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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8月7日,方先觉向重庆发出一份电报,称“官兵伤亡殆尽”“以死报国”“来生再见”。这被后世称为衡阳守军“最后一电”,也是震惊中外的“最后一电”。

8月8日,衡阳沦陷。方先觉率残兵投降,备受礼遇,并组建成立“先和军”(伪军),受封为军长。日军更是评价他为“了不起的军事家”。

黄埔前六期名将一览(黄埔第一猛将发誓杀尽日寇)(1)

方先觉将军

11月,方先觉在友人的帮助下,逃离衡阳,12月11日抵达重庆。百姓却高呼“欢迎抗战英魂归来”,蒋介石见到他激动地说:“恍如隔世”。而后又称他是“惟欠一死”。

是死战还是投降,是殉国还是偷生,是英雄还是汉奸,种种言论甚嚣尘上。方先觉到底做了什么?

黄埔第一猛将的诞生

1905年,方先觉出生在江苏萧县,排行老三。他从小聪慧过人,成绩优异,立志报国。

1924年,方先觉在上海政法大学接触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萌生了革命思想。而后经黄埔一期毕业生王仲廉招录,决定投笔从戎,成为了黄埔三期的一名入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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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军校旧址

1925年11月,军校中一名军需官出现贪污伙食费的情况,被方先觉和同学发现,并将军需官暴打一顿。事情闹到学校后,认为他以下犯上,最终被开除学籍,此时距离毕业仅剩1个月。离校后的方先觉,依然决定到军中干一番事业。

1926年2月,方先觉从军担任排长,随即参加北伐战争。在战斗中,他屡立战功、一鸣惊人。1931年至1941年间,他先后参加了淞沪会战、台儿庄会战、武汉会战、南昌会战、长沙会战等等,他指挥得当、头脑清晰,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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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图片

其中最著名的是第三次“长沙会战”。1941年12月,日军再次进犯长沙,方先觉时任预10师师长。1942年1月1日,日军第3师团向预10师第29团发起猛攻,阵地岌岌可危之下,方先觉果断调动第30团参战,先后收复军储库、郭家山等两处阵地,并歼灭日军一个大队,击毙大队长加藤素一。

而后,上级问方师阵地能坚守几天。答:一个星期。为表坚守阵地的决心,方先觉写下遗嘱。并于第二日,被刊登在《长沙日报》上,其中说到“我决心以身殉国”等等。一众将士备受激励,死守不退。1月4日,猛攻无果的日军被迫撤退。方先觉所部的坚守,一定程度上促成了长沙会战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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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源于网络

方先觉作战中的英雄顽强、视死如归也为他赢得了“第一猛将”的称号。战后,他被任命为第10军军长。

衡阳保卫战,是争议的焦点

1943年11月,方先觉奉命驰援常德。其老部队预10师师长孙明瑾却在驰援中被日军阻击,不幸遇难。一个月后,他召开追悼会,在孙师长的灵柩前宣誓“杀尽日寇为死难军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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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历史图片

为表彰方先觉先在“常德会战”中的贡献,蒋介石特意送给他一块匾,题为“忠义表天地”。

常德会战后,方先觉率第10军赴衡阳整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艰苦卓绝,而后充满争议的大战。

1944年6月23日至8月8日,湖南衡阳历时47天的保卫战,是抗日战争以来作战时间最长、战况最惨烈、敌我双方伤亡最多的一次城市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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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保卫战

战前,蒋介石将衡阳托付给方先觉,嘱托到:“我信任你,只要你守住衡阳两周,就算任务完成”。

方先觉加紧构筑工事,依据衡阳城的地形,下达了“看不见不打、瞄不准不打、打不准不打”地指示。他的指挥所,距离日军进攻重点目标“五桂岭”仅有2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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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扬言“三天攻下衡阳”,并且动用了两个机械化师团,甚至动用了毒气弹。

战斗打响后,从第一天开始就惨烈异常。各种炸弹如雨点般落入第10军的阵地。敌人攻入张家山阵地,第10师师长亲自上阵“白刃战”,抢回阵地。1名连长拉响手雷与敌人同归于尽。1名连长重伤之下,与敌人互刺身亡。秘书、医护人员、炊事班纷纷拿起枪冲上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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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援军”“有没有弹药”?原本计划坚守2周的战斗,此时已经40多天过去了。

8月6日,外围阵地接连失守,守军全部牺牲殉国。衡阳保卫战进入城市巷战。此时的城中,还有大量的百姓,受伤的官兵也有三四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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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是守不住了,撤退也是撤不出了。守下去,伤亡惨重的日军,会不会杀害百姓?杀害伤病员?这是有先例的。一个异常艰难的抉择摆在方先觉面前。是坚守殉国,还是投降求全?

8月7日,方先觉致电蒋介石表达了“殉国”之意。而后他下令解散军部,举枪试图自尽,但被副官挡下来了。大家劝他为百姓和伤兵着想。

8月8日凌晨,方先觉派人与日军商量停战。他表示,第10军绝无投降之意,提出两点要求:“保证生存官兵安全,并让他们休息;收容伤兵,并郑重埋葬阵亡官兵”。4时许,方率部投降。而后被要求将余部组建为“先和军”。然而,大部分伤病却并没有得到日军的救治,不少人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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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图片

此战,我方以1.8万人左右的兵力,对阵日伪军11万余人的围攻。坚守47天(也有称48昼夜),伤亡1.5万余人,阵亡7600余人,日军伤亡6万人之众,被歼灭19000余人。更有报道称,此战导致了日本首相东条英机下台。

战后评述,是英雄还是汉奸

衡阳保卫战的重大胜利,与方先觉在战后得到的评论却天差地别。原因就在“投降”二字。

回到重庆的方先觉,虽然得到了蒋介石的认可,被大肆宣扬,也被提拔为第36集团军中将副司令员。但“汉奸”“惟欠一死”等言论却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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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选择了以身殉国、死战不退的佟麟阁、赵登禹、饶国华、王铭章、张自忠等名将来说,方先觉的举动确实少了一分壮烈、多了一分求全。更像是一个功亏一篑、未竟全功的“悲剧人物”。

黄埔前六期名将一览(黄埔第一猛将发誓杀尽日寇)(12)

方先觉将军

但据分析认为,对于方先觉得很多指责,实际上都是日军有意操控舆论的结果。广大民众对方先觉的表现还是极力认可的。

1944年8月12日,毛泽东在《解放日报》中高度评价:坚守衡阳的守军是英勇的,衡阳人民付出了重大牺牲。这是抗战中唯一获此殊荣的城市。

可以说,对于方先觉指挥的衡阳保卫战,从敌方、我方来说,都是给予了高度评价的,无愧于一场值得称颂的大胜利。

但对于“投降”之举,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个人认为,将军领兵作战,因时因地因势都有自己的判断,殉国实属壮烈,求全也是无奈。战功不能抹杀,做法也值得尊重。

黄埔前六期名将一览(黄埔第一猛将发誓杀尽日寇)(13)

蒋经国与方先觉

唯一可惜的是,1949年底,方先觉离开大陆定居中国台湾。1983年3月3日在中国台北病逝。晚年的他,或许是因为曾经的争议,郁郁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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