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悬权,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同人文的第一章?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同人文的第一章(推文140-149)

同人文的第一章

(第140章)

悬权!

又是悬权!

若说他秦士予是第一人,那么现在,纪云舒便做了第二人。

这也无疑,是让祁祯帝又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与他谈条件,谈的,还是御国公府开棺一事。

简直放肆!

不过,这毕竟是他祁祯帝自己挖的坑,此刻若是不答应纪云舒,他岂不是成了霸权帝王?

失踪案压给她,不准她提御国公府开棺一事?

那就真真成了只准他祁桢帝放火,不准纪云舒点灯了!

“你说,让朕答应御国公府一案,开棺验尸?”祁桢帝再问了一遍。

“是。”

祁桢帝的脸色暗沉,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一拍,声肃:“看来,秦士予开了一个好头啊。”

纪云舒并未正视龙位上的祁桢帝,语气淡道:“倘若皇上觉得草民的这个条件不妥,那便当草民没有提过。”

……

有趣!

明显就是以进为退,祁桢帝也不傻。

咦咦一笑,他说:“好,朕答应你,如果你能查出这桩失踪案,朕可以下旨开棺,不过御国公一家五口,已经葬入陵墓,不能动土,要开,也只能开临山的墓。”

真是爽快!

“多谢皇上。”纪云舒俯鞠躬。

随即,祁桢帝摆摆手:“好了,今日毕竟是萧妃生辰,此事,今天就不再议了。”

起身,纪云舒回到了席位上。

舞姬出场,大殿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而从头到尾,纪云舒清冷极了!

景容朝她稍稍靠了过去,轻声:“你当真不怕皇上下旨宰了你?”

她也不怕承认:“怕!”

“那你刚才……”

“不冒险一试,怎知行不行得通?再者,若是方才皇上真宰了我,昏君的头衔,自然也非他莫属。”

景容眉心徒然一皱:“这两个字,不准随便提。”

“哪两个字?”

“昏君二字。”

噗!

纪云舒低眉一笑,唇角牵上,不做应答了。

但景容的脸部却一抽,这女人,竟把自己套了进去,沉了一口气,端正笔直的坐回原位。

远处的景亦,暗暗感叹摇头!

纪云舒?

“此人,真是有意思!”

而这会,景萱从外头进来,不动声色的坐到了纪云舒的身旁。

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凑到她面前,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崇拜感。

问:“哎,你到底是谁啊?”

纪云舒只是朝她眯了一眼,这丫头,怎么过来了?

“公主还是坐远些吧,毕竟男女有别。”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她若是不知道,那岂不是傻瓜了?

抿了抿唇,索性不说话了。

偏偏景萱是一个喜欢磨性子的人,她又扯了一下纪云舒的衣袖,像一块牛皮糖似的。

继续说:“刚才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你真的能查出《临京案》?小的时候,我听人说过几回,可是都十四年了,别人都查不出来,你当真能?还有,这次的失踪案,我也听身边的几个宫女议论过,查了很久都没有线索,你不会是夸下海口吧?小心父皇到时候砍了你脑袋。”

“……”

“哎,本公主在跟你说话呢。”

“草民听着呢。”淡淡回了几个字。

景萱咬了咬红唇,托着腮帮子仔细打量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掀她的面具,手还没碰到,就被景容制止了。

手腕被及时抓住,景容依旧冷眸对她:“入你自己席位上去。“

“皇兄。”

“快去!”

一脸小生气的模样,再好好看了一眼纪云舒,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开了,回到了自己席位上,目光却一直盯着纪云舒。

带着十足的好奇感!

歌舞作罢后,众人便纷纷献了礼。

尤其是亦王的礼最金贵,是一株八仙,生五年,养五年,听说,他是耗费了半年的时间寻得,这份礼,自然让萧妃娘娘十分开心。

皇上也赏赐了不少金银,萧妃的生辰宴,算是圆满了

出宫回到容王府后,景容拉住了纪云舒的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想了想……

“罢了。”说完,松开她,又道了一声:“你替本王解决了一个难题,本王欠你一回。”

“事关《临京案》,既是为王爷解决难题,不也是为我解决了一个难题吗?”

“你的话,总是让本王难以往下接。”轻叹了一声气:“明日,京兆尹会将失踪案的资料,统统送来给你,你今晚,好好休息。”

“恩!”

“你放心,本王会帮你。”

景容看了看她,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纪云舒回到院子里,卫奕已经睡了,她也洗漱了一番,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

失踪案的全部资料,由京兆尹亲自送来了容王府。

要知道,查了两个月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现在这个烫手的山芋有人接手,他真是恨不得好好的鞠三个躬。

一大堆资料都堆到了纪云舒屋子里的桌案上。

京兆尹双手附上,朝纪云舒很是客气的拜了一礼。

“听闻纪先生是个奇人,连容王都对你敬佩三分,必定是有过人之处,昨日先生在宫里所为所说,也让本官十分佩服啊。”

“京兆尹言重了,在下一个小民,这顶高帽子,实在戴不上。”

“戴得上戴得上,先生能让容王如此赏识,还能得到皇上肯,将御国公府一案,开棺验尸,可见纪先生,自然不是范范小辈,本官极少佩服人,纪先生你是一个。”

“不敢当!”

是在不知如何推辞啊!

唯有干干一笑了。

继而快转入正题,纪云舒问:“这桩案件,可有什么进展?”

京兆尹尴尬一笑,摇头!

罢了,纪云舒也没问了。

京兆尹事物繁忙,并没有多留,提着袍子便又匆匆离开了。

纪云舒翻了翻那些资料,很详细。

哪家那户失踪了谁,失踪者的年龄和各项资料,一应俱全。

将资料合上,随手丢在了一边。

“都是被文墨水养大的!

这话,尽是讽刺。

不办实事,只做文纸上的事,也是让人头疼,要是在现代,遇到这样的官,估计全国上下都要造反了。

顿时,她有些想县太爷了,至少,他为了百姓,的确操碎了心。

卫奕这会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折断的梅花。

“舒儿。”

细细的喊了一声。

纪云舒坐在桌案前,抬眼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带我去吃肉的吗?这里的肉不好吃,你带我出去吃好不好?”

“现在?”

“嗯嗯。”重重点头。

她朝外头看了一眼,没有下雨,天气也还算好。

原本就答应了要带卫奕来京城吃肉,不能言而无信!

“好。”

(第141章)

纪云舒让路江跟景容说了一声后,便带着卫奕出了容王府。

找了一家好点的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系。

卫奕高兴得不得了,菜一上齐,就立马吃了起来,津津有味,还不忘往纪云舒的手里塞了一双筷子。

连连招呼着:“舒儿,你也吃。”

“恩。”

她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味道在舌尖上缓缓淌开,她眉头却顿时一蹙,将肉赶紧吐了出来。

“这肉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大一样?”轻声碎念。

筷子重新挑起一块肉,好好看了一番,倒也没啥异样。

莫非,是肉的时间放久了?变质了?

卫奕正要夹那盘肉,下一刻就被纪云舒制止了。

“你吃别的菜。”

“舒儿,这是肉!”

“我知道是肉。”

“可是……”

卫奕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手拉着那盘肉不肯松手,眼神里带着渴求。

偏偏纪云舒不吃他这一套,硬是将那盘肉挪到了一边,还叫来了酒楼里的小二。

小二以为还要点菜呢,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躬着腰,问:“两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纪云舒挑起一只筷子,在那盘肉上敲了一下:“你们酒楼的字号多久了?”

“啊?”

“小哥耳朵不好使?”

小二尴尬一笑,摆摆手:“不不不,耳朵好使,不过客官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云舒也不拐弯抹角了,抬眸,犀锐冷厉的眼神看得小二浑身一抖。

“这盘肉,可是新鲜的?”

小二看了那盘肉一眼,忐忑的心一怔,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赶紧慌忙解释。

“当……当然是新鲜的,客官,咱们这店在京城那可是老字号,所有的菜系都是当天的,十分新鲜。”

“那你尝尝。”

敢说他家的肉不新鲜?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小二想了想,索性便尝了一口。

可是这肉才咬了下去,就满脸扭曲,夹杂着尴尬,嘴角抽了抽,支支吾吾的说。

“客官,这……绝对是意外,这样吧,我赶紧给你换,马上给你换。”

纪云舒也不喜欢为难人。

于是点点头:“行,快点吧。”

“好勒,客官稍等,马上给你换。”

小二端起那盘肉,正忙不迭的出去,却被纪云舒叫住了:“罢了,这盘菜不用再上了。”

“不上了?”

“恩!”

指不定肉都是不新鲜的,还是不吃了。

小二琢磨了一下,挠着脑袋,出去了。

幸好遇到的是纪云舒这样的好客人,换做别人,非要酒楼赔偿不可,要是换成更刁难的客人,恐怕会将这家酒楼给掀了。

就像李时言和景萱!

卫奕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她,还带着点泪光。

纪云舒瞧了他一眼,问:“很想吃肉啊?”

点头!

“要是不给你肉吃,你会生我的气吗?”

摇头!

“那就好,这满桌子的佳肴也挺合胃口的,你多吃一些,别浪费了。”

再点头!

大概是因为别的菜吃起来还不错,卫奕也没再惦记肉的事了,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才罢休。

吃饱喝足后,结了账下了楼,还没出去,卫奕就拉了拉她的衣袖,手指着一个方向,小声的说:“舒儿你看,他们多可怜啊!”

顺着卫奕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酒楼一楼设了一个表演台,上面,坐着一个头花白、抱着二胡的老者,身旁,则站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年纪大概也有十五六岁了,一席蓝色轻衫着身,莞尔之目,十分漂亮。

一个拉着二胡,一个唱着小曲。

悠悠乐耳!

纪云舒掏出一些银子,放到卫奕手上。

“去给那位姑娘吧,与她说一声,点《樊姬调》。”

“好。”

揣着银子,卫奕走了过去,那高高大大的身板往那女子面前一站,当下便将那女子纤细的身子挡住了。

办完纪云舒交代的事,卫奕折回她身旁,小声说:“舒儿,我问了那个姐姐,她说她叫魅香儿,这名字真好听,不过还是舒儿的最好听。”

什么时候起,卫奕也开始油嘴滑舌了!

只见那女子手里捧着那些碎银子,眼里带着感激的泪水,朝纪云舒看了过来。

莫名的,竟还带着一丝娇羞。

也难怪,纪云舒一身男装,皮肤还嫩出了水,连景萱那丫头都抗拒不了她,这小小的一个歌女哪里还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纪云舒带着卫奕离开了酒楼 ,身后,则传来了魅香儿吟唱的《樊姬调》。

并没有立刻回容王府,纪云舒带着卫奕在街上逛了起来。

京城里的物件还真是精巧的很,好些也都是锦江没有的。

甚至有很多东西,连纪云舒考古的时候都没挖到过。

一路逛,卫奕就一路嚷嚷着喜欢,所以,便买了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只要卫奕喜欢,纪云舒都给他买了。

结果,抱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物件回了容王府。

换来的,则是景容十分嫌弃的一记眼神。

旁边的琅泊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以免那小子再将那一堆古怪的玩意、往自己手里塞,所以,还是离得远远的吧。

景容将纪云舒拉到了一边,神色严峻,问:“京兆尹送来的关于失踪案的资料,可看完了?”

“没有!”

“那你还有时间带那小子出门?”

纪云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莫非这容王府是监牢不成?还要将我手脚铐上,不准我出门了?”

景容严峻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案子比较棘手,我担心……”

话没说完,便被纪云舒打断。

“既然接了,就没有棘手的事,王爷不是应该相信我吗?”

“当然,本王信你!”

回答得太快,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顿时让纪云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来人,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看穿得服饰,应该是京兆尹的人。

喘着气,躬身在景容面前,说:“王爷,京……兆尹说,找到的一具尸体,但是……”

咽了一口气。

尸体?

景容和纪云舒的脸色立马一沉。

“什么尸体?”

“是……是一具女尸,裸……着的,而且……”说到这里,那人捂着嘴,脸部都扭到一块去了,似乎是要吐了一样。

景容最厌支支吾吾的人,重语:“赶紧说,而且什么?”

那人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声音压低了些。

“而且那具女尸,双手被砍断了,脸上的皮也……被扒了,辨别不出模样来,那样子,实在恶心。”

光是形容一下,就让人浑身毛了。

纪云舒眉梢一动,扒了脸皮、断了双手的女尸?

如此奇怪?

(第142章)

一具裸尸?

一具被扒了脸皮的裸尸?

光是想象一下,整个人的胃里就开始不停的返翻涌起来。

京城虽大,生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有无数桩,但是这种案件?就真是前所未有了。

景容虽有一惊,却也没有乱了阵脚,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啊!

眼神淡淡一沉,开口道,“京兆尹遣你过来,将事情告知与我,此案,莫非是与失踪案有关?”

那人连连点头,应声,“正是,不过京兆尹目前也只是怀疑,便命小的过来通知王爷一声。”说完,看了纪云舒一眼,“还交代通知纪先生一声,说是皇上已将此案全权交给这位纪先生,让王爷与纪先生过去一趟。”

反正京兆尹是觉得,滚烫的山芋能丢多远就丢多远!

不过,纪云舒却在想,若真是与失踪案有关,那来得也太快了些。

景容侧眸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只见她点了点头。

于是,景容朝那人问,“尸体现在何处?”

“此刻已经送去了义庄。”

“恩,你告诉京兆尹一声,本王稍后就与纪先生一同过去。”

“是。”

那人哈着腰,便撒腿跑走了。

大概是胃里憋了很久,这会,恐怕是想着赶紧出去吐一番。

“你是不是要带些什么东西去?”景容问她。

这男人,现在都将她的套路摸得如此溜了。

纪云舒点头,“那就请王爷稍等我片刻。”

“没事,你慢慢来。”

慢慢来?难道等尸体腐烂了再去?

纪云舒暗地里白了他一眼,这才看了不远处正抱着一堆物件的卫奕,拉着他回到了东苑。

她利索的取了一个檀木盒,又卷了一张纸,顺带着,还拿了一双手套。

卫奕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全部都好生的放在了桌案上,插着腰,一遍遍的数着,十分的开心。

“舒儿,这些我可不可都带回家?”

“为什么要带回家?”

“因为家里没有这些。”

是啊,这些奇怪的物件,在锦江是没有的。

见纪云舒不说话,卫奕又 赶紧说,“我想给小米带礼物回去,还有阿华、小豆、傅叔、月儿,还是奶娘,对了,还有铁柱、小丹、阿包和厨房的竟哥哥,他们对我可好了,我答应他们了,到了京城,就给他们带礼物回去,娘说过,不能说话不算话,舒儿,我把这些都带回去,好不好?”

其实纪云舒心里知道,锦江那个地方,大概,只是卫奕的回忆了。

他有爹,有娘。

可是她呢?

什么都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思绪从乌云密布的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

“卫奕,我们可能不会回……”去了。

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卫奕就立马打断了她。

“对了,我也有东西给舒儿。”

说着,就十分兴奋的从自己衣袖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双手捧着,朝纪云舒递了过去。

扬着一抹十分纯洁的笑意。

“这里面是什么?”

“是……”

“卫奕,我现在要立马出去一趟,你好生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这一听,卫奕捧着盒子的手当即无力的捶了下去,有一些失望,嘴上轻声念着,“难道舒儿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当然不是,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只是,我想回来再看。”

卫奕赶紧拉住了她。

“舒儿,你要哪儿?不要丢下我。”

“我没有要丢下你。”

“可是昨天你跟哥哥出去了,都没有管我,我等了你很久,最后实在困得不行才去睡觉的,现在你一定一定不能丢下我,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拽着纪云舒手臂的手十分用力!

可她不是去玩,是去看那具尸体,自然不能带着卫奕去。

于是正了正色,“卫奕,你听我的话吗?”

点头!

“那好,你现在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摇头!

“卫奕!”她严肃的喊了他一声。

他低了低头,似乎知道纪云舒生气了,那双手,才渐渐离开了她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声音低沉的说,“那好吧,但是舒儿答应我,不能丢下我。”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微笑着,笃定的点了一下头。

从东苑离开后,景容已经在外头备好了马车等她。

义庄设在城南,这里过去,的确有些距离,骑马,她不会,看来景容,还算是比较“照顾”她的。

景容已经骑在了马上,朝琅泊看了一眼,琅泊便拉开了帘子。

“纪先生上马车吧。”

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她都是走路去义庄的,现在乘马车过去,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于是定了定色,眼神朝景容投了过去。

哎哎哎,咱们又不是出巡,你弄得如此阵仗,真的好吗?

景容明白她心中所想后,踢了踢马过来了两步。

道,“京城比上百个锦江还要大,你若是想走路过去,本王也不介意。”

“我何时过我想走路过去了。”

“那还不上去。”

“我……”

好吧,她认输。

低了低眸子,上去了。

先是瞪了景容一眼,她这才将帘子放下,她的意思,景容还是没懂。

这马车,稍微有点过于华丽了。

她实在不习惯这种待遇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容王妃。

也不知道景容是不是故意的?

再者说了,这豪华的马车去的方向,还是城南的义庄。

摇摇头,罢了,不想了。

马车正动起来,帘子突然被人掀开,快的钻进来一个人,不等纪云舒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

“我跟你们一块去!”

声音尖尖细细!

景萱抬着下颌,眼睛似乎都带着笑意,对着纪云舒时,稍微有一丝小小的霸道。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我……是来找皇兄的,不是来找你,只是听说,你们是要去查失踪案,我就跟你们一块去啊。”

纪云舒淡道,“还是请公主下去吧,查案不是玩。”

这一说,景萱十分的不乐意。

反驳道,“谁说是玩了?”露出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来,“我也很重视这桩失踪案的,也想知道真相,再说了,这事,怎么说也是我母妃给父皇的建议,我就当……是给母妃盯着你,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查出来。”

(143章)

萧妃真是八字好,生了一个善于勾心的骄傲儿子,又生了一个口才这么好的女儿,自己还深受皇上的宠爱。

大概是前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吧!

景萱毕竟是公主,想要跟去,纪云舒也拒绝不了,只好端正的坐着,不语不应。

马车里溜进来一个人,还是公主,外头的景容自然不会放过她。

果不其然,帘子被拉开,景容的手伸了进来,抓住了景萱的胳膊。

“下来!”

声音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景萱被抓着往外拽的同时,下意识的抓了纪云舒一把,导致纪云舒的身子也朝马车外的方向倾来。

见状,景容手上的力度松了一点。

“皇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保证。”真诚的很。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出来。”

“你又这样!”

景萱眼里揉着泪光,下意识将双腿往后缩了缩,身子也朝后使劲靠去。

其实这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七年前,景萱才十岁,因为偷偷溜进了容王府,缠着景容不放,景容推了她一上午都没能将这个鼻涕虫撵出去。

于是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景容便拿着屋内屏架上的一把剑,用剑柄狠狠的朝她的腿打去。

结果也很明显,景萱在床上躺着整整一个月,萧妃在皇上面前哭了两天,皇上最后实在抵不住美人骄泣,加上那会,正好是楦枢皇后宾丧,皇上便将景容罚去了陵墓,守了一年的灵。

“皇兄,我不会给你们贴麻烦的,我保证还不行吗?我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站着,我不说话,真的。”

“一,二……”

最后一个三还没有数出来,纪云舒开口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赶紧过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答应让景萱留下来了。

景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当然开心得不得了,朝纪云舒扬着一抹十分感激的笑。

景容想想,斟酌一二,拉着景萱的手,最终收回。

哼了一声,放下帘子,上了马,下令出了。

马车内,景萱扭了扭自己被抓得生疼的手臂,嘴里抱怨起来,“这个皇兄,动不动就与我脾气,都在外头待了半年,原本以为那性子能改改,没想到,还是如此粗鲁暴躁。”

“你可是得罪过他?”纪云舒问。

“哪有哪有?”她连忙否认,“众多兄弟姐妹中,我喜欢的就是景容皇兄了,他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是待我好的。”

待你好?

那还打断你的腿?

难道,这就是大家说的那句,不作不会死?

就在纪云舒心里疑惑时,景萱双眸抬起,一脸感动的回忆了起来。

她说,“七年前的时候,那会,我才十岁,远族来了一帮人,说是要与皇室联姻,父皇便与母妃商讨着,等我及笄后,便将我和亲过去,母妃也赞同了,我当时知道后,央求了母妃许久,但是母妃根本就不理会我的感受,我就偷偷出了宫,去找皇兄,让他帮我出出主意,可是皇兄却不搭理我,我磨了他许久,最后,他竟然怒得将我的腿给打断了。”

话顿在此处事,她竟然小幸运似的笑了笑。

继续,“正是因为皇兄将我的腿打断了,远族那帮人知道后,硬是与父皇说要取消那门婚事,改成了八姐姐去和亲,虽然皇兄明面上是将我腿打断了,不过我知道,他是在帮我,只是,害得他去守了一年的灵。”

内疚感升起!

照这样说,景容的方法虽然太不正道了,手段也过激了,但不得不说,奏效了。

纪云舒心里对他,着实又有了另外一番见解。

她双目微垂,心思有些浑浊起来。

景萱的双手朝她眼前晃了晃。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你怎么和我那同出一母的三皇兄一样,喜欢呆,不过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纪云舒背脊骨一凉,嘴角一顿,

后一刻,景萱的身子突然朝她逼近,好看的眼睛弯着,咬了咬唇,带着阴阳怪气 的语声说,“我看先生你细皮嫩肉的,的确是我喜欢的。”

“公主请自重。”

“我为什么要自重?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昨日你跪在大殿内,逼着父皇答应开棺,你可知道,以往,若是有人敢越权逼迫父皇,那个人,必死无疑的,而你的那种气魄,连父皇都没辙,是我在众多朝臣身上都没瞧见过的,所以本公主对你……”

说着,竟伸出食指,轻轻的勾起了纪云舒的下颌。

“一见倾心!”

呃!

纪云舒的肝,狠狠的颤了一下。

先是楞住,便立刻抓住景萱的手,从自己下颌处拿开。

再次道了一声,“公主请自重!”

“我偏不,不仅如此,我还想看看,你这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何模样?”

她伸手便要去摘纪云舒的面具。

纪云舒侧过身,面色一冷,“你若再是这般,我便让马车停下来,让王爷将你丢下去。”

手一顿,景萱一下就安分了,抿着唇,乖乖坐好。

“我只是与你开开玩笑,何必当真呢?”

“玩笑也好,真的也罢,公主若是真想知道失踪案的真相,就安分一些,不要挑战他人的耐心。”

“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不闹腾你了。”

脑袋一扭,掀开窗帘。

因是城南,一路上人都极少,她看了几眼,没意思,便又好生的端坐着,却时不时的打量着纪云舒。

而纪云舒,自然是“怕”了她,稍微挪远了一些,将脸上的面具扣得更紧了一些。

到了义庄,两人前后下了马车!

义庄外,都是京兆尹的人,瞧着景容一来,纷纷行礼,完全没瞧见安分下来的景萱。

纪云舒跟着景容身后进去,院子里,倒是站满了人,各个脸色都不好。

有的,还捂着嘴,涨红了脸。

有的,甚至闭着眼睛,背对着屋内!

可见那具尸体,该是多么的恶心啊!

纪云舒狠狠的鄙视了这些人一眼!

(144章)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

诺大的一个京城何时生过这样的事情。

京兆尹搓着手朝着紧容走了过来,脸色青柠,咽了咽口水。

京兆尹正打算行李,被景容拦住。

“不必了,查案要紧。”

京兆尹点点头,目光往屋内看了一眼,依旧一幅反胃的模样。

抓紧说道,“王爷,已经请了仵作来看了,说被人砍断双手,失血过多死的。”

“嗯!”

“死者的脸皮也被扒了,正在里头。”手指了一下!

景容看这京兆尹的表情,心底叹了一声,果然,朝廷的税,都拿来养闲人了。

纪云舒走了上来,瞧了景容一眼,这便看向京兆尹。

“我可否进去看看尸体?”

“纪先生,那尸体可……”

话还没有说完,纪云舒就已经夹着自己带来的那个檀木盒,淡定的走了进去。

京兆尹本想阻止一下,偏偏手不够快,纪云舒已经进去了。

那尸体都这样了,纪云舒还能淡定自若的往里面走,这人,难道是没有胃吗?

真的不吐吗?

景容表情也十分的淡然,跟着纪云舒的步子走了进去。

外头的人都一脸诧异,也都开始肝颤起来,因为景容是主子啊,他进去了,大伙自然也要跟着进去的啊!

可是……

几个人眼色一对,脚步反而朝着院子外头挪了去,生怕进去看到那具尸体,以防自己吃不下饭。

可是京兆尹逃不掉啊,只能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抬着宽袖,擦了一把虚汗,然后抬脚进去了。

景萱早早就自己将这些人的神色打量了一番,又听到那京兆尹形容死尸的惨状,心底却越好奇了。

好奇害死猫,这孩子,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后脚,也跟了进去。

里头,仵作正好用白布将尸体盖了起来,甚至拧着鼻头,十分的嫌弃,甚至恨不得挑起一只兰花手去捏那块白布。

纪云舒瞧他这样,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这人能做仵作?怪不得都说京城养闲人,名副其实啊!

“此人了验完了?”纪云舒问。

仵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精瘦的身材,白皙的肤色,根本就是一个小书生啊。

于是露出一副十分鄙视的脸。

“当然,都验完了,怎么,你有意见?”

“嗯!”非常老实的回答。

仵作脸一僵,又上下瞅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赶紧走吧。”

“我不懂?”纪云舒语气轻声的问了一句,嘴角轻轻一点,“那好,我问你,死者,死了多久?”

“一天!”

“如何死的?”

“失血过多死的!”

“死之前,她身上生过什么?”

“被人强暴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仵作有些不耐烦了,他做了二十几年的仵作,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问自己的话。

怎么这么奇怪?

纪云舒冷淡着模样,将檀木盒放在了一边,伸手,掀开了一块白布,似乎还抖着一些肉末。

尸体的面皮被扒得干干净净,有些像被大火灼烧过的红皮似的,还清楚的连着一些血丝,上面,甚至还沾着一些稀碎的草粒,和死者的头丝。

若是只看脸,还真会以为这是一具干尸!

因为死者原本身体赤裸的缘故,被人用简单的布料做了一些遮挡。

可是那双被砍断的手,还是清晰可见。

十分狰狞可怖!

这样一具尸体,纪云舒抿着唇,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

虽然脸皮被扒了,可她知道,这女子,相貌很是漂亮!

可是,纪云舒又有些无语,因为死者的腹部上,竟然被开膛了,也只是用十分粗糙的鱼线缝合着。

“其实……”纪云舒看了仵作一眼,“有些尸体,未必要开膛。”

仵作冷笑,“不开膛怎么查?”

“不怪你,毕竟,技术有限。”

仵作还没反应过来,这话,听上去,怎么有些怪怪的?

而这会,就在纪云舒的身后,就在尸体被掀开的一刹那,京兆尹当下就低着头,捂着自己的嘴巴。

而景萱,眼睛瞪得硕大,一张嘴巴,猛然张开,在表情惊讶的定格几秒后,突然捂着嘴,粉的脸,当下就青了。

干呕几下,狂奔了出去!

隐约,还能听到景萱吐的声音,一阵一阵,十分有节奏。

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不是想跟着过来吗?

这点定力都没有!

当然,纪云舒却管不了这么多。

麻利的戴上了手套,虽说死者被拔了皮,不过五官建在。

她掰开死者的眼睛,眼球并没有浑浊的现象,而且死者胸前出现了一些尸斑。

“根据眼球的浑浊程度和尸斑来看,死亡时间,并不是一天,而是三个时辰不到。”纪云舒说。

仵作脸色不大好,伸长脑袋看了看,好像是的,于是,不作声了。

继而,纪云舒抬起死者断了的手臂,看了看。

一边说,“手臂被切断的地方,十分平整,应该是被一把十分锋锐的刀一刀砍下,而且外圈的切口,也比较光滑,可见这把刀,定然也是很平整的。”

说完,她的手指在死者的伤口处擦了一下,放到鼻尖上闻了一下。

眉头一皱,继续说,“伤口上的肉已经腐烂,而且散着十分刺鼻的腐烂味,伤口处的血也呈现紫黑色,而且凝固不化,可见,死者双手被砍下时,应该有三日之久了,而其实,她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不是失血过多死的?”仵作反驳。

双手明明被人砍断了,脸皮也被人撕了,怎么能说不是失血过多死的呢?

纪云舒也不急于解释,在尸体上又十分仔细的查看起来。

先是在她的头部查看,扒开头一看,她脸色一怔!

随即,便走到尸体的脚部处,将盖在尸体上仅剩的白布再次掀开。

露出了一双小玉足!

脚上,还沾着一些稀碎的草粒。

她又捏了捏死者的小脚处,虽然身体已经有一定程度的僵硬,可是小脚上……

她脸色一拧,看得更加仔细起来。

大概的事情如何,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个方向……

(145章)

“死者的脚底很脏,有淤泥,也有草粒,而且从这些淤泥干却得程度来看,再加上,死者小脚的肌肉要比身体更加硬化,所以显而易见,死者是在死前时,有拼命奔跑的痕迹,当时,她必定是被什么追着,或者……她想努力逃离某个地方。”

“不巧的是,当时路面一定很滑,她因为只顾着逃命,不小心,竟然被东西绊倒在地,整个身体朝后倒去,头部,撞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当场毙命。”

不带半点的拖拉,说的一字一句,都很清楚!

京兆尹虽然听了她的话,可是却不想开口说话,因为担心自己吐了。

而景容,则站得笔直,对于她的话,没有半点的怀疑,并且,想继续听下去。

可,仵作却觉得她是随口胡说的,并且,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带着一口挑错的语气说,“我说这位先生,你是仵作吗?不是就别乱说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我可是做了十几年的仵作,不会错的,不会错吧。”

“哦?好,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纪云舒眼神一定,指着死者的脚部,严肃道,“先,死者的脚底虽有淤泥,但是,却有一道被圆形东西滚过的痕迹,可断定,她当时一定踩了木桩,身体往后倒去。”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走到了死者的头部处,将那头乱糟糟的头缓缓掀开。

露出了一个被利器刺穿的伤口,伤口很深,直入脑骨,可见,的确是当场毙命。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纪云舒问那仵作。

仵作脸色都青了,双手搓在一块,低着头,虽然被打脸了,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抖着身子,扭了过去,偷偷的眯了纪云舒几眼。

完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纪云舒正色与他,斥声严厉,“你根本就没有仔细的验,你不过想草草了事罢了,这是一桩命案,不是儿戏,你的本职工作就是为死者找出她生前留下的证据,为她沉冤得雪,身为仵作,如果只是偷懒减工,我劝你,早早另转他行,以免地府的冤魂又多上一具。”

呃!

仵作未曾料到,纪云舒会说这番话。

尽管他脸皮再厚,此刻,还是有些涨红起来!

原本那不甘心的小模样,有些躲闪、不好意思起来。

支支吾吾,“我……不会了!”

“希望真是如此。”

当然,教训完这个仵作,纪云舒还不忘身后的京兆尹,转身问他,“京兆尹,现尸体的位置时,周围没有可疑的物件吗?导致死者当场死亡的那块尖锐石头,可带来了?”

京兆尹想了想,摇头!

“那,是谁现的?”

“一个樵夫,上山砍柴的时候现的,我便立马带着人,将尸体带到了这里。”

“那,那个樵夫呢?”

“大概回去了。”

回答得很是利索!

纪云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景容看得清清楚楚,当下便冷眼朝着京兆尹丢去,“还不赶紧命人,将那位樵夫带来?”

京兆尹大概是忙过了头,又或者,是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已经恶心得脑子糊涂了,现在景容这样一说,他还真想起来了。

赶紧哈腰,冲着外头喊了一声,“你们几个,赶紧将那位樵夫带过来,快快快。”

“是!”回答得很响亮。

而这个时候,纪云舒自己将自己那双手套脱了下来,将自己的檀木盒打开,随即,便展开了自己带来的画纸,摊开在桌上。

这举动,让京兆尹和那个仵作看得傻了眼。

这是要干嘛?

只见纪云舒挑起笔,沾了水,又沾了颜料,开始在画上画了起来。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白色的画纸上,便出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画像。

的确很漂亮,让一旁的仵作都看得傻眼了。

问了一句,“先生,这……是什么?”

“这是画!”

这当然是画,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嘴角抽抽!

纪云舒待墨汁干了后,卷起来递给了京兆尹。

一边说,“这是死者的画像,你拿出去问问,看看有没有认识。”

京兆尹惊讶极了,一边接过来,一边问,“这真的是死者?脚部都成了这样,先生竟然能画出死者的画像来?果然是个奇人,不亲眼看一次,真是不敢相信。”

京兆尹万分的崇拜起她来,这两天,倒是一直听说了这位奇人的本事,可都是耳闻,没有见过。

此刻,真所谓是大开眼界啊!

“赶紧去吧!”

“好的。”

于是,京兆尹便拿着那张画,让人挨家挨户的去问了,又让画师赶紧临摹了两幅,张贴了出去。

这会功夫,纪云舒已经将尸体用白布再次盖了起来,出了内屋。

景容立在她的身旁,小声道了一句,“看到那样的尸体,当真一点儿也没关系?”

“当然不是!”笃定的回答他,侧眸,“说实话,这绝对是我见过最糟心的尸体,但是,只要你的心里想着要为死者申冤,看到时,自然就不会有任何恶心的反应。”

“你真的给了本王很多惊喜。”

“其实,王爷也给了我很多惊喜。”

这么一说,景容倒是好奇起来,嘴角突然朝上一勾,“那你倒是说说,本王给了你什么惊喜?”

“公主说,当年她本是要去和亲的,若不是王爷打断了她的腿,说不定,她已经嫁了过去,虽然王爷嘴上不说,办法也有些惊人,可是,终归是好的。”

感觉像是被人奖励了一颗糖果似的,景容咧嘴笑了起来。

这……全是纪云舒第一次夸赞自己吗?

他自己乐开了花。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吐完的景萱突然跑了过来,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拉着景容,说,“皇兄,我后悔了,我想回去了。”

景容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打死也要跟着来吗?现在要回去,不可能,不过,你可以走回去。”

走回去?

她娇滴滴的一个公主,从这里走回去,确定不是在逗她吗?

景萱正打算开口反驳时,义庄的门口,突然冲进来几个人。

一看,竟然是江夫人,她是被几个丫头搀扶着走了进来的。

身旁,还站着李兆。

那一刻,纪云舒大概也明白了。

死者不是别人,是水箐!

(146章)

谁都不会想到,死者,竟然会是李家的人!

那水箐,也是可怜的很。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江夫人自己作的孽,报应,竟然报到她妹妹头上。

纪云舒默默不语,瞧了景容一眼,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了一边,腾出门口的位置来,好让江夫人等人进去。

只看江夫人一声声的低吟哭泣着,双腮微抽,唇间淡白。

完全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从门口到屋内,也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可她那双脚,却如石墩般沉甸甸的走了许久。

那原本倨傲挺直的身子,此刻也被身旁的两个小丫头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往里头进,

李兆本是要跟进去,脚步却停顿在了门口,一双恨极了的眼神朝纪云舒看去。

狠道:“只要有你,就准没好事,在锦江如此,到了京城,还是这样,我们李家是不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

恨不得一双手扣住纪云舒细腻的脖颈,将她掐死为止!

纪云舒默不作声!

不过,景容怒了。

自己的女人,让你这般骂?

那本就如鹰隼般的眼神,更如炬了火苗似的丢给李兆,双脚往前一迈。

冷丁丁的说:“你若是觉得锦江的监牢不够你蹲,本王不建议将你送去刑部大牢。”

李兆本是个胆小鬼,眼睛低了低,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巍巍颤颤了两下,便赶紧进去了。

瞬时,景容也转身正对纪云舒,低眸看着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她。

“烧纪府的气势,哪里去了?”

“……”

“破案时的胆量又去哪了?”

“……”

“你别与我打空腔,好生记住,有本王在,无人能欺凌你,本王,就是你最大的靠山,我不倒,保你绿水长青。”

景容的话,坚定无疑!

他心疼纪云舒,也是不争的事实,这女人,他真是当成了自己的容王妃一样来“养”了。

纪云舒一脸淡淡然的模样,轻沉了一口气,对上他的双眸,道:“李家死了人,李兆心里有气,想撒出来也是情有可原,若是遇到这种人,回回都要去争吵一番,我岂不是会累死?”

语气略显疲惫!

与李兆那小子吵,的确浪费她的口舌。

景容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难道是自己太过于斤斤计较了?

当然不是。

“罢了,今后这种人,本王替你挡。”

含情脉脉!

搅得纪云舒心底一颤,立即避开他的目光,朝屋内进去了。

一旁的景萱满脸困惑,皇兄,何时对人这般好了?

她伸手挠了挠脑袋,鼓着嘴,本想问些什么,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屋内,江夫人趴在那具身体旁,嘴上不停的说着什么,哭得那是撕心裂肺啊,身体已经虚得快要软到了地上,幸好丫头将她搀扶着。

可身旁的两个丫头齐齐的扭着头,根本就不敢看那具尸体,拧着青的眉头,极力的憋着气。

李兆却站的远远的,根本就没有靠近,手放在鼻尖上,明显泛着恶心感。

过了好一会,外头传来京兆尹的声音。

“纪先生,樵夫已经带过来了?你可要问些什么?”

纪云舒闻声出去,就见樵夫躬着腰在院子内,眼睛都不敢抬。

老老实实的樵夫,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啊?

纪云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问:“尸体是你现的?”

“是。”

“哪里现的?”

“就在凉山上,我是去砍柴的,我可没有杀人啊,我要是杀了人,我早就跑了,怎么还会去报官呢?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

樵夫紧张极了,生怕将凶手的头衔安到自己头上。

纪云舒便说:“没说是你杀的人。”语落,接着说:“我问你,当时你现尸体时?周围,可看到过什么人?”

樵夫这才松了一口气,脑子里又想了一遍,摇摇头:“没有人,我就看到一具尸体,好惨的,脸皮都被人扒了,双手还被砍断了。”

叹了一声气!

想必这樵夫在看到那具尸体时,也吐了一回吧。

纪云舒寻思了一下,走到京兆尹身前。

“劳烦京兆尹带着人,随这位樵夫去一趟案的地点,将周围搜看一遍,仔仔细细 的搜,马车印也好,脚印也好,都查看清楚,死者死前,身体必定是很虚弱的,她不可能跑的很远,所以,她可能就是从周围的某个地方跑出来的,一定加大范围搜查一遍,而且,还请京兆尹去问问那些经常在凉山上砍柴的樵夫,问问他们可有看到过可疑的人,或者生过什么可疑的事,相信,京兆尹这点办事的能力应该有吧?”

她说的很清楚,京兆尹也都听明白了。

此时,先是点了下头,承认自己办事能力不错,后又心生怀疑,继而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纪先生可是做过地方官?”

“为何这样问?”

“先生查案的方式,让本官佩服,细节之处都思量精细,所以本官猜想,先生可是任职过地方县衙?”

纪云舒摇头:“京兆尹想多了,在下只是多看了一些书罢了。”

京兆尹半信半疑,心底对这个人,更加充满了好奇。

容王找来的人,绝得一般啊!

没再耽误时间,京兆尹便遣自己的人去办纪云舒交代的事了。

这会,屋内的江夫人终是哭累了,颤的手将白布缓缓盖上,捏着手帕,擦眼泪从里头出来。

她双手甩开身旁的两个丫头,朝纪云舒走了过来。

语气嘶哑,轻声与她说:“我未曾想到,水箐会这般惨相,先生既然已经帮我找到了水箐,我也自然不会食言,待水箐的身后事办好,我便将我所知的事,全部告诉先生你。”

那双红的眼睛,充着血丝。

纪云舒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江夫人又哭着掉了几滴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还请先生,定要找到真凶,我要让凶手,五马分尸,才能泄我李家之气。”

“不用江夫人所请,在下接了这桩案子,自然会一五一十的查清楚。”

“先生的才能,我信服。”

江夫人身子不稳,险些又倒了下去,两个丫头赶紧将她搀扶住,然后扶走了。

李兆更是大步离开,还捂着嘴,想必一进去事,就已经想吐了。

最后,景容、纪云舒和景萱也离开了义庄。

景萱钻进马车的度,十分快。

她后悔了,再也不来义庄了!

(147章)

此时的宫中

这会,皇上在萧妃殿内小坐,望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了朝房。

萧妃亲手为皇上做的那碗银耳羹,一口未动,还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可惜了!

萧妃面色很是难看,闷声一哼,抬起手,朝桌上一拂,那碗银耳羹,从桌上打翻到了地上。

砰—

一声脆响!

两旁的宫女身子颤了一下,纷纷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萧妃在皇上面前温柔备至,可对于这些奴才们,却狠得不得了。

整个璋郅殿的宫女太监,基本上都被“教训”过。

萧妃眉梢一挑:“将东西全都撤下去。”

“是。”

几个宫女赶紧上前,将桌上的东西一一端走了。

一旁的宫女桑兰,瞧着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忍不住道了一声:“娘娘用心为皇上做的银耳羹,每次皇上都不喝。”

桑兰是萧妃的心腹,能在这宫里与萧妃接上话的,也只有她。

而这话一说出来,萧妃那双冷眼看着她:“你说什么?”

“奴婢说……”

“跪下!”

桑兰失策了,慌忙跪下,赶紧求饶:“奴婢有口无心,使得娘娘不高兴了,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为娘娘觉得不值罢了。”

萧妃脸色阴沉,那只修长的手,轻轻的拂在自己的髻上,摸了摸那颗插在头上的海南珠。

珠子冰凉,渗在她的指尖上,却越如冰。

“不值?桑兰,那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值啊?”

“皇上每次来,娘娘都会亲手做上一碗银耳羹,可皇上每次都不喝,奴婢心疼娘娘。”

“那你知道,皇上为何不喝本宫做的银耳羹?”

桑兰听萧妃的语气怒气稍减,便抬起头,摇了两下。

萧妃笑了一声,却带着几分苦涩。

目光遥望殿外,道了起来:“都说楦枢皇后有一双巧手,挑针绕线,绣得了百鸟朝凤的图,又下得了厨,做得了香甜可口的糕点菜系,皇上的嘴刁,却最爱楦枢皇后的那碗银耳羹 ,楦枢皇后即使已经殡丧,却无人能及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尽管本宫天天一碗银耳羹,也终究不是皇上要的那一碗。”

说话时,萧妃眼眶红,可阴沉的脸色上,看不出半点难过,有的,只有不甘心和嫉妒!

皇上深爱楦枢皇后,是后宫各位娘娘心里的一个疙瘩。

而且楦枢皇后一死,皇上也未想过重新立后,萧妃在枕边“漫不经心”的提过几次立后的事,皇上也只是随口敷衍过去。

当然,景华的太子之位,大概也是沾了自己生母楦枢皇后的福气,像他这样的草包,倘若不是楦枢皇后的儿子,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看他一眼,而立景华为太子这一点,也更加代表着皇上深爱楦枢皇后的表现。

大概,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关于立太子一事,萧妃也是恨的牙痒痒,景华那个草包,哪里比得上自己儿子景亦半点?

当初皇上才心生立太子之意时,萧妃就已经连同自己的娘家,暗地里拉拢了不少的朝臣,纷纷上书推举景亦,可最后,皇上坚持立了景华。

草包荣升太子后,朝堂局面又纷纷倒戈,原本拥立景华的人,几乎都倒戈到了太子那边。

墙头草一词,本就是出自朝堂之上!

想到此处,萧妃捏着绣拳,闷声的扣在了桌上。

桑兰不敢出声,她跟在萧妃身边多年,知道她的痛处!

缓时,萧妃才眯了她一眼:“起来吧。”

“谢娘娘。”

桑兰起身!

“萱儿那丫头,可乖乖待在宫中?”萧妃问。

“回娘娘,公主她……出宫了。”

“去了容王府?”

“大概是的。”

萧妃气道:“这丫头,总是胳膊往外拐。”

皇上四子中,太子景华能说会道,嘴皮子功夫了得,最会拍马屁。

三皇子景亦,性子深沉,而且狡猾聪明,办事的手段也干净利落,最像皇上。

四皇子景贤,十多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便一直病怏怏的,多年来,都身居在自己的宫中,很少出来走动。

而七皇子景容,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性 子,行事稳妥,处事不惊,更从未表示过自己想争夺太子的想法,可正是那种淡淡然的感觉,让人看不穿,透着一股威胁力。

景容的母妃生前因为好斗,犯了错,所以皇上对景容,也稍有疏远。

不过,萧妃是一个善于揣摩的人,她很清楚一件事,景贤是个废物,无须理会,拉太子下台,也是一件容易之事,可要帮自己儿子坐上太子之位,最具有威胁的,终究还是景容。

就算皇上并不器重他,可他像一根待长的柳枝,只会越来越长,越来越尖细,早晚,都会朝着太子之位伸去。

防范于未然,那就必须斩草除根!

这会,外头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亦王到。”

景亦衣袍袂袂,清步迈进,朝着萧妃行了一礼:“儿臣拜见母妃。”

“快快起来。”

萧妃温柔一笑,忙不迭的将自己儿子拉到身前,自己的儿子,真是如何看都是满意的。

“可是要去见你父皇?他方才去了朝房。”

“儿臣是特意来找母妃的。”景亦神色拧着。

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当下,萧妃便遣退了殿内的奴才,只留了桑兰一人。

萧妃心生疑惑,又有些紧张,赶紧问:“到底怎么了?”

景亦的深眉中,明显端着一股忌惮之色。

声音微沉,道:“今日,京兆尹现了一具尸体,死者,乃是李老将军的外孙女,此事,与失踪案有关。”

“所以呢?”

“那位纪先生,已经接手了这桩案子。”景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提醒。

萧妃点点头:“本宫自然知道。”又紧接了一句:“可就凭那人,她能查出这桩案子?两个月来毫无头绪,本宫看,她根本就是夸下海口,而且本宫可不信,景容找来的这人,能破了这桩案子。”

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奇人?

她将失踪案交给那个纪先生,无非也是想打压景容罢了。

景亦道了一句:“母妃,你可知道,这步棋,你下错了。”

萧妃一嗔!

错?

哪里错了?

(148章)

萧妃对京城之事可谓是了如指掌。

但是对于天高皇帝远的锦江,却只是风吹而过,并未在意。

对于纪云舒这个人,自然了解的也不深。

景亦向来城府较深,甚至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可他没有料到,自己母妃会在生辰宴那天,提出失踪案一事来。

更加想不到,纪云舒会效仿秦士予,以悬权之力,迫使皇上答应御国公府一案,开棺验尸。

若是失踪案查出真相,那么,景容为御国公翻案一事也就指日可待了。

将来在朝堂之上,自然会有一席之地,而皇上,也会嘉奖与他,到时候,景容的势力,必定会庞大起来,那么对于景亦来说,就如同是一根染着剧毒的寒针。

不仅是威胁,很可能,还会至他于死地。

就像,他也会至景容于死地一样!

深思及此,景亦一如冷静的面容上,露出了难以掩盖的警惕和忧色。

见他迟迟不答,萧妃似乎稍有意识。

便试探性一问:“莫非那位纪先生……当真是个奇人?”

景亦抬眸,深邃如墨的双眸点点收紧,道:“这半年来,景容在外查《临京案》一事,一直都毫无头绪,而且这一路,儿臣也曾派人拦杀了、他派回京汇报行踪的侍卫,好让父皇以那纸龙文书,来定他一个谋逆之罪,只可惜其中,却生有枝节,打乱了全盘计划。”

“而且,竟还冒出了一个叫纪云舒的人,此人看似并无过人之材,却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虽是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可她接手的案子,没有三四十桩,也十七八桩,桩桩能都精确侦破,的确,是一位奇人。”

景亦说到这里,的确有几分欣赏之意。

又言:“景容有意将她带回京城,想借助她破了《临京案》,所以儿臣也派了杀手,欲斩草除根,但却失了手,也打草惊蛇了。”

萧妃一惊,神色紧拧。

“实在是本宫大意了,一心只想着打压景容,忽略了此处,早知,应该先查清楚再定,怪只怪,本宫太心急了。”

懊恼不已!

景亦道:“如今,棋子已经落错,就得想办法补救。”

“亦儿你的意思是?”

“尽管他们已经回京,不过并不代表,那就安全了。”

景亦的意思,显而易见!

能杀第一回,自然也不介意再杀第二回。

可……

“不妥!”萧妃当下便否决着。

景亦不明:“难道母妃有更好的办法?”

萧妃细长的眉眼微微一挑,像是凝聚了一个偌大的漩涡,渐渐深陷,让人觉得诡异深深。

绣手在锦绣袍中轻跳了几下,绯红的薄唇扬了扬。

道:“如此聪明的人,若是斩杀了,岂不是可惜?她既然能帮景容,为何,就不能帮我们呢?若是能纳为己用,想必亦儿你做上太子之位,也指日可待了。”

呃!

一语惊醒梦中人!

景亦细细一想,顿时勾唇而笑,语气却依旧沉道:“还是母妃思量周全。”

“等明日,本宫便召她进宫来一趟,探探她的口风,她若是爱财,本宫便予她金银财宝,若是贪官职,予她一个又何妨?本宫就不相信,这世上,没有欲望之人。”

大概萧妃得知纪云舒的心性时,会狠狠抽打自己一巴掌吧!

她哪里知道,纪云舒爱财,不过是为温饱后路而顾,可如今,鸾儿已经死了,她一碗粥也就够了。

至于贪恋官职?

这又从何说起?

萧妃似乎秉着十足的把握,纪云舒那块上等的“玉”,她非拿下不可。

两人议谋了一番后,景亦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想着还是去一趟朝房,去见见自己父皇,毕竟人已进宫,孝顺儿子的头衔,还是得做足了。

走之前,萧妃拉着他,为他整了整衣着。

一边说:“你父皇近日心情不好,边疆之事压得他心神烦闷,你去了后,可要小心说话,切莫戳中他厌烦之处。”

“儿臣明白。”

“对了,上回你父皇不是赏赐了你一只金丝雀吗?你可有好生养着?”

养?

他已经放了。

不过……

点点头:“儿臣好生养着,父皇赏赐的畜生,自然不能出了岔子。”

“你明白就好。”萧妃的玉手轻轻拂了拂他的肩头:“去见你父皇吧。”

景容双手作揖,行礼退去。

出了璋郅殿,天下起了小雨,太监上前递了一把伞。

却被景亦猛地一挥袖,将那太监手中的伞打落在地。

出闷声一响!

这可将太监吓到了。

赶紧跪在地上,伏着身子,不敢做声。

景亦那双极冷的眸子,带着一种对皇权的抗拒和不甘。

他恨极了,恨自己父皇!

赏赐的金丝雀?

分明就是想告诉他,他只是一只金丝雀,只能在牢笼中待着,永远,都别想觊觎太子之位。

附在身旁的双手紧握成拳,却又渐渐舒展。

再次挥袖,朝着朝房的方向去了。

地上的太监久久都不敢抬起头来,今日的亦王是怎么了?

人人都知道亦王生性温和,待人也十分宽容,更有儒雅之子的称号,怎么这会,了这么大的火。

奇怪!

……

马车从义庄回到了容王府,一路上,景萱都趴在车窗上,身子和脑袋几乎要全部伸了出去。

那反胃的感觉原本还在心里淌着,这会马车颠簸,就更加难受了。

吐了好几回,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纪云舒依旧正正的坐着,看都没看她一眼,却也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

等终于到了容王府,景萱就立马跑下了马车,一溜烟就进了容王府,大概是去找地方继续吐了。

纪云舒随着景容进了正厅,琅泊守在门外。

他问她:“这案子,你到底怎么想?”

“你其实是想问我,到底有没有把握,对吗?”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能力,既然说过会信任你,就一定会一直信任你,这一点,你无须质疑。”

纪云舒淡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诉王爷,其实,我毫无头绪,目前,只能等京兆尹去了案地查看清楚,倘若什么都找不到,那么后一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说是到这里,她竟又无奈的笑了笑。

“或许,就只能等着凶手再次作案了!”

(149章)

景容立在她的对面,瞧见她唇角上那抹看似不经心的笑意。

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出了神,竟忘了两人正在交谈的事情。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着实让人不大舒服。

纪云舒侧过头:“王爷爱盯着人看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改不掉了!”

“恩?”

景容眉梢一蹙,揉着淡淡的心疼。

“云舒。”他轻声唤了她一声,身侧的手缓缓抬起,却又没出息的放下了。

只款款道来了一句:“我真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

这男人要是搁在现代,肯定是个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真是随口就有情话出。

纪云舒也习惯了,不再暗送白眼了,也没了之前的不好意思。

抿着那小而粉嫩的红唇,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可当身体本该随着她的步子往后移动时,手腕被景容一下扣住,迫使得她后退的脚步往前一迈。

就差那么一丝,就又撞进了景容的怀中。

他低眉凝视着她,本想说些什么。

可话刚到嘴边……

“不好了王爷,公主她……”来人在厅外咋呼。

景容不悦的看了一眼,手放了松,纪云舒一瞬之间便抽了回去,站得远远的。

外头的人道:“公主在东苑里砸东西。”

砸东西?

东苑可是纪云舒的住处,她没有理会景容,便赶紧过去了。

也算是逃离了景容的温柔牢笼!

紧随出去的景容,脚步却在门口停了下来,没有跟去东苑。

他的眼神,有些微沉。

其实,他的心意很明显,无须藏着掖着。

偏偏不管他是柔也好,钢也好,纪云舒就是“油盐不进”,将他堵在心房外头。

不过景容性子本就执着,纪云舒心里的那堵墙,他就是拿手挖,也要一寸一寸的给挖个洞出来,好让自己能钻进去。

琅泊小步靠了过来,自家王爷已经成了一个情种,这个事实,从锦江到京城一路上,他也努力的适应了。

“王爷!”喊了一声。

景容不语,目光依旧看着纪云舒方才离去的方向。

琅泊继而说:“莫若来信,说是正在北阳城,说是那边……有个歌舞大会,一时半会,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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