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高产,几乎每年都有一两部电影跟我们见面。几天前,由他主演的电影《大赢家》因疫情改为了线上播出。而此时,他正在家剪辑未面世的新片《吉祥如意》。
影片中,大鹏饰演的严谨努力工作,办事态度认真负责,但却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就如同他之前每一部电影中的人设一样——努力而不得志。从《煎饼侠》里的大鹏,到《大赢家》里的严谨,大鹏想拍的电影,有着极强的自身烙印,他仿佛有着明确的认知和对小人物的执着。
他认同了自己小人物的身份,并映射在电影中,努力然后成功,仿佛是他本身的励志经历。
努力、认真是大鹏的基本人设。
他有时候拿这个调侃自己:“我听到最多的词汇是——‘你特别努力,很不容易’。我觉得像形容一个人长的可爱、善良是一样的。”
《屌丝男士》是大鹏经营得最成功的IP。这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着一张路人脸的男青年,从小保安到小白领,活灵活现地演绎“屌丝”百态。
媒体评价大鹏,就像“夏日里的冰镇可乐,让大家能暂时撇下生活的苦闷放肆大笑”,很多人也直接把屌丝和大鹏画上等号。
从一名网站编辑到脱口秀主持人,到自编自导自演网剧《屌丝男士》火爆全网,再到处女作《煎饼侠》上映收获十几亿票房,大鹏的人生是一部励志电影。
当初《屌丝男士》的点击率高达36亿,许多人特别惊讶,大鹏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请来这么多明星客串他的网剧。
他说根本没有特别的方法,“我就是脸皮真的很厚,我也可以承受这些挫败。”
即便后来事业逐步走上正轨,但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鹏还是在互联网公司上班下班,考勤打卡。躲在“屌丝”的定位下,他有一种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一直延续到《煎饼侠》上映。
2015年,大鹏兑现了自己的“屌丝”人气值,处女作《煎饼侠》让大鹏一跃成为“十亿俱乐部”一员。
那个年代,跨界导演集体井喷,那个时候中国电影的门槛似乎是最低的。
在2014年,刚刚出现两部票房突破十亿的国产影片,同时猫眼等线上售票渠道让传统电影体系开始崩塌。电影不再是艺术的表达,让人能笑能哭能挣钱就够了。
看一下两部票房过十亿元电影的评分
大鹏就赶上了这个“好时候”,成功在中国电影市场新秩序建立之年,兑换了自己的“人气”。无论是外界把《煎饼侠》当作《屌丝男士》的电影版,还是大鹏的导演处女作,都不重要。
“这个电影刚开始播的时候,很多网友在微博里留言都是挺我的,然后说太好看了,太好笑了,我支持你。大概等到了5亿之后,事情就变了。因为大家就看不惯了,说凭什么,这个事儿凭什么就要到10亿了,你凭什么。所以现在开始就全是骂的了。”
鲁豫帮他分析:“因为一开始,你是绝大多数人中的一份子,大家愿意看到我们当中的一份子能够代表我们出来,能够成功。但你出来之后,就已经不是我们这一份子了。”
“我还是。”大鹏傻笑着回应。
那档节目里,大鹏公开给《煎饼侠》打了满分,而且还是“都要溢出来了”那种。原因很简单,“我只有这个能力,我能做的都做了”。
但大鹏自己也明白,《煎饼侠》之后才是他自己遇到的坎儿。所以,后来的两年大鹏并没有急于导戏,而是在各大名导的电影中演戏,积累经验。
他跑去客串徐克的《西游伏妖篇》、王家卫的《摆渡人》、袁和平的《奇门遁甲》。不太巧,这些大导演的电影,一不小心拍成了烂片。
除了大导演,他还跑去和曹保平选中的青年导演合作,在《铤而走险》里演了个倒卖黑车的修车师父。
和宁浩旗下的青年导演合作,在《受益人》里演没钱给儿子看病的网管父亲。
《铤而走险》总共上映三周,只有4千万票房。《受益人》上映三天了,票房才破1亿。
虽然这些片子水花不大,但见证了他的成长、想要转型的决心。
两年之后的《缝纫机乐队》,他姿态放得很低:“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每天工作和生活的环境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在目前这个阶段,我只能拍出这样的电影。”
4.59亿票房、猫眼评分9.3分、豆瓣评分6.6分,即便是和同档期的《羞羞的铁拳》相比,很多人也认为《缝纫机乐队》的完成度更高。
单纯从成绩来看,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作品。但大鹏并不满足,甚至感觉“颓了”。
在大鹏看来,“大家认为《缝纫机乐队》的票房会超过《煎饼侠》,结果差了好几个亿。”
这些年在电影界,即使被撞得头破血流,大鹏依然奋不顾身地追求电影梦。
但他的努力并没有像他拍摄的喜剧电影中会有个“happy ending”,观众并不认可他的导演水平。当大鹏变成导演“董成鹏”后,大众认可了大鹏身份的转换,他是一个导演,得按导演的标准来评价。
但由于他“屌丝明星”的身份,他的缺点又会被无限放大。
宁浩曾经对自己做过这样的评价,同时也这样评价过电影导演。他说:“一流导演靠天赋,二流导演就像我,经验 努力。我只是中国二流市场的四流导演。”
即便大鹏这样的跨界导演和资本走得更近,但对于电影项目好坏的评价趋向于一致。没有较为合格的创意、没有较为理想的胜算,凭借“认真努力”四个字想要获得观众的青睐可谓是难上加难。
电影终究回到了一个拼才华和天赋的体系里,无论他曾经是为了“玩票”还是为了情怀,在如今的市场里只能为了才华。
从《煎饼侠》到后《大赢家》,从演技到拍摄,大鹏的确在一点一点地进步。
但大鹏太普通,和一般人无限接近。
但他又太努力,努力得甚至有些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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