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兮新斗,乐哉未央文/本刊记者 韩冬伊,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秋来难寻新春景?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秋来难寻新春景(今夕除夕此地旧乡)

秋来难寻新春景

琅兮新斗,乐哉未央。

今夕除夕

文/本刊记者 韩冬伊

年年过年,年年“春节新语”费思量。清人说,“年年此夕费吟呻,儿女灯前窃笑频”,大抵如是。

论及春节,酷如鲁迅也絮絮温吞:“今年上海的过旧年,比去年热闹……而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这回却连放了三夜的花爆,这都成了我一年中仅有的高兴。”

春节的一派馨然,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若在辞令或立意上刻意挖空心思,似乎反倒显得不合时宜。虽说诗最忌熟话,不过在春节这个命题下,诗人们心照不宣地弃了些别出心裁的雕琢,只愿梦一梦故园柳,叹一叹流年覆,要是有氲氲腊酒,也不妨说些丰年桑榆、春逐五更的祝语。

春节,是“多维”的形容词,是“高维”的时间介词。

“多维”因其馅料盈裕,关于“过年”的种种“漫想”,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一旦扭开这“魔瓶塞子”,便有纷纭的影像、声响、滋味,迫不及待地汩汩涌出。

——熟稔的意象簇若暖烟,绮焰、宵歌、北辰斜、长安陌,“祝礼底下的绞丝银镯子”,“头上颤巍巍的红绒花”,“百十个大小顽童,追随队伍,在炮仗焰火中消磨”。

——当《春节序曲》跃过两个乐句,当《金蛇狂舞》的弦鼓一问双答,当商场的贺岁舞曲又循环着迭唱起来;更别提茶果桌上扫不尽的坚果屑、离家万里时的速冻饺子、归途中掉了调料包的泡面,这些声响和滋味,带着腻人的喜意,却惹人心跳参差。

“高维”因其是一种独特的生物钟,尽管节气和耕犁已远,但如将“春节”与“端午”“中秋”之类佳节引为同列,似乎有失公允。它是特指的、高维的“生活节气”,在这个温润的时段,我们休憩、洄游,收起尾羽上的尖芒,允许自己一团和气地“做梦”。

春节,这个华人文化中第一大IP,本就是岁岁层累的谷仓——身浸其间的我们,捧一把积年的穗粒,一顾往昔,又盼春临。此番新岁,鉴往知来,我们论及经济大势、回首改革风云。时代汹涌,我们临渊翘首,朗声发问——社交新语、AI结界、何城可栖、何途可为?在春节的潮汐里,我们摩肩接踵,溯洄以归,然后重整意气,鼓帆而去。

尽管千年春帖用尽了所有韵脚,百世烟火层累了盈丈的余烬,不过,春节总是崭新的,像一匹浮光粼粼的新缎,垫衬岁月的杯盏。如果可以设计一个崭新的“完美春节”,我们期待什么样的旅途和初见?在除夕夜,是“穿越”童年,还是“飞跃”未来?晨钟将起的一刻,你想拨通哪一串特别的号码,抑或只想浅笑静思,细数初心方遂?

而这岁岁更新的衬缎,总有些旧纹样是不改的。幻梦无涯,“春节底片”的色调澄且暖,而敛目同温这亲切的画面,是我们共有的“天赋”——

暮色莽然,庭下烛暖,遥遥望见楣间一个微皱的“春”字,洒金罗纹纸下,许有新浆尚漉。

脂香撞入前厅,幼童和小犬止了玩闹,一个黑眸流转,一个擎起卷尾。

姊妹半开玩笑地拌嘴,祖母眯了眼望向窗口,儿孙嬉闹嘤然。

斗柄北指,归人疾疾叩门,来不及掸去舟车烟尘,快讲一讲异邦见闻、万里烽烟。

无人知晓,此地经纬几何、此岁春秋几许,我们却瞬时神会——今夕除夕,此地旧乡,琅兮新斗,乐哉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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