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禹锡的《陋室铭》里,有句名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我看用在赵蘅的舅舅杨宪益的晚年生活里最是贴切不过。

杨宪益有没有儿子(我的舅舅杨宪益)(1)

拿到书,看到作者的名“赵蘅”,自是感到这个“蘅”字应该出自《诗经》。对于这个“蘅”字,我竟模糊地觉得好像与黄蓉有点关系,细一思量,竟记起这是黄蓉那冰雪聪明,又永远美丽的母亲的闺名。“冯蘅,冯蘅”,似听到黄药师一声声这样急切地叫唤。

外甥女的名字都起得如此诗意,更可见得这一大家子绝非泛泛之辈。

杨宪益的祖父是翰林院编修,任过知府、监察御史、道台,他的父亲是中国银行行长,虽然家道中落,早年丧父,但他仍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运气闯出了一番天地,成了一位享誉中外的翻译家。他几乎翻遍了大半个中国,与英国女儿戴乃迭跨国而忠贞的爱情故事更是成为这世间的美谈。

不仅如此,他与周恩来还有很深的渊源,周恩来的祖父做过他祖父的师爷。1949年后,周恩来还打听泗州杨家在北京还有没有人,其实当时杨宪益就住在北京,当他得知后,却并未让周恩来探得。1999年 ,杨宪益的亲密爱人戴乃迭去世,他开始了一个人的晚年生活,随女儿杨炽住在北京小金丝胡同。

这十年,老先生会友,议书、生病、任性,一样也没闲着。

杨宪益有没有儿子(我的舅舅杨宪益)(2)

这本由杨宪益的小妹妹的女儿赵蘅执笔的《我的舅舅杨宪益》,正是写这从1999年至2009年杨宪益生命最后的十年。杨宪益的这一生,真可谓是风雨人生,他从前清、民国、走到中国强盛的21世纪,迈过农业,走进工业、信息化的现代,就让我们从这本书中了解杨先生这风雨一生的晚年岁月,感受真正文人的赤诚胸怀。

因为这本书是以赵蘅女士平时的日记写成,所以其中的内容大多是由一些亲戚之间的日常走动和聚会构成。

本书就是围绕以杨宪益为中心的四位老人的聚会闲聊展开的。这四位老人分别是,杨宪益、杨敏如(杨宪益大妹)、罗沛霖(杨宪益大妹夫)、杨静如(杨宪益小妹,赵蘅的妈),也即现存的杨家第一代人。赵蘅、杨炽等属于第二代人,黄夏、傅鸠等属于第三代,还有第四代黄念迪……

在他们家的聚会上,可不是像我们大多数家庭之间那样是孩子们的打打闹闹,都是聊些非常高雅的话题,不是聊出版和中央电台的节目制作,就是聊故旧,来访者不是大学者,就是来讨教的小学者,反正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是些非常日常的打趣与闲聊,都信息量巨大,绝对比日下最吸睛的明星八卦更引人入胜。

杨宪益有没有儿子(我的舅舅杨宪益)(3)

周海婴、杨绛、巴金……那都是些他们能直接见到或间接见到且非常熟悉的人。翻开书中夹杂着的张张素描,赵蘅不仅以文字,更以画面把我们带到了那样一个充满了文化气息的场景。在那样一个场景,连照顾瘫痪的杨宪益的农民工小薛都成了一个不时拿着书看的文艺人了,叫人如何不羡慕呢?

打开一本书,享受一种另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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