生产要素之中的关键元素,当我们把它作为生产要素来设计市场规则时,可能会遇到定性、定量、交易量纲单位、定价、核算、价值评估等方面难以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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