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香港的棺材房,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最近,一则BBC拍摄“香港棺材房”的短视频悄悄爬上微博,引来无数网友的热议。
虽然司马也不是头一回听说香港房价高、寸土寸金了,但了解到香港房租最高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宅区,而是全港十八区里最贫穷的深水埗时,不免有点吃惊。
很多人讲实在难以想象,香港这个国际大都市除了眼前的高度繁荣,还有隐匿在繁华背后的、令人窒息的普通人的生存真实。
夜幕悄悄降临,
摄影师Benny Lam刚在椅子上落定,
堂堂七尺男儿,
却俯下身子在桌子前啜泣起来。
“拍摄完香港,我回到家里就哭了。”
在接受国家地理杂志采访时他回忆说。
你没看错,这是在香港
谁能想到呢,
当我们每天还纠结在房子不够大,
买不起学区房,
被房贷压得透不过气的时候。
摆在香港大叔Alen面前最大的现实,
就是日复一日做着没有颜色的梦:
“我还没死,
就已经立起了四块棺材板。”
忙碌了一天后还来不及休停片刻,
就要打一场跟空间的仗,
“今天该用怎样的姿势才能一夜好眠?”
你看看他租住的房子就明白了,
哦。或许连房子都不是,
只是11分之1的走廊而已。
对,这里就是Alen大叔的住所,
拥挤闭塞,整个只有1.8×1.8平米,
它通常被人们称为“棺材屋”。
没有厕所,没有厨房,
甚至连张放桌子的地儿都没。
就这巴掌大的地方,月租1800块人民币,
还是算比较便宜的。
不久前,BBC的记者来到香港,
当看到Alen大叔和其他10个租客
共住这条走廊已经3个年头。
脸上只剩下震惊:
“在这里住上一天,我都不敢想象,
更别说是住很多年了。”
Alan似乎是个特例,但你能想见吗,实际上香港有20万人正住在这种地方。
司马扔一组数据,各位光友心里就有个大概了。
香港,1104.3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却要装进750多万人口,也就是说人均只有不到15平米的居住空间。
夜幕下的香港老居民楼区
或许有人说“还行啊”,
要知道这里除了是世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外,
还是世上贫富差距最大的城市之一。
高速的发展成就了这座都市的繁荣,
造就出很多富豪,
却也令无数人陷入底层,
这些人变成香港繁荣背后的代价。
摄影师Benny Lam曾拿起相机,花4年时间在香港旧区走街串巷,捕捉下不为人知的光影,一场名为《侷住》的摄影展,让香港底层人的逼仄生活慢慢浮出水面。
“年薪28万的本地家庭,17年不吃不喝,攒下的全部积蓄才可能买得起房”。想要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拥有一处安身之所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讲简直是奢望。
你要么是亲戚合伙凑钱蜗居在几平米的公寓里,要么只能挤进不足1.4㎡的“棺材房”。
就像黄生,年过半百的他为了生计成天出入工地,跟年轻人一样拼,但应付高昂的租金,仍觉得吃力。
此刻,Benny的镜头正落在深水埗的街巷。这里是全香港最贫穷的所在,更为荒诞的是,这里也是全香港租金最高的地方。
司马给大伙算算账,北京的房价众所周知已经是很高的了,三环50平米的房子,月租5000块左右,算下来100块/㎡。
而在香港,稍好点的公寓约1平方米的空间,就要花上2800块人民币才能拿下,相当于北京三环租金的28倍!
深水埗
因为居住的空间实在有限,
各种窄小的居住形态在这里诞生,
人们还取了不同的名字以示区分:
劏房,棺材房,笼屋。
乍一听这名字,就让司马汗毛一竖。
劏(tāng)房,在粤语里,
“劏”是“杀、切割”的意思。通俗点说
就是“群租房”,
原本是普通的公寓,
被隔成一间间,非法租给不同的家庭。
劏房是厨房、卧室、客厅的综合体,面积不足8平米,租金2500到4000块人民币不等。
这样逼仄得令人“抓狂”的居所
却已融进很多香港家庭的日常,
喏,利仓家住的就是劏房了。
这一家三口身体都很壮实,
在狭小的劏房里吃一顿饭,都要收起双腿。
但好歹有窗户,见得到光。
你看,梁太太一家四口
成日挤在密不透风的5平米小空间里,
显得更局促、更压抑了。
小朋友每天的日常就是趴在上铺做作业,
而下层的爸妈根本转不开身,
爸爸每天只能坐着看看报纸,
妈妈这会儿正坐在一旁忙着切菜,
边叮嘱小家伙不要吵到邻居。
身处这样的环境,
夫妻俩绞尽脑汁将储物箱往上摞,
只为了节省出一点地方,
容纳进四口人一起吃顿晚饭。
然而,吃饭也谈不上享受,
因为厕所和厨房连在一起,经常有异味飘过来。
就是这样的地方,
住上一个月,夫妻二人的薪水也用去了大半。
在香港,
大约有4万名儿童生活在
这样的家庭环境里。
比起劏房,棺材房更逼仄。
因为它的面积不足4平米,
最小的甚至不足1.4平米。
对,只够你放一张单人床进去,
有时候,甚至无法容纳一个人完完整整躺下。
小马说:“我很怕回到那间不到3平米的小屋,
因为里面太窄小了,
根本无法呼吸到新鲜空气,简直令人窒息。”
你看,四边都是冷冰冰的墙壁,
触手可及,就着一点微光,
这位大叔头抵着墙,脚伸到高处的柜板上,
才略感舒适,
打了个盹儿,这已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50多岁的阿扬是名装修工,
每年总有几个月失业,靠罐头度日,
因为常年蜷着身子睡觉,
他患上了腰椎疾病,
只有戴上护腰才能眯着一会儿。
这些生活水平处在社会底层的居民,也想住进宽敞一点的地方,但是多加一平米,就意味着多出一平米的钱,而且就这样窄到没朋友的空间,每月都要付出1600到3200块人民币的租金。
不少人坦言,“我还没死,就已经立起了四块棺材板。”
还空谈什么梦想,能睡上一个好觉就是最奢侈的事情了。
住在这里的人,
所有的活动都仅限这个小床的范围而已,
吃喝拉撒都在外头,
这里虽只是仅供睡觉的地方,
但是所有的精神活动也在这里进行。
比如喝着啤酒,看一场球赛;
闲来无事,打个手游;
看场电影,稍微跳脱出眼前的杂乱;
梁伯是极少的爱看书的棺材房租客,
他以打杂工为生,年纪慢慢变大被迫失业。
没工作的时候梁伯最喜欢读书,
他说:“书能让我短暂地忘记贫困与忧愁。”
如果住得起宽敞明亮的房子,
谁又会住在冷冰冰的铁笼里呢,
不过是不想沦为露宿街头的乞丐罢了。
老陈在笼屋里点起一根香烟,
自嘲道:“住在这里的都是孤儿”。
你一定会讶异,就是这样的笼屋,
租金也在上涨,最高的要2400块人民币的租金。
从劏房,棺材房,到笼屋,
每种都无一例外的是狭窄的空间、
满布昏暗的光线。
马桶旁摆放着新鲜的排骨和蔬菜,
做饭、如厕、洗衣全都在同一个空间,
甚至没有空间。
即使这样,
这些普通人的生存空间依然被一压再压。
以上,只是20万底层香港人真实生活的惊鸿一瞥。
尽管对此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这里很局促,不过没所谓了,只是在这里睡觉而已。”
但这其中的大多数,却都曾用勤劳之手为这座繁荣之都添砖加瓦过,一转眼,从青葱到了白头,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一处安身立命的居所。
拍完这组名为《侷住》的照片之后,摄影师Benny彻底崩溃:“回到家里我就忍不住 哭了。”
网友们也纷纷留言:
“佩服居住这里的人,内心得有多强大!!!”
“我宁愿去郊区种地,也不愿意住这样的地方......”
“越发达的城市贫富差距越大,这很正常,不过坐在宽敞的办公室的我,竟忽然感觉喘不上气。”
微博评论截图
司马不禁想起开头提到的那部片子,当BBC记者问Alan大叔:棺材屋,这在香港常见吗?
Alan说:大部分都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嘛,没什么钱,就只能住这种地方...先在这里住着,迟点再搬吧,有机会再搬,有钱再搬,有政府公屋就会搬的...
虽然,年近半百的他申请公屋还得排队4年,或者更长时间。
我们眼里的绝望,可能是别人心目中的天堂。
当我们正在都市里游走,为生存四处奔波忙碌,为琐事忧心烦闷的时候,在繁华大都市香港的某个角落,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处在极端的居住环境,依然没有放弃生活的勇气。
不止香港,每座城市关于这样的真实都在上演着。
为什么这些人选择在这里?因为家在哪里,生活就在哪里,因为这里是永远也告别不了的远方。