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09年,魏文侯命吴起向西征讨秦国,一路势如破竹,拔秦五城,使秦人不敢窥兵于西河(今黄河与洛水间)秦君欲伐之,被人劝阻:“魏君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未可图也”遂作罢,无奈饮恨,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一张图读懂春秋和战国时代?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一张图读懂春秋和战国时代(战国时代的国宝)

一张图读懂春秋和战国时代

公元前409年,魏文侯命吴起向西征讨秦国,一路势如破竹,拔秦五城,使秦人不敢窥兵于西河(今黄河与洛水间)。秦君欲伐之,被人劝阻:“魏君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未可图也!”遂作罢,无奈饮恨。

转眼间到了公元前225年的春汛之际,秦将王贲决堤通沟,引西北黄河水围淹魏都大梁,一片泽国中,魏王假开城投降,秦尽取魏地,设三川郡,魏国就此灭亡。

短短不到两百年的时间里,秦魏攻守之势易形,魏国从战国初期第一强国到最后倾覆,令人可惜,但个中血泪之教训,实是令人深省。由魏文侯、魏武侯、魏惠王三代魏主的“国宝观”,即可知大魏何以强盛,也可知何以文侯之后国运衰颓之不可避免。

魏文侯继位后重用田子方,魏文侯的弟弟魏成在文侯面前说田子方的坏话,没想到却遭到了文侯的驳斥:“如子方者,非成所得议也。子方,仁人也。仁人也者,国之宝也;智士也者,国之器也;博通士也者,国之尊也,故国有仁人,则群臣不争,国有智士,则无四邻诸侯之患,国有博通之士,则人主尊。”文侯以“仁人为宝”,不惜为田子方怒斥其弟,体现了对人才的高度重视。正是由于文侯的这种求贤若渴、急贤近士,使得李悝、吴起、乐羊、西门豹、子夏、翟璜等皆聚之于麾下,辟地四面,拓土千里,使魏国一跃成为中原霸主,笑傲诸雄。

到了魏武侯(文侯之子)时期,有一天,武侯乘舟沿着西河而下,到中游时回头对吴起说,“美哉山河之固,此魏之国宝也!”吴起回答道,“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皆敌国也!”武侯“以山河为宝”,心胸格局已比文侯低了一个档次。实践也证明,武侯并不能聚天下英才而用之,连功绩赫赫的吴起也因谗言并不能受到重用,只能逃奔楚国。吴起奔楚之前,回首遥望他曾经建立了不世功业的河西之地,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感叹道:“君知我而使我毕能,西河可以王。今君听谗人之议而不知我,河西之为秦取不久矣,魏从此削矣。”果不其然,吴起离开后不久,西河之地就完全被秦国吞并。

转瞬又到了魏惠王(武侯之子)时期,惠王约好跟齐威王在郊外狩猎,惠王问齐威王齐国有没有什么宝贝,并自豪地说:“寡人国虽小,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岂以齐大国而无宝乎?”志得意满之情流露无疑。没想到,齐威王回答道:“寡人之所以为宝者与王异。吾臣有檀子者,使守南城,则楚人不敢为寇,泗上十二诸侯皆来朝。吾臣有盼子者,使守高唐,则赵人不敢东渔于河。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则燕人祭北门,赵人祭西门,徙而从者七千余家。吾臣有种首者,使备盗贼,则道不拾遗。此四臣者,将照千里,岂特十二乘哉。”这番以四位贤臣为宝的答复,使魏惠王听后面有惭色。魏惠王“以珠玉为宝”比之其父魏武侯又降了一个层次,难怪其数败于秦国,乃至只能割西河之地于秦以求和,也只能把国都从安邑东迁至大梁,以避秦之兵锋。文侯以降,武侯、惠王,真可谓一代不如一代,由此亦可见大魏之国运将走向何方。

像吴起这样的人才,是可以称得上无双国士的。他们可以在君王的信任之下,凭一己之力让国家迅速强盛起来。吴起到了楚国之后,得到楚悼王的重用,立马就让楚国南平百越,北却三晋,西伐秦,让天下诸侯都畏惧楚国的强大。纵览战国史,魏、楚两国几乎全程被秦国吊打,处于被动挨揍的局面。一个吴起,却足以让攻守之势易形,让强秦畏惧如虎,可见其能力之强悍。错失这样一个顶尖人才,无疑是魏国的重大损失。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在魏国国君一代不如一代的人才观的指引下,魏国错过了太多本因属于自己的无双国士,让他们远走他国,增强了敌人,削弱了自己,这样的魏国,不灭亡还有天理吗?

商鞅变法,使得秦国由地区性强国一跃成为“超级大国”,实力卓绝诸雄。商鞅就是因为在魏国不受到魏惠王的重用才到秦国的。魏国宰相公叔痤临死之前向魏惠王推荐商鞅接替自己做宰相,魏惠王觉得他是病势沉重老糊涂了,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连把商鞅叫过来面谈一下的兴趣都没有。要知道,商鞅就是通过和秦孝公的面谈,阐述了自己的富国强兵之略,才得到重用的。魏惠王连这点用人气度都没有,的确也就是一个“以珠玉为宝”的人的胸襟与雅量了。孙膑,原本想投靠自己在魏国做将军的同窗庞涓,没想到却遭到庞涓的陷害,无奈只能逃向齐国,后来帮助齐国在桂陵、马陵两次大胜魏军,斩杀庞涓,重挫魏国元气。范雎,本是魏国大夫须贾的家臣,却因为出使齐国时才华出众,受到须贾的嫉恨,须贾连同魏国宰相魏齐一起让手下用板子、荆条鞭打范雎,打得他肋折齿断。范雎原本想装死逃过一劫,没想到魏齐却派人用竹席把他一卷,直接就丢到茅坑里,又让喝醉了的宾客们往他身上撒尿,这番屈辱,实在是惨绝人寰。后来范雎逃到秦国,被秦昭襄王所重用,为其定下远交近攻的国策,屡次伐魏,魏国失地无数。八十年前,庞涓处心积虑陷害孙膑。八十年后,魏齐千方百计羞辱范雎,魏国朝堂,一直由这样变态嫉贤的人把持,魏国命运可见一斑。商鞅、范雎是战国时期顶级的政治家,吴起、孙膑是战国时期顶级的军事家,都不能为魏国所用,魏国岂能不亡?更有甚者,连信陵君这样真正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魏国宗室勋贵也不能见容于魏王,也难怪,信陵君死后十八年,君庸臣昏的魏国就灭亡了。

人们常常说魏国的地理位置不好,正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魏国处于四战之地,形势非常不利。这个说法固然有其道理,但绝不是决定性因素。为什么当初魏文侯能以此为根据地成为天下霸主呢?魏文侯重视人才是一方面,还有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他能够坚持正确的国际战略,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文侯在位时期,对外用兵极其慎重,只有两次,一次是向西攻秦,夺河西之地,一次是向东攻灭中山国。皆取得非凡战绩。《资治通鉴》里记载过这么一段故事:韩借师于魏以伐赵,文侯曰:“寡人与赵,兄弟也,不敢闻命。”赵借师于魏以伐韩,文侯应之亦然。两国皆怒而去。已而知文侯以讲于己也,皆朝于魏。魏于是始大于三晋,诸侯莫能与之争。文侯深知团结三晋的重要性,是故极力维持,乃至秦国不敢东进,楚国不敢北上,韩、赵甚至帮助魏国攻占了秦国的河西之地。但魏武侯、魏惠王却总想着吞并韩、赵,一统三晋,屡屡用兵,结果把自己的大后方暴露给秦、齐、楚三国,经常被他们乘虚而入。偷鸡不成蚀把米,国力不断削弱。

无论是用人问题也好,国家战略也好,都显示出文侯之后的魏国国君缺乏战略眼光,鼠目寸光,只顾蝇头小利,乃至步步败退,痛失好局。文侯时期的魏国是要强于秦国的,是当之无愧的战国霸主,但抵不住后人的昏庸无能,把偌大的家业毁于一旦。而秦国呢,自秦孝公起用商鞅变法始,奋六世之余烈,国力蒸蒸日上,最终由始皇统一宇内。两国之对比,秦国一如既往坚持东进策略,广揽天下英才,接续奋斗,终成大业。魏、秦刚好就是一个反面镜像,一个高开低走,一个低开高走,魏国衰落之时,也正是秦国崛起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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