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半年的女儿突然出现在家门口(邻居家的女儿前几天去世了)(1)

我童瞳,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鬼,然而,这个世界上鬼还恐怖的东西却还有很多。

我和宋子清准备去一个墓穴寻宝,在路上救了一个女人陈美,为了答谢我们,她请我们到她家过夜。

刚进她家,就遇上了陈美的哥哥,陈松,但我总有不好的感觉。

这个人,身上有鬼气!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惊住,下意识抬起头去看陈松,却没想到,陈松也正在看我,而且眼神诡异!

在对上我目光后,这种诡异迅速消失,陈松对我客气的笑了笑。

奇怪,陈美的家里,充满了疑点!

如果这个时候老鬼在就好了,就能让老鬼去找找这老宅子的异常地方了,可惜我来泰州的事,还没来得及找到老鬼,对老鬼讲。

陈美重新回厨房做菜去了,陈松买了臭豆腐,对我们说,他父亲最爱吃臭豆腐了,分别给了我宋子清一人一双筷子,让我们也尝尝,不够的话他再去买。

“那个,哥哥,你是在哪里买的臭豆腐?”我问陈松。

“哦,就是在步行街上啊,怎么了?”

步行街,那就是他撞到我的那条街了,可当时他撞到我的时候,他手中没拿着臭豆腐,而且他看上去,似乎对我完全没印象。

陈松给他父亲夹了一个,这里的臭豆腐都是泡成黑颜色的,递到他父亲嘴边,那股像尸体的味道又飘来了,我看着他父亲张开嘴,嘎吱咬烂了臭豆腐,汁液顺着他父亲嘴角流出来,他抽了纸给他父亲擦,看上去他们家人很和睦,陈松也很孝顺。

我鼻子边一直徘徊着尸体的味道。

宋子清也夹了一个,对陈松说:“你们这儿的臭豆腐我还没吃过,不过我吃过湘市里的,味道没这里那么浓,也没这么黑的感觉。”

“市里大多都不正宗,我们这里才最正宗,你尝尝。”陈松说。

宋子清这大吃货,砸吧了砸吧嘴,然后一口吃了臭豆腐,我看到他咬开的那汁液都黑色的,就像是尸体被泡腐烂之后,你咬在尸体上流出来的黑水。

妈呀,越想越恶心,我捂住嘴,扔了筷子。

“怎么了?”宋子清看我,一脸陶醉:“你是不是不会吃臭豆腐?不能闻这个味道?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

“不了不了。”我连连摆手:“我不会吃,不会吃……”哪有这个胃口吃啊。

宋子清耸耸肩,又去夹,我推了他胳膊一下,他刚夹起来的臭豆腐又掉了回去:“死丫头你做什么?”

“快要吃饭了,你就不能少吃一个?”我扭着表情提醒他。

他似懂非懂的,看看我,又看看臭豆腐,纠结的不行:“可我……”

“这没关系吧,子清弟弟,你小女朋友还管的挺严嘛。”陈松笑着开玩笑:“要想吃的话就吃,不是很有机会吃到我们这里的特产臭豆腐的。”

宋子清又心动了,又想去夹,这个大白痴,人家话里有话他是没听出来还是怎么的,我踩了他一脚,瞪他:“你不知道这个吃了后有口臭吗?!”

“干嘛?你要干嘛?你不会是要强吻我吧?!”他竟然还煞有其事惊悚的看我:“小丫头你太开放了,我怕我招架不住啊!”

我真想一鞋拔子抽死他算了!

陈松又看我了,我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眼光,和宋子清吵着嘴,不过还好宋子清这个超级无敌大白痴最后终于抛弃了臭豆腐,没吃了。

陈美的饭菜做好了,一大盘一大盘的往外端,陈松去帮忙,我和宋子清礼貌性的也过去了,炖鸡,煮鱼,牛肉,三大锅主菜,还有很多小炒,包括小龙虾,螺丝,一些湘市的特色菜。

“哇,看上去好好吃。”宋子清夸陈美:“美美姐真是人漂亮,手艺也好,要谁娶了你,真是你的福分啊!”

我看你就很想娶她。

我在心中腹诽宋子清。

“没有的事,你们过奖了,来来来,都坐下吧,不要拘束。”陈美招呼着我们。

我和宋子清在客座坐下,陈美父亲在主座,陈美和她弟弟坐我们对面,陈美给我们盛了饭,她父亲陈涛和弟弟陈松都很热情,让我们快吃饭。

看着盘子里的肉丸子,肉片,带骨头的肉,我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的,厨房里砧板上的那块,冒着血,还一动一动的肉,忽然想吐,忽然就没了食欲。

宋子清相反,夹了一碗尖尖满满的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那肉看上去鲜嫩可口,可我怎么总觉得,根本不像是鸡牛肉,反而像……人肉!

说是人肉吧,我也没什么确切证据,有可能是我神经太敏感,但我实在没法逼我自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吃饭了,吃不下去,只夹了几筷子青菜放到碗里,意思意思,省的陈美他们问我。

“童妹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一直都没多少食欲。”陈美还是发现了,问我。

我刚想说没事,宋子清就抢话:“她肯定是之前背着我们在步行街吃了小吃,还吃了黄金饼,甭管她,还让我不要吃臭豆腐,看吧,她自己都吃不下饭了吧。”

宋子清是个250,鉴定完毕!

饭席间我看陈美和陈松一直在给陈涛夹肉,表面上看着挺和睦,但老年人吃那么多肉真的好吗?而且陈美和陈松和我一样,基本不吃肉,除了宋子清。

宋子清又是喝鸡汤又是剥下又是啃牛排的,吃的不亦乐乎,我就奇了怪了,刚才我看厨房里没那么多肉的啊,而且这些菜,光是炖鸡汤要花费的时间就很长,她很快就做出那么一顿丰富的饭菜,更让人起疑。

宋子清不是心思缜密吗,不是笑面虎吗,他难道没发现这些细节?还是说他发现了,但假装没发现?又或者是……看他这样,他是个吃货吧!绝对是!

陈美打了碗鸡汤,非要让我尝尝,我怕我再拒绝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把鸡汤端了回来,其实我也想证明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鸡肉,一咬牙,心一横,喝了一大口汤,咬了一块肉。

很好吃,很鲜很嫩,像鸡肉,应该是鸡肉,应该是我多想了。

我总算是吁了口气,想着怎么也得客套的赞扬陈美一下,刚抬眸,余光看到陈松又在看我,见我抬起头,陈松才收回目光。

这……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让这男人感兴趣的地方?

饭后我说帮忙去洗碗,陈美还是没让,我把碗筷收拾好想拿去厨房,陈美却来拿过我的碗筷,说她来就行,让我和宋子清去休息,这次我答应的很快,没有和她纠缠,拉着宋子清上楼去了。

陈松在为我们准备客房,铺床,问我:“你俩是要一间房,还是……”

“当然是两……唔!”宋子清捂住了我的嘴。

“一间就行。”宋子清对陈松说。

一间?开什么玩笑啊!

我使劲推宋子清,咬了他手一口,他吃痛放开我,龇牙咧嘴的对我做眼神,我愣住,他是不是也发现这房子的异常,所以才要一间房的?

“你们感情真好,真羡慕。”陈松说。

我没吭声了,宋子清也没反驳,笑着抓抓头,还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还好冷陌没在,不然估计我和宋子清都得被他揍死。

陈松收拾好客房后就出去了,说让我们不要拘束,自便,客套了两句,宋子清把陈松送出去,关上卧室的门,上锁,转身一脸紧张的看我:“这老宅里没什么鬼怪东西吧小丫头?”

“你把我留下来,不会仅仅只是怕这个吧?”

“不然呢?”他瞅我,然后抱住他自己的身体:“你不会想非礼我吧!”

“……”我是不是把宋子清想的太精明了?头疼:“你不觉得这房子很奇怪吗?你不觉得你今天吃的肉很奇怪吗?你不觉得这房子里,完全就透着个大写的不和谐吗?”

“今天吃的肉奇怪?”宋子清回忆了一下,迷茫摇头:“没有啊,我觉得今天的肉挺鲜嫩的,很好吃,这房子我也没感觉出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院子里那棵大树,其他都正常啊,你不是说房子里也没什么脏东西吗?”

真不知道宋子清是真没发觉还是假没发觉,还是注意力只在陈美身上了!

算了,怪异的地方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和他说不清:“睡觉吧,我睡床,你睡地铺!”

宋子清表示不开心:“为什么不是我睡床你睡地铺?”

“因为这是女孩子的特权,你是女孩子吗?你是女孩子我就让你睡床!”

“我是呀,这位爷,你不觉得我如花似玉吗?”宋子清捏起嗓子怪声怪气的学娘娘腔耍宝,把我笑死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去睡地铺了。

我们都是和衣而睡,第一次和冷陌以外的陌生男人睡一间屋,虽说我们对彼此都毫无感觉,我也知道宋子清不可能做什么禽兽的事,但还是感觉怪怪的,别别扭扭的,冷陌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他之前还骂我和陌生男人在一起,转眼就把我扔给陌生男人,他倒放心的很!

果然,他一点都不在乎我,他的事是第一头等大事,我只是个他附带关心的东西罢了!

越想越郁闷,我翻了个身。

宋子清没什么动静了,倒也没打呼,大概是睡着了吧。

反正只在这房子里住一夜,不管这房子有多诡异了,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卧室外有声音,像是有人在唱歌,还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很稚嫩,唱的什么,听不太清。

“小丫头。”宋子清在黑暗中叫我。

我马上惊醒过来,坐起来:“怎么了?”

“你听到了吗?”他小声说。

“听到了,你也听到了?”我回他。

“嗯。”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宋子清在穿T恤:“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可哪里来的小孩子?难道说美美姐把她孩子接来了?”

“不知道啊。”我跟着摸下床,没敢开灯,怕打草惊蛇,卧室外小女孩的声音还在唱着歌,我摸到宋子清跟前:“怎么办?我们是要出去看看吗?”

“如果不出去,就这样待着,你待得住?”宋子清反问我。

答案是待不住,我和宋子清这样的人,都是属于好奇心害死猫这一类的。

“走,我们去看看。”宋子清说。

“别别别,还是先想好吧。”我拉住他:“我除了双眼能看到鬼以外,其他的本事一概没有,我两要这样出去了,真遇到陈美姐说的什么红衣小女孩怎么办?万一那女孩是个厉鬼怎么办?咱两就真得死了。”

“不怕,我有保护符。”说着,宋子清就去翻他背包。

我也想看看,宋子清到底藏着什么本事。

宋子清从背包里翻出两个玉佩形状的东西,递给我一个:“拿着这个,可以防身。”

我接过来,摸了摸,这玉佩挺光滑的,上面刻着些古老的,我看不懂的符号文字,宋子清已经戴脖子上去了,我想想,也戴上了脖子。

“走。”宋子清率先开门出去。

我跟在他后面,猫着腰,轻手轻脚和他两个人一起出了卧室。

我们的眼睛大概适应了黑暗,唱歌的声音在厨房的方向,陈美和陈涛的卧室在三楼,陈松在一楼卧室,宋子清趴在楼梯口,跟做贼似的,要是陈美家任何一个人这时出来那就惨了!

小女孩的歌声总算是清晰了,一字一句,传进我和宋子清的耳朵里。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

凌晨的别墅,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唯独除了那小女孩的歌声,一句句,清晰的飘浮再空气中,布满了整栋别墅。

稚嫩的小女孩唱着节奏轻快的童谣,而童谣的歌词,却渗出骇人的恐惧。

思即恐惧,那些字符在这样无风无声的黑夜里直击到心底,心在颤抖,控制不住。

我听到宋子清在吞咽唾沫,我走过去,轻轻拽了他一下他被吓得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得了,还想指望他,还想指望看看他的真本事,大概是不可能了。

“我们下去看看。”我悄声对他说。

那么大的歌声,为何陈美他们没有动静?

“不用了吧……”他死死抱着楼梯扶手:“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说让出来的也是你,现在不走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怎样!”为了不吵醒陈美他们,我只能很小声很小声的吼宋子清,又拉他一把:“走!”

宋子清哭丧着:“你果然不是女孩,你果然是个汉子。”

我真不明白,就宋子清这胆子,到底怎么去盗墓的?古墓里不是会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反正这件事不弄清楚我是睡不好觉了,死拽着宋子清下了楼。

白天我记得楼下客厅里的墙上是有一座挂钟的,宋子清还说过,这挂钟的声音很纯粹深沉,一听就是名钟。

可现在……哪里有什么钟声?

除了我和宋子清的呼吸,略带急促和害怕的呼吸。

绕过楼梯拐角,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厨房方向,厨房黑着,安静着,仿佛蛰伏着的怪兽,歌声从门的那端源源不断传出来,勾引着好奇心重的人,走过去,走近它,走进去,然后一口咬碎你的骨头。

我下意识握住宋子清给的玉佩:“你这东西,有用吧?”

“大,大,大概吧……”他话都吓结巴了:“其实我出道也没多长时间,一会儿我们去找的那座古墓是我的第一座古墓,我之前只从爷爷口中知道这些东西是存在的,但我从来没遇到过,更别说现在了……”

不、是、吧!第一次!

“宋子清你这个大坑货!”这一瞬间真想捏死他算了!“你第一次你逞什么英雄!你在楼上还胸有成竹的说不怕没关系!你……”

“这玉佩确实是我爷爷给我避邪的,一定有用!这可是留给我未来媳妇的,我还不想给你用呢。”他哼哼。

他现在还有脸对我哼哼!

我气的又踹了他两脚。

就在这时,厨房里的歌声猛地停止了。

别墅在一瞬间归于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我和宋子清瞬间吓的僵硬在原地。

那个小女孩不会是发觉我们了吧?!

我们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到了最低,等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如果我两继续再杵在这里,很有可能会被陈美他们发现的,都到这份上了,我一咬牙,拽了宋子清就朝厨房走去。

“死丫头你疯了!”宋子清又不敢很大声的嚷,只能粗声粗气的小声叫我。

我当作没听见,反正一不做二不休,要遇到厉鬼……到时候再说吧!

到了厨房外面,依旧一片寂静,歌声至此再也没有响起来过,宋子清没出息的缩我旁边,我探头探脑的鼓起勇气往里面看去。

没有想象中的红衣小女孩,厨房很平静,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惊,没有人,那歌声……就必然是鬼发出来的了!

我使劲咽唾沫,抬脚走进了厨房里。

宋子清在后面一边小声喊我一边跟了进来,我在厨房里摸索着。

咚。

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声响,宋子清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差尖叫了,我也吓的不清,腿软的不行,低头一看,原来是我脚下不小心碰到了个桶。

“死丫头你是要吓死我啊!”宋子清有些狼狈的爬起来。

我懒得理他,看向那个桶。

是很大一个桶,我提了一下桶把,很重,里面还有东西,因为很黑暗,我们不是太看得清桶里的东西。

“宋子清,你记得厨房里有这个桶?”

宋子清跟着看这个桶,仔细回忆了一下:“可能是后来搬进来的吧。”

“你有电筒吗?照里面看看。”我对他说。

我两出来的有些着急,都没带背包,好在宋子清说他的手表有电筒,可以勉强照看一下。

他把手表摘下来拿在手中,对着桶内,按下了电筒开关。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只插在桶里的手!

宋子清吓得手表没拿稳,掉进了桶里,这下,我们看的更清楚了。

“啊!”

我脱口低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宋子清退了好几步,撞在后面玻璃的门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小,小,小丫头……你,你,你,你……看到那桶里的东西了吗?”

他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桶里竟然有只人的手!在这样的黑暗中,换做谁都会吓破胆的!

“我们……会不会……看走眼了?”我也在哆嗦,还是有可能看走眼的,毕竟刚刚我们只是随便瞥了一眼,手电筒的光又暗,或许是什么猪排骨被我们看走眼了:“要不,再……看一眼?”

“我可不看了!要看你自己看!”

这男人太胆小了吧!

我还是不敢相信陈美家会有只手在桶里,大概平复了下心情,我深呼吸,然后慢慢爬起来,宋子清的手表掉在桶里,电筒的光一山一烁的,从里面一会儿照出桶的影子,一会儿桶的影子又没了,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嘲笑着你一样。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桶吃剩的肉罢了,这样想着,我闭着眼慢慢挪到桶边,手指已触到桶边了,心中是极端恐惧的,就像是撑到极点的气球,只要稍微刺激一下,我想我可能就要崩溃,但我还是鼓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睁开眼,看向了大桶。

这次,我看的很清楚了。

桶里确实有一只人的手,女人的手,插在上面,五指半曲着张开,指甲上涂着指甲油,好像想抓住什么。

有那么一两秒,我整个人是定格住的,跟死机了一样,连尖叫都哽在喉咙发不出来了,当你处在极端害怕的边缘时,你整个人都是空白的,都是停止的,连呼吸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叫的出声。

“喂,小丫头,你看到什么了?”宋子清叫我,把我叫醒了。

呼!

我胸膛很大的起伏了一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总算是从这个濒临崩溃的点缓和下来了,我擦了把额头,才知道,自己额头全是汗,汗顺着往下淌,把我视线弄模糊了,我又擦了一把,这才想起正事:“宋子清你快来看!”

见我竟然没逃开,宋子清犹犹豫豫的过来,往桶里够头看了一眼,还好我及时拉住他,不然他就要摔地上去了,我赶忙说话来分散他的恐惧:“嘘,你先别出声,这手肯定是人的手,可为什么陈美他们会把人手放在这里?你想过没有?”

宋子清木乃伊似的摇摇头:“杀人分尸,美美姐看上去那么和蔼可亲,怎么会……”

“问题就在这里!”我见他情绪总算是稳定住了,才放开他:“就算他们杀人分尸,为什么要放在这桶里,还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而且你看桶里,都是扔垃圾的,还有我们之前吃的虾都在里面,这只手为什么会和我们吃的这些东西扔在一起?”

“是啊,很奇怪,不应该赶紧藏起来吗?”

“肯定还有问题!”我转身去找线索,借着桶里电筒折射出来的光,能大概看清楚这个厨房了,我走到水池边。

水池里一水池都是血!血还溅到了周围。

“宋子清,你快来看!”

宋子清跑过来,紧跟着惊呼:“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分尸?”

“不对。”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又看向旁边,桌子上摆着砧板,砧板上有血,菜刀上也有血,我们不能判定这到底是人血还是动物牲畜的,我顺着这个方向过去,厨房里有个小冰箱,我拉开冰箱,扑鼻而来的除了冷气以外,还有血的味道。

“宋子清!”我又叫他。

宋子清跑过来,我指着冰箱里:“你看。”

冰箱里塞满了用保鲜袋装着的肉,看上去还鲜血淋漓的,恶心极了,我的胃有些翻腾,宋子清伸手想去拿一袋肉出来仔细研究,但肉堆得太高了,他笨手笨脚不小心碰翻了肉,一堆肉袋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声响太大了,肯定会引来陈美他们的!

“你这个笨蛋!”我打了他一下,赶紧蹲地上去捡装肉的袋子,然后我就看到其中一个肉袋子里,装了半根手指!人的手指!

“啊!”宋子清却比我先叫了起来。

我下意识抬头,冰箱里一颗头颅掉了出来,砸在了我头上,又滚到了地上,滚到了我脚边,露出半颗眼睛,看着我。

“啊!”我再没忍住,放声尖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往后退去,把手中肉袋也扔到了地上。

“谁!”陈松的声音传了过来。

“糟糕了!怎么办?”我快要吓崩溃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哽着声音问宋子清。

“快走,我们离开这里!”宋子清拉起我,转身就跑。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

童谣忽然在此时响起。

宋子清拉着我飞奔,我看到就在客厅电视机那个地方,出现了一道小小的,红色蓬蓬裙子的人影。

我们最终冲出了陈美家别墅,听到身后传来陈松的大吼:“站住!”

怎么可能站住,我们飞奔着穿过院子,穿过那棵老树……

我脑袋里猛地又出现了那首童谣。

爸爸让女儿把妈妈埋在树下,然后砍死了女儿,把女儿的皮拨开,做成了娃娃……

大树……冰箱里女人的头颅……红衣小女孩……陈美对我们讲的怪事……

一切似乎练成了一条线,真相近了,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跑到铁门了,宋子清去抓门锁。

“被锁上了!”他大叫。

我回头,陈松已经握着斧头从屋子里出来了,狞笑着,他身后的影子拉了很长一条,红衣裙子的人影,就踩在他的影子上,而他,还不知道。

“打不开!”宋子清急的要死,拿着那个锁拼命的砸。

我退在宋子清身旁,望着拿着斧头的陈松,脑袋里忽然所有的事,全都清明了。

“宋子清,陈松就是我们听到的童谣里,那个爸爸。”

“什么?”宋子清扭头回来:“你是说……陈松杀了他老婆?!”

“对。”看着陈松一步步逼近,看着红衣裙子的小女孩一直漂在陈松身后,我忽然有了些主意,又不敢百分之百保证能行,只能试试了!

我放大声音的说:“陈松酒后杀了他老婆,然后把他老婆进行了分尸,他女儿目睹了他整个罪行,劝他去自首,他起了杀女儿的心,骗他女儿,让他女儿帮他去树下埋尸体,然后用斧头同样杀害了他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陈松逼近了,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目光凶狠:“哦,你们难道是看到了桶里的手?凭这个判断的?”

“桶里的手不是你老婆的,你老婆应该死的比这个早。”我镇定下来,目光望着陈松的方向,却不是看着陈松。

而是他身后的红衣小女孩。

红衣小女孩从他影子里出来了,在看我,脸上没有皮,整张脸都是血肉,皮肤还有些血泡在往外冒,脸上的血管,筋,骨头,都能看见,眼睛摇摇欲坠的挂在脸上,这是我见过的所有鬼当中,最丑最惨的一个。

冷陌曾经说过,还原死前样子越逼近的,怨气越重,是厉鬼的可能性就越高,厉鬼是最丑最恐怖的鬼,比如之前遇到的厉鬼晓梅。

我不知道红衣小女孩现在是不是厉鬼,但我在打赌,打赌这小女孩,只是让我们来为她申冤的。

“桶里死的人不是他老婆,那又是谁?”宋子清问我。

这时因为我的动静,陈美和陈涛都出来了,我指向陈美:“是她。”

“啊?小丫头,我被你弄懵了。”宋子清跟着我看向陈美:“你是说,桶里死了的人……是陈美?”

“对!”

“那这个人又是谁?”他问的是眼前的陈美,带我们来家里的陈美。

“我也不知道。”我耸耸肩:“大概是陈松的小三吧。”

红衣小女孩身体像机械一样,听着我说的话,慢慢转向陈美。

只可惜在场的人,除了我以外,谁都看不到她。

“童妹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陈美走了几步上前和陈松站一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们大晚上不睡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在装!”宋子清叫出声:“我们在你家厨房的桶里发现了人手,你该怎么解释!”

陈美脸一下就变了:“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在我家乱转悠是几个意思?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在车上的时候,宋子清不是说过了么。”我渐渐镇定下来,红衣小女孩到这个时候还没发动攻击,也没随便乱攻击,我心底的把握又多了些:“宋子清随身携带符咒,而我和他又是朋友,你难道就只觉得我是个普通人?”

“你们……”陈美和陈松脸色大变。

我呵了声,指着陈美:“我不知道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我想,你肯定是受到红衣女孩的骚扰了,你在车上对我们说的那两个故事也是真的,只是,我猜,你嘴里说的你妹妹陈枝,恐怕也被你杀死了吧。而第二个故事里,你说你女儿受到了红衣女孩的骚扰,我想,是你受到红衣女孩的骚扰吧?而骚扰你们的红衣女孩,就是陈松亲手杀了的,他的女儿!”

……

一阵风从我们中间刮过,带起了几丝树叶。

“哈哈哈哈!”陈美忽然仰头大笑。

宋子清站我旁边,悄悄拉了下我的手,让我不要太紧张。

虽然这男人太胆小,但好歹这个小动作,也还算暖心。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片子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我们家和你们两完全就是陌生关系,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根据什么线索,推断出那么多东西来的。”陈美笑够了,忽然凶狠的看向我:“说!是不是有谁向你透露了我们的消息!”

一切都是因为那首童谣,我才连起了答案,红衣女孩想要告诉我和宋子清的答案。

不,是真相。

“没人透露事情给我们,一开始我和宋子清认为你人还不错,是你们自己露出马脚来的,你们的行为太怪异,没法不引人怀疑。”我看着陈美,缓缓说:“你们杀了陈美,红衣女孩的妈妈,红衣女孩,三个人,把他们分尸装成一块一块的冰冻肉,放在冰箱里,想着找个机会把这些尸体弄走,我想,桶里面的手,是你们还来不及处理的吧。”

对面先沉默,而后,那个冒充陈美的女人狞笑起来:“事到如今,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你们也逃不走的,铁门是密码锁,院子墙上全是铁刺和玻璃,你们怎么逃走?我不想瞒着了,让你们能死的瞑目一些。”

我和宋子清并没说话。

乌云蔽日,冷风裹身,我偏头看了眼宋子清,他安静着,垂着眸,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总觉得,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刚才那个胆小鬼宋子清。

“我就这样告诉你们吧。”女人开口了:“我叫陈枝,是陈美的亲妹妹,我在车上和你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我曾经确实差点走进黄泉路里了,陈美也确实为我祈福求过一串佛珠,但她不知道,我之所以差点走进黄泉路里,是因为,我杀了我前任男朋友,他来找我,索魂。”

风,忽然大了。

我瑟缩了一下,按住随风乱飞的长发。

没想到,这个冒充陈美的人,竟然就是她亲妹妹,陈枝!

陈枝又说:“有一天陈美发现我家冰箱里有好多肉,她想给我做顿肉汤,就拿了出来炖肉,中途发觉了不对劲,因为这肉太鲜太嫩,完全不是猪牛羊肉,而且她还闻到了,这肉里面散发出来的……人血味。”

我和宋子清同时想到了今天餐桌上的肉,宋子清脸一下就紫了,质问陈枝:“你今天做的肉,难道是……”

“当然,哈哈哈,我把陈美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剁成了肉,为了不让你们怀疑,搀在了鸡肉,牛肉,还有肉丸里,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肉又鲜又嫩又多汁又好吃?吃了还想吃呢?哈哈哈!”

“呕!”宋子清一下就吐了。

“哦对了。”陈枝又说:“你们吃的臭豆腐,是不是很臭?知道吗,是我用泡尸体的水泡的,当然臭了!臭豆腐里夹着的,可都是尸体的汁水呢!哈哈哈!”

……

虽说我没吃臭豆腐,晚上也仅仅只喝了半碗鸡汤,但只要一想到鸡汤里有人肉,我还是没法忍受,也吐了起来。

我所有以为的错觉,原来全都是对的!

我觉得臭豆腐像是尸体泡的,结果是真的,我觉得今晚晚餐的肉像极了人肉,结果也是真的!

“陈美根本不配做我姐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枝有些癫狂的说了她杀陈美的经过。

当时陈美发觉陈枝冰箱里的肉都是人肉之后,出于姐妹感情,并没有立刻报警,而是找了来了陈枝,得知陈枝前男友劈腿,陈枝一怒之下杀了她前男友后,劝诫陈枝去自首,陈枝不去,与陈美起了很大的冲突,失手杀了陈美。

后陈枝把陈美带回了泰州镇的老宅子里,与陈松商量把陈美肢解弄成肉块拿去卖了,就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了,陈枝把陈美的尸体先扔在陈松车后备箱里,

然后回湘市区里去买需要用到的东西,路上遇到我和宋子清,陈枝载我们确实纯属巧合,又听闻宋子清对灵异那方面有些研究,她也害怕被鬼缠身,就把自己身边的故事编造了一些来问宋子清。

之后我们进入泰州镇,我在步行街遇到行色匆匆的陈松,是因为陈松听说陈枝来了,忙着回家去弄尸体。

陈枝做了人肉大餐之后,见我和宋子清回了房间就没出来,一时疏忽大意,把装着陈美手的桶放在了厨房里。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都推断对了。”陈枝笑着,脸上毫无悔意。

杀死亲姐姐,肢解亲姐姐的尸体,却还能笑成这样,陈枝的三观,没救了。

“不对。”红衣小女孩忽然开口了。

我愣住,下意识看向她。

她也正转过来看向我,伸出空空一个袖子的胳膊指向陈枝方向:“她不是疏忽大意,她和爸爸,在浴室里做那种事。”

我瞪大眼睛,不是吧?乱伦?!

我似乎明白陈松为什么要杀他老婆了。

“小丫头,你在看哪儿?”宋子清差点把胆都吐出来了,擦着嘴偷偷在我耳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看你一直盯着陈松旁边的空气看?那里是不是……”

我暂时没和宋子清说,而是看向陈枝:“不,你说的不对,其实你和陈松有私情,对么!”

陈枝和陈松同时惊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特别是陈松,看我的目光都像是要杀了我:“你怎么知道!是谁跟你说的!你不可能知道的!绝对有人跟你说了!说!是谁!”

现在我已经能完全有把握红衣小女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了,这只鬼的意识还在,理智还在,不会做出攻击我们的行为,甚至还能帮我们,我心下总算是有点底了,对上陈松:“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杀了和你相濡以沫那么多年的老婆,就为了和你亲姊妹偷情!”

“不!你不懂!”陈松大吼起来:“那个女人一丁点情调都没有!我和她在一起已经受够了!受够了!我提出离婚,她竟然不离,还说什么要离也可以,必须提供女儿的赡养费!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头还是图我的钱!”

“就是!”陈枝附和着陈松:“那女人根本不懂我哥,根本不懂!只有我懂我哥!只有我!我哥是我的!我哥是我的!”

“所以你们就借喝醉酒,杀了陈松老婆,连他女儿都不放过,一并杀了,肢解,做成肉,自己吃,让你们父亲吃,所以陈松的手才会那么光滑!”

我记起来了,我曾经看过一本被禁的怪谈科学录,上面就有说,吃人肉会让人的皮肤变得光滑白腻,像婴儿的一样,陈松不符合年龄的皮肤触感,就说明了这一点!

只是可怜了陈涛,站在最后面的老人陈涛,听完了我们说的所有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没站起来过。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今天必须去死!”陈枝从旁边拿起了个铁铲。

陈松也举起了斧头。

“怎么办小丫头?你能召唤那位大人吗?”我和宋子清没有退路,宋子清让我召唤冷陌。

我无语摇摇头:“他又不是我的召唤兽,你看我什么时候不是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红衣小女孩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有些着急,灵机一动,忽然对陈松大声说:“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斧头与我的距离,大概有五步。

陈松停下来:“说,让你死的痛快些。”

“你的女儿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杀了她?她在当中,算是死的最无辜的了吧?”

“哈,死的最无辜?”陈松嗤笑:“那死小孩当然无辜了!但是,她妈妈死了,以后我岂不是要一个人抚养她了?我哪里来那么多见鬼的钱抚养她,开什么玩笑!既然能杀一个人,再多杀一个又怎样?”

我看到红衣女孩的裙子,无风自动了起来。

虽然我的做法有些不厚道,但情况紧急,我不得不这样做,又问陈松:“你就哪怕没有一丁点后悔过吗?你女儿才几岁啊,你竟然下的了手,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亲生女儿又如何?只要想从我这里把钱拿走的,统统都死有余辜!”陈松说完,对我举起了斧头。

“小丫头!”宋子清对我大喊。

而我仅仅只是站在原地,半步没动。

斧头朝我砸了下来。

死亡半年的女儿突然出现在家门口(邻居家的女儿前几天去世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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