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与医院结缘了,第一次是陪护脑中风的父亲,这一次是我自己生病,需要手术治疗医院,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怕的地方,爱是因为它是解除病痛的地方,怕是因为这个解除病痛的过程可能意味着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医院,也是一个最能看透人情冷暖与生命本质的地方在这里,真善美会冲破日常繁杂生活的迷雾大放异彩,假恶丑也会被撕掉伪善缥缈的面纱无处遁形在这里,人的尊严与体面,在生命的面前全都显得如此渺小无力,被不屑一顾,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结石手术方式?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结石手术方式(我的结石手术实录)

结石手术方式

这是第二次与医院结缘了,第一次是陪护脑中风的父亲,这一次是我自己生病,需要手术治疗。医院,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怕的地方,爱是因为它是解除病痛的地方,怕是因为这个解除病痛的过程可能意味着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医院,也是一个最能看透人情冷暖与生命本质的地方。在这里,真善美会冲破日常繁杂生活的迷雾大放异彩,假恶丑也会被撕掉伪善缥缈的面纱无处遁形。在这里,人的尊严与体面,在生命的面前全都显得如此渺小无力,被不屑一顾。

事情还是从被诊断为输尿管结石的那天说起吧!在经历过之前两家医院的误诊误治后,12月15日那天,积累在身体里的病痛终于爆发了,早上从住处醒来,就赶紧拖着疼痛的身体转地铁去了医院。路上几次疼痛的想蹲在地上,但还是坚持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撑到了门诊部,一去当然又是一通检查化验,先做了尿检,等几十分钟拿到结果后又去排队做彩超。等了半天也没喊到我,临近中午,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拖着身体转到急诊先去输个液缓解一下。输完液已是下午3点多钟,赶紧又去做了彩超。最后拿着结果返回门诊室,医生看完后好像恍然大悟似地说:“这就解释的通了,这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么大的结石你之前在其它地方怎么会没查出来?”我不吱声,心里默想: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没查出来?难不成结石是突然蹦出来的?医生继续说着:“尿检白细胞、红细胞、潜血、粘液丝等多项超标,明显已经感染了。”并指着电脑让我看:“从彩超上看,右侧输尿管结石堵塞,导致右肾积水,引发炎症,结石太大,需要安排住院,手术处理。”说着就让助手打印入院申请单。一听要住院手术,我瞬间有点慌了,好像事情搞得有点大呀!本来想着只是打个针或开点药就能解决的,手术却是毫无心里准备的。医生看我发愣,安慰似的说:“不用担心,现在都是微创手术,做完手术躺一天就能下床活动,三五天就可以出院的。”我又思虑了片刻:之前两家医院都没检查出来的结石竟然在这里被检查出来了,这次的医生又是教授级别的医生,况且病情都已经拖这么久了还没治好,真不想再拖了,现在只盼着能尽快把病治好就行,姑且相信他吧!然后就同意了,手里攥着住院单,一边通知在这边工作的兄长,一边惴惴不安地去办了入院手续。一进病房楼真是吃了一惊:怎么排这么多人?5队人差不多2米多粗的队伍,从大门一直延续到里面靠墙的位置,里面还有一个保安在维持着秩序,一波一波的往里放人。顺着人流继续往前看,在尽头终于看到了电梯间的标志,墙上写着哪个电梯能上到哪些楼层。这下终于理解了这个网传亚洲规模最大、年营业额超百亿的医院是怎么个回事了。在人挤人中终于办好了入院手续,住院一开始被安排到了走廊上临时加的一张病床,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从此正式开始了本次的住院生活。

接下来的三天,又是陆陆续续的一系列术前检查:血检、尿检、DR、增强CT、动态心电图。就这样在上午检查、下午输液的模式中又熬了三天,终于在住院后第三天(18号)确定了要在19号那天手术。手术前一天换到了室内病床,护士中午交代手术前禁水禁食,下午麻醉师过来谈了话,说要进行全身麻醉,心电图有些问题,需要再做个心脏彩超确认能否实施麻醉。

手术当天叫来了在当地上班的兄长帮忙看护,上午做完彩超,大概在中午时分,就被手术引导员叫去准备手术。跟着引导员先是来到了手术楼层,戴头罩换拖鞋,然后进入了一个手术准备间,里面已经坐了两排等待手术的病人,每个人的座位上方都挂着手术编号。找到一个座位坐下后,就被医务人员在小臂上插了置留针,滴上生理盐水,等待手术,准备室里的电视上循环播放着手术前注意事项的宣传片。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另一名医务人员走了进来,眼睛在一排排手术号牌上寻觅着,忽然目光锁定在了我的座位上,然后走来向我确认了姓名和手术项目。确认无误后便带着我走进了麻醉室(到底是麻醉室还是手术室我也不确定,因为麻醉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两名麻醉师已经在那里等着,让我躺在床上后,一名麻醉师从我手臂上的置留针处向我注射了一针药剂,另一名麻醉师拿了一个面罩盖在了我的鼻子上,仅仅几秒钟,我就感觉到眼皮沉的有点不听使唤了,又几秒钟,我就完全没有了意识,彻底地昏睡了过去。原来麻醉的过程竟这么迅速!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我:“醒一醒!醒一醒!”心里明白手术已经结束,但眼皮依然很沉,我努力地睁开双眼进行回应(虽然不清楚到底睁开了没有,因为我好像什么也看不到),接着似乎又听到有声音说:“醒了!醒了!”(应该是睁开了吧!)。然后感觉自己好像被推进了一间病房,周围的人忙着在我身上安装各种监测仪器,腿上好像装了一个按摩仪,胳膊被裹上血压计,手指上被夹上一个发红光的东西、身上被贴上测心电图的极片,鼻子下面挂了氧气管。感觉周围都是黑乎乎、朦朦胧胧的,心里想搞清楚现在的时辰,就努力张嘴问了句:“现在几点了?”好像是兄长的声音回答:“5点多了。”心里想着:都5点多了,看来手术进行了一个下午。很快,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听到医生在跟护士交代洗水不能停,否则会有血块堵塞。慢慢地,我的意识也更加清晰了些,眼睛也能看清东西了。这时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我原来的病房,是有护士专门看护的观察病房。床尾吊瓶架上挂着一大包好像是生理盐水一样的东西一直在往身体里流,床头挂着吊瓶在输液。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护士在一桶一桶的往外倒从我床下接出来的水。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护士和医生的谈话:“怎么流这么多血?”“怎么洗水还这么红?”“申请输血吧?”“申请输血!”这时意识到原来护士一桶桶倒的是从我身体里流出去的洗伤口的血水。迷迷糊糊的不知又过了多久,护士来到我身边在被子下面拉出我的左臂说要输血。我问了句我是什么血型?护士说是A型。哦,A型,原来我是A型血。努力睁开眼睛,好像看到床头确是挂着两包写着A型的血包。又不知过了多久,有种想尿尿不出来的感觉,难耐之中呼唤护士,护士找来医生处理,医生说可能有血块凝结,堵塞了尿道,就用注射器反复抽洗,反复抽几次后,难受感缓解了一些,医生走了,我开始入睡。但是没过多久又有了憋尿感,就又叫了医生,就这样反复喊了四五次,处理了四五次,在与医生护士的共同煎熬中度过了前半个夜晚。后半夜终于好了些,安然地入睡了(好像醒过两次,还提醒过护士洗水没了要换水)。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医生查完房,认为病情稳定,决定将我转入普通病房。然后我就被一堆人抬到了原来安排的病房。这时我的意识已完全清醒,看到自己身上除了手臂上的输液管,还插了两条管子,一条是从尿道插进去的导尿管,也是洗膀胱的洗水管,洗水从一根支管流入膀胱后从另一根支管流出,出口接了个尿袋,尿袋下面是一个5L的塑料量桶,量桶里面就是从身体里流出的暗红的血水。另一根管子从右侧腰部直接穿到肚子里面,具体不清楚插到哪里,另一端接了一个带刻度的袋子,应该是收集从腹部流出的污血的。插管子的部位被已经染的发红发黄的纱布包裹着。除了插管子的这个洞,腹部还有几处覆盖纱布的地方,从左到右连着差不多覆盖了整个腰部,看不清到底有几处伤口(直到后面换药的时候才看清楚肚子上一共开了5个洞),纱布已被血水染红,变干发黄。身下的被单上垫着白色的浴巾和尿垫,也都印着一片一片的血迹,这些血迹在原本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殷红刺眼。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看清了这一幕,感觉整个人更加不好了。不是说好的微创手术吗?满肚子的伤口,满身的管子,一桶一桶的血水,这叫微创?觉得有种被忽悠的感觉,或者医生在手术过程中遇到了什么意外才搞成这样。不过已经成这样了,又能怎样呢?如果说精神上的打击可以通过自己调整心态加以缓解,那肉体上的痛苦可真是实打实的痛苦,是无法通过心态调整进行缓和的。

最难熬的地狱一般的日子也正是手术结束后的一周时间。手术前虽然遭受腰疼肚子疼的折磨,但起码能走能自由活动,还有80%的生命值。手术后真的感觉自己是废人一般的存在,最多只剩五分之一条命。每天看着各种液体从自己的体内流进流出,看着那红葡萄酒一样颜色的血水一桶一桶的往外倒,连着好几天颜色都不曾变淡,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不能下床活动,站着都吃力,眼冒金星,双腿发软,摇摇欲坠。上个厕所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把自己累的虚脱,每次上厕所都会看到自己的鲜血从尿管中流出淌满大半个尿袋。躺在床上满肚皮的伤口疼、尿道疼,身上插着管子,不敢翻身不敢动,睡不踏实。反复地经历尿管堵塞,排不出尿憋的难受。晚上还要留意洗水有没有下完,提醒兄长找护士及时换洗水。躺在床上经常会想,我是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小时候体弱多病就算了,现在年纪轻轻本是拼搏奋斗的时候,却要跟一群退休的老大爷一样躺在床上遭这份罪。躺在床上翻看手机,看到小视频里俊男靓女们蹦蹦跳跳载歌载舞,都会充满羡慕之情,觉得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想怎么活动怎么活动,真的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曾几何时我也拥有这样的幸福,而之前却从未察觉过。人呀!真是只有失去了一样东西时才真正明白它的可贵呀!真怀念以前健健康康的生活,心里默想着:如果能马上停止让我再遭这种罪,再苦再累的工作都比这强,我都愿意干。绝望、无奈、愤恨、自责,百感交集,就这样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熬了一天又一天。

记得BBC的纪录片里有这样一个故事:黑猩猩族群的首领被反叛者阴谋围攻,打的遍体鳞伤,躺在血泊中不能动,最后被迁徙的族群给遗弃。当它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吃它能找到的一切能吃的东西,不停的吃,拼命的吃,因为它知道在它的族群里,强壮是唯一的生存法则,只有尽可能多的摄取食物和营养,才能尽快养好伤、恢复体力,才有机会重回王座。终于,一边养精蓄锐、一边追赶远走的队伍,在它恢复后,它也顺利赶上了自己之前的族群,联合亲信,找到反叛者并成功复仇,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同为血肉之躯,何止动物,强壮和健康对于人来说也是生存和发展尤为重要的影响因素。虽然当今社会早已不是远古时期靠蛮力体力生存的年代,但健康对于一个人的长远发展来看,仍然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当年的诸葛亮,如果不是因为病重死的比司马懿早,恐怕三国最后也不会落到那个局面。

为了尽快的恢复体力、愈合伤口,我也只好每天拼命的吃东西,每顿吃到吃不下,尽可能多的补充糖类和蛋白质,饭后必吃水果,补充维生素,吃完就躺下,起来接着吃。头一次把吃当作一个任务来完成,觉得这项任务如此的重要和艰巨。因为不能下床活动,整天躺着缺乏运动,肚子胀的像球一样,然后,就每天硬撑着身体,挂着大包小包的液体和粗粗细细的管子坚持去厕所排便,一次排的太少就去两次,十分钟解决不下来就二十分钟。虽然上厕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只有肚子里腾出地方,才能接着吃呀!总之一切为了吃服务,一切为了长肉长伤口服务。

终于在手术后的第六天,洗膀胱出来的洗水开始不再那么红了,接近了正常的颜色,血流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好转的希望。第七天医生决定拔出尿管,让我尝试自主排尿。拔出尿管后虽然尿道还会疼,但少了尿管的束缚,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起码恢复到了50%的生命值。第八天拔出了腰部的排污血管,同时对其它四个伤口完成了拆线,此时除了腹部的几个伤口有待愈合,身上的外接管路已全部拔出,真是无管一身轻呀!终于可以下到地上缓慢的来回走走了,睡觉的时候也可以随意翻身改换姿势了。虽然肚子上的伤口动一下还是会疼,但最痛苦的日子毕竟已经熬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每天吃饭、输液、睡觉、上厕所,等待伤口的愈合。手术后第11天(12月30日),在拆完伤口的最后一根线,换好药后,得到了办理出院的通知。

输完最后一瓶液,拿出在柜子里存放了好多天的自己的衣服,充满仪式感地脱去病服,换上自己的便装。拿上票据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回来后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向同病房的各位病友及其家属告别,感谢他们在我一个人时对我的帮助,也祝愿他们都能早日康复回家。愿上天对这些善良的人儿都仁慈一些吧!在我卧床的这些日子里,多亏了兄长的每日照看,不辞疲倦的日夜守护,估计觉都没睡好一个吧!默默无声的亲情,在关键的时刻总能熠熠生辉,如阳光一样刺破寒冬,给人温暖。

走出病房楼的那一刻,斜阳映照在脸上,天气尚好,不冷不燥。看着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我深呼吸一口,向人流走去,重新融入这幸福的平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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