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我妹把开水泼了我一身。

我的头部、脸、手都是不同的烫伤。

烫伤是什么感受?

是皮下组织很薄的一层,肉被烫伤起泡;很长时间以来,疼痛感无比;疼得睡不着觉,我没法用语言来表述它!

医生要我立刻住院治疗。我反对。我还是要继续高考的。这是我人生道路上最高的大转折。我不能错过了它。

医生无奈帮我开烫伤药和消炎止痛药。他跟我说不要挠皮肤,担心会感染。

后来,在回家路上,我爸厌烦了问我:

“你深夜和她在一起做什么?”

我已经很难受了,我也很委屈。我担忧睡不好会影响到第二天的考试。再加上之前很多年的怨恨,我的性子一下上去了,像火山喷发一样,立刻在空落落的大街上怒吼:

“我惹她什么了?我睡得好好的。我怎么惹她生气了?”

“爸,我知道你偏心,你疼她!那个茶壶里,都是煮开的水!她想致我于死地!”

“她自己已经在地狱了,为什么一直想方设法连累别人!”

我爸扇了我一巴掌。我被那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几乎喘不过气,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我只是一个没有人照顾的小孩。无论是我的父亲或是我的母亲,在她们眼中,我都是不必要的。

我不断思索:为什么我没有死?好多年了,我为什么要勤奋得好好活着?

我颤抖的手摸了摸脸,被烧的地方确实破了。

我爸不骂了,转过身往家走,我默默地跟在他后边。

我爸在外面有女人。

我还在幼儿园上学时就知道。他和我妈经常吵架。随后有一天下午,她听闻我爸和那个女人在某个酒店餐厅,就忙赶了过来。没想到,她遇到了地震。我妈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一条腿,他和那个女人却彻底逃过一劫。

那一年,新闻报道里有很多感人的小故事。我爸受大环境的威严,没离异。可是由于妈妈的残废,我妈丢失工作后,性情比之前更为狂躁软弱了,还想尽办法自尽,说要为我爸去死。

第二年,父亲无可奈何,和妈妈离异,和那女人完婚,换了一个大城市。我跟着我父亲。

一是父亲经济发展情况不错,妈妈没有工作;

第二,我妈不想要我。她讲我是我爸的种。她不给我爸养孩子。

对于那女人,——她叫白静,是我妈的好朋友,好闺蜜。她和我爸在一起的过程中自己也有丈夫,换句话说她和我爸双重外遇。

他俩结婚后,后妈带了与我同一年,比我小两个月的闺女,说成是我爸爸的种。

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一个后妈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有个继母是什么感受?

所有人都难以把一碗水放正。何况,针对一个婚后出轨,乃至抢了闺蜜的老公的女人,我还在奢求什么?

那些年—

我妹妹的衣服裤子最后会变为我的衣服裤子。旧衣物,短衣服裤子,丑衣服全是我的。妹妹偏食,不愿吃的菜,不好看不太好用的文具用品,全是我的。

我们在同一个班。同学都知道我们是姐妹。有些人悄悄跟我说“祝离,你不是你们家亲生吧?”

“当然是。”

“那亲生的为什么你老是捡祝然不用的东西?”

我一再表述,我是我爸亲生的,我妈是我爸的第一房,祝然她妈妈是小三。

这个事情迅速就传遍了,通过成千上万人的嘴,无数的润饰,传入我耳朵里,遍体鳞伤。

正是因为如此,朱声名鹊起,很多人都称她为占鹊巢的闺女。

我父亲和继母重重地揍了我一顿。她们说我没良心。说到离婚,我该和断腿的母亲一起死。

她们把祝然转到最好也是最貴的民办学校。她的衣物鞋文具用品都非常好。

我后妈说要把不用的东西都给我。

祝然惊叫一声,把地面上的旧文具砸了个稀碎,用剪子把衣服裁开,又把鞋刺破,说宁可摧毁也不给我。

我站在寝室大门口,不等祝然发疯完就转过身回卧室了。

这也是我与祝然的屋子:

2个衣橱,一张床和地上的一个铺子

床边有粉红色的蚊帐,粉红色的被单,床单。

我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好舒服!睡在上面,仿佛自身也变成了小公主。数分钟之后,祝然又惊叫过来;“祝离!你这个可怜虫,为什么睡在我的床边?快滚。”

后妈过来和祝然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把我在床边拖起来,摔到地面上。我执着而恼怒地盯着她,抓着我痛疼的头发。固执而恼怒地望着她们:“我已经睡在地上4年了。也该你睡了!”

那时刚刚到这一大城市,住在这一家中。父亲和继母让我与祝然商议,看谁睡木地板,或是轮番睡。

我就是个傻子!我自己提出将床交给祝然,父亲和后妈大大的地夸奖了我,说我听话,明白让妹妹。为了更多地接受表扬,妹妹穿新衣服,用新文具用品,玩新玩具。妹妹不要的都给了我。

在我们家,我,就是一个乞丐!

喝口开水被烫到我哭了(我妹把开水泼了我一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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