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影,安静地讲述了父子俩的故事,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没有精致文艺的渲染,没有悲痛欲绝的哭喊,却能让人在两个平凡人的平淡生活中一次次被感动,有无数个小细节让你泪崩。

这个电影就是由意大利导演乌贝托·帕索里尼执导的《默默无闻》(《Nowhere Special(2020)》),曾获第77届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奖最佳影片提名,是一部意大利、罗马尼亚和英国的合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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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剧情很简单,就像它的名字一样——Nowhere Special,没有什么特别的,来自于一个真实的故事:34岁的爸爸约翰是个擦玻璃的清洁工,儿子迈克尔3岁,相依为命的父子俩生活虽不富裕,但儿子乖巧听话,爸爸也给了儿子最好的爱和陪伴。当爸爸得知自己患上不治之症、时日不多时,他开始给儿子挑选领养家庭,同时困扰他的还有如何向儿子解释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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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没有出现迈克尔的妈妈,只是在爸爸和社会服务处的实习生交谈时透露,儿子六个月大的时候,妈妈买了回俄罗斯的机票,从此音讯全无。善良的爸爸没有责怪她,反而认为“不是她的错,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太想念家乡了”。他的真诚和宽容让人心酸。

01关于剧情

整个剧情很简单,就是爸爸在为数不多的有生之日里为儿子挑选领养家庭,思考如何给孩子描述自己的死亡。

剧情一,给儿子挑选一个满意的领养家庭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根据父子俩的情况,社会服务处推荐的领养家庭有五个:一是没有孩子、条件优越的教师夫妻,有别墅、有草坪、有果树,他们承诺会爱孩子,但和爸爸谈论更多的是将来的学习规划;二是不能生育、已经领养了一个女孩的普通夫妇,男主人不喜欢狗,养了一只兔子,而儿子却想拥有一只小狗;三是有亲生儿女、依然收养了几个孩子的家庭,他们喜欢孩子,但对孩子的照顾并不周到,孩子间也不友好;四是因16岁早恋堕胎、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单身女人,当不接受领养孩子的丈夫离去后,她想领养孩子,想有一个孩子去爱。她和爸爸讨论的是儿子喜欢什么,问儿子问题时先温柔地询问他能否问他个问题;五是能生育却不想生育的精英夫妻,丈夫想要靠领养孩子来回馈社会,妻子把领养孩子看成是全新的冒险,分手时还要回了给儿子玩的小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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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对这些家庭都不满意,但是他的健康状况却让他不得不在这几个家庭中作出选择。最后,他牵着儿子的小手,来到了经济条件拮据的单身女人的门前。女人欣喜地和迈克尔问好,迈克尔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笑容,随即又抓起爸爸的手。这就是电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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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二,如何看待死亡、向孩子描述死亡?这是爸爸的困惑。

爸爸几次想告诉儿子自己即将离去,但都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样跟孩子去说。

一次,父子俩在公园玩耍,儿子发现了一只死去的甲虫,爸爸告诉儿子甲虫死了,身体不能动了。儿子问他为什么,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所有的生物生下来,度过快乐的一生,然后就会变老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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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和麦克唐纳夫人聊天时,诉说了自己的困扰。麦克唐纳夫人告诉他,自己的母亲曾说“我们是空气不是土”“人的死亡不是尘归尘、土归土”,母亲去世后还会用各种方式来看她,会交流,但不是用嘴。她的丈夫临死前,没有悲伤,而是很享受在一起的最后时光,感觉世间的一切都很美妙。丈夫去世后,他们每天都会谈话。爸爸似乎受到了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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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最后看的书是《甲虫之死》,爸爸爱怜地看着儿子,对他说,“甲虫离开了身体,但它在森林中飞舞”,“很快有一天,爸爸也会离开身体,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在天空中。”“你看不到我,但是你可以和我讲话,你能听到,不会像现在这样听到,你能在心里听见”,“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在你身边的空气里,在温暖的阳光里,还有会把你淋湿的雨里”“在葡萄的味道里”。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爸爸亲吻了儿子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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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关于细节

影片的看点很多,催泪弹无处不在,细节的处理扣人心弦。许多情节无声无息,却细致感人,让人鼻子发酸、眼眶湿润。

一是对于爸爸形象的细节处理。

爸爸虽病入膏肓,但为了儿子依然在工作。他擦着各种玻璃,有商店的、咖啡店的、住宅的……他一下一下认真地刮着玻璃,透过玻璃窗,看到室内的猫,他会对猫露出微笑;看到一个小男孩跑进满是玩具的房间,他若有所思,给儿子买了喜欢的玩具货车;麦克唐纳夫人给他做三明治,他偷偷地喂了一块给小狗;收拾车内物品时发现了儿子妈妈的手套,他把手套里面放进妈妈和儿子的合影,装入一个整理箱,给儿子写了一摞信,最后把自己的玻璃刮刀也放了进去,那箱子是他留给儿子的回忆……一个充满爱心的男人,在病魔的折磨下,越来越憔悴,越来越瘦弱,登梯子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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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父子相处的细节处理

爸爸下班回家,儿子扑到爸爸怀里,爸爸抱起他,温柔地看着他;临睡前,父子相拥靠在床头,爸爸给儿子讲书中的故事,要儿子做个勇敢的男孩;公园里看人踢足球,儿子骑在爸爸的肩上,父子俩一起吃着冰淇淋;过马路,父亲教儿子自己按动行人按钮;在朱迪家,因为儿子没有跟朱迪友好地玩耍,爸爸要他跟朱迪道歉,教他对人要友善;爸爸给儿子扒葡萄皮,告诉儿子吃水果要自己动手;爸爸下班回家,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儿子拿来小毯子,给爸爸轻轻地盖上,爸爸醒来紧紧地抱住儿子;爸爸给儿子洗澡,用篦子刮出虱子,告诉儿子这是因为小朋友不好好洗澡;爸爸陪儿子画画,看着儿子把自己的画贴到墙上,向儿子投去了鼓励的目光;爸爸过生日,做了生日蛋糕,他找出家中所有的蜡烛,让儿子挑出最喜欢的红色蜡烛插在蛋糕上;在自知病情加重时,爸爸卖了车,陪儿子到游乐园尽情玩耍......爸爸时刻牵着儿子的手,想给儿子更多的爱和陪伴,父子俩没有更多的语言,但是无数次相视时的眼神很抓人眼球、冲击泪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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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关于演技

爸爸约翰由1985年出生的英国演员詹姆斯·诺顿扮演。他在影片中的表演让人叹服,人们忘记了他的潇洒帅气,只看到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父亲,用最后的时光、最后的爱、最后的力气去陪伴儿子。他看向儿子的目光永远都是充满温暖、怜爱和不舍,把一个男人等待死亡降临、即将扔下儿子的心痛、无奈和崩溃表演得淋漓尽致,没有呼号、呐喊,却真切地让人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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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丹尼尔·拉蒙特扮演的儿子更是泪点纷呈。整部影片中他的笑容很少,大大的眼睛在天真、呆萌中带着忧郁,他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感觉到惴惴不安。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即将发生什么,又刻意地在逃避。他看向爸爸的眼神不仅让爸爸心痛,也让观众流泪。特别是影片结局,他默默地跟着爸爸来到单身女人家,自己翘脚按响了门铃,他对女人的那一丝丝微笑仅仅是在脸上划过,随后马上牵住了爸爸的手,看向爸爸,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命运的变化。谁看了这个电影能不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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